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是怎样炼成的-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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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芷笑道:“你倒是懂得挺多。”
子豫接过话茬,也是一笑,只道:“这男人喜欢漂亮的女人,这女人就该利用好自己的美貌,主子貌美,岂可辜负了。”
兰芷端过子豫递来的茶盏。轻轻呷了一口,道:“本宫原以为,皇上对本宫的情谊。不止如此,现在想来,也不过是自己欺骗自己罢了。如今他对本宫,连那份喜欢都逐渐消磨掉了,剩下的不过是多年的情分。本宫可以不要这份喜欢。但是懿妃不能不要,载淳也不能不要。莲心美娘不算什么,但是一个莲心美娘都能让皇上对本宫动了气,本宫的确是该自省了。”
子豫见兰芷想得透彻了,这才有些放心,只是道:“主子这样想。才算对了。只是主子,这回紫禁城的事儿还悬在那里,咱们可如何是好?”
兰芷笑道:“你说。皇上派人来催咱们了吗?”
子豫摇头,不解其意,只回答道:“那倒没有。”
兰芷见其回答,仿若意料之中,继而缓缓一笑:“既然没有。咱们就赖着。皇上气急了,说了那样的话。也全然不是真心的。不过若是依照本宫原来的个性,定然不会留下。但是他不催本宫,这便是本宫与皇上这些年的情分。既有情分,也该有旁的。本宫埋怨皇上没有把心思放在本宫身上,本宫何尝把心思放在皇上身上了?”
子豫还是不明白兰芷的话,只问道:“那主子的意思是。。。咱们要不要去和皇上请个罪,这事儿便算是翻篇了?”
兰芷顿了顿,才接过话茬:“不请。去请罪了,认个错,皇上自然也便不为难本宫。但是本宫不想和旁的妃嫔一样去讨好他,若是真的和寻常的人儿一样了,那皇上待本宫也就和平常的嫔妃一样了。咱们要好好想个辙子,让皇上自个儿来。”
子豫自然知道兰芷这话说的有理有据,却也不知兰芷如何让皇帝心甘情愿来了这里。见兰芷只是笑,自有一番胸有成足的样子,也便不再多言了。
于是,后面几日功夫,兰芷这儿还如往常一样,该怎样是怎样,并无传了不同于平常之的近况。而在行宫里的日子,自是不如宫里规矩严谨,那晨昏定省已经是能免则免,兰芷一有空儿便可以去看载淳,再不用多番顾及。
载淳已经会踉踉跄跄自己走路了,兰芷瞧着他摇摇欲坠的摸样,却也不上前去帮一把手。载淳走了没多几步的时候,有些累了,想兰芷投去了求助的目光。兰芷不顾,只是看着,他见实在没人帮自己,便就一屁股坐下来。面上那委屈劲儿可足了,小小的一个人儿,就差哭了鼻子。
温言见状忙想去扶了载淳起来,却被兰芷拦着,只道:“让他自己过来,你们什么事儿都由着他,这才两岁,便已经弄得他这样爱偷懒了,孩子不能从小就惯着。”
以往成韵来看载淳,就算是看载淳走路,也舍不得多让他走几步,恨不得什么都替着他办了。孩子还这样小,可兰芷却偏偏如此严格,连温言也忍不住道:“可是小阿哥这才两岁多,小姐也太严厉了吧。”
兰芷道:“正是你们给惯得,这么大了,走这样两步路还不稳妥,照着这样的趋势,日后怎么撑得起大清的江山?”
这话一说就严重了,温言不敢反驳,一旁的刘嬷嬷见温言也有吃憋的时候,心里自然是得意,忙忍住了笑意。温言又偏偏想要在众人面前博一个兰芷的面子,好让自己继续仗着,见兰芷这样说,只笑着打趣儿:“哎呀小姐,您瞧小阿哥现在,都快哭了。”
载淳的小脸儿憋屈着看着一干直瞪着自己的人儿,果不其然,哇——一声便是哭了起来,这哭声洪亮,比起走路那劲儿不知道大了多少倍。见他如此,众人忙想上前去抱了他,却听兰芷喝住,只道:“这还哭上了,让他自己过来,别去接着,爬也该自己爬过来。”
刘嬷嬷这回不干了,这孩子是自己奶大的,左右都是有感情,见小嘴张得老大在那里哇哇直哭,心里心疼着小祖宗。偏偏兰芷这个嫡亲额娘在,却不让旁人去帮一把,忙道:“主子,这载淳还这么小,这样晾着他,实在是。。。”
温言也忙劝,只道:“小姐,这温言看着也心疼,平日里连小阿哥哼一声,咱们都得…”
兰芷没有顾及载淳,只转身问温言,正色问道:“你们一向是怎么照顾孩子的?”
温言不明所以,忙道:“事无巨细,小阿哥的一切事情嬷嬷们都打理得妥当,在宫里自是不必说的,就算是在行宫里头,也是没有了半分马虎。”
刘嬷嬷也接过了话茬,顺着温言的话道:“是啊,皇后娘娘也常来,奴才们从来不敢含糊。小阿哥受了风寒或者有个不舒服的,奴才们都会被皇后娘娘责罚的。”
兰芷并未再问,只是顿了顿,吩咐道:“刘嬷嬷,你去带小阿哥,温言你跟本宫过来。”
得了兰芷的吩咐,刘嬷嬷一个箭步上前,忙抱起哇哇大哭的载淳,只边哄边道:“哎呀我的心肝儿小阿哥,别哭了,嬷嬷疼,不哭。。。咱不哭。。。”载淳被人抱了起来,这哭声才微微止住了几分,吸着鼻子,却还是满脸的委屈。
刘嬷嬷忙吩咐一旁的人给小阿哥洗把脸,见兰芷走远了,这才心里小声嘀咕道:“这亲娘没有养娘亲,哪有自己的儿子放着不管不顾,让他直哭的道理,这贵妃娘娘也是十月怀胎生下的,这心儿却和铁打似得。”
小翠忙拿来了帕子,止住了刘嬷嬷的念叨,只道:“得了得了,嬷嬷你别操心了,咱们能说什么呢。若是被听见,还是咱们的不是。”
刘嬷嬷白了外头一眼,帮载淳擦了擦泪珠儿。载淳这才微微有些好转,不再哭泣了,小嘴却还是忍不住瘪瘪的,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温言跟着兰芷出来,见兰芷忧心忡忡,却也不说话,自己瞧见兰芷这样折腾载淳,心里也并不舒服,况且兰芷当着人刘嬷嬷当着小翠儿他们跟前,也没给自己一点宠婢的样子,有些恹恹的,也不说话。
兰芷见四下再无人跟着,便随意走着,这才问道:“载淳这些日子,都是这么照顾的?”
温言道:“嬷嬷们也都尽心尽力,不让小阿哥受一点委屈。方才小姐这样的,可是小阿哥头一回被生生弄哭。平日里大家哪里敢这样,这刘嬷嬷刚才差点就急红了眼了,都是贴身带大的,不说主仆关系,也是有自己的感情。况且小阿哥聪明可人,谁见了不疼?”
兰芷闻言,心里有些沉重。这可是赤果果的温水煮青蛙。两岁多的孩子竟然没有一点孩童该有的活力,反而娇气无比,这样的载淳,虽然白白胖胖,但是兰芷见了却不好受。照理说这两岁的孩子是最喜欢走路,走不动了,不还能爬吗?可这载淳,只要一撒手不在怀里,就闹腾,这孩子长大了若是一直这样,可不得在庇佑中长大?
人生转折134以色承欢
兰芷顿了顿,面色有些差,却也无法责怪她们,她们是奉了皇后和自己的命令尽心尽力照顾孩子的,也没有悖逆自己的意思。兰芷此刻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这孩子教育问题是大事,放在一群奶婆子身边,能教育好吗?
“温言,以后照顾载淳的时候,你可得给我记住,千万不能宠他,孩子要好好教育,你们所有人护着算什么?他还是个阿哥呢!”
温言不懂兰芷的想法,这好好照顾还出错了?心里本来也就憋着气,见兰芷如此正色也不敢说话,只道了句:“是。”
不咸不淡的语气,兰芷也有些觉察到了。她知道温言不能理解她的意思,可是如今她也没工夫去解释。只挥手要她退了下去,末了还嘱咐道:“下回我来的时候,载淳必须学会走路,一口气在院子里至少绕着三棵树走两圈儿。你们回去,和那些嬷嬷看紧了,要是载淳再不会,所以嬷嬷扣半年的响钱,你回去吩咐。”
“啊?、是。”温言听了,有些无语,却也不想争辩,见兰芷的样子也不好看,便不说话退了下去。
子豫见温言走了,这才走近,开口道:“主子今儿个是怎么了?”
兰芷顿了顿,叹了口气,才启唇:“载淳不能被一帮老嬷子给宠溺坏了。都怪本宫平日里少去看他,如今他不但与本宫生疏,而且性子极惰。这样下去,日后可如何是好?”
子豫缓缓笑道:“主子的心思,子豫倒是知道的。可小阿哥才两岁,连话儿也不会说,这些功夫,也许得到了六七岁的时候去磨才是,主子未免也太操之过急了。”
兰芷听了子豫的话。确有几分道理,可是六七岁的时候,载淳该继承大统了,这个时候还来得及吗?兰芷知道历史,他不能让历史重演。她的心里有无数道坎儿,正等着自己一道道儿迈过去。
回宫后她又吩咐子豫去搬了一架筝。这圆明园中,弄一架古筝倒不是什么难事儿,可是要一架音色好的,却要费上一翻功夫。子豫早知道兰芷的心思,兰芷要想挽回奕宁的心。还得从刚开始的小调儿小曲儿下手才是。
兰芷正在内室小憩,子豫忙进来,福身行礼。只道:“主子,这圆明园的芳华殿里有一架上好的筝,已经许久没有用过了,是先帝元妃娘娘最爱的,如今闲置了许久。奴婢打听才问了出来,不过奴婢不懂音律,只叫人给搬了过来,主子可愿意出来去瞧瞧?”
兰芷听了大喜,忙起身出去看。见大堂中央放着一架紫檀古筝,配套紫檀筝码。筝码纹理垂直向下,上嵌牛骨,搁弦槽对应在琴弦的三分之一深度。乃是十六弦的,兰芷仔细看了,这确实是一架上等的筝,而且实属难得。
她不觉有些心虚,自己学过古筝。却并不算精通,也想着再练习练习。心里却还是还怕辜负了这样上等的琴。她试了试音,虽然因着搁置的时间太久,也有些失准儿,音色却是一等一的好。
子豫见兰芷不说话,忙问道:“主子,可留下?”
“留吧。”兰芷甚是满意,颔首应了。
见兰芷喜欢,子豫这才缓缓舒了一口气。
而后每日晨起时分,天色尚早之时,兰芷便起床练琴,这刻苦劲儿,比起当年声乐考级的时候有过之无不及。当时老妈是因为自己文化课分数不好,而逼迫自己学的这些艺术类学科,想着给自己加分儿,没想到自己阴差阳错赶上了这穿越大军,老妈当年逼着学的这些都成了如今谋生的宝啊!
想起这些,兰芷像是想起别人的事儿一样,脸上也只是淡淡的恍然。如今的她,已经完完全全融入紫禁城了,前尘往事一如过眼云烟。
这筝声越来越悦耳动听,代替了了圆明园每日清晨的打更声儿。那些宫女太监本就起的早一些,每天一大早便拥着在东音苑听着,就像是聆听那一曲天籁之音一般。宫里多为满洲女子,这满洲女子和汉家女子不同,自小少学琴棋书画,精通的是骑射上的功夫,所以兰芷虽然不是琴音精湛,却也算是这里头力拔头筹的,难能可贵的是每日清晨,总有一曲绕梁三日的乐音奏响,时日一久,已然成为圆明园一道亮丽而又独特的风景线。
奕宁那里自然也听到了风声,虽然好奇,但是经过兰芷那边那么一闹,并不想随了兰芷的心,却也是生生忍住了。奕宁身子每况愈下,晚上不吸食福寿膏便睡不着。那晚有心想戒,便生生忍住了,不知怎的心里尤为烦躁,早上天微微有些亮,便已经起身了。
昨儿夜里没有侍寝的妃嫔,奕宁起身,唤了安德海,只吩咐安德海更衣,趁着微凉的晨色,步出散心。
不走几步,便听得远处悠然渐至的筝声,空旷辽远,意味深长。奕宁想起兰芷,她住的地方距离自己最近,那声音就像在耳边轻语,缓缓直入心扉。奕宁此刻的脚步怎么也不听自己使唤,只往着兰芷的院落走去。
兰芷日日早晨如此,今日也一如往常。这些日子的练习,她的琴艺已经有了较大的进步,加上这一把好的古筝,更让自己爱不释手了。奕宁远远望着在苑子里醉心弹琴的兰芷,回忆起初见时候她娇憨可爱的模样,一曲青花瓷小调儿让自己永远忘不了这个清新可人的女人。
蒙蒙晨雾之中,她身着浅色旗袍,还未来得及梳妆,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腰间,清风徐来,更添韵味,不施粉黛的兰芷比起那些妆容俏丽无比的戏子更多了几番清雅脱俗的味道,像是一个降临凡尘的仙子,不染世俗的尘埃,只一个人遗世独立,醉心弄乐。奕宁在远处深深望着,此刻聒噪的心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直到一曲毕了,奕宁才回过了神,大步走近,直直拍手赞叹。兰芷抬眸,这才发觉奕宁在场,忙起身行礼,柔声道了句:“臣妾给。。。臣妾给皇上请安。”这惊慌之中还带着几分不情愿的撒娇意味,在此刻的情景下更添几分暧昧。
奕宁忙伸手去扶了兰芷起身,望着兰芷带水的双眸,只道:“每日一早都要弹琴吗?”
兰芷轻轻一笑,引着奕宁落了座,这才道:“这些日子兰儿心思静不下来,总是胡思乱想。晨起弹琴可以让兰儿静心,也便就这样了。”
奕宁顿了顿,启唇,只是问道:“那…何以不静?”
兰芷望了奕宁一眼,只不说话,顿了许久,这才道:“皇上不是要兰儿回宫去了吗?可兰儿还赖着不走,如此不是要被皇上笑话,是被所有人笑话,这样,心儿怎么能静得下来?不过这些日子脾气倒是随着这琴音夜渐渐下来了,兰芷不想走,是因为行宫里的人都让兰儿牵挂。”
奕宁伸手去拍兰芷的肩膀,带了半分笑意,只道:“朕与兰儿之间,何时要计较这些东西。”
兰芷微微咬唇,此刻的奕宁安详和蔼,眸中情深,她微微莞尔,娇嗔道:“这样说来,这一切都是兰儿自个儿小气计较,皇上丝毫是没有放在心上的。”
奕宁拍了拍兰芷的头,笑道:”哪里是小气!你就是不愿意让朕顺心。日后好好陪着朕,不要耍小性子了。你是贵妃,不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兰贵人了,载淳还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