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医 作者:萧七七(起点榜推vip2014-07-31完结)-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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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又开始担忧害怕。爹的脾气她再清楚不过,若你服了软,打了出了气也就罢。可你若硬顶撞……
果不其然。大汉横眉怒目,唾沫飞溅:“你这臭娘们不要命了!今个叫你瞧瞧老子的厉害!”
阿丑面纱下一挑眉:这里不是谯郡。可没有墙头草帮她,所以,这回还得靠自己。不过议论你几句,敢做还怕人议论?这样的软蛋,教训教训也好。
眼见着大汉要动手,小二吓得大退一步:“客官小心!”
只是大汉的拳头还未出去,一锭白银便晃得他眼睛睁不开。
“听说对生意人而言。有金就是主?”阿丑故作疑问。
大汉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要接银子:“是是是,这位客官——”刚点头想拿过银子,银子已经被阿丑收回。
“唉。想要银子?”她的语气颇有几分蛊惑。
大汉面露贪婪之色:“想,想,客官要不把这女娃买下来?这丫头很听话,您看——”
“不急不急,”阿丑摇头摆手。“想要这锭银子,就给我跪下磕三个头,叫三声姑奶奶。”贪财就好,人最怕没弱点。
大汉咽了咽口水,表情十分不情愿。但还是一狠心跪下了:“姑奶奶,姑奶奶,姑奶奶。”不过每下与其说在磕头,不如说只是略拜了拜。
阿丑对念心吩咐:“先扶奶奶回房休息吧,我处理完就上去。”
念心点头应下,扶着徐奶奶离开了。
接着阿丑抛给店小二一块碎银:“拿一坛最好的酒来。”
小二欢腾地去了,有钱赚还不好吗?
阿丑轻轻一笑,看向大汉,掂了掂手中银子:“看来,比起银子,你可能更喜欢酒。刚才的磕头,大家都看见了,作数吗?”她环视围观诸人,说得颇为轻松愉快。
围观群众们一来有热闹看,二来也是看惩治恶人,那有不乐意的,怎会扫阿丑的兴?再加上那磕头的确作不得数,于是纷纷回答不作数。
阿丑笑得更欢快了:“即如此,银子可就没有了。看在你没酒喝可怜的份上,再给你一次机会,给你女儿,跪下道歉!做完了大家满意了,我刚才叫的酒,都归你了!”
一听有酒,这大汉反应立马不一样了,这下再不含糊,看得众人哄堂大笑。而这大汉本就是半醉,意识不甚清楚,也不在意周围人的反应。
阿丑把那坛酒给了大汉,又说:“来来喝几口,看看是不是好酒!”
大汉见了好酒,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嘴就喝:“好酒,果真好酒!”于是大口海饮。
阿丑不禁笑了:“真是酒鬼投胎呀!”
待他喝饱饮足,已是酩酊大醉,阿丑一把抓住他手臂:“你这女儿,我瞧着乖巧懂事,我买了!”
大汉哈哈大笑:“卖,卖!只要有……酒,卖!”
阿丑拉着他走到街心:“好,这便去衙门签契约!”
大汉稀里糊涂,只知道跟着阿丑,摇头晃脑地走。众人闻见熏天酒气,纷纷退让,也搞不懂阿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然而第二日,涡阳便传出那大汉认了自己殴打他人的罪,甚至还招认出曾打死两个女童,被官府判了死刑。
而那位神秘的蒙面姑娘,早已离开涡阳,不知踪迹。
马车上,阿丑对那少女问话:“你叫什么名字?”
“田秋妹。”田秋妹有些胆怯地回答。昨个爹去了衙门,便再没回来,今早传出他被抓了的消息,紧接着她就被阿丑带离涡阳。莫非是这位姑娘……
阿丑看出她的恐惧,柔声安慰:“你别怕,我虽买了你,但你要是想走,我随时放人。你家在什么地方,家中可还有人?我可以送你回去。
田秋妹摇头似波浪鼓,眼睛有些泛红:“家里发大水,都没了,所以跟了爹。”
“既如此,你日后有什么打算?”阿丑颇为叹息:也是苦命的孩子。
“我爹他,真不会再出来?”田秋妹后怕地问。
阿丑笃定点头:“不会了,我保证。”
田秋妹似乎不十分相信的样子,毕竟在她意识中,她爹本事了得,这样一个年轻姑娘,如何应付得来?
“我知你疑惑,同你讲清楚也好,”阿丑解释,“我利用你爹喝醉,让他说出他曾做过的坏事,衙门捕快便查清此事,让你爹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徐奶奶有些担忧:“你这妮子,就是爱出头,什么时候真惹了麻烦,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
阿丑拍拍奶奶的手:“奶奶,我知晓分寸。”
田秋妹点着头,有点不敢相信的惊喜:“所以,爹因为做了坏事,所以被官差抓走,再不会回来了?”
“嗯,再不会回来了,你尽可放心。”阿丑肯定地说。
“姑娘真厉害!那我日后……”田秋妹高兴之后,开始担忧自己。
念心微笑:“你要是还没打算好,不如先跟着姑娘,等日后有了其它去处,姑娘也说了不会强留。”
田秋妹点头如捣蒜,水汪的大眼睛十分真诚:“要不是姑娘,我现在怕是又要被那个爹打一顿。我愿意跟着姑娘,姑娘本事大人又好,只希望不要嫌弃我。”
“一个个都那么会说话!”阿丑半开玩笑,“哪天跟着我喝西北风了,让你们悔青肠子去!”
念心掩唇摇头:“先不说不会有那一天,即便有了,也是我们自己的选择,有什么可懊悔呢!”这番话她倒说得有些决然。
阿丑知她或许想起往事,也不接话,把话题岔开了。
田秋妹自离了那个可怕的爹,跟着阿丑赶路,见了许多新奇事物,渐渐开朗活泼起来,把过往那些不快统统抛诸脑后。阿丑知她年纪不过十一二,也不拘着她。这个年纪的孩子,多看多跑长见识,绝对是有好处的。
念心倒是个稳重的,有些事阿丑也打算渐渐放手让她去做。
六月初二,这日阳光极好,但对于在外跑腿的人来说,却是个炎热难耐的日子。
淮南城外不远的一个茶摊上,阿丑为车夫买了一碗绿豆汤。
“这都今天第三碗了,跑这么久的路,没见过姑娘这么好的人。”车夫感慨。
阿丑摆手解释:“不用客气,我是医者,自然关心身体康健,见你脸色,暑气实在不小。跑了这一趟,也好好歇歇,这天中暑可就不好了。”
车夫端起碗含笑点头答应。
阿丑转头和徐奶奶说话,便看见一辆马车在茶摊前停下,马车富丽程度不亚于上次徐泰的马车,于是留意起来。
车帘挑起,俞则轩摇着折扇走出马车,无奈地叹息一声:“这天真是太热了,这么热的天,那家伙还去剿什么匪!”
“世子也是为民除害……”身边的随从陪笑。
“除什么害,他行事就是这般乖张!定是又有自己的谋划,不告诉我。罢了,本来我与他分工不同。”俞则轩主要关注朝中动向,和贵公子哥们打成一片,简而言之就是搞公关。
而夏翌辰……
阿丑见到俞则轩,面纱下一挑眉:这家伙出现在这里,莫非也要去淮南?
正思索着,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呼啸而来。
众人纷纷望去,但见马蹄带起扬尘,那势头不像小队人马。
人马渐渐近了,为首一人身着杏色衣袍,眉目如画却不失威毅,不是夏翌辰又是谁?
☆、092 乘凉
夏翌辰早早看见马车前摇着折扇、气定神闲的俞则轩,此刻来到茶摊前,累了马缰,唇角勾起似有若无的笑:“本以为你早进淮南了,不曾想居然差点落在我后面!”调侃意味十足。
俞则轩不慌不忙,折扇依旧轻摇:“你骑马和我这坐车的人比,是否胜之不武了?”
微垂迷蒙的桃花眼,夏翌辰几乎是跳下马来,声音突然从之前的轻松随和变为不可违抗:“迅速休息整顿,半刻钟内向淮南进发!”
阿丑看着夏翌辰带领的众人迅速占领茶摊,以及茶摊周围的有利地形,又瞄了眼队伍靠后处类似囚犯的几人,心中有了几分揣测。
“姑娘,这些人是做什么的?”田秋妹有些忐忑地靠近阿丑。
“没什么,他们不是坏人,你也别管他们就是。”阿丑嘱咐道。
这样好的纪律和速度,除了军队,没有别的解释。可他们之中,只有一小部分人是穿了统一制服的。因此那些便装男子的身份,她也不得而知。至于那些囚犯模样的人,她就更不清楚了。
故而,闲事少管为妙,这可不是一两个恶霸的事,这么一大群人,是她能管的?见他们并没有清场的意思,也没想杀人灭口,那就自个端碗喝茶便是。
至于那两个贵公子哥,就更没必要理会。一来和他们不熟,连名字都叫不出;二来,无事不登三宝殿,何必惹他们?
不多时,这伙人便集合离去。上路后,马车里的夏翌辰才跟俞则轩互通情况。
“怎么,剿匪,剿完了?”俞则轩挑眉。
“若半日能搞定,就不叫剿匪了!”夏翌辰低头有些叹息。
俞则轩嘲笑:“我以为你有什么奇袭绝招呢!”
“这回,或许要撒个大网了。”夏翌辰语气诡秘。
“莫非,”俞则轩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和我们此行的目的有关?”
夏翌辰觉得好笑:“你以为我真像对外宣称的那样,没见过山贼,跑来看看长什么模样?此事怕没这么简单,而且得禀报太子,我们先进了淮南再说。”
马车绝尘而去。
阿丑一行不过寻常赶路,没过多久便到了淮南。
“淮南果真是大城,这城楼都气派许多!”念心挑起帘子张望一番,颇为感慨。
“我也没见过世面,这就是,大城?”田秋妹凑在念心身边。左看右看。
“妄自菲薄。”阿丑嗔怪道。“这不就见着了!”
田秋妹笑嘻嘻点头:“是。”
徐奶奶笑容慈祥:“阿丑,你打算接下来如何安置?”
“我们先去开安客栈住下,我去拜访钱大人,然后再依次寻住处、店面。不急慢慢来。一步步走就是了。”阿丑握着奶奶布满皱纹的双手。
午后,阿丑拿了名帖投到钱府去,不过钱展业正在衙门办事,因此也没得到回音。阿丑问了钱展业大约什么时候能回来,守门的说要等到将近酉时。于是乎阿丑打道回府,决定晚些时候再来。
申时末,阿丑再一次站到钱府门口,所幸守门的告诉她钱大人刚回来,阿丑又烦请人家把名帖再递一回。
不多时。就有人带阿丑进了钱府。钱府外院依旧大方气派,盛夏时节多了几缕荷花香气,沁人心脾。
正房外,阿丑停了下来。房内隐隐传来说话声,但听不清是何内容。钱展业的小厮自认得阿丑。上前问了安:“姑娘好久不见,我们大人正和下面的人商量事,还请姑娘略等片刻。”
阿丑露出善意理解的微笑:“无妨,钱大人事务繁忙,阿丑怎敢打扰。”便在一旁静候着。
钱展业在屋内书桌边斜倚着椅背,有些难以置信:“昱王世子说,想看山贼什么模样?”
“的确如此,”正四品按察副使刘晖禀报,“此事虽荒唐,但也不算意料之外。昱王世子向来如此,不过昱王府那些亲兵,的确能征善战,可见昱王爷沙场风范呀!”
“昱王府亲卫,岂是寿阳县的衙役可比的?既如此,”钱展业想了想才说,“这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们按察司要和冷都督通力合作,把这伙山贼端了。昱王世子带回来的人,你们好好审问。”
“是。”刘晖急忙应下。
“这昱王世子,果真如传说一般性情乖张。方才在衙门邀请他,竟然推脱不去,还说什么去游淮河。但愿不是个难搞定的角色!”钱展业捋着胡须叹息。
刘晖劝道:“大人放心,他多半就是一时兴起,可能就此再不过问也说不定。”
钱展业点头:“但愿如此。你先去办这件事吧,我还有客。”
刘晖退出房门,便瞥见一旁的面纱女子,不禁有些怔忪:这个蒙面女子,倒是眼生得很,莫非她就是客?可钱大人似乎不太和女子往来……
阿丑看见一身官服的刘晖走出,便同小厮们一齐行了礼。见官不拜胆子就太大了,她还不想死。
刘晖未曾想明白,阿丑已经走进房门。
“阿丑见过钱大人,钱大人如今气色,可比之前好了不止百倍呀!”阿丑行礼笑言。
钱展业一挥手:“免礼,坐。”
“不如阿丑先为大人请平安脉,看看大人如今恢复得如何?”阿丑提议。
“也好!”钱展业爽快应下。
不多时,阿丑已经有了结果:“大人病根早除,很是康健,就是平日辛劳太过,还要多注意身子才好。阿丑备了些天麻、黄芪,都是对大人体质的药材,一番心意还望大人收下。”
因着不是什么极其名贵的东西,钱展业也没有过多推辞。收下后便开口询问:“你这次来淮南,怕不是为了送我几味药吧?”
阿丑不由笑了:“大人心如明镜,阿丑这次来,是打算在淮南待上一阵子的。”
“哦?可是有了什么新的打算?”钱展业挑眉。当初自己让她想清楚以后的路,莫非,她有了什么新想法?
“算不上什么新打算,阿丑生平唯通医药,因此,也不过悬壶济世、制售良药这一条路。”阿丑坦言。
“制售良药?那就是,来卖药咯?”钱展业问。
“简单地说,是这么回事。不过,也不是这么回事。”阿丑故意卖了个关子。
钱展业有些兴趣了:“不是卖药,那又是什么?”
“阿丑以为,对大家贵族而言,生病不过是请郎中上门,诊脉开方子,抓药熬药服药;对稍有富余的百姓而言,不过是上医馆求方子,抓药熬药服药;可对最普通的百姓而言,也许就不是这条路了。他们兴许刚解决温饱,哪来的钱请郎中,甚至抓药都成了困难。阿丑所想,就是想帮助这一部分人,毕竟他们数量不在少数。”
钱展业微微颔首:“那你想怎么帮助他们?”
“对他们而言,药到病除就是好的,可惜他们常因为一些常见的伤寒、暑热就饱受病痛。这些常见病,若是按寻常路子,到了郎中那里,动辄一个方子十几甚至几十种药材,病人难以负担。”阿丑摆出现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