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岁衰人-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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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击力太大，李映後脑撞到窗户立刻昏了过去，可车子失控下甚至退後了5寸左右，右边车头几乎凹进去，空气气囊’咻’跑了出来，把李映的脸都压在椅背上，幸好李映车上右前方没人坐著，而季伦车子上的人也只是车头受损，都没有性命危险。

“哇！”苏易在後面滚了一圈忍不住叫了出来，他摸著被撞到的头，过了一会後才意识到不对，赶紧双手捂上嘴巴。
李乔的头撞到副驾驶座的椅背，头肿了一个大包，对著驾驶的位置气得大骂：
“你这个白痴！是在干什麽？”
秘书昏眩几秒後很快清醒过来，他坐在李映的後面，摇了摇驾驶人的肩膀，没有听到他的声音，猜想他可能昏迷。他立刻下车到李乔的窗边，做得第一件事竟然是掏出枪对著後车厢，李乔吓了一跳，正要问你干麻，秘书小心翼翼的在李乔耳边说：
“李爷小心，我刚刚好像听到後面传来声音，应该有人在里面。”从刀疤男断了手臂，秘书就肩起保镳和秘书的责任，所以才随身携带著枪。

李乔一听这还得了，心想这躲在後车箱的人莫非是杀手！？他立刻吓得车内都不敢待，开了门几乎是爬滚的下来。

季伦前面的四部车子早在出事的时候就停住，他们看到李乔这部车子似乎车头损毁严重，不能再开，竟然就在高速公路上四部车子一起倒退回来，旁若无人一般。
张超首先下了车，他一见到李乔坐在地上，惊讶一下後笑容满面的打了招呼：
“李爷，许久不见，可安好？”

李乔一看到是张超，激动的用发抖的手指指著卡在车里昏迷的李映说：
“张超快！快！这人是叛徒，後、後车箱还有他的人！”
张超派人去把李映那边的车门打开，把人拉了出来，接著他用力拍打李映的脸可後者毫无反应，猜这人可能是受了空气气囊的压迫和冲击才昏迷。
他对李乔耸肩说：
”这人昏倒了，李爷要不要先搭我们的车离开？”
李乔指著後车厢：
”等等！那後面还有一个人啊！他要杀我！”

张超皱了一下眉，心想真是麻烦，我又不是你的手下干麻指使我？不过他准备要掏出枪的时候，在车里已经不耐烦的季伦也跟著下车，满脸不悦的站在远处冷冷的问：
“张超，现在是怎麽了？”
几天没有睡好的他，眼睛底下藏不住黑色的眼圈，苍白的脸上满是疲惫。




三十岁衰人（大叔受）　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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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超到立刻回到季伦旁边，简短的说明一下状况，季伦听了以後，脸上竟然露出噬血的笑说：
“杀手…？”他舔舔嘴唇，手已经伸进放进配枪的西装里。
张超心里叹了口气，又是这种不在乎一切、把所有事情都当作游戏的表情。
还是老兔子在的时候季伦才会有认真的态度，只可惜某人不会回来了。

季伦大步往前走，拿出枪准备大开杀戒，张超跟在他後面保持警戒，以免万一。

而李乔看季伦张超两人走来，以为季伦要帮他，心里都有了胆子，立刻站起来颐指气使的指挥秘书说：
“傻著干什麽！还不赶快开枪！？”

苏易在後车箱里听到的声音其实很不真切，传进来的声音都断断续续的，但是撞车以後，他的的确确听到李乔在大喊张超的名字──第一个想法是季伦来了！？惊恐的往里缩，假装自己是乌龟，但过了一阵子见没人打开後车箱，才开始猜想出了车祸的原因，莫非是李映发生了事情吧！？
他心里正有些著急想下车查看，就听到外头李乔讲：”还不快开枪？”最後那两个字听得可是特别清楚。

开枪！？对谁！？
苏易脑中一片空白，用力打著後车厢只想外冲，当然从里面是打不开，他紧张的、喊出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季伦！”
秘书看到车子突然猛烈震动，手在枪上乱摸一阵，竟然真的射出一枪。
“碰！”
尽管後面光线昏暗，但是苏易真的确确实实的见到子弹从他眼前飞过，在车子的钢板上蹦出火花的模样。

苏易僵住几秒，意识到这个开枪原来是对著他开，吓得胆都要破，开始在後车箱李翻滚，嘴里大喊：
”哇！救命啊！老子要死啦！老子要被爆头啦！张超你死去哪啦！？”

秘书手里都是汗，赶紧上了保险丝，准备开出第二枪的时候，张超赶紧冲上去抓住他叫：
”先别动！”论级别张超比他高得多，秘书当然不敢再动。
接著张超慢慢靠近後车厢，连开了几枪把後面的锁射开，只不过每次他打出一枪，苏易就在里面惊吓的’哇’一声，像是打在他身上一样，听得张超都忍不住想把那嘴射得不能在讲话。

最後盖子打开，苏易在车厢的最角落缩成一团，他手抱著头，不但身上有十几处明显的瘀青，还全身抽搐的把头压在胸口，嘴里还在喃喃的说：”救命啊…”。
苏易害怕的转过头，看到外头站的人是张超，竟然睁大眼角泛著泪光的眼睛，哭吼著要上去抱他。
“张超救命啊！”
劫後馀生看见熟人，苏易热泪盈眶，激动的无以复加！
张超可受不起这份大礼，他赶紧用枪抵住要给他熊抱的苏易，见对方睁大眼睛不解看他，用下巴指著季伦站的方向。
谁知当张超往後看从刚才都没出声的季伦，竟然看见他在对著苏易发呆！

张超都被季伦巨大的反差吓了一跳，何况苏易？
苏易被这样无神的眼睛盯了几秒开始发毛，他躲到张超身後想挡住自己的身体。这时季伦终於动了。
季伦慢慢的走到苏易面前，把苏易从张超身後抓出来，苏易也没什麽挣扎就被拉了出来，季伦把他拉到怀里用力抱了一下，忽然退开一点距离，抬起手到空中──用力赏了苏易左右脸颊两巴掌！
苏易哭叫著捂著脸跌回後车厢大叫：
“你、你你干什麽啊！”
季伦面无表情的伸出手再次抓住他，苏易惊恐的闭上眼睛等待再次的掌击，谁知这次只感觉到唇上一阵湿润，某样滑溜的东西试图侵略到他的嘴巴里──
苏易睁开眼睛，发现季伦放大的脸就在眼前，吓得要把他推开，却被紧紧搂住著腰不让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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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伦用力掐了苏易的腰，後者’呜’了一声张开嘴巴，季伦的舌头伸了进去，开始大肆掠夺里面的空气，甚至把舌头伸进他的喉咙。
一开始苏易只能仰著头，接著因为没有空气使命推著季伦的肩膀，到了最後眼前白光一闪，缺氧的倒在他怀里，对方却还一直亲著。

所有的人都傻了眼，几十个人僵住不动，路上经过的车子都忍不住摇窗停下来看，让本来阻塞的交通变成停滞不动，後面喇叭狂响，有人站了出来，骂声不断。
季伦拥著苏易，从胸口拿出枪，甚至连头都没回就往身後随手开了三枪，只听到’叽’的爆胎声音，接著全场一片安静，所有出来的人都立刻躲进车里，装做什麽都没看到。
他继续双手扶住苏易的腰，不让’呜呜’叫的人趁机逃开。

车里头季伦带的人左看右看，不知道眼神该放哪里，不过这也没什麽大不了，毕竟是自己人，最错愕的莫过於李乔和他的秘书，本来该被一枪爆头的杀手，现在却浑身无力的躺在洪帮少爷的怀里，在高速公路上大演法式热吻。
从生死一瞬间到久违重逢的爱情剧，这转变也未免太大了点，加上一想到刚才骂季伦的话都让苏易听了去，李乔觉得自己的心脏有点受不了，狂擦冷汗。
估计这则’交通阻塞’的消息很快就会在待会的焦点新闻上出现，不过等到他们知道季伦是谁，八成很快又会被要求拿下来，因为洪帮掌握了这城市的一半新闻控制权。

没有人敢上前阻止，最後还是季伦的手伸进去苏易宽大的上衣里头抚摸，情动时用力在他右乳首的地方扭了一下，吓得苏易牙齿一合，咬到季伦的舌头这长达五分钟的吻才结束。
苏易终於有机会喘气，但季伦没有给他多少时间，把他扛在肩膀上，走到中间那部车子打开门把人丢进去。
“唉呦喂！”
苏易头撞到椅背，转过头来要抱怨几句，就看到站在车门外季伦阴森森的眼神，几乎要把他生吞活剥，心里大叫救命！身体拼命的向後退，转过去要拉开另一头的车门。

“张超，开车。”季伦讲完後坐进车里，把苏易拉了回来，整个身体垄罩住他。
苏易被压住动不了，他的脸还被季伦两手固定著，睁大著眼睛惊恐看著上头近乎发狂的人。
他听到季伦说：
“五天又十二个小时…”
“啥？”苏易嘴巴被掐住，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你有想我吗？”
“蛤？”
“有没有？”

苏易偷瞟到前面要上车的张超，拼命对他点头，用嘴型对他说’有’，但是见苏易没有反应，张超又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苏易才勉为其难的说：
”…有。”

季伦满意的笑了，笑得阳光都黯然失色，笑得苏易都看他呆滞了，他放开苏易的脸，躺在他的胸口，疲惫的闭上眼睛说：
”你又老又丑，又笨又没胆子，一无是处，真搞不懂你这种滞销的商品有什麽值得挂念的。”苏易意识到他说什麽，气得牙痒痒，想揍他一拳，但手还没动就听季伦继续说：
”可是你不见了就睡不好，想到你就像那女人一样消失再也不会出现，脑中就一片空白，不知道怎麽办…”
苏易的手僵在半空中，撕牙咧嘴的脸都平复下来。
“那女人讲过，当你无聊得时候满脑子想得那个人，就是你喜欢的人…老男人…我睡不著的时候想得都是你的脸，你是我喜欢的那个人吗？”
然後彷佛喃喃自语的又问了一次：
”你是吗？”
苏易被这惊人的告白傻著失了神，过了好几分钟才想到要回答，就见到季伦传出鼾声，安静的在他胸口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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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是季伦他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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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超派一部车子让人送李乔回去，顺带把受伤的李映送到医院。

一路上，季伦睡得十分安稳，苏易的脑中糊涂糊涂的，季伦的话像蜜蜂一样在他脑中绕来绕去。
苏易从小没了母亲，生在一个只有男人家里的他，从没有听过这种话，他以前想过，只要有哪个女孩子随便和他告白，只要过得去，不管美丑他都一定立刻答应。
只是过了三十年，他终於等到有人愿意喜欢他了，却是个男的，还是最可怕的季伦，虽然这人睡著的样子像个无害的孩子，可是醒过来以後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苏易就怕哪天惹得他不高兴，季伦动动手指就可以把他灰飞烟灭了。

想到这，他移动一下身体，却听到季伦不满的’呜’声，底下人抱住他腰的手更紧，苏易停下动作，因为他看到季伦眼睛下的那一片黑圈，手自然而然的撘在他的肩膀上，没有再动。


四部车子一起到达西区一处不起眼的码头，零散的几艘船只停泊在港口，张超把车子停在仓库旁边，他打开後座，反手挥一下叫苏易出来。
苏易’喔’了声准备摇醒季伦，张超赶紧比了一个’嘘’的手势，打开另一边的车门，和苏易合力把季伦平放在後座。
接著他走在前面，把苏易到带离车子十步左右的距离，苏易好奇的越过栅栏观看，结果看到下面有无数个尖锐的防波石，离地面十几公尺高高的海浪打在上头，一个不小心，不用季伦解决他，他先自己结束自己。苏易寒颤了一下，赶紧後退几步。

旁边的张超满腹心事，只见他拿出一根菸点燃，却夹在手指上没抽，眼神望著远方，背靠著墙壁，过了许久後才说：
“刚刚季伦讲的那些话，你有什麽感觉。”
苏易回过神，张口又闭口了几次後才说：
“他…他是开玩笑的吧？”

张超叹口气：
“兔子你三十了，为什麽感情方面还这麽白痴？”张超有些不耐烦的抖烟说：”今天晚上我们就要和越南佬交易了，可是季伦已经很多天没睡了，你知道为什麽吗？”
苏易被骂兔子又被讲白痴，一度气得咬牙不讲话，但是张超的眼神透过烟雾盯著他，他自己也想知道答案，才勉为其难的回答：
“……压力太大？”
张超’吃’了声讲：
“这点事他根本不在乎，只不过没想到兔子你影响力这麽大。”张超从口袋里拿出两枚乳环给苏易，苏易想起那是被季三爷带走时，季伦给他穿上去的东西。苏易想到那场景，立刻满脸通红的要把它打掉，张超手一缩没让他得逞。
“季伦五天前把它丢了，我本来以为他不再管你的死活，可是当天晚上，他竟然摸黑跑去後面的那片花园找这东西，每晚都找不到，他就不睡觉，弄得手上都是伤……其实在他丢掉这东西没多久，就有仆人把它捡了回来给我，只是季伦没有问、也没叫人派人给他找，我只能继续看他这样彷佛自虐惩罚自己的行为……这几天他没有好好睡过，却在你身边睡著了，兔子你懂这是什麽意思吗？”
苏易睁大眼睛，拼命摇头，他总觉张超要让他知道的答案会让自己万劫不复，然後他捂住耳朵退後一大步。

张超把他的手拉开，苏易闭上眼睛准备听到答案，张超却说：
“今天晚上的情况非常危险，这次交易是季伦父亲给他成年的考验，可是还记得你救了一个男妓吧？他偷走我们这次要交易的消息和数量，加上他最近的作风，我敢打赌一定很多人会来找碴，一个不小心，就会没了命。”
张超抽了一半的烟灰落在苏易手上，後者彷佛没有注意到，反握住张超的手腕说：
”那他、他…”到了脸红脖子粗，却不知道该问什麽。
“苏易不管你是怎麽想的，季伦从小受得教育就和别人不同，我在他身边这麽久，看到许多事情，你是除了他生母以外唯一珍惜的人，今天晚上，也许一个不小心，你再也看不到季伦，待会他醒来後，希望在最後这一段时间，你要好好和他相处。”
说完张超拍拍他的肩膀，到旁边和另外三台车子交代事情，把苏易和季伦在的车子留在较远的地方。

码头风大，苏易只穿著一件薄衣服，受不了就回到车子里，可他在季伦旁边坐了一会动也不敢动，眼神也不敢乱瞟，想竟量故意忽略另一个人的存在。
不过当他看到季伦放在他身边的手，上面布满细细的伤痕的时候，他无法移开眼睛，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