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童传奇-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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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虚道长又惊得圆瞪双眸,“怎么,你竟然就是心君?”他忽然大笑,“卓镛师兄所要找的两个人竟然都在这里,真是太好了。也许我应该感谢你们,让我省了不少的事。”
星拓反倒奇怪起来,他看着心君,“卓镛,那个天道士怎么也要找你?”
心君目中透出寒光,“哪里是他要找我?他根本连我的名字都不应该知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也不过是受人命令!”
天虚大吼道:“全力进攻。”修真士们祭出剑器,铺天盖地击来。
两人真感到心力交瘁,再也无法支撑。心君握住星拓的手,道:“跟紧我!”她手中逸出一道白色遁光,身影骤然融入光中。
星拓感到眼前好像闪过一片光芒,身子被扯入到光中。白光动荡着,他们从光中穿出来,已来到一处陌生的地域。
静寂黑暗的院落,面前是一堵青色的围墙围起的小院,旁边有一间小屋,黑漆的门半敞着。
心君右手捂着胸口,白纱松开,露出半盈半枯的脸上,尽是痛苦与疲惫的神色。
星拓来到小屋前,打开门,看到里面堆放着许多张桌椅,以及各种盆、碗、盘等各种杂物,他回过身,“看来这里是放杂物的,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心君吃力地迈着步子,走入屋中,靠在一张桌子前,坐了下来。
星拓也走入屋中,将门关紧。
屋中完全暗下来,两个人盘腿而坐,默运内息。
清晨,一缕晨光从窗纸的漏洞中射进来,亮熠的尘埃在光中飞舞着。星拓睁开眼,沉沉地吁了口气,这次受的伤颇重,短时期内无法好转。可他又必须在短时间内找到小虫。如果真等到小虫成长为无敌的怪物时,可能就再没有机会重新唤回小虫的记忆了。
那一边,心君也微微睁开眼,也暗暗地叹息,轻声道:“可惜,我身上的丹药都失落了。恐怕咱们又要度过一段艰苦的日子了。”
星拓看着她,想起昨晚的事情,他问道:“为什么卓镛也要找你?”
心君站了起来,“不是他要找我。而是那几个天人要找我。”
星拓惊异地看着他,“那几个天人不是来找我的?”
心君冷笑,“你只是他们顺便要解决的小问题。我才是他们最终要对付的人。”
星拓心中充满了疑问,但是却没有再问下去。心君身上充满了神秘,也许随着事态的发展,事实的真相会渐渐显露出来。他并不着急。
心君回过身来,“也许我应该离开你。现在的情况,恐怕是我连累了你们。”
星拓摇摇头,“不,我会帮助你对抗天人。”
心君露出奇异的微笑,“你还不知道我与天人之间的事,就决定帮助我?这可能葬送你的性命。”
星拓闭上眼睛,“我要帮助你,不需要什么理由。”
心君看着星拓,脸上神色复杂。她想不到,以冷酷残忍着称的玄角魔童,竟然会在艰难的日子中,陪伴在她身边。她裹紧了白纱。
窗外,传来一阵吵闹声,心君来到窗边,透过窗纸的孔洞,向外看去。
青灰色的院墙,笼罩在柔和的晨光中,小院的棕褐木门“哐”地一声被推开,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将一个小女孩推进院中,吼道:“昨晚不是吩咐你把桌子擦出来?从小这么懒,长大了更是一把懒骨头!”
小女孩大概只有十岁左右的年纪,皮肤雪白,五官秀丽,身上却穿着肮脏的青色衣裳,她踉踉跄跄地跌进院中,立刻爬了起来,怯生生地向后退去,两只灵秀的眼眸中充满了恐惧,望着那大汉。
大汉双手插腰,又黑又粗的眉气倒竖,瞪着滴圆的暴眼,继续吼道:“小贱货,早上是不是又睡懒觉了?一天除了睡觉,就知道吃,你还会什么?”大汉越说越气,举气粗大的手掌,就要扇下。
小女孩吓得抽紧身形,闭上眼睛,等着这一掌打下来。
可是大汉却不知怎么的,腿脚一软,卟嗵一声跌倒在地。
小女孩睁开眼,惊呆地看着大汉。
大汉还以为自己是昨晚喝多了酒,一时头晕,爬起来,气哼哼地骂道:“看我怎么教训你,小……”他刚站起来,脚下又是一软,再度倒了下去,后脑狠狠地砸到地上,顿时眼前天旋地转,后脑剧痛。
“妈妈的,这次来真的了……”大汉嘟囔着,“小贱货,看我怎么收拾你。”他好不容易手扶住墙,挪动着步子走到院外,他回过头,无神的双眼仍然透出一股凶气,“把桌子擦好……待会再收拾你。”他扶着院墙,一步三晃地离开了。
小女孩看着大汉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长吁了口气。
屋中,星拓摇了摇头,刚才正是心君施出法术,令大汉几次莫名跌倒。不过,心君似乎也太不冷静,在这种时刻,不应该暴露形迹。
院中,小女孩眼睛转了两下,忽地跑到院门口,看了看外面,把院门关紧,然后回过身,来到院子中央,忽然跪了下来,抬起小脸,眼中已是泫然欲泣,她望着天空,小声地道:“妈妈,一定是你救了我。你在天上还好吗?昨晚你一定听到我的祈祷,来救我了吧?求求你,快带我离开这里吧,他们对我很凶,我再也不想呆在这里了。”她小嘴一咧,眼泪从眼中流下来,她立刻用小手抹去眼泪,努力抑制住哭意,“妈妈,我不哭,我要当个坚强的孩子。只有坚强的孩子才能到天上去,我会努力做到的。求求你,快带我离开这里吧。”
屋中,心君身体轻颤着。
小女孩祈祷完,小手拍去膝盖处的灰土,走向院子角落,那里放置着一口半人高的缸,顶沿比她的个子还要高。她挪了一只凳子过来,吃力地爬上去,把缸盖挪开,用木勺舀出水来,倒在一个陶盆中。然后又跳下凳子,费力地端着诺大的陶盆,来到屋子前面。
她看着紧闭的屋门,小巧的嘴唇一撇,叹了口气。如要进入屋中,她必须得把陶盆放下,把门打开,然后又得重新端起陶盆。
可是一股清风吹来,屋门吱嗄嗄地自己打开了。
她瞪着灵秀的眼睛,有些吃惊,端着陶盆走到屋子中,也没注意看四周,就把盆放在地上,从门后的绳上拿起一块抹布,沾湿了,开始擦拭起一张桌子。
在屋子一角,星拓和心君并肩站着,心君使了个简单的隐身诀,隐去身形,使得小女孩无法看到他们。她目光忧郁,深深地注视着那孩子。
屋中的这些桌椅都非常陈旧,表面结了一层厚厚的油污。小女孩认真地,一下下地擦着。不一会儿,她的额头上就冒出了一层汗珠。她擦了有将近两刻钟,可是就连一张桌子上的污迹都没有清除干净,小姑娘似乎也用尽了力气,停下手,紧紧地抿着小嘴,有些灰心。
外面院门忽地“哐当”一声被推开,一阵高声大骂:“小贱货,死哪里去了,活干完了没有?”
那名大汉闯入院中,大踏步地向屋子走来。
角落里的心君握紧了拳头。
屋门猛地推开,大汉迈步走进来,一看到小女孩,眼睛瞪得滚圆,凶悍地吼道:“你这个小贱人,竟然连一张桌子都没擦出来,真是懒!看我不打死你!”
小女孩惊恐地抽身后退,靠近了隐光罩中的心君。
大汉凶神恶煞地逼过来,举起手掌,“我让你懒……”
忽然光芒一闪,他整个身子腾了起来,摔到门口。
心君现出身形,来到小女孩身边。
小女孩瞪大了眼看着她。
大汉爬起来,看到心君白纱罩身、绰约高贵的身形,一时呆住了,“你、你是谁?”
星拓暗想,既然心君已现身,看来只能除掉那名大汉灭口了。他向前走去。
心君却似乎知道他的心意,横起手臂,拦住他。
星拓紧皱眉头,转头盯着她。
心君道:“他罪不至死。”
星拓愣了一下,立刻怒道:“什么“罪不至死”,这关系到咱们自身的安危,必须除掉他!”
心君没有说话,手臂仍拦住星拓,目光更加坚定。
大汉听到他们的对话,心中掠过寒意,惊得跳了起来,凄惨无比地叫道:“妈妈呀,救命!”他转身逃了出去。
星拓在心君的阻拦下,一时无法跨越,看到大汉逃出院落,他不由得叹息,随着大汉的逃出,他们两个的行踪必然会泄露出去,他叹了一口气,“你的正义感会害死咱们的。”
“邪恶未必就能挽救命运。”心君淡淡地道。
星拓无奈,只有摇头,道:“现在形踪暴露,咱们快离开这里。”
心君似乎在冷笑,“整个城市都将陷于地狱劫火,再逃又能逃到哪去?”
星拓一愣,思索着心君的话。
小女孩平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盯着心君裹着白纱的面庞,怯生生地问:“您是不是天女,是我妈妈让你来接我的吗?”
心君低下头,目光柔和悲伤,轻轻点头。
小女孩鼻子一抽,张开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扑向心君,趴在心君的怀中,嚎啕大哭。
心君爱怜地用右手轻轻地梳理着小女孩的头发。
小女孩边哭边道:“妈妈,你果然没有忘记我。”
心君两眼湿润,轻声道:“是的,我会带你去天界,那里有无数盛开的宝摩罗花,大地铺满宝石,甘露清泉沁人心田,天衣美丽如云,在那里,没有人会欺负你,你会比世间的公主更加快乐无忧。”
心君的声音平静舒缓,犹如一泓清泉淙淙流淌。
小女孩哭得更加厉害,但眼中已闪烁着喜悦的眼光。在她单纯的心中,真诚相信心君就是来救她的天女,苦日子终于到头。
星拓不由得摇头,就算要帮助这个小女孩,倒也没什么,可是冒充天女,给这小女孩不切实际的承诺,就很不应该。将来总有一天,谎言会被揭穿。到那时,小女孩会受到更大的伤害。
不过,他看到心君一身洁白纱衣,抱着秀丽的小女孩的样子,似乎真有一股圣光笼罩在她们的身上,令星拓有种错觉,一时间真觉得心君是天女,能够带着小女孩前往天堂。
他望向外面的天空,灰色的光罩在空中闪烁着,一道道神秘的光符显现,种种神异的现象令人莫名不解。他深深叹了口气。在这危 3ǔωω。cōm险的城中,空中异相持续不散,他们重伤未愈,强敌即将到来,心君却要执意地挺身而出去帮助这个小女孩,他感到所有事情的头绪都纠缠在一起,异常复杂,将来将要发生的事恐怕出乎欲料。他只能挺起身形,努力去闯。空中似乎出现天瑛明丽的面容,他暗暗地道,我会闯过这关,找到你,永不分开!
第六册
→第三章 … 叛逆←
“你叫什么名字?”心君轻声问道。
“洁儿。”小女孩抽泣着道,看着心君,眼中满是满足与欣喜的神情,“天女姐姐,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我的妈妈?她在天上还好吗?”
心君轻轻地抚摸着小女孩的柔嫩脸颊,站了起来,拉着洁儿的小手,“来,咱们到外面,坐在阳光下,然后你把你的事情都告诉姐姐,我再告诉洁儿天界的事情,好不好?”
洁儿稚气地点点头,一偏头,看到冷峻威猛的星拓,有些害怕地问道:“他、他是谁?”
心君正要说话,洁儿又笑了出来,“一定是天甲神将哥哥,是和你一同来保护我的,是不是?”
心君回过头来,瞪着星拓。星拓无奈,只好点点头。
洁儿欢呼起来,“这下好了,没有人再敢其欺负洁儿了。”
星拓也不禁心中伤叹。
心君拉着洁儿的手,来到外面,坐在墙前,洁儿开始叙述她的身事。她是个孤儿,父亲在她还是婴儿时就离开家,再没有回来。她和母亲相依为命。她的母亲在这家酒店做着洗碗煮饭等低等侍女的活,但在去年,也因病故去了。洁儿一个人无依无靠,被店主收留。
星拓心想,这样说来,这店主虽然粗鲁,但是能够收留洁儿,也算一件善事。
说到这里,洁儿抬起头,眼睛水灵灵的看着心君,“姐姐,我听店主跟老板娘说,等我再长两岁,就要把我卖到妓院中去。什么是妓院啊?”
心君立刻皱起眉头。星拓目光变得阴寒忿怒。
洁儿问道:“姐姐,咱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去天界啊?我都等不及了。”
心君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道:“姐姐还要在这里办些事情,然后再走。”
洁儿懂事地点点头,安心地躺在心君的怀中,秀气甜美的脸上,是极幸福的微笑,一转眼,看到星拓,笑容更加甜美。
洁儿澄澈的目光,深深地刺痛了星拓,他不知道整件事情如何收场。只是,凝神细看间,他注意到天空中大片的灰色光芒降下来,笼罩着洁儿,洁儿的目光显得有些灰黯,另有些飘浮虚幻的影子也从天上逸下来,在洁儿头顶盘旋。
洁儿从心君的怀中坐起来,要求心君和她一起玩。她们在院子中互相追逐着,洁儿的咯咯的笑声好像一圈圈涟漪欢快洋漾在院中上空,经久不散。
星拓看着她们快乐的身影,看着洁儿头上笼罩的灰光,他深深地皱起眉头,目光凝重。强敌即将前来,他感到这快乐的场面始终笼罩着压抑和沉重,好像轻盈的白鸽无法飞出牢笼。
洁儿跑着来到他的身边,仰起头,好奇地看着他,“神将哥哥,你为什么不笑呢?”
星拓抱着手,看着头顶笼罩灰光的洁儿,一时说不出话来。
洁儿也抬头望向天空,“神将哥哥,你说那天空中的灰色的光是什么呢?都有好几天了。”
星拓吃惊,洁儿竟然也能看到天空中灰色的光?
心君在院子中,也异常惊异。只有修至入虚期的绝顶高手,以及某些天赋异禀的人才能看到那天空中的灰光。
她思索了片刻,却无法得出任何结论,轻轻地走过来,一把抓住洁儿的双肩,“抓住你了。”
洁儿立刻清脆地笑了起来,回过身,与心君闹成一团。忽然间,洁儿把心君脸上半蒙着的白纱扯了下来,显露出一张半盈半枯的恐怖脸庞。
院中顿时安静下来,洁儿怔怔地看看着心君。
心君没有重新拉上白纱,一丝凝重的忧郁目光,注视着洁儿,似乎在等着洁儿的反应。
洁儿伸出一只小手,轻轻地摸着心君半边干枯的脸庞,目光中没有丝毫恐惧,反而流露出极为关切的神情,“天女姐姐是不是生病了?”
心君心中悲伤感慨,微微一笑,道:“是的,姐姐生病了。洁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