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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敏妃别传之古镯清缘-第3部分

小说: 敏妃别传之古镯清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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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醒来,还是老样子,于是我开始审视这个家。
  这个家很窘迫,只有一匹瘦马和几只老山羊。阿爸是个十足的酒鬼,家里除了马奶酒,什么也没有。阿妈饿的时候还能挖些野菜充饥,我没有奶喝,肚子又饿,连继几天就这样哭了醒,醒了哭。也不想着给我点吃的,他还觉得烦,骂我是有娘生,没娘养的赔钱货,又骂阿妈不能生养所以才要捡我来养。
  这是什么世道啊?我心里憋屈,想起我的爸爸妈妈和姥姥,他们那么痛我,以前是我不懂事了,如果好好的在家里,听她们的安排,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我哭得更凶了,我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特别爱哭,好像只有这样才会舒服。
  他往我的嘴里灌了几口他的马奶酒。“给你吃,给你喝,别再哭了”
  那酒又腥又膻,后劲极大,我人小不胜酒力,他给我喝的又多,远远超过了我身体所能承受的量,没多久就头晕眼花,思维跟不上大脑。从医学角度讲,我这是酒精中毒,如果不快些医治,八成小命就要报销在这了。可他怎么会给我治,巴不得我现在就死掉,可怜的阿妈一直在哭,也没有办法。
  我想如果我就这么死了,是不是就能回去了。
  不过,在长时间的晕睡后我又奇迹般的醒来了。眼前依然是老样子,破旧的毡房和阿妈转悲而喜的神情。
  后来,只要阿爸一见到我就给我喝他的马奶酒,在无数次的“醉生梦死”后,我一次一次的失望认了栽……
  在阿爸的培养下,我越来越能接受这种草原烈酒,由最初的晕死三天,到最后比我那酒鬼阿爸的酒量还大,人送外号“小八两”。
  因为我很能吃,这不能怪我,我是把那“奶酒”直接当成“奶”喝了。我发誓,我要把他的酒全部都喝光光,看他还喝什么,看他再如何醉,还要打阿妈。我这叫用彼之道还彼之身。
  
  这个小镇叫阿尔泰,是因为远处有一阿尔泰山而得名的。那山很美,在我看来却是遥不可及的。小镇里新来的一位善良的老者,他牵了一只小母羊跟阿妈说要换我家的那两只老山羊,阿妈感激的说不出话来。也终于解决了我的基本问题。阿爸知道了又是打骂了一翻,好在这只小母羊提气,来时就带了崽子,没多久就生了小羊,我又有了奶吃,不哭不闹,阿爸不再说什么,我和阿妈在这个家的日子才算好过些。
  “奶”,真是个好东西,它是生命的源泉。
  我有了力气学会爬,又学会了走路,又由于我的“特殊”,说话比新邻居麻婶家的狗蛋儿还要早,他比我大一岁多呢。我心中暗叹,也未必都是坏事了,起码无形中我又会了一种语言。
  在人们夸赞我聪明的时候,我在怀念从前的自己,那时的我只有等闹钟闹到快没电了我才懒洋洋的爬起来,用我妈的话说我就是夜猫子,上网聊天乱串好友空间博客,再去各个网八卦一些有的没的的小事……
  这里的日子是乏味的,好在草原的生活是我再熟悉不过的。我是一个局外人也没心情问现在是哪朝哪代,何年何月。如果我还能再见到沈无言,可以亲口问问她事情的起因经过,也许就没那么麻烦了;如果无法再见,那就等我再大点,找到那对玉镯,我就能回去了,于是放宽了心情。
  熬吧,日子总会熬出头的。
  曾记得那是多么经典的一句台词,现在我是运用成自己家的了。瞧瞧,现在的生活已经把我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书来自【炫|书|网】话说,女主的日子有点悲惨哈~~没办法,不是偶虐待儿童了~~莫怪俺呢




似仙又非仙

  又是一个冬去春又来,日子依旧平淡无奇,可也有精彩的瞬间。
  新绿从山底下一直蔓延到山顶,一浪接过一浪,慢慢的转变。再看那星星点点的毡包,门前是成群的牛羊,悠哉闲哉的啃着青草,偶尔打个响鼾,舒畅极了。牧民们看着盼着自己的牛羊肥壮,唱着象征此情此景的牧歌,好不欢快。正是一年春正好,这里便是人间的天堂了。
  如果此时我有相机,一定会扳动快门,记住这美好的影像。
  离我们不远的阿穆哈里大叔,他家就有三个男娃娃,两个女娃娃,也并没有因为人口多而迫于生计困难,很幸福的七口一家。每每清晨,悠扬的牧歌就会从阿穆哈里大叔的嘴里传出来,就像起床号,动物们争先着往外钻。它们的嗅觉总是灵敏的,哪里的牧草长的旺盛,总是它们带着主人走过去。
  我的家,是牧民中少有的三口之家。从前小奶羊如今已经成了“奶奶辈”了。它的子孙也很给面子,如今的家里已经不再是几只小羊,我便帮着阿妈放羊,阿妈从贵族的那里接来缝衣的活计,贴补家用,阿爸依然是喝他的酒,我总觉得挣得再多,也是不够,于是我帮阿妈拾柴草,挖野菜……
  人们都夸我聪明。阿穆哈里大叔笑着说:“丫头真聪明,懂得帮阿妈做事,不像我家的那几个每天就知道淘气,打架,争东西”
  阿妈说:“阿穆哈里大叔,你就知足吧,人口多好干活,你干点,他再干点,就干完了,你瞧,这不是都帮着你放牧吗,你就知足吧。我家就丫头她一个,是太孤单了点。”
  阿妈正卖力的河边洗着衣服,我正在挖野菜,听他们一直的叫我丫头。丫头,虽然从这里开始算起,丫头就是我的名字,阿妈这么叫,人人都这么叫,叫了几年了。可我是有名字的,一个很久没人叫的名字,是的,我叫海兰,不叫丫头。我小小声的嘟囔着,我不能表现出来。
  阿妈停下洗衣的手自语道:“是该有个名字了”。于是在她洗完了衣物,又挂起晾晒妥当,拉着我的手去求与我家换小母羊的老者给我取名字。
  他是个奇怪的老头,鹤发童颜的,满面含笑。光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见到神仙了呢。
  我睁大眼睛问:“你是……神仙?”
  他不说话,只是微微的上扬着眉眼和嘴角。
  我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可笑,自叹道:不可能这么多离谱的事都会发生在我身上吧。
  他和我说话用“普通话”,和阿妈用“维语”。从外貌上我断定他是汉人,他懂医理,懂奇门易术。人病医人,畜病医畜,且从不收取一文,只要他想医,所以他人缘极好。
  因为我说什么他都能懂,所以没事儿的时候我就喜欢去他家听他拉二胡和吹笛子,这是我在这里唯一的娱乐方式了。
  他见我们来,听阿妈说要让他给我取名字,他看了看我,对阿妈说: “咱们也是老熟人了,早想过给这孩子起个名字,怕您们不同意,就没提。”
  阿妈道:“老先生说的是哪里话,您给丫头起名字,也是她的福分。”
  他笑着捋捋白白的胡子,想了片刻说道:“叫海兰吧,你生在春天,就像这草原上强劲的青草,顽强,勇敢,永远也长不败”
  不愧是知己啊!我握住他的手跳了好长时间。“爷爷,我爱死你了”阿妈百思不解,直直的看着我。
  他却拉着我说道:“拨开千层雾,东方有骄阳,本非平常命,何恐在他乡。”
  “啊?”我有点懵,头脑里有点乱,不知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看着我笑着,没有再说话。
  阿妈听不懂汉语,不知道他到底和我说了什么,不明所以的看看他又看看我。我突然也感觉到自己现在的表情不太像一个孩童应该有的,于是我装傻充楞的拉着阿妈的衣襟说“阿妈,我想回家了”
  阿妈也说:“是打扰得太久了,真是不好意思”。
  他笑道:“不碍的。”
  于是阿妈拉着我的手向他道了别:“老先生,我们就先回去了”
  我向他挥手说“再见”。他则在我的身后很无意的说道:“时间到了,我自然会带你走”
  
  我一边放羊一边想着老头那天说过的话,还有他那高深莫测的神情……
  拨开千层雾,东方有骄阳,本非平常命,何恐在他乡?这是什么意思?是在说我吗?还有他说要带我走是什么意思?这似乎和当年沈无言想带我来这里时说的话有些相似。难道说他知道我的事?我该相信他吗?还是我想的太多了?
  记忆里好像自从阿妈让他给我取了名字后,我便再也没听到他那悠扬的二胡和近乎进入仙境的笛声,真的有些想念。
  于是我把羊赶起来。
  狗蛋儿跟在我后面也把他家的羊赶起来,问我:“兰兰,你怎么不开心,我这里有你最爱吃的酥油饼,给你吃”
  我心不在焉的回着:“我不饿,你吃吧”
  他说道:“你不吃,我也不吃”
  于是他又包好,放入怀中。
  我看了看他,心道:这小子,比去年长得更俊了。不过冬日已经过去,可是他的小脸上的皴红还是有些小印子,要是都去掉,那真是perfect。
  他见我盯着他看,问道:“兰兰,你在看什么,我的脸脏了吗?”
  我把头扭回来,说道:“没有”
  他哦了一声,继续宝贝他的酥油饼。
  我道:“你还真是一个别扭的小孩,你怎么像个一两岁的小孩子,没有自己的主见,饿了你就吃嘛。”
  我不理他自顾自的赶着羊要回家,狗蛋儿却瞪着两只黑溜溜的大眼睛,探寻的问:“兰兰,这才什么时辰,你要去哪”
  看他的表情我觉得好笑:“你激动个什么,我把羊赶回羊圈,去看看老爷爷”
  他一听,又“哦“了一声,半晌才憋出一句:“那我就不去了。”
  我笑他不讲义气,他很苦恼的说,“其他的事什么都行,就是这件事不行”。
  我很好奇,问:“为什么呀?”
  他挥着两只手外加拼命的摇头就是不肯说。
  我哈哈大笑说道:“他还能吃了你不成?”
  他说:“差不多”。
  把羊赶回羊圈我一个人朝老爷爷家走去。
  “爷爷,我来了。”距离很远,我就开始叫着,每次只要我一叫“爷爷”,他一准出来。可是今天我叫了半天,也不见他人影。
  “怎么不说话?”我跑过去掀开门帘,毡房里是空的,物品和人早已不知去向。
  刚好有人经过对我说:“海兰?你找老先生,他不在,走了,他回家乡去了。”
  我问:“他家乡在哪?”
  那人说:“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咱草原上的。”
  另外一个人说:“他是个江湖游侠,专平不平之事。应该是行侠仗义去了。”
  “啊?”我不敢相信,老爷爷已经很老了。
  还有人说道:“你别吓到孩子,才不是那样,听说南边那有了灾难,他是去医病了,他真是个大好人啊,要我说他不是凡人,是神仙下凡。”
  我微笑着走开,人们对美好的事物总是喜欢神话一番,也许只有这样他们才会从心理上得到安慰,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他,问他是不是神仙一样。这恰恰的证明他的人缘好吧。他医病只要想医分文不取,若不想医重金难求,我想,他的确是高人。只是我的问题可能就此无解了,因为我错过了一个求证的机会。
  




童言何需忌

  从老爷爷家出来,我哼着小调,一步三跳的往家走。远远的一个灰色的小身影蹲在那里一动不动。
  是狗蛋儿,我悄悄的走了过去,看见他正蹲在那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拔草,我“吼”了他一下。
  果真吓了他一跳,他抬头一见是我,笑着跳起来说:“兰兰你回来了”
  我答道:“啊,你在这里干嘛,这草你也能拔得完了?怎么不回家?”
  他拍了拍手上的草渍说道:“等你呢,我们一起回去吧”
  我觉得好笑,我问:“老爷爷有那么可怕吗,你为什么怕?”
  他支支吾吾的不肯说,我真想揍他,刚抬手发现麻婶和阿妈在一起聊天,正看向我们这里。我心想,完了,我的淑女形象是全悔在这了。
  不知道她们聊什么这么投机,我问:“阿妈,你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麻婶乐滋滋的说:“妹子你瞧,这俩孩子真般配,要我说,不如把你家兰兰给我家狗蛋儿,咱们做了亲家,也更亲近了”
  阿妈笑说:“果真如此,那是再好不过”
  没经我本人同意阿妈擅自做了我的主,我当然是一百个不乐意,奶声奶气的冲着阿妈道:“阿妈,你怎么能不问问兰兰愿不愿意呢,好歹我也是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啊”
  阿妈微微一滞,麻婶却笑了起来说:“瞧瞧这丫头这张嘴,才这么小,就得理不扰人的,也对,咱不能现在就做了孩子的主,要我说兰兰这模样,长大了定是个美人,没准真是大富大贵的命呢,就像那外来的老头说的,兰兰可要富贵齐天啊。狗蛋儿就是个穷小子,哪里配得上”
  阿妈忙说:“嫂子,看你说的,兰兰说话没大没小,是我没教管好,你别跟她一般见识,那老先生的话也就是一句玩话,你还真当真。穷人家有穷人家的过法,那富贵的家里未必就好过了,听说,王族内部起内讧呢,一团乱麻解都解不开”
  麻婶道:“妹子,你这话是说对了,咱们能过几天太平日子就算是修来的福了”
  阿妈又说:“嫂子你别急,等他们长大了,若是彼此有意,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
  麻婶乐了,和阿妈继续谈着,而且越来越离谱。
  我没有心情再听下去,心里叫着各路神仙帮忙,不要就这样宣判我的一生,我才四岁啊,我还要回去呢……
  
  平淡无奇的日子一天天的过,每天放羊回来,我帮阿妈捶背,洗衣,做饭。和狗蛋儿去美丽的喀什湖边扑蝴蝶,抓虫子,摸鱼,或偶尔和他吵吵小架,逗弄他家的牧羊犬。
  一过完了年,寒冬便慢慢的退去,草原复了苏,也迎来了我在这里的人生的第五个生日。我的生日和现代的生日是同一天,每每到这一天便是个怀旧的日子,让我也想起了远方的爸爸和妈妈。
  记得小时候,每次考试考不好爸爸就说:“下次再不好好学习,将来就让你去放羊”。要知道,在同龄人里如果有人说你是放羊的,特没面子,所以打死也不能落后。可每次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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