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夫妻 作者:韩小歌(晋江vip2012-09-12完结)-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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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双桃花眼认真起来居然充满压迫感,压得她半个“不”字都说不出,脑海里却不经意划过那个如梦似幻的夜晚,那专注而鸷猛的眼神,那火热迷乱的纠缠……光是回想都让她忍不住颤栗。
如果,如果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就好了。
或许……或许她真的该为自己努力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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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如蜜急赶慢赶地买了菜回家,却发现卫庭贤还没回来,于是她赶紧换上今天新买的这一套,在镜子前左看看右看看了半天,又拨弄了几下新发型,镜子里的人虽然未施脂粉,但乍一看居然还挺顺眼,看起来很贤惠又很柔软的样子——她呆呆望着镜子,不得不感叹钱真是好东西,化腐朽为神奇啊!
她喜滋滋地进了厨房,洗菜切菜的辛苦活计此刻做来却丝毫没有怨言,她以黄瓜为麦克风,在厨房里比手画脚地唱了首《最炫民族风》,然后把切好的三丁“哗啦”下锅,翻炒得不亦乐呼。不过很快她就遭了报应——现在已是初夏时节,她又不知死活地上蹿下跳了一阵,这下油锅一起温度陡然飙升,身上的毛衣虽然是大孔的春夏款,这会儿也实在是穿不住了……
很快她就出了一身的汗,可卫庭贤迟迟不回来,她又不敢脱衣服,生怕错过了给他的观赏最佳时机,于是只能各种忍忍忍。可在炒到第三个菜时,她终于忍无可忍地掀起了下摆——
“呼!”脱了外套果然松快,她望了望外面,心想炒完这个菜就不用再在厨房呆着了,等会儿在客厅空调那儿晾晾汗再穿也来得及。
计划很妥当很合适,可就在她端着最后一个菜走向客厅时,门却好似不死地忽然被打开——
闻到菜香,卫庭贤边换鞋边下意识地抬头瞥了眼,却蓦地愣了愣——她怎么穿成这样?一眼过去白花花一片,让他心里骤然咯噔了一下——
他只好佯装淡定地继续埋头换鞋,可刚才看到的画面却莫名其妙地粘在了他的大脑皮层上,怎么也挥之不去,而大脑强大的联想功能,更是让他能轻而易举地依靠那蜿蜒曲线,勾勒出她不着寸缕的模样……进而又顺带勾起了那个禁忌夜晚的回忆,她那丰白如玉的绵软躯体,绯红的双颊,急切的喘息,还有那无法承受却又不愿开口的隐忍……
停!
☆、【四十】石帅哥要发力了
停!
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目不斜视地去厨房洗手;却无意间瞥见扔在一旁的衣服,上头连价签和标牌都还明晃晃地没剪。他下意识拿来一看,不觉冷哼一声——那家伙,倒还真挺舍得花钱。
客厅里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喷嚏声。他叹口气;拿起毛衣步出厨房走到她跟前;才发现她的脖子和胸口一片水光;甚至有一滴汗珠正缓缓沿那贲起的圆润弧度逐渐滑进背心……他想别开眼掩饰自己的失态;视线却怎么也逃不开这具被背心紧裹着的紧实肉体;他只能用力把视线移回她神色无辜的脸上;递上衣服:“……穿上吧。”
她也意识到了自己这不合时宜的暴露;一只手尴尬地半遮在胸口;另只手飞快地接过穿上;声如蚊讷地说了声谢谢。之前在里头出了一身汗,可在空调前没吹几分钟就嗖嗖发冷,一时就没忍住喷嚏……
“……菜好了,吃饭。”
她挠挠头,转身去给他盛了热腾腾的白米饭。他坐下细细端详,普普通通的三菜一汤,却莫名为这间冷硬居室添了几分家的暖意。而她认真为他舀汤的表情,未施脂粉的素颜,以及丰腴柔软的体态,都像足一个贤惠温柔的少妇,让他竟顿生几分恍惚。
她却完全没有察觉到他此刻的怔然,只是自顾自扒饭吃得很香,那种毫无矫饰的姿态虽不优美,却有着浸透人间烟火的自然生动,看着她,原本被忙碌工作和闷热天气搅得毫无食欲的他,竟也不知不觉地伸了筷子。
“衣服是石头给你买的?”他假装不经意地问。
“嗯,”她兴高采烈地点点头:“他还带我吃了cheese蛋糕,还带我去弄头发!”
筷子在半空中停了停,他盯住自己的碗,声音闷了几分:“玩得很开心?”
“嗯!”她连忙点头:“他人真好,我想给他钱的,可是他不肯收,我正觉得不太好呢……”
他愣了愣,旋即若无其事地低头继续吃饭:“既然是送你的,你就拿着吧。”
心里却隐隐觉得不太对劲……他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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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上班,田如蜜就被谷子缠上了,谷子完全是一副逼供的状态:“他们说昨天石大帅哥忽然跑来把你带走,而且当着卫总的面为了你请了假,什么情况?速速招来!”
田如蜜暗叫不好,就这么会儿工夫她怎么就从“人民公愤”变成了“人民公敌”?偏偏这两人事实上都并不钟情于她……谁能了解她此刻悲催的心情?
她只好尴笑着澄清:“误会误会,他那是给女朋友买礼物,托我做个参谋而已。”
“什么?”谷子悲愤欲绝地猛抬头:“他……他已经有主了?”
呃……田如蜜没想到自己这牛皮吹得豁了边,只得语焉不详地咕哝:“也不一定……不记得了,也许是表妹?”
“算了……”谷子情绪低落地低下头:“像他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单着,我听说他被一个身材很S的妖艳美女倒追,但他坚决不为所动啊,没想到这么快就成了……”
田如蜜汗涔涔:“你不是已经有你们家韩小哥了么……”
“你懂个屁!”谷子悲愤地握拳:“本来至少还有一丝幻想的空间,现在彻底没了……唉,真是烈男也怕缠女啊。”
烈男真的怕缠女么?田如蜜若有所思……唉,别说是缠了,就算是朝夕相处,甚至发展到床上……也不见得就能爱了。
她低头掩饰苦笑,心底却一片怅惘。
而另一边,一间雅致明快的咖啡厅内,有一桌出色的男女正不断夺走周围食客的眼球。对此石暮尘早已司空见惯,对这些目光的洗礼表现得处变不惊;薄晓微则完全无视各种雄性生物对自己的口水涟涟,时刻处于备战状态——但凡有个雌性生物多看石暮尘一眼,就挺胸抬头地用眼神杀死对方;而旁边一头飘逸长发,一身五彩油墨工装打扮的清俊男子则以潇洒肆意的气质充分演绎出了艺术家的不羁;相对而言,着装正常神态严谨的卫庭贤似乎并不出众,但那标准精英男的沉稳气质也在众人视线中分得了一杯羹——
如此拉风的四个人,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聚到一起呢?
薄晓微嫣然一笑:“我们「逸廊」的层级一向分得很清,你指明要我们的宫大画家,开的却是无名之辈的价码,这生意叫我怎么做啊?”
话虽然这样说,她脸上却没有半分较真的意味,一双滟光流转的杏核眼不住地往石暮尘脸上瞄,又娇憨又妩媚,一改昨日的剑拔弩张,但凡是个男人都顶不住;石暮尘却淡定如常地呷着杯中清茶,视线稳稳落在对面那个,对他们的对话似乎毫无兴趣的长发男子身上:“宫兄怎么说?”
“我?”宫徵羽明显毫不在意:“我无所谓,只要薄总同意,我白干都没问题。”
薄晓微似乎早已猜到这个结果,语调却并未半丝生气的意味,反倒像是娇嗔:“看来你们早就越过我搞定了我们的宫大画家,那还装模作样地叫我出来谈什么?”说着,她有意无意地在石暮尘身上蹭了几下,语气又绵又黏:“你也是,胳膊肘老往外拐,信不信我辞了你?”
石暮尘不着痕迹地和她隔出些许距离:“薄总,决定权依然在你手里。”
她鼓腮叹了口气,垂下眼看着自己十指桃红色的蔻丹:“我要是不签,这里就只有我一个人高兴;但我要是签了,你们三个都高兴。我能怎么办呢?只好千金买三位帅哥一笑咯。”
于是她大笔一挥,宫徵羽为「IN」的秋季新款作手绘版的跨界合作协议,便立刻宣告达成。
卫庭贤做下这么笔便宜买卖,却并未喜形于色,而是彬彬有礼地问询宫徵羽:“宫先生要是有什么附属要求,卫某一定尽量满足。”
“是吗?”宫徵羽毫不矫饰地一笑:“那等出了成品给我一件吧,我们家浅浅特别喜欢你家的裙子。”
“那有什么问题?”卫庭贤微微颔首:“难得宫大画家如此多情,届时整套成品都将免费奉送。”
“多情?”宫徵羽一愣,旋即豪迈地大笑起来,清朗而毫不掩饰的笑声引得周围一阵侧目:“你误会了,浅浅是我女儿。”
卫庭贤一愣,不觉细细端详对方——他看来不过30来岁,女儿能有多大?难道他要专程设计一套童装给他女儿?
“人家好福气,”石暮尘见状笃悠悠地插了句:“他女儿今年都17了。”
卫庭贤还真吓到了,面上却依旧镇定:“那确实好福气。”
“改天拉出来给叔叔们调戏调戏。”石暮尘邪邪笑着,故意面向卫庭贤:“他女儿啊,可不是我瞎说,说绝色都不过分。”
一旁的薄晓微却立刻变了脸色,丰润的唇撅得几乎可以挂油瓶!卫庭贤不觉暗笑她什么都写在脸上,却没想到这个宫徵羽也是一样,护犊之情立刻跃然面上:“别提了,小姑娘正在叛逆期,对着我都跟对着仇人似的,唉。”
“那就替我再养两年,等熟透了,叔叔我再来采摘。”石暮尘眨眨眼,在宫徵羽假意挥来的拳头中起身告辞,并故意忽略薄晓微期待的眼神,反而面向卫庭贤:“不是说好喝一杯的么,走。”
卫庭贤立刻接到暗示,两人便换了个地方,小斟几杯。
“你这样扔下她就走不太好吧?”卫庭贤深深看他:“毕竟我们刚占了她不小的便宜。”
石暮尘不置可否地晃晃酒杯:“凭我和宫徵羽的私交,肯走她这条明线已经很给面子了。”
“我算明白了,你们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卫庭贤摇摇头:“对了,宫徵羽多大年纪?”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石暮尘了然一笑:“那不是他亲生女儿,而是他恩师的女儿,算是临终托孤。”
“怪不得。”卫庭贤露出了然神色。
“不过确实漂亮得没话说,”石暮尘和他碰碰杯,眼皮不经意地抬起:“要不要介绍你认识?”
“没兴趣。”他斩钉截铁地拒绝。
“也是,我差点忘了你是‘有家室’的人了”
卫庭贤深深望了他一眼,没搭话,只是忽然叫来waiter耳语了几句,不一会儿waiter就恭恭敬敬地双手托着个锦盒出现在他们面前。卫庭贤用下巴比了比,示意石暮尘打开——
“wow!”那是一瓶1988年的Ch。Petrus,石暮尘借着昏暗灯光细细端详,指腹更是充满赞叹地抚过那正红的顶端和流线型的瓶身,依依不舍地把玩了一会儿后,才示意waiter关上。
“给我?”
“希望你喜欢。”
“这算是重金酬谢我帮你做成生意?”
“你想多了,”卫庭贤淡然反问:“我和你什么时候来过这套?”
“那……”石暮尘故意作苦思冥想状,而后又似乎茅塞顿开地勾起嘴角:“所以……这是追求?”
☆、【四十一】男二&女二的逆袭!
“那……”石暮尘故意作苦思冥想状;而后又似乎茅塞顿开:“所以这是追求?”
卫庭贤冷冷瞥他一眼,对他不知分寸的玩笑毫不接茬:“感谢你对内人的照顾,这个理由可以么?”
“可以是可以,”石暮尘依旧稳稳笑着:“但如果是这样;我就不能收了。”
卫庭贤拿起酒杯的手忽然顿了顿:“为什么?”
“她和你又不是真的夫妻;而我照顾她;也只是因为觉得和她相处很舒服;和你有什么关系?”
卫庭贤似乎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注视他的眼神因而变得疑惑而探究;石暮尘却始终噙着一丝淡淡微笑;好整以暇地回望他。
“你看上她了?”半晌;卫庭贤忽然单刀直入。
“现在还不好说;不过;有何不可?”石暮尘耸耸肩:“我想你也不会介意的,对吧?”
卫庭贤愣了愣:“你是认真的?”
“我说过了,现在还不好说。”
卫庭贤的脸色几乎无法察觉地沉下来,语气也冷硬起来:“你爱玩我不反对,但容我说一句,她不是适合你玩乐的对象。”
“谁说我只是想玩?”石暮尘无辜地耸耸肩:“我和你同龄,也是时候该定下来了。”
卫庭贤顿时语塞,一时莫名气闷:“你不觉得有问题?知道实情的也就我们三个,到时候别人说起来——”
“你知道我从不在乎这些,”石暮尘一句话就堵死他:“更何况她这婚是离定了的,以后不管嫁给谁都是二婚,到时候一样逃不过受人指摘。”
接着,石暮尘漫不经心地抛下重磅炸弹——“这祸,可不能算我闯的吧?”
这一下确实砸得不轻,卫庭贤半天没接上话,端着个酒杯两眼发直——
“你说得没错,”他垂眸望着酒杯:“……我确实欠她很多。”
“也不能这么说吧,”石暮尘故意分析得头头是道;“这事儿说到底是她爹造的孽,按照父债子偿的定理,她也确实是倒霉。再说就算关你的事你又能怎样?难道真娶了她?谁不知道你心里杵着朵万年不败的白莲花?我要是她我还不乐意呢。”
虽然明知自己此刻几乎是被压着嘲讽,卫庭贤却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默默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