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城-广州篇by 龙马甲 西关风尘舞蝶(虐心+强文)-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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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看看那个因为惊喜导致此刻都张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的笨蛋,“还不,换衣服,不走,了吗?”
1938年10月21日凌晨4时,蒋介石下令弃守广州。
下午3时30分,日军侵占广州市政府,广州沦陷。
但正是1937年到1938年这一年间,中国人前赴后继不畏生死的抵抗,才撑过了抗日战争中最悲惨的一段时间。广增战役结束以后,中国也终于从消极的防御阶段进入了全民皆兵的抗战阶段。
而在这场历史永远记住的抗日战争当中,虽然大部分华侨一样沦陷在同盟国的铁蹄下,但依然孜孜不倦地尽自己一切努力向国内输送着援助物资。
一个中国人倒下去了,立刻又有一个中国人站起来顶替到他的位置上,不管是在国内还是世界的其他什么地方,炎黄子孙的血脉,永远不屈不挠地流淌着!
七年以后——
1945年8月15日,日本正式宣布无条件投降。9月16日,广州日军代表南支派遣军司令官进入中山纪念堂受降。
“赐官:
今生,我们的缘分就到此为止,那两颗子弹我拿回去了,所以,你不再欠我任何东西。而我,当我写下这封给你的信的时候,也已经把所有欠你的感情一并还给了你。
可是,还是要说,对不起!
答应你的,要跟你同生共死的誓言,我兑现不了;但是答应你,我转身离开的时候,不让你看见,我实现了;答应你放弃将军的头衔,跟着你上穷碧落下黄泉,我要失约了;但是不过奈何桥,不喝孟婆汤,我怎么都会做到,就算要下十八层地狱,我也会等你——除非,这一次,你气得要主动放弃我。
大概,你真的会气到这样吧。对,一个人活着的你,一定比已经死了的我还要痛苦!但我宁可让你孤单单地活着,也要你活着。从一开始我就只要你活着,这个念头,我从来没有变过!
答应你不说分手的,我骗你了!我又骗你了!
你死的时候,我会跟着你,但是我死了——我死了,你却还是要活着!你勇敢,你豁达,你开朗,你聪明,你每一样都比我好,你就算孤单单活着也有意义,可是如果你死了,我活着,这世界上无非只是多一具行尸走肉。
我自私,我希望你能够活下去,看我想看见的风景,走我想去走的路,开创我想要的天地……我想你连我的份一并活下去。因为自私,所以我不会去想这样对你是不是公平。我一向都是这样不讲道理,你知道的!
不过好在,这世界上有种最温柔的残忍,叫做时间。我们的快乐痛苦,即使天崩地裂一样的剧烈,也抵不过时间的流逝。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今生,你就会创立你自己的天地,而不是跟着我,在你还风华正茂的时候就命丧黄泉。
……真想看看你二十年后的模样,只可惜,今生,我们的缘分就到这里……”
一只手迅速地从后面抢过来,抄走了周天赐手里正在看的信,“混蛋!有什么,好看的!”低声的咒骂和略带些手足无措的羞窘,让周天赐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声音还是气呼呼的,“那,王八蛋,什么,时候,把信,给你的?”
这是一艘搭载着美国大使的国际豪华远洋轮,现在,正朝着号称“自由之国”那个陌生国家开去。朝阳把金色的光芒洒在海面上,一派生机勃勃。
周天赐转过身来看着他笑:“啊,东卿,你以前写信,都会加上一句‘见字如面’的,这次怎么漏掉了?”
鲍望春低头沉默了片刻,“以前,是想,或许,还有,一点,活下去,的,希望……”但这一次,连我自己都准备好了去死的,我把每件事都安排好了,所以,我不想你以后看见信的时候又像再见一次我,再痛一次!
回头望向那个已经看不见海岸线的故乡,说不出的惆怅涌上心头。
“东卿,”周天赐忍不住叹口气,“你明明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为什么会就是看不清楚他们是在利用你呢?一次这样,两次还是这样,你这样,这样……心痛的是我,你明不明白?”
“你想说,我,愚忠吗?”鲍望春回过头来看着他,却又轻轻地笑了起来,“不是的,赐官,不是的。我忠的,不是,他们,而是,你的,广州啊!”
生你、养你、把你变成今天的周天赐的广州啊!
“上海的,沦陷,让我,失去,故乡,我不想,你也,这样,悲伤……”鲍望春叹息一声,“但是,最后,还是……”
“傻瓜!”周天赐摇摇头,“打到这个份上,已经不是个人努力就能回天的了。而且我是商人,是商人!商人是最会计算利益得失的,你以为你拼死为我保下广州,对我而言是收益对等的买卖吗?就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毁灭,也比不上你对我的重要!唉!”真想敲开他的脑子,“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相信,我是有能力解决我们所有问题的!”
鲍望春慢慢皱起眉头,“你是,想让我,嫉妒,你吗?”
“……”周天赐张大了嘴,半晌“噗嗤”一声笑出来,“你这家伙!”
鲍望春低了低头却终于也忍不住咧嘴笑着抬起来直视他。
身后是战火纷飞的故乡,但船上,是被故乡抛弃的人。心里虽然不无怅然,但好在身边最重要的人却还在!
好几次想回头,却终于还是忍了下来。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活下去!”周天赐微微笑着,露出两个酒窝,伸出手。
“嗯!”鲍望春慢慢伸出手,与他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为你,活下去!”
两人相视一笑,一如千年之前……
——全文完——
历时三个半月,这篇文章,终于结束了!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我这篇小说的关注。现在要对大家说再见,心里也很不舍得,但是这个结果总算是让小鲍和赐官获得了幸福,也对得起我亲妈的名声了,呵呵!
这篇小说,我估计我还会做一个比较大的修改,至于修改以后是投稿还是自己出同人志,我自己都没有想好,无论如何,我都会把这部小说弄成铅字来满足自己的虚荣的,哈哈哈!
最后,关于本文当中诸多的小分的问题,那个,这个,啊啊啊,天上有UFO!
回收站 和平饭店电梯间
当“嗒”一声清响传入耳朵的时候,我正打算趁小鲍被我吻得失神的片刻把属于我的印记印在在他纤细美丽的锁骨上面——为这个我摩挲了他的脸颊许久,汲取着他的唇舔噬着他的气息,光用手指颤颤巍巍地打开他的军装的衣领纽扣就让我满头大汗如履薄冰小心翼翼芳心可可……
但是这声“嗒”一传来,小孩的眼睛立刻从云雾霭霭转为炯炯有神精明犀利,其实,你慢一点也没有关系嘛!我用眼神怨怪,但又立刻缩手。因为看清楚自己的衣领被解开以及我的动作表情,小鲍的手立刻就举了起来。
我马上投降!这孩子动不动就扇人耳光,到底是谁教的?真不是好习惯。
没好气地给我一个风情万种的媚眼——但是他后来坚持说是瞪视(=
=),好吧,我不跟他计较,总之我点点头指了指电梯上方。他立刻去按电梯,我则趁着电梯启动时的那个震动,一纵身就从维修架的窗口探头出去。
DIU!一排三个,黑漆麻乌从头到脚套着黑色的紧身衣,要不是手里都拿着长长的东洋刀,那如雪刀光闪动,差点就隐入维修架后面黑成一片的电梯壁里去了。
我忍不住吹一声口哨,然后飞一样缩回头,拉起挡板跳下来,“他们有三个人!杀上去我们就倒霉了。”
小鲍一声不响地递过来一把军刺,我诧异地抬抬眉毛,他身上到底有多少武器?纤细瘦弱的身材看不出能有多少地方藏刀子啊,难道——其实他的腰更细?噢呜~~~这天气好热!
然后然后,小鲍你要干吗?我差点叫出来!他,竟然开始解皮带!可是,可是我都没有准备好,而且电梯那么小,旁边还有昏迷的叶世伯,上面还有坏人……
“啪!”军用皮带闪电般抖出去,刚刚踢开维修架的挡板跳下来的黑衣人的脸上已经被狠狠抽了一鞭子。
犀利!
我赞叹着小鲍,暗暗骂了自己一声禽兽,挡在叶世伯身前,军刺直刺。我会出现在电梯里,那些前来刺杀小鲍的东洋杀手应该根本就没有算到,不过因为这样能够让他躲过一劫,我却从心里高兴起来。我高兴的结果就是大发神勇,连手臂上的伤口和疼痛都忘了,结果,结果当然大是不妙。
……
“你是猪头啊?!”看着我的手臂,小鲍的眉头简直皱得可以挤死苍蝇。我心痛地企图伸手把他的皱眉抚平,但是一抬手,血如泉涌。
迅速地从我衬衫内袋里找出他的手帕,熟练而且灵巧地在我的手臂上包扎打结,小鲍的脾气却似乎更大了,转身就在那三个东洋杀手的尸体上狠狠又踢了两脚。
有些看不下去他的暴虐,但想到那三个东洋鬼子说到底还是死在我手里的,又不好说什么。我转头,“哎唷!”心痛地看着那方雪白的手帕,“怎么用掉了,多可惜,雪白雪白的诶……”
小鲍“刷”地一下转过身来,那眼神——好吧,我闭嘴!但他还是很生气,“把你的枪给我。”冷冷地命令。
连忙抽出来递过去,“弹匣呢?”
我用能动的那只手在口袋里翻来覆去找了半天,最后还是无奈地摊摊手,“没带。”
无奈地翻翻白眼,我觉得他这个表情更像小时候一心教导好我但最终还是失败的那个西席先生,不过他当然美丽得多了。
他解开军装纽扣,从自己肋下的枪套里取出手枪,然后拉开我的手臂,把他的手枪放入我的枪套,“我的枪是特制的子弹,用完了能收回来的尽量收回来。”他低声关照。
我心中一凛,“不,你的处境比我危险,枪还是你自己用……”
“但你要送总长回去!”他认真地看着我,“而且,你要相信我,你远比你自己以为的还要危险得多。”
原来他的追杀令还没有打算解除。我叹口气,“喜欢上你,我真像是掉进了一个爬也爬不出来的陷阱。”
但听了这句话的小鲍,脸色猛地一阵刷白。我看得顿时后悔不迭,“不,不不不!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
小鲍转过身把电梯的暂停钮按掉,电梯继续往下,“我知道你的意思。”他淡淡地说,“你有时间后悔的。”
“谁说要后悔了?”我大急,跳起来从后面抱住他,“我没有要后悔,没有!”
“但愿……”他轻轻地低下头去,“你以后也能那么说。”
他的样子让我从心底不舍起来,轻轻啄着他线条完美的脖子,看着他因为我的亲吻微微颤抖的样子,真想把他吞吃入腹,可以从此再也不跟我分开。
可是他却猛地一个转身,在我的诧异间一把把我按在电梯壁上,然后,然后唇舌就上来了——
先是生涩地硬碰硬地把他柔软的唇跟我的唇相贴,僵滞了一会儿开始笨拙的吮吸。我企图教导他什么叫做“吻”,但他恶狠狠的眼神制止了我,加上我被他按在电梯壁上的身体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大力,一点也无法动弹,所以这个局面于我而言,似乎真的不是很妙。
但是,很玄妙!
他吻着我,不,他试图学会吻我,可是他把我的唇舌噬咬得伤痕累累。他到底是要吻我还是要报复我?我迷迷糊糊地想。
“认真点!”他猛地松开一点,严肃地说,“不许动乱七八糟的脑筋。”
“嗯,呵呵,呵呵呵呵!哈!”我终于忍不住笑出来,“小鲍,小鲍……”余下的声音终结在他的口腔里,他的吻技,终于开始有进步了!
电梯在摇摇晃晃中,终于到达了一楼,电梯门却打开得很迟——因为某人不停地对着电梯壁的投影在整理他的军装。要我的意思呢,其实他最需要整理的是他的呼吸,还有被他自己,当然也包括我蹂躏得微微有些红肿的丰润的唇瓣。
不过算了,因为我的嘴角都被他咬得流血了,我还以为自己是禽兽,原来他也一样!
把手指按在电梯的钮上面,小鲍深吸一口气,“我带弟兄们先走了,等下你送总长回去。”
我不忿他的衣冠整齐我却狼狈不堪,一把勾过他的脖子,把他整理了半天的衣服再度弄皱,“对了,我怎么找你?”
“明天傍晚,”他回过头来瞪着我,眼睛闪闪发亮,没有杀气,只有一种或者可以称为缱绻的媚意,“你知道在哪里能找到我。”
——对,我会知道,你在哪里!
(前两章实在是太凄惨了些,所以发点甜文,舒缓一下,哈哈!)
双城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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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年9月 广州
我下了火车,天才蒙蒙亮,潮湿闷热的空气却立刻如同附骨之蛆一般纠缠上来,嗓子不由有些痒,举起手压在嘴边轻轻咳了两下。
“局座,”罗靖安——我的贴身侍卫走上来,“您今天又没有吃药!”
小屁孩什么事情都喜欢罗嗦,我冷冷扫他一眼,但还是受不了他一本正经为我担忧的样子,怎么所有人都觉得我就好像随时随地会倒下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