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徒女好色赋 作者:西弦(纵横2013-08-06完结)-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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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猎的。
“什么埋伏不埋伏,我只是刚好到这里来……”秋瑶从衣内取出先前周医师帮她换过的那瓶伤药走到了玄衣男子的身边,先前它送毛遂去医馆时向人确认这是伤药后就一直呆在身边以备不测,“麻烦把袖子撕开。”
其实她前半句话不用说下去其他人也能看出来她究竟是来这里做什么的。衣衫不整湿发散肩,紫衣男子见状有些颇不自在地撇开了头,不去看那粗心女子领口下方不慎露出来的那一片玉肤。
秋瑶原本就晕血,但这会儿为了给自己惹下的麻烦善后,她不得不咬着牙强迫自己替人处理伤口,幸而那人的出血量并不是很大。
即使秋瑶来这个时代没有多久,但手下衣料的绝佳质感她依旧能感受的出来,不禁一个劲地在心里爱呼,自己这回怕是招惹了什么达官贵人。
“去把这个拿到溪边,一半打湿。”秋瑶拿出一块白色的帕子往边上人手里一塞,小心翼翼地将撕开的袖子一点一点的往上卷,刚想抬头道个歉,却直直撞上面前之人过分炙热的目光,慌忙低下头,她又悲剧地发现自己匆忙间没有拉好领口,两条并不是很突出的锁骨暴露在空气中,发端一滴水珠滑落,沿着雪白的脖颈一路滑入了衣襟。
秋瑶一张小脸顿时爆红,慌忙抽出手将领口拢了拢,结果那蘸了清水的帕子就去擦那伤口上的石屑,心慌意乱之间没把握好力道,一下手就听到头顶上传来“嘶”的一声。
那五名随从又要抱怨,却都碍于玄衣男子不好发作。秋瑶不敢再有半点马虎,全神贯注地将伤口上的血迹和碎屑清理干净,然后倒上药粉,用帕子没有沾湿的那部分将伤口包扎起来。
发梢依旧不住地滴着水,碎发紧贴着饱满的额头,鬓发垂至腮边,在轻风的撩动下若即若离,嘴唇因之前的惊吓而显得有些发白,面上却因为春光乍泄而带着酡红。玄衣男子的目光从她斜上方两尺不到的地方落下,着迷地流连在她清秀可爱的面容上,低垂纤长的睫毛上,连伤口包扎完毕都浑然不觉。
但边上的人都敏锐地察觉到了主人的异状,彼此心照不宣地对视几眼后,那负责洗帕子的黄衣男子搀着楚王起身,极为客气地问了句,“姑娘可是这巫郡的居民?”
秋瑶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随后漫不经心地朝着那一直盯着自己的玄衣男子鞠了一躬,说了句“对不起”,翻身上马数倍离开,谁知刚刚对她怒形于色的紫衣男子又忽然上前拦住了她。
“在下姓唐名勒,敢问姑娘……”
“唐勒?你便是那个登徒子?”秋瑶坐在马上一脸兴味地俯视他,这人看着怎么都像一名文弱书生,不过看他面色苍白身形消瘦,说不定真的有纵欲过度……
唐勒没想到她会有这么一问,微微一愣后傻傻地回了句“正是在下”,回头一看那自己主子的脸色已经慢慢变黑,心里顿时有些慌了神。
一想到这个登徒子曾经在楚王面前诋毁宋玉秋瑶心中就万般的不爽,趁唐勒一不留神,秋瑶纵马疾驰而去。
“你和她是旧识?”玄衣男子拍了拍衣裳上的杂草,若有所思地看了下手臂上的那条白绢。
“回大王,微臣与那姑娘素未平生。”唐勒那叫一个冤枉。
“大王,那女子朝山下去了,看这天色快要下雨了,我们还是尽快回去吧。”说话的黄衣男子正是夏侯,弦外之音,不言而喻。
“走。”
原来这一天正是楚王带着唐勒和夏侯等人上山狩猎,没想到到溪边饮马时恰好撞见了秋瑶。
秋瑶骑在马上心有不安,方才的那个玄衣男子一看就是几人中身份最为显赫的,而唐勒又是楚王身边的近臣,照这样看来,那个玄衣男子极有可能就是楚王本人……
一想到这里秋瑶的小心肝就一个劲地乱颤,而宋玉和景差如今应该和楚王住在一块,可是自己除了去投奔他们之外别无选择,谁叫她身上从来都分文不带……
驰马下山,天色暗得很快,西行了四五里地,周围的民宅渐渐稠密起来,秋瑶在到达集市前稍微整了整衣衫理了理半干的头发,向几个当地的居民问了兰宫的具体位置,重新上马向兰宫前去。
到达兰宫门外时乌云已经密布,雨点却还未落下。秋瑶一下马就被几名守卫拦了下来。
“我是来找景差的。”名义上她和景差尚有婚约,这个时候报他的名字应该更合适些,两名守卫对视一眼后答了句“景公子午后外出还未回来。”
秋瑶撇了撇嘴,伸长了脖子往里面望,“那我找宋玉。”
守卫见她先后直呼两个大人的姓名心里有些不快,但想到他们或许交情匪浅也就没说什么,说了句“姑娘稍等”便让人进去通报,不一会儿就得到肯定让秋瑶进了宫门。
“帮我照顾好我的马~”秋瑶兴高采烈地踏入行宫大门,边走边欣赏宫内恢弘华美的殿宇和各种各样的奇花异草,带路的侍卫见她走得慢,不得不催促了两句。
路过一座雕工精致的木桥,侍卫指了指前方一扇在翠竹掩映间的院门说道,“这是宋大人的院子。”
秋瑶停下脚步,拿了发带将已经干透的长发束起,又理了理骑马时弄皱的裙幅准备进去,却见那名带路的侍卫正在一旁偷笑,不由得挑了挑眉,极为臭屁地说了句“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结果她刚刚踏入院门,便看见宋玉向门口走来。
好吧,她又囧了。
楚王上山狩猎,而且还带着夏侯一干人等,宋玉与景差心中不满又无法直接表露,眼看天色阴暗大雨将至而楚王尚未归来,宋玉隐隐地感到有些忧心,手里的简书摊开了许久,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正当他有些心绪不宁时忽然有人通报说门外有一名青衫女子要见自己,宋玉的脑海中立马就浮现了那张清丽圆润的小脸,本想一边看书一边等她过来,她却迟迟未到。宋玉头一回为了除国事以外的事情感到有些坐不住,便起身走了出去,没想到出了书房没走出几步,便听到她说侍卫的那句话,碰面后又见她小脸上爬满了窘迫,那样子煞是可爱。
心里的郁结之气顿时一扫而空,面上却仍是没有明显的情绪,暂且压下心头的疑问,宋玉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站在院门口的秋瑶,淡淡地说了句“进来吧。”
前两次见面,她都是越墙而入,秋夕那天,他也只是用沉默示意自己进门——可是这一次,他却对他说,进来吧。
进来吧……
秋瑶胸口涌起一股莫名的喜悦。
宋玉默不作声地看着她走近自己身旁,转过身时却听到她没头没脑地问了句“景差去哪了”,原本微微扬起的嘴角又恢复了原来的默漠然。
“驿馆。”
说话间,豆大的雨点从天上纷纷扬扬地落下,地上的几片落叶被风吹离地面,秋瑶跟着宋玉走进了书房,案上尚有一卷摊开着的竹简。
“待会儿除了景差,不要让别的人知道我在这里。”
“好。”宋玉重新坐回案前,秋瑶站在书房中央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如果她先见到的是景差,那家伙一定会笑着问自己是不是又从家里偷跑了出来,可是宋玉却对此只字不提,从头至尾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我刚刚好像不小心害得楚王受了伤。”他不问,她偏要说,不知为何,秋瑶刚到时的愉快这会儿全变成了不悦。
果然,宋玉闻言放下了刚刚拿起的竹简,抬起头看着正盯着自己的秋瑶,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秋瑶三言两语地简单陈述了下云梦山上发生的事情,说完往边上的椅子上一坐,——“我饿了。”
正在此时外面忽然有人通报,说是楚王刚刚回来,让宋玉立刻过去。
秋瑶被吓了一跳,以为是楚王已经知道了自己在这里的事情准备收拾自己,宋玉起身离案,经过秋瑶身边停顿了数秒,“留在这里不要走开,我会让人送食物进来”,随后走出了门外。
秋瑶见他说话时一脸的云淡风轻顿时心安不少,他的声音听上去疏淡,却总是带着一种类似温和的味道,潜移默化地让人不觉产生依恋。
第二十四章 杀神白起
宋玉临走之际关照秋瑶不要离开,秋瑶心知对方是不想自己被人发现,于是吃过东西便百无聊赖地绕到案旁翻阅着桌上摊开的竹简,楚文和现代汉字还是有不少相近之处的,外加学了半个月,秋瑶能勉强认出宋玉看的是《论语》。
都说半部论语治天下,秋瑶却看得兴味索然,旁边有一些新刻的文字,应该是宋玉刻上去的笔记,秋瑶看了半天也没看懂,索性趴在案上睡了起来。
景差半路逢雨,赶回楚宫时衣衫尽湿,却听说宋玉留了话让自己一回来就去书房,于是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下就匆匆地进了宋玉的院子。进了书房才发现案上伏着一名青衣女子,目光落至皓腕上的一只翠色的手镯,景差心中先是一喜,随后又沉着脸走过去推了推秋瑶。
“谢秋瑶,你给我起来。”他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明明是他的未婚妻,擅自离家也就算了,居然还在别的男人的院子里等他,纵使那个男人是自己的挚友。
“唔……你总算是回来了。”秋瑶睡眼惺忪地抬起头,先是对上那双隐含怒意的桃花眼,随后又看到警察浑身湿透,睡意立即消了大半,“你是三岁小孩吗?怎么身上湿成也不去换件衣服?”
“你……”景差恨不得狠狠捏两下那张圆乎乎的小脸,真正下手时却是轻得不能再轻,“也罢,等等再来收拾你。”说完便气咻咻地离开了书房。
秋瑶,摸了摸被她捏过的地方,看着等人帮忙打伞的景差的背影撇了撇嘴,碎碎念道“怎么老是动手动脚的。”
“民间有一传说,巫山有一神女名曰瑶姬,本是西王母十二个女儿中发力最高之人,早先曾在巫山一带协助大禹治水排洪,由于水势迅猛,瑶姬姊妹化身为巫峡十二峰阻挡洪流,而瑶姬所化的就是最高峻的那座神女峰。每日清晨,神女峰都会率先迎来灿烂的朝霞,因此神女峰又有‘望霞峰’之美名。”唐勒站在楚王的座旁,如数家珍地为其讲述巫峡的传说,宋玉站在楚王面前,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百味杂陈。
熊横听了唐勒的话喜上眉梢,他早就换下了原来的衣衫,却仍将左边的衣袖向上捋起,他向着面前的宋玉抬起手臂,只见那包扎伤口的白色帕子上用红线绣了一个“瑶”字,只是不知怎的,那字仿佛被拆成了两个字。
“宋爱卿视之如何?”
宋玉凝然地看着那个针法粗陋的“瑶”字,只觉得这帕子系在楚王的手臂上分外扎眼,“巫山神女的传说,臣也略知一二,确如唐大人方才所说。”
熊横闻言脸上喜色更甚,周围的夏侯等人又趁机献媚,听得宋玉不禁握紧了袖中的双手。
“孤今日有幸邂逅神女,此乃我荆楚之幸事。孤要你们在十日之内找出那位神女。”熊横话音刚落,刚刚还在溜须拍马的几个人立马就噤若寒蝉,“唐爱卿?”
“臣在。”想到先前在山上楚王对自己的质问,唐勒脸上的笑开始有些挂不住了,无意间对上宋玉一双泛着清冷的眸子,心里竟然有些发虚。
“孤听闻你长于替人作画,孤令你将那神女的样貌画下来,供众人寻找。”
“是……”
“大王,臣有话要说。”宋玉敛眸,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宋爱卿但说无妨。”
“臣旧时听闻巫山神女并非常人,他人莫睹,唯有君王得揽其状。这样盲目寻找恐怕难以觅得,臣有一法,能让大王如愿以偿。”
“爱卿请讲!”楚王激动地按住扶手身体前倾,宋玉依旧神色不变,低着头看着脚下的地面。
“明日乃是白露,雁来而玄鸟归,大王晨起斋戒沐浴,幸驾望霞峰,诚心祈愿,一连半月直至秋分雷收水涸那日,必能得见神女。”
“此法甚妙。”熊横喜出望外,随即起身吩咐其余人,“准备好明日所需的器具,大小事宜都交予宋爱卿决断。”随后又向前两步拍了拍宋玉的肩膀,笑赞道“孤竟不知子渊竟有吕望之才。”
“大王谬赞。”可笑,纵使他是姜子牙,他的君王也断然不能成为文王。
“那一切就交给宋爱卿打理了。”楚王兴致高昂,当即命人准备酒宴,大肆庆祝,又安排歌舞助兴,宋玉以安排事务为由,用宴后提前离席。
外面的雨已经渐渐止住,宋玉刚要打开雨伞,夏侯却从屋里跟了出来。
“子渊且留步。”
宋玉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停下手里的动作回过身看着后面的夏侯,“夏侯有何见教。”
“子渊学识广博,本侯哪有什么可以让见教的。”夏侯一脸莫测的笑容,“今日听见子渊为大王献策邀见神女,本侯方知子渊之大才,明天清早要用些什么东西,子渊尽管让人到本侯这里来取。”
“不劳夏侯费心,下官自会打点一切。”宋玉不冷不热地答着话,一面将手里的伞完全撑开,“宫里的优伶歌姬都是州侯精心挑选出来的,夏侯勿要错过那般精彩的表演。”宋玉说完打着伞朝外走去。
夏侯笼络不成反被奚落,望向那个皓白背影的目光也变得怨毒起来。
“宋玉,你自己不识抬举,休怪本侯不留情面。”
另一面,秋瑶对着换好衣服返回的景差正襟危坐,手边放着一个白色的药瓶。
“我这次之所以会到这里来,和原来的药瓶的主人脱不了关系。那个瓶子里原本装着什么,我希望你能坦诚相告。”
景差见她一脸的认真,知道自己继续隐瞒对她也没好处,于是施施然道,“是上好的伤药,应为秦人所有。”
果然不出她所料,秋瑶将自己先前对鬼谷子的说辞又对着景差复述了一遍,听到她被人敲昏下药带走那段,景差的一双剑眉已经完全拧到了一块。
“后面发生的事情我已经和宋玉说过了,等他回来你可以问他。话说,你能不能猜到那个被唤作公子的男子是什么人?”
“那药唯有王族才能拥有,秦昭王与他的儿子都在秦宫,这个时候身在楚国且得到赐药的青年男子只有一个,”景差言语一顿,眼神顿时变得晦暗,“那就是白起。而那个被称为副统领的黑衣男子,就是他手下的第一裨将,司马错的嫡孙、司马靳。”
秋瑶闻言瞠目,“那个杀人不眨眼的人屠白起?可是他为什么要把药给我?”
“他想必是有意泄露自己的身份,其实即使他不这么做我们也不难想到那些刺客是受他指使,至于原因……”
“子云,”景差话说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