敏妃别传之古镯清缘-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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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知道了”他懵懂的回说,我猜他不懂,但是他一定会像从前一样记在心里,这就够了。狗蛋儿,我能教你的只有这些小道理,大道理还得你自己去弄明白,因为你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海兰我不管何时何地,也不会忘记。
他伏在我耳边小声说:“虽然我不喜欢那个老女人,可是我也很喜欢这个名字的。”
我看了看他,笑道:“行啊,不错,有进步有自己的主见了。”
我们正说着,策旺忽然冲到我们中间“你们说什么呢,也不带上我?”一个脚刹车没踩住,差点滚到了山下,我忙拉住了他,他才站稳,丫头婆子们吓得脸色苍白,忙上前问:“大王子,你有没有事。”
策旺推开了她们道:“好了,好了,我没事,要不是阿海,等着你们救,我早就掉下去了,死十次都有了。我看我要是有什么事,第一个乐的就是你们。”
丫头婆子们也不管这里是半山腰,“嗵”的全跪下了,叫着“大王子饶命”
策旺倒是颇有王者风范,一摆手道:“行了,回去别让他们知道,不然,我可保不了你们。”
说完,自己先往前走了。
这会子,婆子们不敢再怠慢,纷纷保护起我们四个。我也觉得这些人虚伪的让人不能接受,和策旺,狗蛋儿分别使了个眼色,就往山下冲,索诺木在后面叫着:“姐姐,等等我。”
可是他走的慢,我只能回头对他喊道:“让奶妈抱着你,不急,你慢慢来,我们在山下等你。”
然后我们三人便跑下了山。
山底下,我,策旺,狗蛋儿仨人背对着背坐在草地上,看着还在半山的人们,我们哈哈大笑,好不痛快。
天边的夕阳尽红,我懒懒的闭上了眼睛。这样自由自在的感觉,好舒服。
策旺说:“她们就像尾巴,每天都跟着,真烦。”
我说:“有尾巴也好,这样你就会知道,你到底有多强,不会迷茫。”
狗蛋儿说:“她们现在是我们的尾巴,可她们不属于我。”
我说:“因为她们是你的影子。
策旺说:“阿海,如果你每天都和我坐在这里看夕阳,那是一件很美的事。”
狗蛋儿一字一顿的说道:“策旺大王子,人人都叫海兰,兰兰,你怎么叫她阿海,不好听。是吧,兰兰,况且看夕阳可是我们俩个的从小的爱好,你怎么可跟我抢。”
策旺道:“她是我表妹,我爱怎么叫就怎么叫,你管得着吗?我就觉得我们俩个在一起的时候最好。”
狗蛋儿道:“才不是,我们在阿尔泰的时候就我们俩个,是吧兰兰。”
策旺问:“阿海,你说,你是喜欢我叫你阿海呢,还是喜欢人人都叫你兰兰呢?”
我喜欢哪个?一个名字而已,反正都是叫我的,我无所谓。我说:“你们怎么叫习惯就怎么叫吧。”
他俩又齐齐的问:“那你说,你喜欢和谁在一起?”
我道:“现在的感觉刚刚好,你们别说话,感觉会最好,不信,你们也把眼睛闭上试试。”
夜来香夜宴
丫头婆子把我送回帐子的时候,天已经落下幕来,帐里早已经点了灯。刚走到我的帐门前,帘子被挑,出来一个俏生生的丫头,吓了我一跳。
我拍着胸口道:“吓死我了”。
平稳了心脏,我开始打量着她,这丫头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弯弯的眉毛,黑黑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着正看着我。
我问:“你是谁啊?从哪儿来的?为什么会从我的帐子里出来?”
她听我问她话,忙上前拜道:“奴婢阿雅古丽见过主子,给主子请安”
我忙摆手道:“不用拜我,我只是这里的短客,不是主子。你,有事?”我边说边绕过她进了帐子。里面一个人也没有,阿妈不在,丫头们也不在,我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大口大口的喝起来。
她跟了进来,从身后拿起一打东西说道:“今晚大汗赏宴,这是给小主子新缝制的新衣裳。”边说边捧到我眼前,她满眼都是欣喜。
我撇了一眼叠得整整齐齐的大红色衣服裤子,上面绣着很漂亮的说不上来花纹,还有一双红红的高筒靴子,旁边是各色的首饰,在忽明忽暗的烛灯的照射下,很是绚烂夺目。我迷迷糊糊的赞道:“很漂亮。”
她说:“这些都是大汗赏给小主子的。”
我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懒懒的说道:“拿出去吧,我不需要这些”她却不理我转身出去,没多久便叫了两个丫头进来,说道:“给兰姑娘梳洗更衣吧”话刚说完,那两人便上来七手八脚的要脱我的衣服。
我大梦初醒,忙制止道:“不用了,我自己来,自己来”虽然我才五岁,可我也是生活能自理的,我可不想让她们动手动脚的。
她对那两个丫头挥了挥手,她们便去一旁侯着。她笑道:“也听东姑和阿月说姑娘有这个怪癖,还请兰姑娘配合了。”
听她提起那两个丫头,真是的,刚刚还救了她们,这会就忘记了,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偷懒去了,不被发现才好。我又喝了一口水问:“东姑和阿月呢?你又是谁?”
她副俯首答道:“刚刚奴婢自我介绍时,姑娘走的急可能没听清楚,奴婢的名字是阿雅古丽,她们被送到胡嘎那里去了”
胡嘎?那个变态老总管,这可糟了。我又问:“为什么?哈敦不是已经答应我了吗?”
她摇了摇头,一脸可怜相的答道:“这个奴婢就不知了,如果兰姑娘想再见到她们还是先努力争取封了这‘郡主’就什么就都好办了”
“郡主?”我无法想像那是一个什么职业,和公主差不多吗?看来是我时来运转了?不过,我可不想当什么郡主。
我坐定问道:“哎呀,看你年纪也不大啊,想法不少。”
她说:“是阿雅,奴婢今年十五岁”
“嗯?哼”我瞪了她一眼,把头扭到一边,想到可怜的东姑和阿月,得想个法子救她们出来才行。
她将衣服拿起走到我身边,又道:“主子该换衣服了。”
十五岁就这么颐指气使的,你现在说我是主子,还要命令我……心情不好,我去拿果子吃,我说道“等会,不急……你是这里人吗?”
“是的”她答。
我问:“几岁开始在这里做事的?”
她答:“九岁”
我了然的道:“啊,九岁,在哈敦身边也有六年了,你犯了什么错发配到我这来了?啊,想在我这当避难所,不过你选错地方了,我不是这里的主人,等我回家了,你就又无家可归了,所以趁现在还有机会,赶快选个靠谱的主子吧,快,快,走吧”
我自言自语说了一大堆,就是想为难她好打发她走,可是她却不愠不火的道:“可那是你走了以后的事了,奴婢管不了那么多,奴婢只知道从现在起,我的工作就是负责您的一切,还请配合”
我再问她别的,她不再回答,她追着我给我换衣服,我跑她追,到最后还是我服输,谁让她以大欺小呢。之后她还得寸进尺,按着就要给我梳头。要知道场面有多壮观,本来没梳之前还挺好看的,这会儿,已经被我弄成鸡窝了,我可不想听别人摆布。
阿雅古丽的额头上渗着细细的汗珠,她也累得够呛,坐在那里喘着娇气。
也太为难她了,我想。
我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你快动手吧。”
她微微一怔,忙拿起案上的梳子,梳了起来。
说实在的,她的手法很干净很利索,可是这么一幅态度,姐姐我大你那么多,现在又身不由己的,不要“欺人”啊。我的心情很不爽,所以,我不喜欢她,从心里不喜欢她。
我被阿雅弄得跟个机器人似的推到了晚宴的空地上,我们似乎来的有些早,其他人都还没有到,我抱怨着:“哎呀,别人都还没来呢,你叫我来这么早,才是被人笑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要贪吃,丢死人了”
她不回话,就这么恭恭敬敬的立着。
我白了她一眼,无所事事的看着丫头端着各色的盘子碗,她们将美食摆放在桌子上,出出进进的好不快活。
知道人生最大的痛苦是什么吗?那就是摆放在你面前的好东西你却不能动它,就这么——供着。我说我不是贪吃才来的,可是眼前这么多的美味,就是神仙恐怕也抵挡不住诱惑吧!更何况我的肚子正响应号召呢。
“阿海,你来的好早,是不是想好吃的了”我正看着面前的美味垂涎欲滴,策旺突然钻出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看了看阿雅,笑道:“看吧,终于有人这么问了。”
策旺不解的问:“阿雅姐姐,你们在说什么暗语?”
阿雅依然立定,不说话,只是看着我,又看了看策旺。
我皱了皱眉,这小子什么都想刨根问底。我叹了口气道:“没什么,怎么就你一个人?”
策旺说:“索诺木跟阿奶撒娇呢,喏,光看着多没意思,吃”他抓了一把胡桃塞给我,“听说这个小东西是南边才有的,很好吃你尝尝”
“谢谢”我说。
他到是忘的快,下午那会还愁眉苦脸的,这儿就又活蹦乱跳的了。
我望着他出神,这会他也换上了一身新衣服,头发束了许来,后面编了许多小辫,很帅气。浓浓的眉毛,还有这双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子……细看下去,和噶尔丹倒是有五六分的相似。果真是叔侄至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亲父子呢。
我叹道,现在就这个样子,要是长大了还了得。
“将来把你这表妹许你做你的哈敦如何啊?”
我正看得起劲,突然这一声,吓得我一跳,胡桃丢了一地,我和策旺同时回头看去,是老王后。
我心道:这些人都是属猫的吗,走路也没个声音,来了也不通报一声。
阿妈也来了,在她的后面,脸色有些暗,正偷偷的看向我的身后,我小心的偏头瞧了瞧,狗蛋儿什么时候来到我身后了?
他咬着牙,把拳头攥得紧紧的。我心下一紧,暗叫,糟糕。
策旺却是满足的点着头,大声的答着好,众人也跟着笑起来。
我苦笑,这可如何是好啊?心里默默的祈祷,狗蛋儿,你不要生气,这些我都无意,我和这个时代的所有人,包括你,都是有缘无份的,所以,你不要为此事难过才好。
虽是这么想的,可我还是希望这些只是长辈们的一时兴起,包括从前阿妈对麻婶的许诺。
我说:“老祖宗,您就甭拿海兰开心了,想他日后身边的女人必是王候贵族家的女儿,那才是门当户对啊。海兰本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就是再多给海兰一百二十个脑袋海兰也是不敢高攀呢”。
老王后走过来爱怜的拉着我的手哈哈大笑说:“我的儿,你是让我心疼死哟,阿娇啊,你怎么□的这么乖巧的好女儿哟”
阿妈眉头舒展,对我满意的一笑,那神情的意思是:不愧是我的女儿。
可是老王后突然话题猛转,继续道:“不过……丫头,你的外公是四部落噶勒达玛的王,你自然不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
而后,她有意无意的看了阿妈一眼,又对我说道:“你应该高兴才对啊,你的阿妈可是咱们草原上的郡主,将来大汗也封你做郡主”
阿妈是部落王噶勒达玛的女儿?阿妈也是贵族?还是郡主,那怎么会过那种普通人的生活,难道是落难的凤凰?
我呶呶嘴,看着阿妈,阿妈强笑着说:“她哪里懂得什么郡主不郡主的,只怕要糟蹋了大汗和哈敦您的美意,她呀只要有吃的有玩的就知足了。”
阿妈三言两语算是把这事吱呜过去,只讨得老王后合不拢嘴,此事才做罢。我也暗暗的呼了一口气,略略的抬头,这才发现狗蛋儿微笑的盯着我看,我向他吐了吐舌头,用手势打着OK。
席开了一半,噶尔丹才来,依旧是笑如春风,这草原上的王犹如雄鹰从天而降,好不盛气凌人,众人呼拉拉跪倒一地,我恍惚又看见那日两万精兵俯首称臣的场面。
我一个哆嗦也学着众人跪拜在地。
能听到他落座的声音,半晌他道:“今天都是自家人,就少了那些礼数吧,都起来吧。”
篝火拢得老高,空气中弥漫着葡萄酒的香气,草丛里的蛐蛐伴着奏,偶尔有泥土的芬芳好不惬意。我吸了吸鼻子,抬头看了看天,月朗星稀,我能很清楚的分得出哪一个是大熊星,哪一个是小熊星,忽有一种儿时的味道,我在心里数了数,原来加上这边的五年我竟然有十来年没有这样看过草原的夜色了。
这是一个能歌善舞的民族。姑娘和小伙子们又蹦又跳,对唱情歌。酒过三巡,有人上前为噶尔丹献唱祝酒词。我不知道她是谁,大概的猜猜,八成也是哪个部落的掌珠之类。她长了一双能将人紧紧吸住的眼睛,和一张樱桃小口,好不诱人,就是那杯中的葡萄酒也逊色了三分。
没有现代的交响音乐的伴奏,她的赞歌依然是那么的动听,果然个个是天籁啊,我想。她的媚眼抛得到处是,赢来阵阵口哨声。
我粗粗的看了会,在草地上拔了数根狗尾草编起了兔子。在我的童年记忆,也许就只剩下这个可以回忆了吧。我笑了笑,爸,妈,女儿我挺好的,你们别记挂,外婆,你要保重身体,记得去医院检查身体……
眼角有一颗晶莹滑落在地,很快便消失了,就像这晚上的露水,融汇在了草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