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生香-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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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来条一斤以下的小鱼。
午饭时候,陈秋娘亲自指导秋霞做饭菜,如何辨别发酵情况,如何和面揉面。之后,又教她蒸馍馍,烙面饼,蒸鱼。还告诉她若是不懂就向奶奶请教。陈秋霞比秋生要木讷一些,学得不快,陈秋娘反复教了几遍,又让她单独练习了两三遍,才算勉强会做。
陈柳氏则在厨房外来来回回地走了好几遍,最后还是忍不住说:“秋娘,这样让她练习,太糟蹋了。”
“奶奶,不打紧的,这些揉了略略加工,也是可以吃的,不会浪费的。”陈秋娘安慰陈刘氏。陈柳氏“嗯”了一声,便说了声“秋霞认真学”,便去为菜地除草了。
陈秋娘教了陈秋霞一个下午,陈秋霞才算有个样子。陈秋娘这才将面收了,摘了豆叶蒸了馍馍。然后走到菜地里,帮陈柳氏除草,也随便跟她闲聊,说起明日就要去*镇云来客栈厨房打杂。下工了。可以在陈家做事,陈夫人是大好人,管吃管住,还有月钱。陈柳氏沉默了许久。便叹息一声,叮嘱她好好干活,家里的事不用担心。
陈秋娘连连点头,陈柳氏便是看着她,又是叹息一声,说:“苦了你了。”
一句泯恩仇。陈秋娘算是真真实实地体会到了这句话,心里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
晚饭后,陈柳氏重新为她收拾了衣物用具,打好了包袱,又叮嘱切切要提防着别人。不得让男子近身。丢了清白,陈秋娘连连答应。祖孙俩聊到很晚,才各自睡去。
第二天一早,陈秋娘吃过一个馍馍,喝了一碗鱼汤。就拿着包袱出发。她先去告知万三娘,说去*镇做工,住在云来客栈,若是李桃花要找,就去云来客栈找他。尔后,她去找马四出发去*镇。意外地在村口牌坊处看见村长携了小儿子在送人离开。要离开的正是那黑衣人一行,他们各自骑了马。身背弓箭,腰戴佩刀,威风凛凛的。
那黑衣人看到陈秋娘,却是问:“你这是去哪里?”
“去*镇做活,找了个厨房打杂的活。”陈秋娘回答。
“嗯。”那人只答应一声,也没有再问什么。就一甩马鞭纵马而去。
陈秋娘早已习惯这种莫名其妙毫无目的对话。但看着他们纵马远去,心里还是不由得想起了张赐。这一行人来到蜀中是奉命击杀张赐的,如今张赐还在张府活着。那么,他们会有幸所行动吧?江帆不是说这几日张府就已经有刺客了么。
张赐那家伙一副自以为是又见识短浅的样子到底有什么值得黑衣人背后的势力忌惮的?难道仅仅是因为生辰八字或者面相什么的?
不过张府势力强大,应该不需要她去通报这种人人皆知的信息。陈秋娘兀自思索。旁边的村长却是开口问:“秋娘你这是要去长期做工?”
“是啊,村长爷爷,我是去寻些活干,不然家里实在没活路了。”陈秋娘回答。
“你这年纪还太小,又出了那档子事,真有人请你?”村长很是怀疑。
“是有人请我在客栈厨房里打杂,管吃管住还发月钱的。”陈秋娘回答。她其实也很理解村长,毕竟她一个小女娃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又出了诈尸这档子事,能有人请她做事,真的是很难让人不怀疑的。
老村长一听,眉头一蹙,问:“哪家客栈?”
“云来客栈呢。他们也知道我死而复生的事,那老掌柜夫人慈眉善目说不计较的。”陈秋娘如实说了。
“云来客栈,貌似还行。”老村长沉吟片刻,还是不放心,担心有人欺骗陈秋娘,瞧见马四赶着车过来,就吩咐马四一定要亲自去瞧瞧,不能让歹人害了陈秋娘。
马四连连点头让老村长放心,说一定亲自查看。陈秋娘则内心感动,对这一向板着一张脸的老村长有了几丝好感。
日上了山头,马四策马往*镇去。
到了镇上,马四执意要跟陈秋娘一同去云来客栈瞧瞧。陈秋娘拗不过他,便随了马四一并去云来客栈。那盼清正在堂上收桌椅,瞧见陈秋娘来了,立刻高兴地朝楼上大喊:“公子,秋娘来了。”
陈秋娘刚踏进堂上,就听得木楼梯蹬蹬地响,一袭宽袍素衣的陈文正从楼上快步下来,拱手道:“我刚还在想秋娘今日是否前来,却不料真就来了。”
“早日上工,早日赚钱嘛。”陈秋娘笑了笑,又对陈文正说:“这是我四爷爷,是赶车的老把式。这翻山越岭,没有他不顺溜的路呢。”
陈文正拱手说:“四爷爷,我却是认得你的。先前我父亲在世时,他的马车在山里侧翻,亏得你救了他。后来我与爹亲自上门拜会过四爷爷的。”
“哈哈,你这小子好记性。那会儿,你才这么点高。这几年你都去书院读书,我可是好多年没见到你了。”马四爽朗一笑,比了个高度。
陈文正一笑,随即又叹息说:“家父去年惨遭意外,这店子这般模样,我是焦头烂额,便也少了与马四爷爷走动了。四爷爷不怪我才是。”
马四又是爽朗的哈哈笑,说:“你记得我这么号人,我就高兴了。今天我来这里,主要是看看谁请我家秋娘做事。这孩子还小。我们大人总是担心会不会上当受骗的。现在看到是你小子,我也就放心了。你可不能欺负我们秋娘啊。”
陈文正拱手行礼,说:“四爷爷说笑了,我可是指望着秋娘的厨艺盘活我这店铺呢,怎么敢欺负她啊。”
马四又哈哈笑,说他还有事要办,这就走了。走之前又叮嘱秋娘若是要回柳村,就去牌坊那边等他,反正他每个赶集日都要来*镇的。
陈秋娘应了声,与陈文正一并送了马四出去。这才踱步回了店里。那盼清为人机灵,将店铺门半掩了一扇,窗户全关上了。
“陈公子可有打听过这附近技术靠谱的匠师?”陈秋娘切入正题。
“打听了附近的好几个有名的,连品行德行也悄悄走访过。最后就剩下这么三个。”陈文正一边说,一边拿了一叠纸张在方桌前坐下来。
盼清则在一旁摆放上文房四宝。因陈秋娘也是识文断字的,所以也给她摆上了一套。
“那有劳陈公子介绍一下。”陈秋娘端坐下来,听陈文正介绍。陈文正不愧是读书人,语气表述能力很好,言简意赅。不一会儿,陈秋娘就对这三人有所了解。
第一个匠人叫吴保和,五十来岁。是眉州地区有名的匠师,主修的是木工术数,算是个有名的木匠。他的业务范围包括修房置屋,打造各种木器,其中也兼修上漆之术。当然,也会进行上梁安宅的本行。据说。只要客户想要的木器,告诉他个大概样子,他就能做得惟妙惟肖,而且选材都是最合适的。并且门徒众多,个个技艺精湛。若能请到吴保和,可以说是请到了一整套的班子,连杂工都不需要请。
“这人单从技艺上来说,肯定是最佳人选。但五十多岁,门徒众多。可见是名利双收的人匠师了。这工钱肯定不便宜,而且他自己带人来做,这笔开支肯定不小。”陈秋娘如是判定。
陈文正也点点头,但又说:“不过此人有个怪癖,喜欢做稀奇古怪的东西。若是我们能画出好的图纸,也许可以抵了工钱。”
“好的图纸,这个我可以画,若真能成,省下一部分资金,那倒真是好的。毕竟我们翻修能请到有名的匠人这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宣传噱头。所以,无论成功与否,我们都必须去拜访吴保和。而且还要让十里八乡都知道我们去拜访他。”陈秋娘说。
盼清在一旁不明所以,陈文正却直点头,说:“妙极了,妙极了。这么一来,不管成功与否,我们要新开饭店的事肯定都会被方圆百里熟知。这于我们是百利无一害。”
陈秋娘笑道:“与聪明人说话就是愉快。”
陈文正笑了笑,便提笔在纸上将吴保和列为首位拜访之人。接着又说到了第二位,亦是这方圆百里出名的木匠,名叫李家云,三十出头,为人老实本分,做工实打实的,带着儿子干活,杂工需要东主自请。上梁安宅请神的活不接,需东主自请。收费相对吴保和要便宜得多。
“这人家境如何?”陈秋娘不由得插嘴。因为听陈文正这么介绍,实在是搞不清这李家云有何破绽。
“家境一般,去年一场大火,烧得家里干干净净,老婆也烧死了,最近揽活的价格都便宜许多。”盼清介绍。
“这个倒是比吴保和更可能是我们的合作对象。不过我们到时候去瞧瞧这人再说。至于价格什么的,到时候再谈。”陈秋娘心里觉得这个更靠谱一些,毕竟成本在那里摆着的。更何况她一开始要的并不是多么精良的装修,而是要闹出大动静,让这饭店从装修之初就吸引人眼球,为饭店开业囤积客户。
“嗯,我也觉得这个靠谱,据说万春堂医馆每年都是这对父子来翻修的。附近的万年寺佛塔就是这父子俩主修的。”陈文正也点头,看来也倾向于这父子俩。
之后,两人又分析第三人。这第三人名叫向阳,二十来岁,居住在五里镇附近的五云山顶上,只有两名弟子陪伴,据说技艺精湛,但成日里做一些小玩意儿。他住的地方太偏远,又加上他脾气古怪,对于是否接活计,完全视心情而定,而且即便去做活了,心情脾气也时常不好,很多打杂的难以忍受他的脾气。所以,去找他做活的人是很少。
“这倒是个奇人。虽不太可能成为我们合作的人,但若是吴保和那里不成功,我们倒也可以去拜访这位。”陈秋娘说。
陈文正也同意她的说法,尤其是那人喜欢摆弄一些新鲜玩意儿,若是能有新的图谱,再加上这里的翻修图纸完全就是新的建筑格局,那人定然会喜欢的。
“不仅如此。我还有新的图纸,到时候我们一并递过去。”陈秋娘笑着说。
盼清在一旁担心那人到时候不答应,却偷了这图纸,陈秋娘吃亏。陈秋娘却摇摇头说:“无所谓的。第一,大凡这种人最重视名声,断不可盗取别人的创意;第二,我们又不需要在匠人这行当混饭吃,就是他拿了个十张八张的,于我们也没什么损失。”
“秋娘是明白人。小的自叹不如了。”盼清笑呵呵地说。
尔后,陈秋娘又再打听了别的候选木匠,又斟酌了三个备选人入名单。之后,又讨论泥瓦匠的人选。在古代,泥瓦匠比起木匠总是低人一等,所以比不得木匠那般不好找。
陈文正依旧是列了三个泥瓦匠。这三个泥瓦匠,都是离*镇不远的。其中一个有自己的泥瓦作坊,另一个擅长做灶。还有一个就是收费低。这三人都是出了名的信誉好,人老实,不会在东主的风水上动什么心眼。
陈秋娘给出的意见是这三个都可以拜访,尤其是那个擅长做灶的,若是价钱合理,他就是首选,毕竟饭店需要的是几个新型的灶。
至于炊具什么的,就按照上次画的图纸那样找附近的铁匠铺子做就行了。若是铁匠愿意,还画图纸给他抵钱。餐具里的大碗、小碗、盘子,主要是讨论加云来客栈的标识会加多少钱的问题。陈文正在这方面也是挑选了三家来做备选。
第071章 如此美丽
陈秋娘与陈文正一见面就在云来客栈的大堂里,端了文房四宝,有板有眼地讨论了匠人的人选以及与他们谈判的方案。之后,盼清拿了算盘噼里啪啦算了算整个翻修所需银钱。
在预算出翻修所需银钱后,陈秋娘又按照市场价格,算出了第一天开张所需的材料钱,工钱等。算来算去,陈文正的十两银子是如何也不够,不仅不够,还差了大头。
“还能找到什么人,借一借么?”陈秋娘低声问。
陈文正叹息一声,说:“我爹的几个熟识。那个刘掌柜就不要说了,你也见过那气焰的,断然不能向他借钱;至于大北街米铺的杨老板则回话说没盈利几个,前年又翻修铺子、老宅,没几个钱了;五里镇的李老爷说前几年遭兵痞,家里毁损得差不多,去年他老娘重病,看病把银子都花光了”
“也就是说,这些人都是跟你爹熟识,有些交情,但都不借的?”陈秋娘询问。
“是啊。我还说等开张后就还给他们。也说是自己周转不开,或者没钱。”陈文正无奈地说,随即又感叹了一番人世凉薄。
“那就把他们都从我们合作名单中永久划去。”陈秋娘大笔一挥。
陈文正有些犹豫,陈秋娘则一句话:“你与他们说了你东山再起,有新的赚钱思路与方法,作为你爹的旧识,就算不全力支持,借几两银子都没不肯,这种人是不能作为合伙人的。相反,我们要从附近的富户、商户里寻找可能的合作者,不是熟人没关系,一来二去就成了熟人。”
陈文正点点头,说也是同意这看法。随即两人又商讨拍板了招工方案、宣传方案。这一谈就到了饭点,陈秋娘去厨房做饭,见有陈老夫人发酵的面粉。她就着面粉,鼓捣了一会儿,做了拉面,又炒了细碎泡菜沫子炒了做臊子。
陈文正母子连同盼清都惊讶得很。说从没见过能将面拉得这么细致,均匀的,吃起来也韧劲十足,并且泡菜臊子也炒得很爽口。
“秋娘这手艺,很多大厨师都比不上呢。我在这云来客栈这么多年,就没请到过一个如同秋娘这样的厨师。”陈夫人啧啧地赞叹。
陈秋娘嘿嘿地笑,说:“所以说,要对我们的饭店事业有信心。”
“自然是有的。再说,从没见过我儿能对家族事业这样上心,这也多亏了秋娘。”陈夫人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一对玉镯子,说,“这镯子还能值些钱,盼清一会儿拿去当了,好歹也把我们这门面扯开。”
陈文正一看大惊失色。坚决反对,说:“这是爹送给你的,切不可。”
“你爹肯定是同意我的做法的。家业不可废。再说,赚了钱,就去赎回来就是。我对秋娘有信心。”陈夫人慈眉善目,说着就看向陈秋娘。
陈秋娘顿时觉得肩头一重,陈文正一家居然就这样信任她这样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