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女配求欢乐+6番外 作者:鑫爱诗(晋江vip2014.2.5正文完结)-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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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小婉拉着聂谨言就要往回走。她要一脚把聂谨言踹回被窝里去,好好给她暖床,好死不活地闹什么,这么冷的夜,跑外面喝西北风,自虐咩。
谁知她非但没有拉动聂谨言,还被聂谨言反手搂进了怀里,用她刚刚披过来的厚袍子,把他们两个人裹到了一起。
温小婉之前那点睡意,早就在发现聂谨言不在他身边时,惊吓掉了,又这一路小冷风吹来,彻底清醒,她忽就觉不对来了。
“你到底是怎么了?”
聂谨言这人有心事有烦事,从不往外说,属于那种内敛的性格,但他也从来不会做这种自虐的事情,大半夜的跑外面吹冷风,何况旁边还睡着自己这么个温香暖玉呢。
“到今天这个时辰,我家遭难,正好十八年了,”聂谨言高高仰起头,脖颈呈现出一道优美上扬的弧线,如一张绷紧的弓,只一双狭长的眼睛更加清明,如两弯上弦月,“我父母十八周年死忌。”
温小婉心头一颤,头也不由自主地随着聂谨言一起仰了起来。
夜空中,什么也没有,黑蒙蒙的暗色一片,滚滚浓云,被风时而吹动着,似乎酝酿着一场大雪。
这么沉默着,足有一刻钟,温小婉在聂谨言的怀里,才慢慢缓过过来,她不能陪着聂谨言悲观下去。
她在聂谨言的怀里,慢慢扭过身子,让脸颊贴着聂谨言的胸口,双手搂住聂谨言的腰,“别怕,还有我陪着你。”
陪你在这本书里,走到尽头。若能白首,绝不相负
“嗯,每年都是我一个,今年……有你陪我了,”
聂谨言说到后面,声音有些 ,修长笔直的手指叉进温小婉如云的秀发里,他是真心喜欢温小婉,只有搂着怀里的温小婉,他才觉得他不是一具行尸走肉,他也是有生命的存在。
“婉儿,明天从宫里回来,我带你去见见谨行吧。”
聂谨言忽然提到他的亲弟弟聂谨行,温小婉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出现了莫绯漾给她做的关于聂谨言家事的科普。
聂谨言的弟弟叫聂谨行,噢,不,在小倌馆改名叫翡翠了,扶摇馆的名角儿,梅调唱得尤其的好。
想到梅调,温小婉的脑神经短路了,也是为了一扫她和聂谨言之间悲观的气氛,她笑道:“莫绯漾那个妖精说你弟弟会唱梅调?”
聂谨言的神色滞了一下,却还是点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十几岁了,学了些。”
总算是赶在谨行被挂牌卖身出去的时候,聂谨言及时阻止了,这是聂谨言惟一庆幸的事。
若是谨行,真被人污辱了,他拿什么脸面去见泉下的父母,他当初做出的牺牲又是为了什么。
“真会唱啊?梅调多难学,你弟弟真聪明”
温小婉来到这部小说不久,曾听过关于‘梅调’这一特殊剧种,有点像她前一世的昆曲和越剧的综合,旦角唱出来温柔晓意、情情侬侬,格外动人。
温小婉极爱这种曲风,觉得比那些重金属的摇滚什么的,都能震撼人心,特别是她和聂谨言有了这层关系后,被爱情这种小春风吹得,温小婉更觉得梅调比什么音乐都顺耳了。
聂谨言没想到温小婉在‘梅调’后面接了一句‘真聪明’,愕然地瞧着她,好一会儿才道:“是……谨行是挺聪明的……”
温小婉这小脑袋瓜里到底装得是什么,他彻底不想研究了。
在这个封建时空里,戏子基本和猴子划到一个档位里的。都知道他们是人,却没有人把他们当成人。在有权有钱的人家,戏子就算是个玩意。
谨行现在的身份地位,是倌馆里的小倌,其实比戏子还不如。
所以,在温小婉问他,谨行会唱梅调时,他的心里是有那么一刻苦涩的,他怕温小婉瞧不起谨行。
哪怕他在找到谨行后,把谨行护得很好、养得很好,可是终归身份摆在那里,抹杀不掉。聂家的案子一天不翻,谨行永远是小倌馆的小倌。
可等温小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时,他觉得他真是想多了,他和温小婉在一起这么久,应该早就适应了温小婉不按常理出牌的思维方式啊,为什么还会……
他扣着温小婉小脑袋瓜的手,又紧了紧,把温小婉的脸颊压得离他的胸口更近些,如果可以,他就要把温小婉的头挤进他的胸腔里了。
“我会吹笛子,还会 ,我也很聪明。”
听着聂谨言流露出难得讨宠的口气,竟还有点小小的不满,温小婉抿唇笑了一下,她还记得在皇宫的菩殿时,聂谨言曾经吹短笛给她听。
温小婉决定从善如流,“嗯,嗯,你最聪明了,谁也没有你聪明。”
有这个‘最’字,聂谨言好歹算是满意了。
第二天一早,一想到要去皇宫恶心皇太后,半宿没睡的温小婉战斗力十足,把聂谨言从被窝里拖出来,“快,快起来,帮我梳头发,帮我画妆,快……”
聂谨言只在天快亮那儿会,眯了一小会儿,这时被温小婉强扯了被子,脸上还带着一丝未醒的惺忪。
平时都是他比温小婉起得早的,温小婉那是绝对能睡到日上三竿的人物,扒着床睡的样子,像冬眠的小乌龟,谁叫也不醒。
今天竟……,这得多大的动力。
他抬头望了望窗外,又看了看房间一角放着的更漏,道:“时辰还早……”
话还未说完,温小婉已经一口亲在他的腮上,“早什么早,我们要重装上阵的,不好好拾掇拾掇,怎么能行?”
昨天傍晚那阵,温小婉为了能更好地打扮得光彩照人,闪瞎那个老太婆的狗眼,决定找位专业人式帮着参谋参谋,于是,她去找了靖王爷。
靖王爷一听温小婉要去太后面前抖S,这个不怕事大的爹,立刻拉着温小婉直奔他的衣服库,直言挑哪套都成。如果这些都不喜欢,他叫绣娘连夜给温小婉赶制。
温小婉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觉得靖王爷真像个爹。
经过两个时辰的艰苦奋斗,由着靖王爷指点,温小婉不但找出了会套的行头,靖王爷连十二金钗都给温小婉预备好了。
“你是我的女儿,郡主的身份,带十二只才配得上你的身份,别叫人家说你小家子气,”
靖王爷实在很看不上温小婉随便揪在头上的道姑头,以及那随随便便的一个坠尾髻,无簪无饰,连朵花都不带,这哪像是王爷府里出去的郡主,达官贵人家里死人的孝期,都没有她穿得这般简朴。
晋安国女子头上带的钗子数,是晋安法里有明文规定的,不是谁想带多少就能带多少的。
一般小户女子就是一只长钗的待遇,皇后、太后是十八只长金钗,往下递减,轮到郡主这个品极刚好是十二根。
温小婉以前在宫里受训时,听过这些,但她从来没有想过,她有一天还能有这个待遇。
“还有这个,这颗大南珠是你兄长送与你的,你明天也带去,别叫宫里那些捧高踩低的人,小瞧了咱们靖王府。”
靖王爷拿出一个红绒布盒子,打开盒盖,里面是一个乒乓球大小的大珍珠。
这珠子一亮,整间屋子蓬壁生耀,温小婉还想去闪瞎别人的眼呢,这回彻底体味到被闪瞎的感觉了
温小婉真心觉得,带十二金钗已经像插翅的野鸡了,如果再带了这颗南珠上去,她整个就是新鲜出土的暴发户。
温小婉深深觉得靖王爷的眼光,在衣服上还可以,但只要稍稍跨了领域,转到女人的头饰上时,那口味真是……太重了。
温小婉觉得她承受不起,但又不能推了靖王爷的好意,虽皆数拿了回来,却想着真正使用时,酌量吧。
反正她有聂谨言,聂谨言在宫里呆了快二十年,这方面的眼光,一定比靖王爷强许多。
聂谨言被温小婉揭了被子,也不能再躺下去,而小福子早带着一串小太监小宫女,在门口等着了。
这是规矩,没有聂谨言的吩咐,他们是不敢进入聂谨言的房间的,而他们也是按照聂谨言平常的作息准备的,没想到他们来的时候,屋里还没有动静,估计着是没醒,就这么一直在外面等着。
温小婉在屋里,揭了聂谨言被子胡闹的声音不小,外面的人耳朵不聋,都能听得到。
小福子抬起袖子,抹去额角边的汗,严厉地扫了一眼跟在他身后几个侍候的小太监小宫女,冷声道:“今天……不……不只今天,凡是你们听到的看到的,谁要是敢漏出半个字,慎刑司只进不出。”
温婉郡主怎么胡闹,他们司公都能忍,但他们司公的形象,还是要他们全力维护的。这些个东西,绝对不能流出去一腥半点。被外个听到,让他们司公知道了,谁也不用活。
既然能被小福子带到聂谨言院子里侍候的,这几个小宫女小太监什么不懂。
小福子吩咐完,他们齐齐点头,却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等着小福子带着这些人进去的时候,聂谨言和温小婉已经穿好了中衣。
明明进来了不下六个人,屋里却还是只有温小婉和聂谨言的动静,进来的人,好像并没有其他人一般。
“这十二金钗我肯定是不带的,都插上以后,和孔雀开屏似的,得多难看。”
温小婉指着手饰盒里的那一排金光闪闪,镶有各种翠宝玛瑙的钗子。
“这南珠也不要,把它带到头上,和顶个鸭蛋有什么区别,就像一个移动着的灯笼,什么时候咱们没有油灯了,它到是可以顶一顶……”
温小婉这个什么也不会的一家伙,满嘴嫌弃的话,指着一盒子的首饰挑毛病,最后把希冀的目光放到聂谨言的身上。
聂谨言就知道会是这样的,从他第一次给温小婉缩发开始,温小婉就赖上他了,当然,他也是极喜欢这样赖的。
温小婉那双手,若说极灵巧,那自是极灵巧的,多么复杂的锁都能打得开,若说笨,也是真笨。
别说宫里,就是小门小户,哪有像她这岁数的女孩子,只会梳一种头型的。怪不得以前在宫里见到她的时候,她总是挽着一个正髻。
聂谨言开始还以为这是永孝宫的统一规矩,嘉妃制定的呢。
等他后来有幸看到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与温小婉称姐称妹的另一位嘉妃贴身大宫女锦蓝时,他终于明白了,他家婉儿那是既笨又懒啊。
聂谨言会梳头的手艺,还是在皇宫内务府那处学来的。
他入宫的时候岁数小,跟着的贴身师傅就是原先侍候过先帝宠妃的梳头太监。
那梳头太监爱炫耀,可那时那位宠妃已经没落了,一朝天子一朝臣,他这个梳头太监自然也跟着没落了,被调回内务府里打杂,干着粗活时,最爱说的就是在宠妃面前梳头时得的赏。
有的时候喝了两杯小酒,哼哼起来,便拿聂谨言练手,一开始是拿着聂谨言的头梳成各种样子,还不准他拆了。等到后来,就逼着聂谨言给他梳了。
聂谨言和温小婉说这些时,温小婉惟一的感叹就是幸好那老太监喝完酒后的癖好是梳头,而不是打人。
不过,能从聂谨言的嘴里,听到聂谨言给她讲聂谨言小时候的事,特别是进宫后发生的事,才是温小婉最欢喜的——只有真正在他心里,才能听到他最隐密的所有。
☆、067 气场力量
聂谨言的手艺配上靖王爷在服饰上的潮流品味,等着温小婉随着聂谨言坐上进宫的马车时,简直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连着聂谨言都有一刻的恍惚,温小婉真像九天凡尘坠下的仙女了——他忽然就不想带着温小婉进宫了。
聂谨言心里想得是什么,温小婉猜得并不太准确,她能从聂谨言眼里看出惊艳,但绝对想不到聂谨言把她定义成‘九天仙子’了。
如果她知道聂谨言心里是这么想她的,她的第一反应一定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了。自己别的优点没有,自知之明还是足够的。
她这副样子,别说重装上阵一次,就是重装上阵N次,也绝对够不上‘九天仙子’,而且她不相信这凡间有九天仙子一说,只要是女人,染上了俗世烟火,永远没有九天仙子,嗯,白莲花或许有吧。
聂谨言平常都穿素白镶银丝边的锦服,但今天温小婉说什么也不让他穿了。
她今天穿的是桃花粉的衣服,聂谨言穿素白就不太好了,她硬拉着聂谨言和她一系,定要聂谨言穿粉白色的。
聂谨言哪有什么粉白色的衣服,他这个人清色素白,而且款式都还是一个样的。
聂谨言苦笑着以这种理由拒绝,但温小婉哪是好敷衍的,现在她可是有爹的人。
温小婉虽然没有用靖王爷特意连夜为她赶制一套衣服,却让靖王爷帮着为聂谨言连夜赶制出来了一套想要的颜色和款式。
靖王爷开始是不同意,他的绣娘都精贵着呢,平时做的衣服都只给他穿,他是看着温小婉是他义女的面子,才允许给温小婉赶衣服的,但聂谨言……他算老几?
靖王爷直到现在,每每看到聂谨言,还是会长针眼的。
其实靖王爷看不上聂谨言的原因,不只是因为聂谨言出身宦官,是皇太后着力培养的爪牙,还脸大不害臊地以太监身份强娶了人家小姑娘。这个根源更老要追溯到聂谨言的祖父身上。
聂家世代书香门第,出过几代大儒,这其中就有聂谨言的祖父。
聂谨言的祖父在圣祖仁皇帝时,是太学院的馆正,直接教导在那里学习的诸多位皇子,靖王爷是其中之一。
瞧着靖王爷如今这模样,也能够看出来靖王爷在上学期间的行径必不会好,定是个读书读书不成的标准皇室纨绔,逃学睡觉在老师脸上画小乌龟的事,那是经常干的。
靖王爷每次犯事,最后落到的都是聂谨言的祖父手里。
聂谨言的祖父刻板严肃,治学极严,不管什么皇子不皇子的,何况当时圣祖仁皇帝还格外吩咐过,要太学院好好教导皇子们——有此严师有此严父,靖王爷哪怕是皇子,小时候的手板子那是没少挨啊。
这笔仇靖王爷记了几十年了,每看到聂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