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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部分

升邪-第2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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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城外振起的压迫鼓声突兀停止,时辰已到!

援兵未至、再没时间。

苏景猛地张开眼睛:“三尸留在城中听马王爷调遣。”

苏景说什么就是什么,三尸应是。苏景则把双翅一展,一个人向外飞去。

“作甚去?”趁苏景离开前,小鬼及时讯问。

“东土汉家有句话,来而不往非礼也,他们有攻,你做守,我去还。”苏景的声音朗朗,疾飞而去。笑面小鬼哈的一声笑:“好!替我也还上一份!”

时辰道,鼓声停,攻势骤起!

再没有丝毫的情面可讲,浅寻凶名远播,可她人不在眼前,只凭一个虚无的名字还远不足以吓退千百年挣扎于生死边缘的凶猛鬼王;再不是普通鬼兵寻常攻坚,联军的攻势皆为法术……

南方,幽暗乾坤骤然明亮,炽烈的白光,几乎把这大地、天空、还有那坚固的城都照射得透明,雷霆万万!无数惊雷汇聚一起,化作一道粗豪千丈的雷瀑,自阴兵阵中翻腾而起,怒斩高城;

北方,天黑了。幽绿天空本就光亮可怜,可如今这羸弱光芒也被遮住了……被一座山遮住了,他们唤来了一座山,比着瓶中城还要更大得多得多的巨峰!一座山,就那么飞驰着、翻滚着、呼啸着、轰向城墙;

西方,勃勃生机暴发。只有修家才能察觉的“生气”,暴发于死气沉沉的幽冥、却比着阳世里最最富饶肥美的水土还要更充盈更饱胀的“生气”。可是这生机是狂怒的、是疯癫的,一根两根……千根万根,数不清多少粗若巨厦的藤!藤破土、藤盖地、藤遮天,如仙佛手中蟒鞭,疯狂抽向福城壁垒;

东方,楚江王最最犀利的飞旗杀灭已被毁去,浩大法阵再无法施展,可他军中,王驾之下还有大批修行鬼将、煞尉、凶猛兵卒,没了那阵还有千百法术,虽威力远逊,但东方阵中的攻势最最灿烂多样,风雨雷电煞炼玄冰,林林总总,一样汇聚成潮猛扑福城。

除了大阵猛攻,还有诸般辅攻法术,城北墙下原本坚硬的地面突兀化作柔软沙地,一群群头带美人面具的黑色猴子冲出黄沙,沿着城墙飞攀向上;城西阴风大作,这风是粘的,裹住城砖奋力一扯,嘎啦啦的闷响传来,石碎城裂;城南暴雨滂沱、泛着甜香的雨水,蜜汁似的美味,雨水落在何处,空气中就会突涌出大群红蚁,舔食蜜汁的同时,啃掉砖、啃掉刃、也啃掉守军身体……

四面八方,凶法冲城!

就是这一刻,那道金红的弧光自层层法术中逆冲而起,苏景出城,逆袭阴兵。

他选了北方,正正迎上了那座山!

撞!

没有轰鸣,不见巨震,天都火翼荡起的火光顷刻湮灭于那巍峨雄浑的巨山之内。

人太小,山太大,一头蟋蟀撞上了大树,震不下一片叶儿,便是如此了。苏景不见了,山依旧。

苏景撞山时,山距城里许。

苏景没了,大山飞进之势不变,轰轰烈烈继续冲着福城北墙砸来……城北守军阿二坐镇。其余兵马都隐于厚厚城垛下,尸煞大将独立,目光如血死死盯住飞来雄山。

罡风催面,雄山于尸煞眼中,已经没了轮廓、没了模样,它已冲得太近,堪堪就要轰上城墙,就在此刻阿二猛张口,喷出养于体内已经整整三百年的一道煞气阴风。

灰黑斑驳,慢慢恶臭的风扑向雄山!而那重逾万钧、鼓荡风雷的可怕山峰,竟像张纸似的,被阿二一吹,飞跑了。

阿二一口煞气尚未吐完,突兀变成了剧烈咳嗽。

北城守备鬼兵何其有幸,能亲眼目睹二将军堪比神迹的法术,一口气吹飞砸城大山!

见将军大咳,众军校只道将军拼劲全力才至如此,满心憧憬满眼激动,口中齐齐暴发出的那一声喝彩,即便四方攻势轰得福城剧烈晃动、震得大响撕天裂地也遮掩不住!

只有阿二自己明白,咳嗽是因为……吓的。或者说,先吓了一跳、然后就呛了,咳嗽。

我吹飞了一座山?阿二死也不信。

自己有多大本事,自己最最清楚,阿二明白凭自己一口气断断不可能吹跑大山……要真有那么大的气力,他早出城吹敌军去了。

他所以施法,不过尽力消弭些大山的势子、抵消部分飞峰的力量。真正去抗下这大山猛撞的,还得是城墙。瓶中城四墙都有高深禁法守护,这禁法才是守军对抗敌阵的倚仗。

迎上二将军一口煞气,大山凌空兜了个圈子、从哪来的回哪去了。总算十重塔尸煞心思灵活,才咳了两声就恍然大悟:山飞走,是因……少主?之前他隐约看到,少主仗剑破岩、撞进山腹去了。

北方攻城阴兵,摘裘鬼王大军。

排山轰,正是摘裘王麾下精锐“搬山”军的拿手好戏。

凭着这一道凶猛阵法,摘裘王不知多少次把不肯臣服的敌城砸个稀巴烂。这位鬼大王有个坏毛病,每次动用“搬山”动用大阵,眼看着大山飞轰敌城时,大王总会长长倒吸一口冷气;再山真正砸到目标时,他总会摆出一副被大象踩到脚趾的痛苦神情,去认真地替敌人疼一疼。

这次也不例外,时间到、鼓声停,搬山大阵发动。山飞去了,摘裘王嘶嘶地吸凉气;山及城,摘裘王准备痛苦神情,然后山又飞回来了。

飞来、飞去、峰;峰、飞去、飞来。

登时僵硬了王的脸。

第四百七十五章 笑如火

山归来,本已随山远去的风雷声,又重新变得响亮、清澈,贯耳催心。

北方城外有些修持高深的鬼将、校尉,忙不迭动法轰迎大山,一时间诸般光华闪动,仿佛灿烂烟花喷薄而起,冥法鬼术阴剑丧器自阵中泼天而去,可那山回来得太快太突兀,猛鬼凶兵仓促施展的法术为力有限,又如何拦截得住。

山飞近,遮蔽了天,所以山就变成了天!

摘裘鬼军中,搬山精锐的大阵疯狂催动,阴晦丧气自阵中暴涨弥漫,隐约可见煞气中,又有一座山峰正缓缓成形……搬山大阵,不是扔出一座山就算完事的,竭以全力的话,大阵可以连做七次行运,能够接连砸出七座大山。

打出第一山后大阵不停,即刻开始酝酿第二山,见山砸了回来,主阵猛鬼急忙调整阵法所向,想以第二石去挡第一山,但仍是一样的麻烦:时间。时间不够!

第二阵来不及。

就在片刻之前联军中又有哪个鬼兵会把时间当成威胁?那是它们威胁别人的手段。

山去山又回,怎么逼别人,又怎么被还回来,这便是大判官的现世报!

山砸下!

山已变成了天,山砸下便是天塌陷,摘裘鬼军轰然大乱。山覆盖不了摘裘的军阵,可它实在有些太大了,即便身处山落范围之外的阴兵,依旧觉得这山会砸向自己,天将倾,蚂蚁似的阴兵乱飞乱跑,却又哪有方向可言,数不清多少人跑反了,整整齐齐的大军阵容瞬间崩乱,变成了个神仙也无法开解的瞎疙瘩。

突然间中军帐中一声威严吼喝:“煞!”

山峰下坠的风雷轰荡、无数神通咆哮、千万阴兵嘶嗥,依旧无法遮掩这一字“煞”吼,旋即只见一道身影破帐而出!

带皮冠、披花裘之鬼,摘裘王。

王纵身半空,斜刺里扑向砸落的大山,右手空着缩在袖中,左手上则托着一只破破烂烂的碗。

比着东土叫花子手中的碗也不见得更体面的法器,祭出这样一件“破烂”,摘裘王的目光却无比决绝……

山落、王起。相距不足百丈时,摘裘王第二次大吼:“煞!”

吼喝声中,破碗突然光芒绽放,七彩疯悬中宝物脱手射向大山。大王亲自出手!

原本军中的慌乱惊呼,猛地变成欣喜欢呼……本能使然、发自内心,真真正正的感激、憧憬的呼喊,其中真挚远胜平时大王巡兵时的大军呼喝。

摘裘王当得这爱戴之呼,放眼全军,能在这短短功夫内、挽回“巨山压顶”危局之人,非他莫属!只有他才能挡得住那山。

只是人力有极限,挡得住砸向军马的山,就挡不住刺向自己的剑……就在“破碗”出手的刹那,摘裘王忽觉犀利杀机降临!

他不知道这杀机来自何处、来自何人,但以前无数次经历生死边缘的摇摆徘徊,让大王明白得很:孤要死!

孤不要死。

杀机凌厉,摘裘王不敢逞强,想活得长久就得“万无一失”,他选择了最最稳妥的办法:心念急转,将刚刚扔出去的“破碗”又召回身边。

碗归,旋即便是一声锐响,一架三足鸟的骸骨,就那么突兀出现大王身前,正中及时撤回护住主人心胸的那只碗。

瞬灭一剑,古怪破碗。

前者骨骸,后者粗瓷,二者交击,却是洪钟大吕般巨响,大王身下、地面,三百丈方圆阴兵被巨响震得天旋地转,皆尽跌坐在地。

剑从山中来,山破了个洞、洞口尺余方圆。

有人在山中动剑,那洞就是骨鸟剑的来路。

摘裘王心中凛然,这才晓得:山中有人!

挡下必杀一击,摘裘王不见丝毫轻松。杀机仍在、犀利依旧……山再破,紧随骨鸟之后,只是这一次“洞”要大得多,冲出来的“东西”也更大得多:屋子,炽烈滚烫锐意纵横的屋子。

下坠的山里,飞出了一幢熊熊燃烧的屋。

既有骨金乌,自有黄金屋!前后两剑接踵来。

第二剑仍中碗,靠着宝物神奇,摘裘王又扛下一击……

大山一去一回,须得多少时间?比着两个顽童相隔数丈、互相掷石块也差不多。

山落下,王从斜侧狙击,又是多长时间?电光火石!刹那里挡下两剑,而山距地面也不过数十丈了。

但山还未落地,若此刻摘裘王能急转心意,他的怪碗法宝还有望拦阻大山。可惜,摘裘王没机会,一鸟尸骸、一金房子两件怪东西之后:一条鱼、一只螳螂、一条金红色的龙、一把灿灿耀眼的羽毛、六条尸煞巨蛇十三头鬼身煞将,九十九头阳法火鸦,一头艳丽红鹤,十条阴风鬼索,甚至一座威严森然的“阴阳司”……那山破开无数窟窿,乱七八糟各种“怪东西”一股脑冲了出来。

有法术有法宝,个别威力平平大都犀利霸道,藏在山中的人,把能扔出去的“东西”差不多全都扔了。

摘裘王怪声大叫,一时间手忙脚乱,心里更是惊骇莫名:山中藏的敌人绝非一个,而是一伙!否则怎么可能一下子飞出这么多神通和宝物!

保命都得看运气了,鬼王哪还有心思去拦截大山,拼出全副精神催法动宝抵挡那一大片攻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山滑过身旁,与他擦身而过、砸入军中。

山呼啸,风雷浩荡,巨大阴影遮掩一方,所有被阴影遮住的鬼兵煞将魂飞魄散,可又有什么办法,王未能挽回局势,他们这些小卒就只剩死路一条。

欢呼再变,变成了绝望之嚎。来自疯狂生命最后的不甘……任谁都不曾想到的,就在那巨大山峰距离地面三五丈、堪堪就要夯砸个实在的时候,忽然山中爆起一声巨响,土石崩岗岩碎,那大山竟爆裂开来,变成千千万万块石头飞射四方!

虽然无数碎石横扫地面的威力也毫不逊色,可山终未真正砸入军阵。

山崩巨响轰动天地,却无压住那一阵癫狂大笑:“没砸,想不到吧?吓一跳吧?”

山碎去了,显出一个人,背后的火翼耀目,他的笑容比着背后烈火更灿烂,右手空着、左手持着那烧得只剩半截、被他动过手脚的香。

小九王。

苏景笑得很好看,可是这笑容开心没错,却全无丝毫亲近……

他的笑如火,绚丽、活泼、痛快,但是烫的!能烧灭所有仇敌的烫!

山,是自内崩碎的,只要稍有见识之人都能看出这一重,就只有山腹中人才能让山这样崩碎。

小九王挡下了山、驾驭了山,轰轰烈烈地砸过来,到最后关头他却又崩碎了山?阴兵不明白,鬼将想不通,他为何如此?难道不想杀人,只为玩、只为吓敌人一跳?

欢笑中的小九王,空着的右手向天空一挥,心念转、正法动,金乌火法发动。

不同以往,他没撒出浩浩火海,而是下了一场雨:阳火之雨,金红之雨,千千万万朵水滴大小、水滴形状火,随他挥手从天而降,泼入摘裘阵中。

平心而论,阳火之雨虽也灿烂,但威力远远比不得苏景管用的火海,凭阴兵中将校的本领,就能施法遮蔽阻挡、护住自己带领的队伍。可是场火雨中,还有无数个苏景!

唤起火雨后苏景就不见了……或者说,到处都是苏景!金乌万巢大咒,穿空遁法,火雨之中处处苏景!

苏景不是这场雨,可这火雨中的每一滴都能是他。

苏景的右手有了剑,丈一之剑;再现身时,苏景开始“收割”,真正斩杀,毫不留情!

一场火雨覆盖六十里,一个苏景杀伐六十里。

右手剑,左手香。

根本无法捕捉的身法,根本无法阻挡的狙杀。

苏景显身时都是在笑,当他遁走,身形不见了笑声还残留;待他再次出现,仍是在笑……所以一个苏景,掀起了数不清的笑声。

雨中处处笑声,甚至众鬼兵都有了一份错觉:这场大雨中,一滴火就是一声笑。

滴滴串串,苏景笑,火就笑。

当年光明顶山腹初见大师娘,蓝祈曾告知苏景,待他结成宝瓶身后便可从容穿梭虚空、随意发动金乌万巢。大师娘的见识绝没得说,不过她再如何神奇也猜不到后来苏景修行会如此神奇。

如今苏景未成宝瓶,但他的身体、真元、战力早都远胜普通宝瓶,只凭肉身遁虚空全无问题。

大山灭顶时,阴兵自忖必死,那时情绪大都是随绝望而来的不甘,反倒没有太多恐惧。现在却不同了,火雨潇潇朗笑叠叠,那个煞星就藏在雨中,随时显身随时索命。天知道哪滴雨是他!

也不过才接战片刻,本就混乱的阴兵阵势就更加不堪了,阴兵都悍不畏死,他们不怕死,可他们怕苏景……没办法不怕:他明明能用大山扫灭一方,却在最后关头又崩了山,然后满心欢喜的投入战场,越杀越笑。也是想到此,有些心思灵活的阴兵鬼将忽然明白了:他为何要崩掉大山?

因为他喜欢现在这样子杀敌吧!

山砸不过瘾,一个人把千万性命把玩手中才痛快!

这雨中,小九王,想要谁死谁就死。

第四百七十六章 任你斩杀,我自冲锋

左臂正常、右臂却比着左臂长出整整一尺的少年,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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