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神养成记-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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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了什么菜?”
“一个神仙煲,一个五色鲜货拼盘,一味贵妃酥饼、一味雪婴儿、还有一个蒸羊腿,好家伙,吃的完吗?还要了一探梨花酒,喝了一口就把师傅找了来,硬逼着要两蒸出锅,放了冰里镇一晚的,可巧卖完了,只能现换的玫瑰露。”小儿低声道。
“你提醒我了,去跟厨房说,我要一份玫瑰露蒸羊羔,再来四个清谈小菜,一份麦饭来,我带走,我现在上楼去查账,好了叫我。”
“得!”小儿快活的答应一声,跑去厨房,我隐再屏风后,再看了那人一眼,不料他猛地抬头看过来,我急忙闪开,心里暗自嘀咕,这人存在感真是奇强,当时却又如此隐避,成王给人的感觉怪怪的,身边的人也怪。
上到我自己那间雅室,我不在的时候没人敢进来,榻上一层薄灰,匆匆忙忙的写了一封信,我拉动铃绳,叫人进来。
“柳堂主来了?有吩咐吗?”很快的进来了人。
“流云堂主在那里?”
“去了江南。”
“那么就交给公孙堂主,就说这是我拜托他的事情,请他务必帮忙。”我拆了一块令牌,连信一起给他。
那人接了信还有犹豫,“您这次不送酒给公孙大人么?”
我哭笑不得,“这都什麽时候了?还送酒?快去送!回话就送到谢阁主那里!我最近都会在他那里。”
那人脸上露出笑意来,“知道了!”转身跑走了。
我又待了一会儿,查了帐,去了厨房转转,骂醒了又打呼噜睡觉的酒厨子,这才等到了那几味小菜,带着坐了芝味鲜的牛车,慢慢的回家。
这一晚劳心的很,一桌子好菜,才吃了几筷子就被迫停嘴,简直是苦刑,后面的好菜好酒肯定无穷无尽,可惜没吃到,全部浪费掉了,恐怕御厨更伤心吧?
车外拥挤,满大街的欢笑吵闹,我在车里昏昏欲睡,有时车子一动,我猛地惊醒,伸手去摸摸食盒,还温着,再探头出去一看,竟然才走了这么点路!
磨磨蹭蹭的终于回到谢安怀住的宅子,磨杀人也!
“这次回来真不容易!”我直奔软塌,倒了一杯茶就喝,安义把食盒搬进来,忍不住笑,“这都是什么好东西?”
“芝味鲜的小菜而已,你饿不饿,吃不吃?”我问他。
安义笑着一缩脖子,“才不要,你和公子早早就进宫赴宴去了,我和别人一起出去吃饭,现在还饱着呢!”
“和谁?小翠?”我来了兴趣,安义摸摸头,笑了两声,“是呀。”便飞一般的逃走了。
“今天总算有件好事。”我将筷子递给谢安怀。“我还以为你很晚才会回来。”
“几位重臣武将留下了。”谢安怀道。
“累了?”谢安怀将酒倒好,关心的看着我,“气色不太好。”
“怎麽会好?”我叹息道。
玫瑰露蒸羊羔,肉味极细嫩,几乎入口即化,厨子知道我的口味,小菜也做得极嫩,我和谢安怀相对而坐,吃了几口,两人同时抬头。
“你说。”还是异口同声。
“我刚才给了东方堂主一封信,请他帮我一个忙,突厥内乱,大王子称王,那个人我见过,对他没什么好印象,我担心阿木汉的妻子和孩子,所以请东方堂主帮我找一下,如果、、、、、、”我咬咬牙,不敢再说下去。
谢安怀抬起头,“齐磊也在西域吧?他比起你更近一点,我相信他会暗地里援救,你不要太担心。”
“他离得是近,可是阿木汉还在京城啊,这仗一打,他肯定吃亏,不过皇帝要面子,应该不会动他。”我叹口气。
谢安怀忍不住笑:“你怎么知道皇上不会动他?”
“很简单吗,皇上可要这个‘仁君’的称号。”我冷笑道。
“晚上睡在这儿?”谢安怀问我,他神情安然,似乎这是个十分简单的问题,我脑子里一下子着了把火,眼前顿时出现那个小木屋、、、小木屋、、、、
“想什么呢?你屋子很久没打扫过了吧?怎么住人 ?'…3uww'还是住在你以前在我这儿的房间里,东西都给你留着呢。”谢安怀有点狡猾的笑道,“想歪了?”
我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是!”
“不过我得换身衣服,睡衣都在房间里。”我沉吟道,猛地想到一件事,“你跟我来!”
“什么?”谢安怀虽然疑惑,也还是跟着我出来,我跳出围墙,进到自己房间,径直找到那个小盒子,拿起来才松了口气。
“这就是我一直想让你看的,医仙大人给我的东西。”我对他笑道。
“你说过的那些医书 ?'3uww'”谢安怀点起一只蜡烛,拿到灯下细看,“里面有五本册子,很厚重。”
“所以我才拿过来就塞到箱子里了,那时候人还虚着呢,那里有力气看这个?”我也拿起一本,“字好小。”
谢安怀匆匆翻完几本,拿在手里微笑起来,“眉儿。”他笑着抬头看我,“明日,你该去信感谢师兄师姐。”
“啊?”
“这五本书,两本是我二师兄,也就是医仙和我大师姐毒仙合写的,而后三本,则是我三师兄写给你的,这里面,记载了医道、食和毒的关系,详详细细,是他们这么多年来的心得所在,还有我三师兄收集的各色食谱、药膳、和毒谱,这五本书如果流传到江湖上去,可必有一番乱子了。”
原来这么珍贵!我却一直拿来压箱底!惭愧呀惭愧!
第一百四十七章 绝不能分开
“气,人赖之活也,能者与天地通,去体内浊气,便可飞升,食材种种,有顺气者,有乱气者。”
“食,人之本性也,口腹之欲、天性也,无可制之。”
“医食不可分,如魂体不可分也,分则死,合则活。”
“小心眼睛。”谢安怀一把挡住我的额头,“你凑得太近了,没觉得烫吗?”
“啊!”我抬起头来,这才发现我离蜡烛太近了。”
“这么好看?”谢安怀坐在案前问我,他摊开了一纸卷,正提笔欲写。
“不是好看,是很有用。写的很口语化,看起来很顺。”我长叹一口气,将书暂时放下,“我原先只知道医食同源,食补也很重要,但是这么详细的解释,我还是第一次看。”
谢安怀笑道:“我看我大师姐也写了不少心得在里面,你学了,杀人能否易如反掌?”
“你说的有点吓人,不过我觉得毒仙写的没你说那么便捷,杀人易如反掌?不见得?这里面写的法子,都是慢慢制人与死地而人不觉的,世人都知道绿豆和狗肉不可同食,这样一道菜摆出来自然没有人下筷子去吃,但是若是欢乐和绿豆相同属性的食材去配了绿豆,做成菜谱,也有如此杀伤力,用食物杀人不必药物,没有那么快的。”
我翻翻书,脑子里突然映出明帝的那张脸来。
“说起来,你有没有觉得皇上的气色不如以前了?”我问道。“胖了许多,说话声音也不那么清朗有力,隐隐的能听到痰音。”
“贪食、痰火,还是这些老调子,太医院每天都会请脉,也只说些不着痛痒的话,但是实际上怎么样,我想皇上自己清楚。”
“我想他自己肯定最清楚,要不然能去要白菌吗?而且向沈家要了如此之多的海上仙方,肯定是体内部出了问题,对了,谢贵妃还告诉我和珊瑚姐姐,说是皇上最近都要一人独寝。”
谢安怀定笔凝神思索了一会儿,“父亲只说皇上最近往贵妃寝宫去少了,贵妃送去的菜肴倒是都收下的,不过如果是出了问题,那么独寝就可以解释了,皇上不想然人发现。”
“眼下情况这么难办。我能理解,不过保密真的能抱住吗?宫里那里没有耳目?那么大力气的找各地的珍惜食材,明眼人早就看出来了。”我嘀咕道。
“这倒不一定,皇上自登基起,就一直令地方进贡珍惜食材,倒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谢安怀笑道,他将写好的信裁下,装到了信封里。
“今天晚上最好的消息就是安义和小翠一起出去了。”我叹口气,“坦白说,你觉得这两人能成吗?”
“安义心思细腻,老实忠厚,小翠虽然少言寡语,但是心底绝不坏,否则也不可能被我大师姐收入门下,毕竟学毒术要看人,这两个人、、、、、”谢安怀微微一笑,“说合适也很合适。”
“没错,安义是个好哥哥,也一定会是个好丈夫、好父亲,他跟我说过他想早成家的,我能理解。”我叹了口气,“不知道西城的小家伙和他妈妈怎么样了,如果没了、、、、”
突然胸口一阵堵,我拍拍自己,说不下去了。
谢安怀把我拉入怀中,轻轻的道:“没关系,他们会没事的。”
本来高高兴兴的一个日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准备的好好的,去参加个大型宴会,结果这么一个消息,义兄晕倒了,嫂子和小侄儿都生死未卜,真是、、、、、
索性埋在谢安怀的怀里大哭一场,谢安怀紧紧地抱着我,轻叹道:“傻丫头,别哭了,政事本就残酷异常,你不是说过吗,阿木汉的妻子也是部族首领的女儿,突厥女子行事果敢,这么大的转折,她定有打算,料定阿史那哈桑也不敢拿她怎样。”
我闷闷的道:“话是这么说,不过连自己的亲兄弟,甚至是亲生父亲都下手,这样的人,很难想象他会、放过自己弟弟的亲眷,哭不是办法,我不哭了。”我从他怀里坐起来,“眼下要关心的是别的事,我想见见阿木汉。”
“很难,突厥叛乱,他会呗严密看管。”谢安怀道。
“那么只传一句话。”我咬咬牙道,“‘我会尽力’就这么一句就行。”
谢安怀默然无语,他侧头轻轻的吻了我一下,“不要太着急了,这话我保证传到。”
“这件事本来是不用麻烦你的,是我要求太过了。”我仰头看他。
谢安怀淡淡笑道:“不会,你而是就事我的事,只不过沈家主本来想趁机提起我们的婚事,眼下只能延后一阵了,委屈你了。”
“这种事委屈的好像不是我。”我疑惑的道,“我倒是觉得,如果能举行那种只有亲朋好友参加的婚礼才不错,我亲手下厨炒几个菜什么的,要不然办个太大的,我在里面乘乘坐着,你在外面应酬的累得要命,很不值,除非是为了礼钱。”
谢安怀沉默半天,“我想我们不缺这点礼钱。”
“怎么就要嫁人了,太早了点。”我嘀咕道。
谢安怀笑道:“很早吗?大行律例,13岁已是嫁龄了。”
“嫁的太早和太晚都没有好处,上辈子我觉得27岁嫁人、30岁生孩子最好,再看看这辈子。”我叹口气。
“不是说好不再提这些的吗?”谢安怀道。
“哦,对不起。”我有点歉意。
“眉儿,我、、、、、一直想告诉你一件事。”谢安怀平静的道。
什么?“现在我们之间巳经是很亲密的姿势,我躺在他的腿上,谢安怀则靠着软榻。
“你先坐起来。”谢安怀的口气轻缓而严肃。
我立刻坐了起来,一定是有什么大事。
“要说,什么?”我正襟危坐,“说吧。”
谢安怀轻轻握住我的手,“眉儿,这件事,我们三人都觉得还是由我来告诉你比较好。”
我立刻紧张了起来,“什么事?”
谢安怀低头沉默了一下,然后他抬起了头,轾声道:“你中毒后,太师姐、、、、因为怕你留下什么病根,所以帮你详细的看了一下,我们、、、日后可能不能有孩子了。”
这个消息是一把细细的匕首,一下子刺中了我的心脏,我呆呆的坐在那里感爱自己的血液跳动,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我差点就哭出来了。
“怎么非得挑现在?”我带着哭腔道,“为什么是今天晚上告诉我?”
谢安怀苦笑道:“还是让烦心事集中在一天来吧,别的时候,我实在是张不开口。”
我愣了一会儿,走过去把窗子打开,再坐回来,“你不介意。”
“是的,我们可以像师兄他们那样,领养几个无主的孤儿,不也很好吗?”谢安怀温柔的道。
我抬起头来着他的脸,心里说不清的滋味。
“我大哥已经有了两个儿子,小侄儿很聪明,谢家后嗣不用我们操心。”他紧张的看着我,“不要想太多。”
“很多人都不能接受这个,你接受了。”我苦笑道。
“因为这不是最要紧的事情,我只要有你就够了,师傅每年都会去杨州的长明寺,为了点一盏长明灯,人生苦短,红颜易老、英雄难存,我们所要做的是把握身边的人,而不是在她走了以后再去追思,我们认识的时间巳径足够我们互相了解,拜师傅所赐,我很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谢安怀叹道。
“你的祖父祖母、还有你父亲,应该知通这件事。”我扰豫的道。
“然后他们会激烈的反对,让我娶别人,让我纳妾,还是让这些事情晚点再来烦吧,至少也等到我们成亲后再说。”谢安怀不容拒绝的道。
“你这么平静,让我好像也轻松许多。”我呐呐的道。
谢安怀苦笑道:“那是因为在此之前,我巳径有了很多时间来想这件事,不管怎么想,结果都是一样的,我们绝不能分开。”
抬起头看着他,眼前的男人明白什么是自己想要的、想得到的,我也明白,我选择的他,是个可以把一辈子放到他手里的人。
“今天晚上我想和你一起睡,就像以前在踏上的时候,一人一副辅盖,要不然,我怕我会睡不着。”我道。
谢安怀似乎松了一口气,他看着我,眼中有笑意,“好,没问题。”
第一百四十八章 大师
“想什么呢?”小翠问我,“补药给你,趁热喝吧。”
“谢谢。”我接过来,低头看了一眼,白碗里棕黑色的汤汁泛着热气,突熊觉得反胃,如果我没有被下毒,我就不用天天喝汤药、我的头发也不会褪色、我也不用卧病在床那么久,还有孩子、、、、、、、
如果我现在还是健康的呢?那会有什么不一样?我想像不出来。
谢安怀回了谢府,因为就在今天,王太傅上书进言,请明帝立韩王为太子,他是朝廷老臣,说话极有分量,但是一直保持中立,这次破天荒的打破了平衡,更难得的是明帝竟然一反常态的没有说什么,让众臣纷纷揣测上意,要求立太子的奏章和进言雪花似的飞到了明帝的面前,请立韩王和成王的各占一半,还有蛙人则请立洛王、也就是龙少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