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桃花,行不行-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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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美色的人,看来在路友儿身上他要栽了。
“因为你正与正南王你侬我侬的时候,朕将你硬留在宫中,而后将你送给兰陵王,如今你与兰陵王情深蜜意之时,朕又将你召回宫中,你的去留还未有定论,就这样,难道你不怨朕?”
友儿想了一下,用最认真的神情想了,而后一笑。
那笑容瞬时如牡丹一般绽放,让整个御书房都灿灿生辉,宫羽翰看着友儿的笑容时,心中充满了四个字——国色天香。
她的美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美,那种肤浅的美只能吸引住眼而非心。路友儿的容颜能吸引住人的眼,而她自然流露出的魅力则是能抓住每一个男人的心。看着路友儿丝毫生不出任何猥亵之心,只有欣赏之意,她那纯净中带有丝丝魅惑足以让每一个男人生出将她紧锁深巷不让外人窥探的冲动。
“不怨。”如朱墨入水一般的樱唇微启,吐出的是涟漪微漾的声音。
“为何?”看着路友儿的神情,宫羽翰不认为她在说谎,但怎么能不怨他?就算是最有妇德的女人也能心生怨恨。
友儿抬起眼看向宫羽翰,那眼神中满是平静。“因为这都是我们的命。”
“命?”宫羽翰轻笑,难不成这路友儿还是居士不成?将这一切一切归结于轮回命运倒也是安慰自己的好方法,“那友儿来说说这命,该如何解释?”
友儿微微点点头,“人的一生就如同渔网一般,丝丝相缠扣扣相连,没有人是真正为自己而活,没有人是真正自由的,每个人生下来都有背负的命运,都有一些迫不得已。”
友儿说的是自己,不由得回忆起从前种种,刚刚来到这奇怪的时空便遇到那五人,还未等弄清情况便要接受这不破身便杀人的事实,五条人命与贞操,最后她选择了人命。她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跟随这林清然到了林府,本以为攒了银子给认的奶奶治了病便能自由,便能用一种新身份为自己过活,没想到竟然发现怀了身孕。生下了孩子,便再无自由可言,无论是林清然认下孩子还是那五男谁认下孩子,都会与她牵扯不清,但是当时她只想自由。终于逃出了林府,逃出了扬州来到阿达城,本以为去了苍穹国便能真正的自由,没想到竟然发生了战争。为了生命垂危的宇文怒涛,为了全城百姓官兵的命,她将火炮应用开来,最终却又被皇上宫羽翰盯上了。宫羽翰将她塞给了短袖王爷宫羽落,没想到宫羽落竟然能喜欢上她,为了她改变了整个人生,而她却利用他对她的喜爱与信任将他推进了无限危险和无尽深渊,她……
友儿闭上双眼,心中痛处让她难受。
她也喜欢上了那个单纯如懵懂孩子一般的宫羽落,而如今自己又回到了宫中。难道这一切的一切能用普通话语可以解释?
“人生便是一个因果相连的轮回,有果必有因,有因才有果,因因果果首尾相连,这便是人生,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有时候不是我们努力便能对抗的了命运,往往我们努力的一圈,但命运最终还是将我们拉回了起点,虽然我们已不是从前的我们了,不过位置未变,还是那起点,也是如今的终点。就如同今日我又回到皇宫一般。”
友儿说了一堆话,宫羽翰是懂非懂,懂的是友儿所说话中的含义,不懂的是为何这四个月友儿竟然变得如此多,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心。
他还记得上一次见到友儿之时觉得她只是普通的少女,只不过聪慧一些,而如今却觉得她沧桑的犹如一名老妪,是什么让她变了如此多?
“朕可以这么理解你的意思吗?无论朕如何安排你,你都毫无怨言。”
友儿点头,“是。”
宫羽翰突然仰头大笑,“路友儿,你这样会让朕觉得你十分虚伪,虚伪至极!”
友儿并未有丝毫窘色,只是抬眼定定地看着他,“友儿没有说谎,这一切都是友儿心中所想,因为友儿知道,并不是皇上将友儿发落到哪,而是皇上的命运来发落友儿,因为皇上也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
宫羽翰心中猛的一震,为何这路友儿竟然如此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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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大祸
“路友儿,你这样会让朕觉得你十分虚伪,虚伪至极!”
友儿并未有丝毫窘色,只是抬眼定定地看着他,“友儿没有说谎,这一切都是友儿心中所想,因为友儿知道,并不是皇上将友儿发落到哪,而是皇上的命运来发落友儿,因为皇上也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
宫羽翰心中猛的一震,为何这路友儿竟然如此了解他!?确实,这一切都不是他所想的,如果宇文怒涛能交出兵权该多好,和宫羽落一样做个闲散王爷,或者在京中谋个官职,哪怕是贪污一些腐败一些他都认了,也比如今这样严重威胁到皇权要好。
宇文怒涛手中的兵权并不多,据探子来报,他手上的屯兵大概三十余万,最多四十万,但他这兵力驻扎的位置却关键的很,阿达城是四国的交汇处,也是兵家必争之地,如今宇文怒涛驻扎在阿达城进可联合三国攻打南秦国,退可直接归附其他三国,实在是不得不防啊。
看到宫羽翰陷入矛盾的沉思,友儿垂下眼帘,心中却与说出的并不一致。她只说了一半,如今宫羽翰做的决定确实不是他自己能决定的,只不过却也不是那个所谓的命运。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此话确实不假,不过还有另一句话——事在人为!
想必段修尧已经在背后开始运作开来了,段修尧……真是个可怕的人!
两人都陷入思考,御书房一时间安静异常,气氛有些诡异,皇上很少在外人面前陷入沉思,而更没人敢在皇上面前思考自己的私事,这镜头却真真发生了。
到底应该如何安置这个路友儿?现在宇文怒涛未除,对路友儿还不能轻举妄动,既不能留在宫中也不能嫁到兰陵王府,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
宫羽翰想到这,更是头疼,抬头看向路友儿,她竟然也在垂目沉思,不禁又引起了他的好奇,“你在想什么?”
平淡的一句话好像是朋友之间随口问的,友儿却不敢草率回答,因为对面坐着的可是当今皇上。很认真的想了一下,樱唇微启,却不知自己有多诱人,“回皇上的话,民女在想午膳能吃到什么。”
“……”宫羽翰一时语噎,第一次碰到有人这么坦白回答他这种问题,如果他问皇后,皇后定然是说担忧民生社稷,如果问嫔妃,嫔妃定然说在担忧他龙体的康健,有些胆大的嫔妃则是直接说在思念他,什么样的回答都意料到了却万万没想到这路友儿竟然红嘴白牙的说在想吃什么。
友儿笑笑,“民女不敢随便揣测圣意,不过看皇上的表情便知道对民女这回答心生不满吧?就如刚刚民女所说,人生太多无奈,不是人为能控制得了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民女能做的已经都做过了,剩下的就看天意了,整日愁也愁不出,不如便顺应天意吧。所以民女不喜欢算计什么,还不如想象午膳能吃到什么好东西。”
友儿并未嬉皮笑脸,面容一直淡淡,但那平静的话语听在皇上耳中却如一只小手挠了挠他的心窝,让他听完十分高兴又舒服,天意?皇帝便是天子,皇上的意思便是天意,这路友儿说的意思他懂了,总的来说就是无论他做什么决定,她都遵从。
心情大好!宫羽翰一扫几日以来心头的阴霾突然觉得每日所想所思所愁竟然抵不过这少女的三言两语。
“宫中的膳食还习惯吗?”破天荒的,宫羽翰也开始谈起这些无关紧要的话来。如若是旁人听到非大跌眼镜不可,因为宫羽翰很少与人闲扯,尤其是后宫的女人,在后宫嫔妃的眼中,皇上永远是惜字如金的人。
这便是宫羽翰的性格,他在宫中就如同将一匹洒脱的野马关在笼子里,既然不快乐,那便不乐。
这些友儿自然是不知道,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回皇上的话,宫中的膳食无论从相品还是味品都是上乘,所以民女才惦念不忘。”
宫羽翰哈哈大笑,真不知这路友儿是真傻还是假傻,宫中最让人垂涎的哪是膳食,权利、金钱,应有尽有,而如今路友儿的身价完全可以将这些争取来,但她却只想膳食,真是可笑又可爱。难道她真的不垂涎这些?
“路友儿,上一次太后欲认你为干女儿,给你公主封号,如今如若朕说给你妃位让你留在皇宫,你可愿意?”他想知道她到底想不想要这些。
“回皇上,民女如若答的不好,您会生气嘛?”
“不会。”
“当真?”俏皮的看了他一眼。如若是别人敢质疑他的话,早就拖出去乱棍打死了,不过看到如清水般透明的路友儿,宫羽翰竟然发现自己无法生气。
“朕说出去的话就是圣旨,朕说不生气便不生气。”
友儿看着宫羽翰,突然隐隐发出怜悯的目光,面前这名男子还不到三十,但双眉间却有了深深的川行纹,如老人一般,可见他不开心,每每都要皱眉沉思许久。“民女不愿意。”
宫羽翰一惊,她竟然再一次拒绝?“有了公主的名号便可在外设立府宅,也可有品衔了,每月都有宫中月俸,年年都有珍惜贡品,你也不愿意做?”
友儿又笑笑,“不愿。”当了公主能怎样,在宫外有府宅能怎样,也是受到这宫中的控制,就如同笼中的金丝雀一般,锦衣玉食却哪有快乐可言?
“为何?”宫羽翰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惊奇,原来这世上不喜欢这荣华富贵的人不光有他,还有她!?
友儿抬眼看着宫羽翰笑笑,“理由,皇上应该知道。”
“你不说,朕怎么知道?”宫羽落失笑,心中一惊猜出了路友儿想说什么,不过却开始有些恼怒,她竟然敢猜测圣意?此话一出,宫羽落眸中的温度冷了许多。想想刚刚自己竟然如此可笑,以为这路友儿干净如水,其实是心机甚深吧!“难道说,你猜出了朕想了什么?”
友儿平静地看着宫羽翰,那目光不卑不亢,不躲不闪,从宫羽翰面部表情便可知道他心中所想,如若她这问题没回答好,就算是他不能直接治罪给她,想必她的下场也不会好吧。“皇上,民女不知您想了什么,不过皇上的圣颜却告诉我了。”
“朕?朕告诉你什么了?”
“回皇上的话,其实不用人说话,他的脸便告诉别人他平时生活是否快了,喜欢笑的人法令纹比较深,就是这里。”说着,友儿指了指自己嘴旁。“如若是钻研学术的人,眼睛下面的皱纹会比较深,而平日里愁事很多心情不愉快的人,额头上的川字纹会很深。”说着,友儿便伸手指了指自己两眉之间的光洁的皮肤。
宫羽翰一愣,他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大感惊奇,“赵信常,拿镜子来。”威严的声音从御书房传出,在门外的赵信常突然一愣,生平以来第一次听说皇上找镜子,而且是在御书房里找镜子,太奇怪了。赶忙匆忙叫人去寻来镜子,很快便轻轻撩了帘子入内。
“皇上,镜子。”赵信常低着头,两只手端着一只精致的托盘,上面稳稳放着打磨异常平整的铜镜。
宫羽翰拿起镜子一照,仔细看了自己两道浓眉之间,果然,三根明显的皱纹就在其上。失笑,真是好玩,自己不说话竟然能告诉别人自己平日里的心情,这识人的方法真是妙哉!
将镜子放回托盘里,一挥手,赵信常接到这信息后便退出御书房。
宫羽翰不自觉舒展了自己的双眉,两道眉舒展开来,生生年轻了几岁。宫羽翰也是俊美的,他与宫羽落容貌有七分相似,只不过比后者的脸上多了意思阴霾,周身隐隐发出慑人的气势。
路友儿看着舒展眉头的宫羽翰,突然从他的脸想到了另一人的脸,那人的脸与面前的容貌相似,那人每次见到她都欣喜若狂,恨不得立刻冲到她面前说那些永远说不完的话,想到这,友儿只觉得鼻头有些发酸,赶忙垂下了眼帘不再看皇上。
宫羽翰今日从见到友儿开始便莫名其妙的轻松,也暗暗惊奇,为什么上一次自己竟对她没什么感觉,如今对她确实满满的欣赏,无论是她惊艳的外貌还是她淡然的气质,她总是用淡然的声音最为巧妙的回答他的问题,既不得罪他,又没奉承他,真是个妙人!
“既然你喜欢宫中御食,中午便留下与朕一同用膳如何?”宫羽翰的语气根本不容他人拒绝。
友儿心中暗暗叹气,她已经尽量少说话了,难道这样也能引起宫羽翰的兴趣?真是无奈!但她可不想和宫羽翰一起吃饭,别说这拘谨的难以下咽,如若在宫中传来少不得那些喜欢争风吃醋女人的猜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相信很快便能出宫了,段修尧又这本事。
友儿正打算出口拒绝,就听到御书房门外赵信常的声音响起,“启禀皇上,赵太师求见,说是有要事禀告。”
赵太师?好耳熟!
友儿想了一下,瞬间便知道了这赵太师是谁,这正是当初宫羽落扬名京城踢死的那个京城恶人赵公子的父亲,皇上的第一亲信赵太师吗?他有要事找皇上!?
宫羽翰听到后,用微微歉意的眼神看向路友儿,“路姑娘,看来今日朕不能留你用膳了,改日可好?”
友儿赶忙站起身来,“民女惶恐。”
“你先退下吧,以后朕再传唤你。”
赵信常已经入内,想必是来送友儿出去的,友儿则是拿起自己的披风向宫羽翰行了大礼后便小心退出御书房,在走出御书房的一刹那看到一名身穿一品官袍的老者已经在门外等候。此人不高不胖,清瘦有些清风道骨的感觉,难道这人就是赵太师?实在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从段修尧口中她得知这赵太师虽对皇上忠心耿耿却不是个清官,私收贿赂贪赃枉法,不过为人却也有一些手段,为民也做了一些好事,就是这样亦正亦邪的官,功过参半。
如今见到本尊才验证那句话,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