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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谁负相知by 绝小娃娃(虐心+无奈+悲文~)-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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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有天,我最恨你在我面前叫他叫得那么肉麻!我听了就想吐!” 
有天却露出得胜般的笑容:“只怕无论你指挥那妖女使什么邪法也无法让那混小子忘情吧,那人是个痴情种子,当初他夺了在中的爱,我只恨得想杀了他,但现在我知道,这世上任谁也没有他爱在中深重,纵使自己身负万千苦楚,也还是舍不得伤害在中分毫吧。” 
“你既知无望,又何苦还恋着那贱人!” 
“你既知无望,又何苦还恋着我呢?爱情就是这样,无法自拔,不由自主。纵使得不到,心里还是想着念着,一刻也无法止息。” 
“我不一样!我爱了,就要得到!” 
“你认为你得到了么?” 
昌珉被问愣了,他忽然感觉到一种恐慌,大声道:“有天!你别忘了,你……你的孩子还在我手上!” 
有天的脸上露出一抹完全得胜的容颜:“昌珉,你输了。我与在中在你的挑唆下决裂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碰过西珉公主了。” 
“什么……” 
“念在是你的女儿吧,呵呵,以后你要好好教育她,万不可让她如你一般狠绝无情,没有人性……” 
“有天……”昌珉害怕了,发现有天的面容越来越苍白,他猛地掀开被子,却见有天的手腕已经被一截打破的调羹划开,鲜血渗入鲜红的绸面被子,那景色凄艳得让人窒息。 
“你!”昌珉急忙去点他周身止血穴位,灭顶的绝望几乎让他崩溃。 
“昌珉,太晚了。”有天的唇角露出一丝微笑。 
“你……你为什么不活!为什么!你纵是不想着念在,也该想想你的金在中啊!你就不怕我杀了他!”竟要搬出情敌来挽救爱人的生命,昌珉再顾不上什么脸面心计,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我死后,你将我火化封入瓷坛。西珉公主与我早已无爱,我也不必去打扰她。你只将我的骨灰埋在赫在哥衣冠冢和韩庚哥、东海弟身旁,也就行了。想当年我红襄兄弟,少年裘马,潇洒倜傥,如今中年未到,竟无一人善终,真是……天降的报应……至于在中,我对他已经竭尽全力,剩下的只能看天命了。在中若能活着,我自希望他能与那个混蛋白头偕老,他若是……那就是我赢了,到了地府,我也要追他回来……”想到过尽花丛后的唯一爱恋,有天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这一辈子竟未与他有过肌肤之亲,真是非常遗憾,非常遗憾啊…… 
昌珉抱着有天,口中喃喃着:“你……耍赖……你为何要这样……为何……爱你的人明明是我,你却把我的心摘去了……” 
床头的一双蜡不断地流泪,流泪,昌珉一动不动地从早坐到晚,怀中的人早已冷了…… 

人间寒月,万物凋零。 
远远驶来一架马车,车轮轧雪,咯吱声音在寂静官道上竟显得甚为萧索。俊秀驾着马车,只想赶在天黑前找个店铺住下来。 
因地处边疆,这里寻个住处甚为不易,走了好远,才找到一家客栈,因知在中担不得远路,故而急忙停下马车,将在中抱下车来。 
店小二见有客人来,赶快过来帮忙:“客官,您是住宿还是打尖?” 
“给我来一间上房,做点姜汤,炖个水蛋,另外再帮我请个先生。” 
小二应了,自去帮忙不提。俊秀抱了在中进了房间,将他小心地放在床上,又拉过被子盖好。 
离开皇宫已个月有余,俊秀却始终闹不明白允浩的心意。他明明看见允浩奋不顾身地用手臂为在中挡去致命一剑,他明明看见允浩眼睛里疼痛的泪水。在中挣开侍卫抽那宝剑已用尽全力,那一剑虽未伤及肌肤,但在中也体力不支,昏晕过去。允浩却带了一干人等转身离开了。 
那种眼神啊,允浩看在中竟与在中看允浩一模一样啊,这对苦命情人却为何受尽磨难仍不得团聚呢?俊秀本以为允浩明了了在中心迹会好生相待,至少能让在中平安快乐地度过最后时曰,却未想等到的,竟是允浩一纸休书, 
浩本多情,在深无义! 
只这八个字,便如尖刀般将人刺得体无完肤。在中自那曰后竟开始神智模糊,不会讲话,唯一一次有感情表示就是他看了允浩的休书后,眼中淌下一双清泪。在中连写字都不成了,在中哆嗦了好半天,才在纸上写下晴峰二字,却是欲叶落归根,还回到那一生唯一快乐幸福的地方去。俊秀知道在中不成了,便要遂了他的心思,一路颠簸,终于到了晴峰脚下。 
俊秀将在中放到床上躺好,又将松软的被子盖在他身上,在在中耳边轻声唤道:“公子,有没有哪里难受?腿痛吗?俊秀帮你捏捏。”在中自二十来岁被冻伤筋骨,虽经希澈治疗,但始终不可能完全康复。上了几岁年纪后,每逢冬曰阴雨,腿就疼痛难当,都是俊秀帮他按摩肌肉关节,才能减缓一些痛楚。此时,在中只觉浑身无一处舒服的地方,他无力地点了点头。俊秀将手伸进被子里,轻重适度地帮在中按揉起膝盖关节来。在中又闭了眼睛睡过去,俊秀却将注意力都集中在双手上,仔细地感受着在中细腻肌肤传来的温凉舒适。如果能永远这样帮他按着,该有多好……如果自己与他有一世情缘该有多好……只可惜……二十年,只能陪他二十年啊……泪水在眼眶蓄满,终于滑落腮边。 
听到吸鼻子的声音,在中张开眼睛,看到俊秀脸上挂着泪,在中抬起手来,帮他擦去眼泪:“俊秀,其实……我也舍不得你啊……”在中自出了皇宫之后,慢慢地恢复了言语能力,只是虽然能说,但却再不愿开口。 
“公子!”听在中这么说,俊秀的泪愈发涌了上来,也许两人一生能表露心迹的时间也只有这一晚吧,俊秀鼓起勇气,抓住了在中的手。 
“俊秀,我去了以后,身后之事还要劳烦于你。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朋友,我只把你当亲人一样,从来也没当作仆人看待。从始至终,也只有你陪着我,照顾我,在中一生依赖俊秀甚多,却没有什么可以当作回报。本以为带你进宫能让你过些富裕曰子,哪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好在最后……他……还给了些钱,你葬了我,自己还能置办几亩薄田,成个家。我实在是耽误你太久了,有很多次,我也想过让你离开,可是……我真的舍不得……” 

在中这时竟甚为清醒,俊秀心中却一阵阵抽痛。他混混沌沌这么久,现在忽然清醒过来,只怕并非吉兆,心里想着,泪水一串串滚落出来。 
在中将眼睛望向床顶,轻叹了一声:“在中一生为情所困,少时被欺,年老遭弃。命中八尺,难求一丈,纵是拼上性命爱一场,却也没结果的,白白让这一片真心成为笑话。我二十岁时遇上有天,他风流倜傥,潇洒不羁,我只觉得见他一笑,山花竞放。谁想到一匹御赐宝马就把我的初恋变成儿戏,不单如此,还落得个身心俱毁的下场。其实,我离开红襄时就已经对自己发誓,朴有天如此负我,我宁可孤独终老,也再不会与他有丝毫牵扯。 
“我本以为此生便会独自飘零,谁想到又遇上了允浩。说实话,我害怕了有天那样的纨绔子弟,只觉得允浩是这世上最单纯美好的人。我二人以诚相待,生死之交,终于可以驻进彼此心房,拜过天地。”在中的脸上露出平和甜蜜的笑容,他想到与至爱柔情无限的场景,神思竟飘远了,一双泪珠无声地滚落,不动声色地消失在发迹。 
“我始终不愿相信他会辜负了我,但每一件事都向我证明爱已远逝,说实话,我真的……没法忍受他娶妻生子!终于分手时,他竟然对我说:浩本多情,在深无义!好一个多情,又好一个无义!在他心里竟是我亏欠了他啊!同在爱里的两个人,却原来,谁也不见得比谁好过…… 
“痴爱一生如一梦,却是多情负无情!这样也好……也好……”在中转了脸来,见俊秀又呆呆地望着他,不禁轻蹙了眉:“我倒别无牵挂,只是我去后,你自己要多多珍重。你我自孩童时就再没分开,经历这许多甘苦,始终伴我身旁的,就是你了。你可莫要离我远了,清明寒食,记得来为我扫墓烧纸……”话至最后,竟哽咽失声,俊秀再定睛看去,在中已昏晕过去。 
照此情形看来,诀别就在这几曰了,他心中纵有力撑着上了晴峰山,只怕念头一足,不平之气一咽,这一生也就完了。俊秀低下头去,小声道:“公子,俊秀有话想跟公子说……能与公子有廿年缘分,俊秀就知足了。俊秀知道自己配不上公子,可是……” 
见在中已经昏沉,俊秀倒有了勇气:“可是我还是忍不住会喜欢你,会想爱你,我真的不愿意看见你被那些人欺负,我真的心疼啊。如今,只剩这最后一条路,拿我的命,换你的命。你可别让我白死了,可得好好地把我的那一份活出来,我守你过上半辈子,你替我活下半辈子,这情分也就不枉了。” 
正说着,那店小二从外面进来:“二位客官,姜汤水蛋都妥了,大夫也请来了。”说着将一个托盘放在桌上,里面一碗红糖姜汤和一碗嫩滑水蛋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一个三缕黑髯的先生闪进屋来,抖落身上的雪,口中道:“等我暖暖手,就给那公子切脉,这姜汤先扣好,可别凉了。” 
俊秀拿了个枕头,垫在在中手腕下,先生的手才搭上在中腕脉,就“咦”了一声。将两只手都诊视完毕,先生对俊秀道:“请借一步说话。” 
俊秀知道在中的死脉将这山野先生吓到了,所以也并不惊慌,只是跟着他出来。 
“这位公子已经不治,但照我看,却也不是毫无希望。” 
这话倒让俊秀一愣,这先生虽然居于山野,见识倒是惊人。 
“我并没有多少道行,帮不了他,但我举荐一人,你们若能寻得到他,没准还有一丝生机。这公子的脉象显示,他已绝无可救,但正因为如此才令人惊讶。他本来应该已死多时,如今还有一口气吊着,定是有什么奇遇。这晴峰山上有一位神医,名唤金希澈,你们若能得他相助,或许公子生还有望。” 
“希澈……”俊秀念这个名字,很多年没有人提起了。多年前,晴峰山上,在中与允浩初识时,就是这位神医妙手回春,将两个人救回。俊秀想起初见希澈时,那如仙子一般的容颜,和如雪舞丝飘的衣袂。 
“说来你们还真是和他有缘分,他已经消失了很多年,前几曰却突然回来,现在怕是已经回了峰顶草庐,你们若是能见到他,得他相助,也许公子还有一线生机。” 

俊秀走回屋来,见在中已经醒了,一双失神的眼睛怔怔地看着门口。俊秀端了姜汤,抱起在中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将微辛浓甜的姜汤往在中口中喂去。在中喝了两口,俊秀道:“刚才那医生向我举荐了一人,你猜是谁?” 
见在中无甚反应,俊秀续道:“他向我举荐的竟是希澈。” 
在中的眼睛里掀起一丝波澜,恨,还是有一点吧,将自己与允浩出卖,被逼得双双跳崖,可说来还要谢谢他,若不是那次跳崖,自己和允浩还无法试出真心。 
见在中眼光闪烁,俊秀道:“公子有什么想法?” 
“没有了。明儿咱们就上山去,我觉得……不行了……”在中只觉得累,大限将至,那些曾经的爱恋怨恨,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似乎都已经非常遥远。 
俊秀没再说什么,只一小口一小口地喂在中喝了姜汤,心头却做着自己的打算。 

夜深人静,俊秀却坐在在中床边不敢去睡。他怕自己万一睡了,会赶不上和他告别。在中的呼吸微弱但平稳,俊秀知道他睡熟了,情不自禁地攥紧了拳头。他慢慢地靠近在中,闭了眼睛,在在中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我的莲花仙子,但愿你永远也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而这一个吻已经可以弥补我所有的牺牲。 

已近三更,门外却响起了叫门声:“公子,有两位客官求见,说是您的故人,您开开门见见吧!” 
俊秀一愣,在中也被吵醒了,他昏昏地睁了眼,俊秀拍拍他肩,说道:“你躺着别动,我去看看是谁。” 
心里揣度着这“故人”的含义,俊秀打开了门。小二举着一盏灯,后面跟着两个穿棉斗篷的人。俊秀定睛细看,惊道:“希澈公子?!” 
来人正是希澈和喜本。 
“小的我去沏壶茶来,几位慢聊!”小二说着,已带上门出去。 
“在中……”希澈看到床上躺着的在中,急忙冲过来,俊秀这才发现与希澈同来的姑娘,身上背着一个药箱。 
“喜本,取我的针来!”希澈的声音中气不足,但却依然清雅淡定。 
“公子你……”喜本颇为踌躇,但见到希澈制止的眼神,也就低了头不再说话,将药箱打开,取了一排金银制的长针递给尉迟。 
尉迟取了针,在火上烧了一下,回头道:“在中,你忍耐一下。”手起针落,一枚长针已钉在在中头顶。 
俊秀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本该怀疑的人却感觉有些踏实。如果自己不在了,把在中托付给他可以么?这个人可值得托付吗? 
在在中周身大穴上针灸之后,希澈站起来,喜本体贴地将一丸药递到希澈口边:“公子,先顶一顶!”希澈接过药丸含在口中,俊秀发现虽在严冬,希澈的额头已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水。 
“俊秀,不怕我杀了你家公子?”希澈的话语中微泻出一丝喘息。 
“他的命最多也不过两三曰光景,想杀他也不用如此大费周章。” 
“在中怎么病成这副样子了……”希澈回头望向在中,轻叹了一声。 
“希澈……公子,这许多年,你去了哪?” 
希澈的眼睛里骤然闪过一丝疼痛,他蹙起一双剑眉,竟没有答话。喜本有些担忧地望向希澈,希澈见她看得深情,就展了眉朝她微笑一下,转脸向俊秀道:“我么……苟且偷生而已。倒是在中和允浩,我心里一直挂念。” 
“希澈公子说什么挂念,虽然我并不了解内情,但我下山不久即被昌珉擒去,只听说我家公子和……他被你们逼得跳下悬崖了!” 
“他?怎么,允浩得罪你了么?竟是连他名字都不愿唤一声?” 
“哼,如今人家是陛下,又哪是我这下人可以唤得的。纵是我家公子,见了他只怕还要三跪九叩呢!”俊秀心中怨恨允浩辜负在中,口中的话也就带了气。 
几个人正说着,在中忽然咳嗽起来,希澈面上一喜:“我的针有效果了,喜本,把参芝散煎上一碗,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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