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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天香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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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娃,切勿多言,皇后娘娘随时会进来,看到了不好。”
  “是!”但是她还是很调皮的伸了伸舌头。
  奇怪,惋儿才入宫三个月,从一开始的排拒到后来的心悦诚服,红娃的改变着实惊人,从当初对什么都怀有戒心到如今这副调皮捣蛋的样子,惋儿自问,难道是她太宠她了吗?
  可是她是不宠人的,当初在净植轩时,她身边常年跟着四个丫鬟,就连最得她心的清心、菩心二人,她也从来没有宠过她们。她一向认为,任用属下应该恩威并重,但绝对不可以宠,这样属下才能尽心尽力的做事,而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
  叹了口气,也许——太寂寞了。

  曝光

  凤飞九天,龙腾四海。
  惋儿正站在正对着皇后座后的这幅刻板画前,这幅版画刻在面南的整面墙上,顶天立地。
  只有皇后才可以拥有这幅画,民间哪个女子能保有这样的一副画,然而又要是怎样的女子才配拥有这副画呢?
  惋儿想过很多跟皇后单独见面的场景,但是她没有想到是这种情况,皇后没有单独跟她见面,她不知道皇帝也在。
  那幅夫妻双双的画面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微微刺痛了惋儿的眼睛,他们都穿着朝服,描金绣玉的礼服在殿顶琉璃瓦上透进的几缕阳光下闪闪发光。惋儿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她微微地笑着跪下来行礼。
  “免礼吧,今日是皇后召见你,朕只是来凑个热闹而已。”皇帝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没什么表情的坐到首座上。
  “是,奴婢原本是想要问过娘娘关于宫中月俸的事情,既然皇上龙驾在此,奴婢就应当也请示皇上,只是皇上日理万机,奴婢还拿这种小事来麻烦皇上,实在是惶恐之至。”
  “是啊,你昨天晚上不是已经来问过朕了吗?朕说的话你都忘了吗?皇后的贤名全国皆知,她既不会有害人之心,做事也就公平,你请教于她足以。”
  惋儿一怔,她没想到皇帝会这么说,这样当面告诉皇后她是有备而来,又或者所谓的“请教”只是形式,皇后会怎么想?皇帝他,是什么意思?
  她不喜欢这种被动的感觉,从她接手净植轩的那天起,她就喜欢什么事都尽在她掌握,原本一切都进行的很好,但是昨天晚上她从皇帝那出来之后一定出了什么事,否则皇帝用不着如此耍弄于她。他贵为一国之君,一言九鼎,但是他今天特地来此对她进行这般羞辱,实在是出乎她的预料,于是,她沉默,不再说话。
  多聪明的女子啊,只是一句话而已,她已经意识到危机,不再多言。皇帝在心中赞叹,她的确是他这么多年来见到的最特别的女子,特别聪明,特别狡猾,也特别卑鄙。他想起白梗的话,她是冒充她的主子进宫来的,据他派出去的人回报的可靠消息,她甚至用了手段,几乎是逼着路丛让她入宫的,这样的女子何其卑鄙,何其可恶,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难道真的仅仅是想入宫来享受荣华富贵吗?
  “皇上,臣妾从来不管宫中月俸的事,桐贵人昨日再三恳求,臣妾才允了,可是这月俸之事,滋事体大,臣妾实在没有什么心得可以告诉桐贵人的,今日不知是否可以只当做寻常的姐妹见面,叙叙而已?”皇后优雅地开口,每一句话都说的柔和而温柔。
  惋儿感激地看向她,知道她在努力化解自己和皇帝之间莫名其妙的紧张。
  “好啊,你们二人愿意相亲相爱,朕只有高兴啊,既然如此,那桐贵人也暂时不用管月俸的事了吧,好好陪陪皇后吧。”
  惋儿真正地怔住了,此时她是真正的完全意识到出事了。皇帝金口玉律让她管理月俸的事,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原因,他绝对不可能自打嘴巴收回成命,那么唯一的原因就是出在她身上。她自问入的宫来,每每行事都循规蹈矩,兢兢业业,对皇上也不曾有什么隐瞒,唯一的也是致命的就是身份,所以皇帝肯定已经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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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就被罢免了。
  惋儿坐在卧室的窗边。
  得到可以和皇后娘娘的亲近并没有让她昏了头,他根本就不宠爱皇后娘娘,依稀记得红娃曾经说过,那个皇后娘娘的背后够身家,和太后的娘家也够渊源,所以即使不得宠,她依然稳坐皇后的宝座,她也满足于那个身份地位,她愿意用半生的寂寞占着那个位置,住着另一种金壁辉煌的冷宫。
  惋儿却不是,她了解自己,从火爷把她从那个积满雪的屋檐下带回火宅时开始,她就知道自己要什么。
  “红娃,你可以帮我去办件事吗?”她突然说。
  坐在墙角打盹的红娃吓了一跳,带着几分惊惶,她应道:“是,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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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分,彩霞漫天。
  夏天已经渐渐接近,这时候的净植轩一定开了满池的莲花吧?
  惋儿静静地坐在荷花池边,由于京城地处北方,荷花还没结蕾,这半个月来,她最长做的就是坐在照明宫中的这小小荷花池边。皇帝一句话,让她“好好陪着皇后”,所以她几乎每日都来,然而皇后是个生活呆板而又分外有规律的人,每日午后用过午膳,她是必定要小睡片刻的,这“小睡”的时间也不太长,仅仅是到快晚膳的时候而已。而多年的劳碌,让惋儿没有午睡的习惯,所以,每每皇后睡去后,她就呆坐在这荷花池边,望着这长满荷叶,青翠欲滴的池塘遥想着江南那热情而古朴的小镇。
  乏了,她终不是什么修身养性的贤淑女子,虽然有皇上的“口谕”,也终是乏了。
  “红娃,我们回挽红阁去。”她突然起身,往昭明宫门走去。
  红娃怔了一怔,怎么最近贵人娘娘好烦躁啊?追在惋儿身后,她咚咚咚地跑着跟去。
  怎么想到会有这样的惊喜,在离开远溪镇三个半月后,在千里之外的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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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挽红阁时,已是晚膳时分了,快到门口的时候。
  “红娃,我刚才忘记了跟皇后娘娘告辞,你能再跑一趟昭明宫吗?”惋儿眼睛盯着挽红阁的窗格对红娃吩咐。
  那样紧盯着,仿佛一个饥渴了许久的人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甘泉,仿佛只是那样紧盯着就能得到莫大的满足。
  红娃什么时候走的,她完全不知道,像现在这么失态,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过了。
  她只是伸手轻轻拉开了挽红阁的门,缓缓地走入,然后,门又轻轻地被合上。关断了所有的秘密,也关断了那道兴奋到几乎会闪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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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从宫门外不断地吹进来,吹在他背上,却带起他心中一阵燥热。
  这几日他召见了很多人,多到连太后都觉得奇怪的地步。
  他原本想去太后的寝宫的,但是他却来了昭明宫,当宫车途径昭明宫时,他不知道为什么让太监停了车,又这样走进宫门来。
  风依然吹着,吹起他背上的发,有几缕飞上他的耳际轻轻摩挲,有种分外的痒在心中蔓延。
  “皇后在哪里?”他对第一个向他跪拜的宫人问。
  “回皇上,皇后在休息”
  “休息?”他怔了怔,一种淡的几乎察觉不出的失望缓缓漫过他的胸口“那桐贵人没来?”
  “回皇上,贵人来了,每天都来。”
  “皇后睡觉,她也来?”皇帝诧异地多问了一遍。
  “是的,贵人每日这个时候都在荷花池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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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池的荷蕾刚刚长出头,可惜没有蜻蜓立上头。
  荷池边有一座四角亭,亭子小小的,但如飞临池上,别具匠心。
  一抹紫色的身影神采飞扬地栖息在亭上。
  那种神采飞扬是很远之外的他都能清晰感受到的?
  他霍地停住了脚步。
  他没有期望过她会过的多狼狈,但决不是现在这种神采飞扬的样子,仿佛他对她的冷落反而是她快乐的源泉。生活中少了他的打扰好像更好。他说不上什么感觉,但是隐隐被触怒了,他是一国之君,这个国家的所有人都依附他而生,她何以能够与众不同,独自活的自在?
  “桐贵人,好高的兴致啊。”他出声,背着手跨进小亭。
  “皇上万岁”惋儿匆忙行礼,暗自责怪自己警觉性太低,连皇帝都到面前了,还无所觉。
  “你每日都来陪皇后吗?”皇帝若无其事地问。
  “回皇上,是的。”
  “大胆,你竟敢当着朕的面说谎。”皇帝突然大声斥道:“看样子说谎对你来说真的习以为常了,是不是?”
  “奴婢惶恐,奴婢不敢。”惋儿欠身。
  “哼,皇后每日午后都会睡觉到傍晚,你来陪谁?”
  “皇上亲口下的口谕,奴婢不敢不遵,故每日来昭明宫向皇后娘娘请安,但皇后娘娘午睡,不喜人打扰,奴婢也不敢不从,所以,奴婢每日在这荷池边待到日落再回丹庭宫去,并未欺骗皇上啊。”
  皇帝目光闪了闪,心下竟然有几分欣喜,当前的这位女子不卑不亢,面对他的大声斥责竟然也能从容应对,他已经厌烦了后宫女子面对他时小心翼翼,惊惶失措的样子,这个“桐贵人”——惋儿真的很好,虽然他也讨厌她那该死的从容,该死的自傲,到底是什么给了她自信,在做出了那样天大的事情之后,她依然能这样淡定如水?
  “既然你这样说,那么有一些事情朕还是希望亲口听到你的解释。”皇帝说完,也不等惋儿有什么反应,转身走开去了,惋儿连忙在他身后跪送,只是她大大的疑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皇上面前解释的,怎么这个皇帝对那样的欺君大罪居然就这样轻易的宽恕了?
  她没有疑惑太久,当她回到丹庭宫不久,天际还未完全暗去,就有太监过来宣读皇上的圣旨:
  “宣桐贵人今日入夜后祥禧宫伴驾,钦此!”

  峰回路转

  熏香沐浴,环配叮当。
  人依旧,事已非。
  惋儿缓缓地走过祥禧宫中的红毯,红毯铺成一条直线,红毯两边有规则的分散立着四根石柱,每根柱子上都栩栩如生地从根部到顶部盘着条祥云蛟龙。
  薄缎的裙摆如流泉般轻轻流曳过红毯,一直到红毯的尽头。
  红毯的尽头,皇帝微微笑着站在台阶的最上端看着她。
  那样的微笑太温和,在满室烛光的映照下,英俊的让人心痛,让惋儿有些错觉,仿佛可以放下所有的防备,直直地走到那个男人的怀里去。
  然而她终究没有去,在台阶下,她跪下来行礼。
  “奴婢叩见皇上万岁,万万岁。”
  “还这样说吗?”皇帝的声音近在耳边,她闪了闪眸子,感到皇帝的右手落在她左肩上,温热的感觉透衫而来。
  “惋儿知罪……”她改口,却被突如其来的掩住了口,皇上的左手食指贴在她唇上。
  “嘘……”皇帝的声音几近耳语,带着几分暗哑,有种说不出的暧昧。
  惋儿经历过很多大场面,但此时此景也不由的有些冒汗,好像整个宫殿都缩小了,空间变的那么狭窄,也就是容的下他们二人而已,空气变的燥热,觉得胸腔缺氧,却又不敢用力呼吸。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皇帝的右手离开了她的左肩,左手也不知何时滑到了她的腰上,她睁大了眼睛,身体上的感觉却依然那么敏感,他的手指哪怕只是微微一振也能触痛她最深处的神经。
  她努力想集中精神去听清楚他的话,然而在他熟练营造出的暧昧氛围中,却禁不住的沉湎。
  “只是一夕之间,”他转到她身后,从后面抱住了她,下巴搁在她肩头,嘴巴就在她耳边低低地说话,热气不断拂上她敏感的耳垂,她的脸红了。
  “所有的人都帮你说话,你费尽心机抢得的头衔变成了你委曲求全冒生命危险为主子卖命?”他的一只手滑上她的颈项,然后停在那里不动了,形成一个松松的掐势。
  “甚至连白梗都改变了立场”他在她肩上,眸子亮的惊人,只是她看不见。
  但是足够她在更暧昧敏感中清醒过来,一瞬间,他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她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颈上的细小寒毛也立了起来。
  “你是怎么做到的?”他再问一遍。
  她僵在他怀里,却没有挣脱,背对着他很久很久,而什么话都没有说。
  很久之后,皇帝牵着她的手穿过一道宫幔,坐上龙床,惋儿站在他跟前,却没有看他。
  皇帝一直都牵着她的手,所以皇上看到了那串手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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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来不知道世界上可以有这样的手链,手链的材料居然是整串又圆又大的莲子;在满室烛火的映照下如玉般温润。
  惋儿奇怪他竟然没有追问到底,转眼看他,却见他紧盯着她的手腕。
  “皇上”
  只见他淡淡一笑,放开了她的手。
  “你是不应该存在的,太后如果知道你的身份,后果会很严重。”
  “太后会怎样?杀了奴婢吗?”她一向听说皇太后的厉害。
  “你的口气好像太后是个嗜杀成性的人,”他不高兴了,冷冷地站起身来。
  “奴婢不敢”她当然也听说过皇帝的孝顺。
  “不敢?朕现在真的怀疑你虽然一付柔顺的样子,但再大胆的人不敢做的事,你都做了,真不知道什么才是你真正不敢的?”
  “皇上恕罪,奴婢真的没有那个意思。”见他发怒,惋儿赶紧跪下来,却没有多少诚惶诚恐,“奴婢没什么机会拜见太后她老人家,自然对太后不了解又充满好奇,会那样说只是奴婢的好奇而已,并没有一点非议太后的意思。”
  他没有接话,任她跪着,只是高高在上地很深思地看着她。她低着头,所以他看不见她的表情,只看到她发上那支横插的粉玉梅花,在发间闪着如水然而冰冷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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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非要入宫?”他的声音不再冰冷,却有着真正的疑惑。
  她依然跪着,然而抬起了头,直视着皇帝的面容,刚动了动唇,又听皇帝道:
  “说真话,你不至于认为朕连真话假话都听不出来吧?”
  “是,奴婢不敢再欺瞒皇上,桐姑娘从小体弱多病,奴婢代她入宫一是为了免她入宫经受这些勾心纷争,二是奴婢的确有私心,渴望宫中的荣华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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