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玛!医神你不要这么冷 作者:单四夕(晋江vip2013-12-24完结)-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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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型也是他亲手做对不对?”
“是我上次献血时候?”
她怎么就信了他说话呢?对她态度骤然转变不过是为了让她心甘情愿捐出骨髓,可就算是一个陌生人她也会捐啊?
她苦笑两声,眼泪沁出眼眶倏忽而下,她连忙伸手摸了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你安排冷馨姐来佳木吧!”她起身想要逃离这令人窒息空气。
“等等!”
她不解回头,见苏书将一个空白信封递给她。她疑惑接了过来,拆开信封里只有一张素白纸,上面苍劲字迹力透纸背,是一串地址。
“这是?”
苏书眼眶微红,哽噎道:“我希望你能有心理准备。”
而后痛苦道:“这是你姑姑要我交给你,她和柴教官……已经牺牲了……”
她手中信封无力滑落,像深秋里凋零花朵飘落地板上,她脑中闹哄哄,眼泪磅礴倾泻而出,颤抖着双手勉强衔着手中薄纸:“怎么可能,上个星期我电视里都看到她了啊?”
“冷然这次回b市,就是处理林姑姑后事。”
她绵软着身子瘫坐花艺铁椅中:“冷然和我姑姑,到底是什么关系?”
“中央政权盘根错节,各自总会有些靠山和依附,你姑姑姑父就是跟着冷然爷爷,两家自小有往来,相处很近。”
难怪冷然腿受伤后会病房中见到姑姑,她闭上眼睛,到底有多少事情是她所不知道。
“姑姑有没有什么话留给我?”
“没有,执行任务前要我将这个信封留给你。”
她将信封妥帖放大衣外套中,拖着灌铅般步子往外走,北风如刀子般刮脸上,忽然头痛欲裂,恶心感迅速上窜,她忙扒开路人奔到垃圾桶旁猛吐。
却干呕了半天什么也没吐出来,醒悟过来后发现右手还抓着一个人一件灰黑色大衣。
回过神来敛了悲伤松开手,顺着灰黑色大衣往上是一张略带西方化脸颊,轮廓很深,眼睛是茶褐色,可除了这些特点,完全就是一张典型东方面孔,翩翩公子、温润如玉。
她还未开口说对不起,那人便先她一步开口了:“你没事吧!”
她摇摇头:“没事,谢谢关心。”
他衔着三月暖阳般微笑问:“我要去卫生局,可刚来佳木市没多久,还不太熟悉,你能告诉我怎么走吗?”
池小墨指着景和一旁道路,葱白手心比划着路线:“卫生局离这边有点远,你沿着景园路搭乘2号地铁到佳西站下。嗯,然后应该是右手边往前走一百米样子就能看到卫生局了。”
“嗯,谢谢。”
待那人走远,她恢复之前失魂落魄晃景园路街道上,身旁是冬日褪枯叶梧桐树,耳旁是呼啸而过公交。
就算爷爷和姑姑再怎么闹矛盾终究是血浓于水,怎样都化不开这层关系,姑姑姑父双双牺牲这样冲击对年迈老人是怎样打击她实想不出。
她长睫一颤,眼泪啪嗒落了下来,姑姑她都没有机会看林小宝一眼。
还有冷然,她该拿怎样心态面对他呢?
池小墨照着林惠留给她地址看到是银行,她不明白为什么林惠会留给她一个银行地址。
难道有什么别寓意吗?
她整理好心情没事人一样回家,林家人也都如往常一样上班下班,忙是爷爷和爸爸,被年度财务报告什么缠得焦头烂额。
等弄好后却只能躲房间里哭,一是因为姑姑姑父离世,二是因为冷然事。
人走了世上连个牵挂人都没有,难免太过于凄凉了。
她想要给林小宝做一张纪念卡,翻箱倒柜找单反,就是忘了自己那一个放什么地方了。
却保险柜中见到了她八月去b市时林惠给她钥匙,她握着钥匙有些抖,林惠给她,是银行保险柜钥匙。
她拿起身份证和钥匙就往外奔,银行工作人员将她引到保险柜前时她甚至都没有勇气呆下去,想扭头就走,却还是颤抖双手打开了保险柜门。
“咔嚓”一声保险柜门开了,映入眼帘是一个信封,和苏书给她一模一样,她拆开信封。
小墨: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候我想姑姑已经不人世了。
人这辈子都会犯错,所以你能给我一个悔过自机会吗?我这辈子唯一做错事让我悔恨终生,我本不想将这件事告诉你,前些天听了小然说你知道了自己身世,那我想,我必须用这一辈子来偿还这一切。
你亲生父母是我同窗好友池和光、于晴,后来和光姐姐,也就是池菲后来嫁给了我哥哥,是亲上加亲,我们关系是密不可分。
我和你姑父从军,你父母从政做了外交官,和冷然父母是同事,亲疏一般。
魔由心生,业障却是自己种下因。
冷家岂是普通人家能想,即使冷家夫妻结婚多年,孩子都有两个了,老爷子为了保全冷家地位棒打鸳鸯,要冷然父亲冷泽另娶王家千金,抓住这块浮木保住冷家。
可当时公派外交官正是冷泽夫妻,我为了你姑父晋升,求你父母顶岗去朝鲜。却万万没想到这不过是官场争夺一颗棋子,你父母替代冷泽夫妇身亡他国背负莫须有罪名。
但此事却不宜宣扬,官场沉浮不过一念间,我揽过所有过错与家里人决裂,尚襁褓中你被我哥哥嫂子收纳抚养、视如己出。
冷泽夫妇心怀愧疚允了你和冷然婚事。年后两人车祸双双身亡,王家见人已故去,便伸手救了把冷家。
冷家为平衡势力有意利用冷然婚事另攀别家,十年后悔婚,你们二人再无关系。
我以为事情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可却和我想不一样。小然本是心怀内疚靠近你,后来又发现冷馨和你骨髓相配,即便他知道你了解事情经过后两人势必水火不容,可他仍然对你动了心。
姑姑不知道你们发展到了哪一步,却清楚知道近局势不明朗,冷然婚姻是保住冷家后金牌,不可能由自己掌控,所以姑姑希望你们能断了关系。
这次任务是有去无回,我和你姑父用性命换回了你父母清白,这是当年因种下今日果。一直想亲口对你说声‘对不起’,也想亲耳听你说一声原谅。
我想,我应该是听不到了,这是我所以积蓄以你名义开户,不能弥补什么,却想己所能。
你那颗善良透明心和于晴一模一样,不要替姑姑难过,这样死去比我内疚活着要好。我和爸爸妈妈还有姑父天堂祝福你,希望你健康、乐。
小墨,对不起!
——姑姑:林惠绝笔
她将信捂住心口痛哭失声,难怪她会觉得于晴眉眼很是熟悉,那是她眉眼中神韵,就算知道了又怎样,林惠这些年为她做事是谁都不敢提。
原来母亲不是母亲,是姑妈;爸爸不是爸爸,是姑父。
她背靠着排排保险箱缓缓滑落地上,原来这个世界从来就不是你想象般那样完美,却也不是传说中残缺不全。
林惠从她亲生父母走那一刻便做好了牺牲准备,可冷家呢?冷然怕是早就知道她了,他对她好不过是因为内疚。
现想来,佳大和冷然一起碰到王老师时指不定谈论就是她。
她掏出手机拨通王逸老师电话,佯装镇定甜着嗓子问:“王老师,冷然要我问你一些事?”
“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他说是我不知道您却知道。”
王逸轻笑出声,恍然大悟般:“噢噢,我明白了,就是当年保研名额是专业课同样优秀你和贺子如当中选取,因为你思修重修了,我们商榷后将名额给了贺子如。那个时候冷然还美国,为了这事刻意回来一趟,强制干涉这个名额,后来就给了你。只是没想到后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你将名额让给了贺子如,也算是物归原主吧!你问这个有事吗?”
“没事,谢谢老师。”
原来这不是成全,而是物归原主,说不定以前她佳大就见到过冷然,只是没留心。
她捂着脸嘤嘤哭了起来,她感到来自灵魂深处颤抖,听到心跌落冰冷地面心碎声音。
冷然先是因为内疚想要对她弥补所以对她好,后来是因为她和冷馨骨髓恰好配型成功;聂易江靠近她是因为想要借她手拯救华晨集团;郑嘉君不过是因为不甘。
试图走进你生命中那些人,或是不怀好意,或是另有企图。
作者有话要说:捐献骨髓并不是指骨髓,而是造血干细胞,就和捐献血小板一样,和普通献血没两样。所以女主答应捐骨髓并不是超级白莲花,四爷想倘若是各位,也会捐
正文 第79章
她出银行门后恍如隔世,这世间种种;有那么多秘密;用光鲜外表掩饰粗糙丑陋内心。
难怪冷然说只有他向她道歉份;难怪他会无条件呵护她、保护她;不过是因为内疚罢了。
夕阳西下;初融雪水湿滑路面;她神情恍惚,生命不可承受之重,晕黄光晕照她身上,却半点不觉暖意;车如流水马如龙。
她脚像踩棉花上一样;深深浅浅烙下脚印;临近圣诞节;街边大小店铺都放着《铃儿响叮当》一声一声欢调子砸胸口,密得透不过气。
她以为心口搁置是一张闲置琴,上面是冷然谱写着她们爱情曲谱,可现才明白,她心尖上是一把刀,冷然是手起刀落屠夫。
刹车片还有轮胎摩擦地面声音尖锐传来,脚下一滑‘咚’摔湿漉漉地面,穿得多,除了强烈撞击地面疼痛倒没有外伤。
身旁黑色大奔上下来一个修长人影,伸手将她扶起来,关切问:“有没有撞到?”
声音是叮咚泉水一样温柔,她掏出纸巾擦大衣上污渍,对上那双茶褐色眼睛,惊讶道:“是你啊?”
来人正是上午问路温润男人。
沈醉笑笑,点点头:“我叫沈醉,才来佳木市不到一周,还不太熟悉红路灯制度,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她挥手示意不用,腹部却传来一阵尖锐疼痛,她咬着牙蹲地上冷汗直冒,疼痛仿佛放大了无数倍,腿间一股热流涌动,她慌张拉住一旁沈醉衣袖艰难道:“……送我去医院。”
池小墨看见深蓝色牛仔裤已被鲜血浸成暗红,沈醉将她扶上车,平缓语气也多了几分焦急:“你没事吧?我们去哪个医院,这边我不太熟悉,景和医院,我刚才看见了门牌。”
池小墨捂着肚子苍白摇摇头,咬着牙猛吸一口气,声线断断续续全是害怕:“不……去景和……去第一医院,前面路口左拐就到了。”
清亮泪光苍白脸颊上,身上痛却没有心痛来得汹涌,她和冷然维系关系后一颗纽扣也没有了。
他们,兜兜转转了一圈却终究无缘。
池小墨后记忆就是第一医院硕大标识,之后便晕了过去。
冬日早晨九点太阳难得露出笑脸,她早已清醒,却不愿睁眼面对现实,就让鸵鸟把头埋进沙子里吧!
“哥,医生不是说这姑娘早该醒了么?”银铃一般清悦声音,娴雅中带着焦急。
沈醉扶着坐他右腿上沈纱纤腰,安抚道:“你也不用太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你把她撞流产了,失去孩子痛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
池小墨双手抓紧床单将指甲深深嵌进去,再怎么伪装眼泪却还是顺着眼角滑落,渗入发间,倏忽不见,她沙哑道:“不是他撞我,是我自己摔。”还有巨大情绪波动。
沈纱精致脸上满是欣喜,从沈醉腿上站起来,趴床缘关切问:“你醒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她摇摇头,盯着这对不似兄妹兄妹,不再说话。
苏玉秋当日所承受痛她终于体会了,那样地撕心裂肺,不是伤口上撒盐,而是泼硫酸。炽热痛撕扯着伤口让它不断扩张,直至让她无法呼吸。
“小墨,我真不知道这辈子还有什么意义。”
她脑海中不断盘旋着苏玉秋话,却没了眼泪,只呆呆盯着苍白天花板、惨白床单被套。
“哥,去买些清淡粥。”沈纱小脸转过来帮她掖被子,抚着她凌乱发,“你手机从昨天开始就陆陆续续有电话打进来,看来电显示都好奇怪,便没有接,现要不要先跟家里人报平安?”
手机上一百多个未接电话,三个是苏书打过来,其余全是冷然,上面存着‘千年冰山闷骚老师’,她先给习娴打了电话,报了平安,说自己兴起想去黄山看雪景和日出,归期看心情而定。
而后拨通苏书手机号:“喂,什么事?”
“没……没什么,我已经跟冷馨转好院了,现景和……”
她轻笑出声,怕她改变主意不肯捐骨髓吗?
“冷馨姐情况还好吧?我这边有点事,给我点时间,不超过一个星期。”
苏书还未道谢,就被冷然夺过手机,声音里全是急切与不安:“小墨,你哪?为什么不接电话?”
她捂着嘴眼泪肆意流出,带着沙哑哽咽诘问:“你是担心我还是担心你想要骨髓?”
这是她第一次以这般恶劣语气诘问冷然,没等他回答就挂断了电话关了手机。
沈纱也听出了头绪,皱着眉头不赞同她做法:“你才刚流产就捐骨髓对身体不好。”
她眼中吮着泪光,擦了擦眼泪佯装坚强:“没事,我身体好得很,宫内还有没有残留胚胎组织?”
沈纱愣了半晌,讷讷道:“这个……我不知道耶。”
“麻烦你帮我叫一下医生,谢谢。”末了对上沈纱清亮眼睛,“我叫池小墨。”
沈纱颊边梨涡见深:“我叫沈纱。”
贺子如临近期末,她不敢打电话麻烦贺子如,佳大期末永远是一场恶战。
年轻女医生望着池小墨,清晰告诉她子宫内胚胎组织没有完全流出,仍有残留。
她攥紧被子沉思片刻:“您下午有没有时间,抽出半个小时就好,给我安排清宫手术。”
年轻女医生一愣,推了推鼻梁上黑框眼镜,讶异道:“你是学医?”
她苦涩点点头:“我学麻醉。”学医又能怎样?苏玉秋救不了秦峥和孩子,她也救不了孩子,救不了姑姑姑父,救不了父母。
女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