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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部分

升邪-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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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修搏杀,不一定都是旷日持久,性命相斗全力以赴,有时用不了太长功夫。

一炷香过后,急急旋转的天乌剑狱突兀不动,“留活口!”苏景跃回到海底,疾声对着小相柳大喊。

晚了。

相柳这边的厮杀,结束得比苏景还要更早些,那些邪魔修家个个被它碎尸万段。凶蛇变回冷漠青年,看了苏景一眼:“怎么还受伤了?”

“换成你也得伤,参宿凶猛得紧。”苏景悻悻应道,肩膀上连皮带肉被抓掉一大块,血流如注,染红了他半边身子。

皮肉伤苏景不放在心上,真正让他不爽快的是参宿之强超出想象,恶战时苏景不能不全力以赴,直接将对方斩杀了、没能留下活口问供。

苏景运指如风,封脉止血,给伤口敷上灵药,很快便不打紧了,目光一转又笑了:“怎么回事?”

海底的另一处战团也分出胜负:白骨金乌一足死死踏住玄鸩,毒鸟遍体鳞伤、奄奄一息。

骨金乌却不依不饶,头颅低垂、森冷看着脚下俘虏,片刻、尖喙狠狠一啄;又凝视片刻,见玄鸩仍作挣扎,又再一啄,如此不休。

现在骨金乌想要夺了玄鸩的性命易如反掌,但它的猛击凶狠则已,却不致命。

小阴褫在一旁看着,偶尔忽忽喊上两声,不知道是在给谁加油。

对苏景之问,小相柳冷眼以对:“你的骨头乌鸦,你问我?”

这个时候,不远处那一团浓稠黑暗中突兀传来女妖的尖声惨叫,淬厉剑光与血光泼溅四方,黑色玄法告破,西海碑林前最后一处战团分解,胜负已分:

“大半个”女妖摔落在地,只剩身躯了,双腿、双手皆被利剑斩断。

女妖负痛惨嚎,四肢散落各处,好像蛇子似的扭曲、蹦跳;青色长剑高悬,屠晚长长纵声鸣啸、满带痛快之意!

苏景闪身来到女妖面前:“说说吧,怎么回事。”

“哪里来的妖孽……坏本宫……好事……”女妖声音满满怨毒,哪有屈服之意:“杀伤本宫,便是亵渎神佛,必遭……天谴!”

她的举止、辞令,比起南荒伏图都差得太远了,不过骨子里那份“我乃天神传承”的味道却一模一样。

苏景不理会,又追问一遍:“说不说?”

女妖喘息着,声音嘶哑:“犯下死罪犹自不知……伤我则已,你们以为还能杀我么?”说到这里,她又忽做尖声大笑:“狂妄妖孽,自不量力,你们以为真能杀了我么?我乃不死之身!”

深海底、碑林前,凝神留意的话,便能听到窸窸窣窣的怪响自女妖的伤口中传来,筋肉重生、白骨续长的声音,她的重伤正在缓缓愈合,很慢。

“你杀不死?”苏景本不打算再问了,结果没忍住。

“便将我斩碎万端、炼火焚烧,本宫照样浴火重生!”女妖桀桀笑着:“你若有心一试,大可动手,斩杀我千年万年,到最后再看看是我先陨丧,还是你的阳寿先告终了!大不了一万年苦楚,小小考验算得什么?”

屠晚一声轻鸣,似是在和苏景打招呼,苏景点点头:“早去早回。”

又一声剑鸣回应,屠晚附于绿色长剑,向着北方去了。苏景真就不再答理女妖,转身向着那群大鳌走去。

苏景在南荒的事情,小相柳全都知晓,自然明白屠晚做什么去,问道:“远不远?不会再像上次那样、毁尸不成再把自己也搭进去。”

第三百二十一章 此恩如天倾盖

“不远、不会。”

一样的问题苏景也问过屠晚,屠晚如何回答他,现在他如何回答小相柳。

说话的功夫,他来到一头大鳌身前,伸手按住它的额头,一道阳火注入其中……过了片刻他收手,小相柳追问:“怎么?还能救么?”

苏景神情无奈:“全力以赴的,救一头须得一个月的功夫。”

从南荒带回来的那枚蘑菇,风长老尚未完全炼化成灵丹,苏景自然无可携带,要救这些大鳌只能靠金乌正法中的炼毒法门,那可就是个漫长功夫了。

相柳闻言一哂:“一个月救一头?了不起也就救下一头,其他的哪里再坚持一个月?趁早收手,甭忙活了。”大鳌的死活,九头蛇才不放在心上,死就死吧。

苏景摇摇头:“能救一头是一头吧。”说着,体内阳火行转、准备动法救护面前那头大鳌,不料就在此刻,那头鳌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猛地一震巨大身躯。

强动力气,立时剧毒攻心,它当然不是要杀伤苏景,他是自裁!

只能救活一个的“机会”是苏景随意点选的,可是对大鳌而言无异天大幸运,这大鳌如此侥幸,却自裁……道理再明白不过,这是一头老鳌,它不占这一点生机,留给旁人了。

苏景分不出它们年长年幼,但至少能明白这头鳌舍却自己的心思。

连小相柳都目露惊讶,神情耸动。冷漠青年不废话,身体一摆又变回凶蛇本相,六颗脑袋来回摆动了、目光自群鳌中仔细寻梭、分辨,很快他点向其中一头,对苏景道:“它为精壮少年,救它吧。”

苏景点点头,正要迈步上前,另一边那头玄鸩,口中惨嚎猛然响亮,再看骨金乌,长喙如刀,咄咄如风!

骨金乌不再留力了,下死手,开始“要命”!

玄鸩小鸟躲无可躲,又再强撑几息后终于抵受不住,口中的惨叫突兀变了声音,发出一串“咕咕咕”的呜咽声。

苏景听不懂鸟言,不解其意。骨金乌却“住嘴”了,一只脚抓起玄鸩向着苏景身前一丢,自己则把骨翅振动、飞上了苏景的肩膀,居高临下,空洞眼窝再次冷冷盯住玄鸩。

玄鸩身上鲜血淋漓,费力挣扎着、扑腾了好一阵子才勉强站起,双翅半展、遮挡着自己的头颅,身体深深躬下,好像是在臣服、行礼。

苏景吃惊不小,小相柳也瞪大了十二只眼睛,问:“这是……骨头乌鸦降服了玄鸩?”

要杀鸟,早就杀掉了,骨金乌又何必折腾这么半晌!

施礼后,玄鸩歪歪斜斜地飞起来,似是想要和骨金乌并排站到苏景肩膀,骨金乌却毫不留情,狠狠一嘴把它啄得摔回地面,跟着骨鸟转头、对苏景嘶哑一叫:呱!

苏景大概明白骨金乌的意思,扬手亮出大圣玦,目光如炬瞪向玄鸩:“拜奉令牌!”

真正让人大喜,玄鸩只稍作迟疑,就拜奉了大圣玦,乖乖让令牌抽走了一线魂魄,这次再吃力飞起来,骨金乌不再刁难,向旁边挪动下脚步,容它与自己并排而站。

玄鸩倒是懂得规矩,身形略略伏低,不敢像金乌那样昂首挺胸而立。

玄鸩不是凡物,天生性子骄傲,旁人想要让它认主千难万难,可这次它遇到的是金乌!

金乌、玄鸩都被成“神鸟”,但前者是天之骄子,生于扶桑木、主在金阳宫,凤凰在它面前也得收敛些脾气;后者只是得了苍天眷顾,由普通的鸩鸟孵化而出……这“亲儿子”和“干儿子”间的区别天差地别。

即便苏景的金乌只是一副骸骨,气势上也稳稳压住玄鸩一头,这是先天带来的威慑,改无可改。若非如此,以玄鸩神鸟的骄傲,也断断不可能臣服。

在旁人眼中玄鸩只是挨了一顿打,可非鸟族,便体会不到金乌的慑迫可怕!

一个收奴、一个认主,这其中根本没有十六什么事,小蛇却高兴得不行,拍着尾巴尖在海底蹦来跳去,忽忽欢呼。

苏景翻手把玄鸩抓在手中:“你的毒,能解不?”收服玄鸩,平添强助,以后回到门宗,少不了又是一番威风排场,但那些都是后话,眼前之急莫过于解毒。

尤其见过那头大鳌自裁,苏景就更想要救下这一族了。

这鸟儿的剧毒都藏在羽毛中,谁要这么抓它无疑找死,但对苏景它收敛剧毒,羽毛柔软顺滑,乖巧得不得了,它能解人言,小小的身体颤抖片刻,眼睛用力眨动,很快自眼角滴出一滴碧绿泪水……

“由我来吧。”小相柳变回了人形,小心翼翼地自鸟儿眼角取下绿色泪珠,九头蛇是剧毒物,自身也是用毒、解毒的大行家,跟着他对苏景笑道:“有了这滴眼泪,大鳌便不用死了。”

老鳌匡护同族,相柳看不起这一族,但该有的钦佩也是绝不会少的。

说话同时,相柳不忘女妖,空着的那只手一弹,灵水结形,凝化几盏利刃呼啸而去……女妖惨叫、咒骂再起,刚刚长出小小一截的四肢又被斩断。

解毒的事情自有小相柳操持,旁人无需插手,苏景只消时不时“照顾”一下女妖便好。

三天多些的功夫,大鳌身中剧毒解除。鳌家这次伤亡着实惨重,前前后后一共陨丧了百多子孙。

其中一只体型尤其巨大的鳌身形缓缓转动,化作人形,尚未开口先把苏景吓了一跳:它竟然化身佛祖样貌。

大鳌自己也没觉得不敬,来到苏景面前合十施礼,声音低沉却诚恳:“老衲鳌渚,多谢大圣援手大恩,请问这位大圣仙乡宝号,鳌家当奉长生位,日日夜夜三炷清香,永为施主祈福。”

刚刚苏景亮出了大圣玦收服雀子,鳌家人看得清楚,自然把他当成了大圣。

不止救下了全族性命,更要紧的是他保住了西海碑林,苏景的功德对鳌家子孙来说,确是如天倾盖。

苏景笑而摇头:“在下离山苏景,并非妖精大圣,大师不可弄错。”跟着他问起了事情经过……

在大海中,海葵之类只是最最下等生灵,就算得了天大机缘修炼成妖,也难成什么气候;这就仿佛东土人间,草木一属的精怪中,树妖藤怪才算得凶猛,草精花妖则不值一提,先天所限,后天再如何努力也没什么机会。

但是让鳌家人不解的,这支海葵妖孽十足例外,非但成了妖、且修持了得,颇为凶猛。

说到这里,不停长出四肢、又不停被人截断的“奎大家”厉声大笑:“老龟,你又怎知我们的造化!神祇传承岂是你辈所能猜度……”

“你快消停了吧!”受屠晚影响、因师母蓝祈的莫耶之仇,苏景对墨巨灵一脉憎恶异常,说话时也少有的刻薄:“不过是被尸臭熏染了,自己也变成了不伦不类的臭尸,还有脸说神祇传承?那些玩意若真是神祇,又怎么会被人打死!”

苏景的话大鳌不懂,女妖却听得明白,丑陋脸孔上满满惊诧,脱口反问:“你怎么知道……”刚问了五个字,女妖又变得狂躁、愤恨,尖声怒啸:“渎神之言,小妖孽必死无疑,不止你,还有你所有在意之……”

苏景从不在乎诅咒,但他不喜欢听的话,便不容女妖说出口,不等她说完苏景便一挥手,把一团阳火直接打进对方口中!

女妖的怒骂登时化作惨嚎,苏景冷笑着继续道:“即便是沾染尸臭你都不够资格,我见过另个被墨尸浸染之人,他的本领当得‘神鬼莫测’四字,一尊墨灵尸足够他纵横四方,哪里还用再去修习其他功法!”

“哪像你,天资愚钝、有了造化也没办法登堂入室,尸臭都帮不了你太多,这才图谋西海碑林、盼着能再找些更适合自己修炼的海妖修法!”

“想当初天地初开,四方不正海蕴剧毒,全仗敖家前辈引水平流、断煞清海,这才有了清静、富饶之洋,才有了海族万万生灵的竞生又共存的盛景,你们这些海兽能有传续、能活在今日,全都是敖家仙长的恩惠。你却为了自己的一点修为,串通邪魔来屠灭敖家后辈、图谋敖家碑林,还要用夺字邪法毁掉人家的传承……你自己说,你不是天生贱物是什么?”

“天生的贱物,永永远远是烂泥一摊!真神真佛都救不了你,何况那邪魔的尸身?你连‘知恩’为何物都不晓得,还敢说什么神祇传承?你配!”

一番狠骂同时,苏景也把事情的大概脉络说清楚。

想那南荒的伏图,或许资质并不如何,但怎么说他也是天生开通灵智之人,被墨巨灵尸身浸染后本领惊人,就算现在苏景,带着屠晚、相柳,连十六也算上,再对上全盛时的伏图,怕也仍不是他的对手。

再看这“奎大家”,到底是不入流之物,得了墨巨灵的传承也成就有限,想要从碑林找到能助进修持的办法,可是此地有大鳌守护,她无计可施,不知怎的又和东土的邪魔外道串通了,这才有了今日之事。

至于双方的交易,之前参宿和女妖的对话早都交代明白了。

事情经过苏景猜测清楚,唯一疑惑仅在于“邪魔如何施毒”,想要悄无声息地放倒几百头大鳌,就算有玄鸩在手,也绝不是件简单事情。可邪魔尽丧、女妖不应,鳌家又将此事引为奇耻大辱不愿多言,苏景也没的追究了,归结根底,邪魔的手段了得!

海葵妖怪口中烈火熊熊,又哪能回得半字,苏景下手无情,又往她嘴里添了把火,这才转回身重新面对鳌渚,正想再说什么,鳌渚就合十、躬身,认真道:“多谢施主。”

苏景骂女妖,在鳌渚听来更是赞了它们的龙王先祖,当然要谢、再加上之前大恩,光用嘴巴谢可就远远不够了……

此恩如天倾盖,谢在口中、谢在心里。

另外还有一份谢意:鳌渚张口一吐,将一方嫣红如血色的玉匣吐到手中。

第三百二十二章 情有可原

鳌渚正待打开玉匣,不料苏景伸手按住了匣盖,摇头道:“无须谢礼,也无须长生供奉,晚辈另有不情之请,若大师能成全,我便感激不尽。”

鳌渚不善言辞客套,直接道:“施主请讲。”

“我有一位朋友,身具济水龙王血脉,但神龙一脉的修持无处可寻,空有神仙血脉却没得太好的修炼办法,若他能来这碑林……”

小海妖的“夺字”邪术才告施展就被苏景杀灭,碑林只是前面几块被毁掉,但于整体而言几乎算不得损失。

而碑林包罗万象,有关西海、敖家所有一切均做记述,自有真龙一脉的修持妙法,若裘平安能来这里,就算是取得真经了。

苏景想把实惠落在小泥鳅身上。

施恩不望报没错,但若对方能报、想报,苏景也从来不拦着。应得之报,何必推托?不过这次,对方的谢礼不外是宝物或者灵丹,苏景不缺这些;若是能让小裘浏览碑林,那才是真正的好实惠!

但鳌渚皱起了眉头:“就算身带真龙血脉,也不能浏览碑林,此事不存商量余地,务请施主见谅。”西海碑林、敖家重地,谁能来谁不能来,这些大龟说了根本不算,自有敖家留下的铁律约束!

苏景失望于面:“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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