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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回头说爱你 作者:塞北雪原(晋江2014.01.15完结)-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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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恪!
  也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别的原因,门外的噪音只增不减。这孙子太缺德了,不管多晚回来都不知道动作轻点,大半夜的他不能睡非得让别人也睡不了,天明一边想着,一边艰难的站起来,摸索着贴到卧室门框上:“你能不能轻点,楼下还得以为是地震呢。”
  “我说郑黑子,你怎么就那么体贴呢,我要是个姑娘一定嫁给你。”卓越的嘴里塞满了东西,话说的都不清楚,可凭着这么多年的了解及高超的语言理解能力,天明还是听明白了。
  “你要是个姑娘,我还真不敢娶。”饭都不会做的女人,他郑天明是真的不想要。自打和卓越合租以来,做饭的任务基本就落在了他的肩上。没办法,卓越加班的频率太高,还经常跟沈青萍在外边吃,有时候都不回家,孤家寡人的天明,便练就了做饭这项生存技能。偶尔卓越回家早了,那也一定是在哪家小饭店打包带回,或者干脆直接定外卖。所以,积怨成疾的天明立志誓死要娶一个会做饭的女人当老婆。
  天明懒得大半夜跟卓越贫嘴,转过身拖布似的蹭到了床边,一下裹进被子里,准备继续他的睡眠。
  短暂的安静,在天明再次断断续续入梦的时候,地震般的脚步也再次响起,并且震源离他越来越近。天明的好梦再次被扰了,但现在的他,连坐起来骂一句的心情都没有。
  天明卧室的门被推开了,一股子夹着酒气的劲风袭过来,紧跟着一个庞然大物倒在了天明边上。天明忍着满腔怒火和想把他踹下去的冲动,坚定的躺着,并不停的告诉自己:坚决不能动,只要动就中了这小子的奸计。
  卓越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不停的在床上翻来翻去,翻得天明实在是心烦意乱。
  “你TM别装死了行吗?!”卓越忍不住先出了声,而且气势汹汹跟债主讨债似的,全然忘了刚才说要嫁人家那茬儿。
  天明翻个身,算是表明我是个活人但我就不愿意跟你说话。
  “起来起来。”
  “把你的臭脚拿开,”天明嚯的坐起来,胸腔里烧了一把火,他把手机贴到卓越脸上:“看看现在几点,你不正常非得让别人陪着你发疯啊。”
  卓越也坐起来,满脸奸笑的扶住又要倒下的天明:“你就陪哥们儿一会儿行吧?哥们儿装了一天孙子,你就当给哥们儿个糖块补偿补偿行吗?”
  天明打着哈欠白了卓越一眼,满眼写的都是你自己的犯下的罪过为什么要我补偿。
  在卓越的软磨硬泡下,天明终于暂时放弃了睡觉的打算。他坐在那里揉着眼睛,卓越则在旁边不停的抿嘴、摇头、叹气,像个悲天悯人的菩萨。
  “有话快说。”天明忍不住催促。
  “也没什么。”
  “没什么我睡觉了。”天明作势要躺下。
  “K,你TM陪我一会儿能死啊。”卓越给了天明一巴掌,感觉他有了活人的意识和思维才开了口:“我今天晚上陪客户吃饭,喝多了。”
  “你告诉我你哪天喝不多。”天明下意识的回了一句。
  “你说我哪会喝多了?!”卓越高声反驳,马上又意识到跑题了:“你别打岔。”
  “今天真喝多了,真的,真的……”卓越喃喃念叨着,像是又掉进了沉思里,过了一会儿,才又说道:“喝完了出来就觉得脑子晕乎乎的,在道边晃悠了好久,后来在个长凳上睡着了。”
  “嗯。”
  “睡醒了才发现有八个青萍的未接来电,查了一下通话记录,我之前给她打过一个两分十九秒的电话。”
  “回个电话就完事儿了呗。”天明不以为然。
  “可我得知道我之前说什么了啊。我觉得我好像说了什么不好的话,我可能说分手了。”卓越抬起头,尴尬的笑笑。
  “沈青萍没再打电话?”一个问句,表明天明算是完全清醒过来了。
  “打了。”
  “没接?”
  “接了。她说卓越你喝多了,说的都是糊涂话,等你清醒了咱们再聊。”
  很多时候,天明都特别佩服沈青萍,生的一副乖巧小女生的脸皮,却有一颗比男人还彪悍的心。大学时候她一个女孩子就乐意在学生会那趟浑水里蹚,工作进了一个跳楼率极高的外企,一心想着能和他委身的男人在这个承载过多年轻梦想的城市争一个立足之地。这一切,是他郑天明,甚至卓越都很难扛起来的担子,沈青萍却不顾一切的奔向它。这世界,从来就不缺少有抱负有理想的大好青年,他郑天明不算,但卓越和沈青萍一定是在这个名单上的人。 这世界到底有多少比他郑天明还彪悍的女子。
  就像眼前,一般女人听到朝夕相处感情融洽的男朋友突然说分手,会哭,会骂,甚至自杀,而沈青萍只是一句“清醒了再聊”。
  “青萍是个好姑娘。”天明依靠此刻特别抽象的意识思索了一会儿,得到这个结论。
  “我知道。我和沈青萍在一起三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我知道她所有的优点和缺点,我知道她一切好的坏的习惯,我知道她是个多好多有上进心的女人。可是,跟她在一起,太累了。”卓越轻轻的晃着头,像要甩掉什么:“天明你知道吗,沈青萍想要的东西一直很多,我给不了。”
  “她要求你给了?”
  “是,她是从来不会要求我给。可是,作为一个男人,不管女人要没要求,她想要的东西我都得给,都得给。这是做男人的本分。”
  “你想得太多了。”
  “我能不多想嘛。我以后可能跟这个人生活一辈子,我现在不想清楚,那未来的日子该怎么过。”
  “那也用不着你给她所有她想要的。”
  “男人就得让女人仰视,这样家庭结构才能稳固。如果连她想要的东西我都给不了,我怎么保证她能仰视我,怎么保证家庭的稳定。天明你想的太理想,太美好了。”
  两个人的唇枪舌战告一段落,取而代之是本应属于夜色的沉默。
  天明一直觉得人和人的交往应该有一定让步的,爱情也一样,保留一个安全的范围,可以适当妥协,可以适当谦让,但谁都不能惯着谁。
  “三年,就这么没了,你舍得?”沉默了很久,天明才开口问。
  卓越笑了,笑里像掺了砂浆,“咯吱咯吱”“沙沙沙”的一阵乱响,像百爪挠心:“三年的感情不是假的,哪能说断就断。”
  “那你嘚瑟个什么劲儿?”天明微皱眉头。
  卓越低下头,又是片刻沉默。随后故作潇洒的扬手撸了一把毛茸茸的头发:“那怎么能叫嘚瑟。”
  “那您告诉我不是嘚瑟是什么?”天明从胸腔里抽出一阵短促的笑,明显的不屑。
  “我是真的累,天明。我不想我折腾半天能吃个饭了,女朋友还夹着文件姗姗来迟,我更不愿意自己下了班绞尽脑汁给别人出谋划策,最后换来意见不合一场争吵。”卓越回答得很急,像是没经过考虑,又像是早在脑海里筹谋了千万遍。
  “就是铁了心分手呗?”天明打趣似的对着卓越笑。
  “你了解我。我需要爱情,但不会绝对相信爱情,绝对不会放纵爱情,更不会让它去影响我,去改变我。”急促的话语和激动的情绪让毛孔快速扩张,卓越的脸呈现一种罕见的紫红。他义愤填膺的话,像在做一场有关于大男子主义的演讲,演讲的听众貌似是天明一个,这样的格局使另一个竭尽全力聆听揣摩甚至创造这话的人被轻易忽视了。
  天明相信卓越说的是真的,但有些事情就是理亏,得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才能做得理直气壮。
  有的时候天明并不了解卓越的思想,他始终不明白,爱情和事业必须要有冲突吗?他曾经试图去理解卓越衡量事物的标准,但是很可惜他失败了。比如天明曾经有一个朋友,慈眉善目温吞如水,卓越却告诉他这样的人不可深交。后来天明终于明了,卓越的生活里都是一些虎豹豺狼,目光长远,下手稳准狠,纯粹的肉食动物,所以他不屑于和羊群为伍。
  这大概也是他能和沈青萍走到一起的原因——沈青萍像是一只小雏鹰,尽管还小,但有朝一日一定会食肉饮血,鹏程万里。
  “沈青萍碰上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天明想不出更好的理由,闷闷说一句。话一出口,刚刚还激情澎湃的某人瞬间石化一般僵了。
  卓越花了很久才剥落石衣,从僵化状态活过来,讪讪笑着开口“别这么说行吗,我也是为了我们俩好,各自早寻更好的人,没准儿她就找个高富帅呢。” 
  “是个人就比你这混蛋强。”天明毫不避讳的表达自己的意见,说完一翻身直接裹上了被子,像个蠕动的蚕宝宝。卓越在天明看不到的空间自己嘀咕,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提高了声音:“你是我哥们儿不?怎么净帮她说话。”
  “我帮理不帮亲。再说能为社会铲除一败类我何乐不为。”天明闷在被子,声音像憋坏了的爆竹,悉数炸在卓越心上某个还算柔软的地方。
  天明感觉到床上的压力减小,塌陷的地方似乎已经回复了,然后自己捂着被子的屁股受到了外界类似脚形物体的施力。终于,卓越随着他标志性的地震脚步一起消失在屋子的另一边。
  夜再度安静下来。缩在被窝里的天明想起了沈青萍。在这样的夜晚,这个女孩子在做什么?会不会也在对月流珠,还是找人倾诉?应该不会在变态的加班吧?这一件事情,他可能永远找不到答案,因为他不是女人,他更不是沈青萍。当然,他也懒得去揣测别人。
  作者有话要说:  


☆、5

  当郑天明再次打着哈欠黑着熊猫眼出现在公司,他发现有些异样的气氛流转在公司上下。从门口保安那别有意味的笑,到那帮八卦女同事闪着星星的眼睛,都说明这一个问题:他错过了什么精彩戏码!
  到达自己的位置,神智半清醒的天明终于意识到问题起源。旁边叶眉的桌子上,金灿灿一大束向日葵,晃得他刚刚睁开的眼睛下意识的又眯成了一条缝。
  叶眉面色绯红的站在那里,大概是想收拾出地方放那束花,又因为有些慌乱反而越收拾越乱,最后她干脆把那束花直接放在了散了一地的废弃资料上。
  “叶眉,哪个帅哥送的呀?年轻就是好呀。”有几个公司出了名的gossip women凑过来打趣,语气倒是亲昵,可掩饰不住带满羡慕嫉妒恨针尖似的眼神,五颜六色的手指甲不停的搭在花瓣上拂过去,恨不得上演一幕幕活生生的辣手摧花。
  何止是年轻,相比您老人家来说简直就是七八点钟的太阳。人家这脸是花蕾带晨露,分分钟都是一副能入法眼的画儿,你们那脸说好听点就是秋天的菜花,也占个花字,但差不多也该入锅了。天明不屑的轻哼。他刚来公司那会儿,没少挨这几个人奚落,这些人还真是奇怪,长的抱歉的说三道四,长得好看的也看不上,合着全世界就她们完美。您老倒是看看您那副天蓬元帅跌入凡尘的尊荣再开口评价别人行不行啊。
  看不过的当然不止天明一个,这边女人们说着话,陆小海已经捧着个巨大的花瓶走过来:“这么好的花,必须得有好花瓶才能配啊。叶眉,你看这个行吗?”
  陆小海盯着叶眉,脸上明显的春光灿烂,语气却掩饰的出奇平静。可这平静的一句话,却好像安静的湖面上投入了一块巨石,引起不大不小刚刚好能惊动整个办公室的波澜。
  叶眉杵在那里,捂着嘴似笑非笑,一张脸宛若秋日的苹果,圆滑红润有光泽。
  “依我看呐,是绝配。”不知道是谁小声说了一句,于是刚刚恢复平静的水面再次喧闹,几个人忍不住笑出的声音如倾泻池塘的雨,由小渐大,满池飞溅的水花。
  陆小海径直走过去,把地上花移到花瓶里,也不管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直到有人喊了一声“老大来了”,那阵闹腾的正欢实的雨才有收手的苗头,变成稀拉拉几点。
  陆小海放好向日葵,若无其事的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有条不紊,老练!有时候天明特佩服陆小海,凡是他想做的事,几乎都会如此当机立断、付诸行动,从不犹豫。
  甄老大经过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那束招摇的向日葵,当然也没忘给坐在那里假装勤奋的当事人一个提醒,于是叶眉的脸更红了,像要滴出血来。
  整个上午,那束向日葵就在天明的眼皮子底下叫嚣着。很多人频频向它行注目礼,那些目光无一例外的都穿过了天明的身体。天明觉得好像有许多细细长长的针扎过来,扎不疼,但超越了小三十年所有遇见的别扭,不舒服。
  天明眼角的余光瞥到那束花,宛如凝固的一团明黄火焰。只是一束向日葵,不是热烈猖狂的玫瑰,更不是脉脉深情的百合,只是一束普普通通的向日葵。但恰恰因为它是向日葵,金灿灿的耀眼,张扬的让人受不了。成双说,如果谁想追她,不要直接送玫瑰,先送向日葵吧,花儿是随着感情变的。
  天明曾经想以朋友的身份送一束向日葵给成双,因为成双是个疯狂爱花的女人。他认为这种向着太阳的植物腰杆儿笔挺,就像成双一样独立。可是他还是没送,因为他偶然知道了这花儿有自己的喻意,沉默的爱,所以觉得这花儿并不适合由他送给成双。可是自此之后,凡是他遇到想送花的女子,第一时间想起的,大都是向日葵。
  蓝颜是种毒药;害人不浅啊。天明仰天长叹。
  中午,在广大人民群众的帮助陆小海轻而易举的就请走了叶眉。那束花没写谁送的,但谁都不是傻子,群众的眼睛总是雪亮的,这已经是一个无需证明的公理。
  故事的主角离开了,只剩下作为道具的向日葵在那里微笑。很多时候,合适的道具不只是感情的表现工具,它本身也会被注入特定的情感。陆小海可能把花儿当成了表露心迹的道具,但之于天明,却有一些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天明说不清,旁人更无法得知。
  天明中午草草吃了饭,就急急忙忙的出去了。上午合作单位来电话,有些技术问题需要商讨,甄老大便点了天明过去。其实他大可不必去那么早,只是办公室现在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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