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七剑-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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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一齐躬下身去,由侯浚彦说道:“属下参见宫姨娘,尉迟坛主。”
宫姨娘含笑道:“两名香主请,方才这里发现敌踪,尉,迟坛主误为敌人所伤,此时不宜说话,帮主命你们前来,可有什么事吗?”
说到这里,故意“咦”了一声,道:“那不是申坛主?他犯了什么事呀?唉,帮主也真是的,干么要发这样大的脾气?。
申公豹申干臣,身上被点了几处大穴,又有牛筋绳索,捆绑得紧紧的,但他神志却是十分清楚,此刻好像待罪羔羊一般,低垂着头,不敢稍抬。
侯浚彦目光一溜,瘦削脸上,有了喜色,连忙躬身道:申坛主叛帮犯上,陷害帮主,事为帮主察觉,密令西坛万坛主,总巡堂姜堂主当场拿下,命属下两人,押解前来。”
宫姨娘坐着的身子,蓦地一震,急急问道:“帮主呢?”
侯浚彦道:“帮主此刻已和万坛主赶赴衡山去了。”
宫姨娘粉脸发白,跺跺脚道:“有这等事?”
她几乎感到坐立不安,竭力镇定着点点头道:“两位香主辛苦了,快快请坐,我还有话说呢?”
一面回头朝两个青衣使女叱道:“你们站着干么,还不给两位香主搬椅子过去?”
两个青衣使女娇“唷”一声。立即端了两把椅子,移到下首,口中说道:“香主请坐!”
龙学文跟在侯浚彦身后,进入堂上,发觉尉迟坛主闭目不动,连身后四名香主也面情木然,连瞧也不朝自己等人瞧上一眼!
这情形换上平时,原也并不足奇!
但自己押来的是叛帮犯上的东坛坛主,这是何等大事?他们四人依然视若无睹,听若不闻,岂不大悖常情?心中正在疑窦丛生之际,耳中听到青衣使女说道:“香主请坐!”
陡觉一缕劲急指风,悄无声息的袭上后腰,要待闪避,已是不及,一个人就颓然朝椅上坐了下去!
宫姨娘连瞧也没瞧,抬手道:“叫他们把申干臣押上来。”
两名东坛武士押着申干臣,走上石阶,两个青衣使女早已一手一个,把他们点倒。
宫姨娘身形一闪,掠到申干臣身边,纤手连拂,粗如拇指的牛筋绳索,宛如刀削一般,寸寸断落,很快伸手拍开申干臣穴道。
这一瞬之间,只见她脸罩寒霜,跺脚道:”你们怎会弄到如此糟法?”
申干臣好像判了死刑一般,脸如死灰,躬身道:“属下该死,只是……”
宫姨娘冷峻的道:“这件事糟透了,真是该死,只是什么,还不快说?”
申干臣道:“帮主似乎已经早有安排,是那姓龙的小子告的密……”
宫姨娘道:“那天我就听姓龙的小子跟公孙敖低低的说话,我早就要你们留神着他……此刻事不宜迟,你速持公孙敖令旗,立刻准备船只,并挑选几名东坛武士,把尉迟炯等人带走。”
申干臣唯唯应“是”,抬头请示道:“大姑从那里下山?”
宫姨娘冷笑道:”后山此时正在姜公纪全力围搜之下,咱们正好堂堂正正从前山出去。”
XXXXXX。
南振岳、卫劲秋听到山前接连传警,别过金眼雕,率着东坛名下数十名武士,匆匆赶返总坛。
眼看四周火炬通明,身穿紫色劲装的南坛武士,一个个弓上弦,刀出鞘,来往巡逻,戒备森严,心中不禁对南坛尉迟坛主的调度有方,暗暗感到钦佩!
两人在大门下马,南振岳回头笑道:“卫兄,看来尉迟坛主早有准备了!”
卫劲秋道:“只不知前山发生了什么事故?”
进入大门,一路上站岗的紫衣武士,纷纷向两人行礼,两人无暇多说,穿过走廓,迳自跨入南坛,发现屋中空无一人,坐镇总坛的南坛坛主,不知去了那里?连押解申干臣回来的侯浚彦和龙兄弟也不见影子。
南振岳心头不禁犯疑,立即招手叫来一名紫衣武士,问道:”尉迟坛主到那里去了?”
紫衣武士躬身道:“坛主亲率四位香主,一起进入后院去了。”
南振岳道:“方才回转总坛的侯香主,龙香主呢?你可曾见到他们?”
那紫衣武士道:“属下就在岗位上,没有走开,看到侯香主、龙香主进来,两位香主因坛主正在后院,也到后院去了。”
南振岳点点头,道:“卫兄,尉迟坛主既然在后院,我们赶去见尉迟坛主再说。”
卫劲秋道:“龙兄弟说得极是!”
南振岳挥挥手,命紫衣武士退去。
那紫衣武士躬躬手,正待退下,忽然接着又道:“报告龙副坛主,方才申坛主从后院出来,传下帮主令旗,护送宫姨娘上街山去了,副坛主可曾知道?”
南振岳心头一震,吃惊道:“什么,申坛主下山去了?”
那紫衣武士应道:“是,是,申坛主是奉帮主之命,接宫姨娘去的。”
卫劲秋接口道:“龙兄,只怕后院有变,咱们快走!”
两人那还怠慢,脚下加快,匆匆朝后院进去!
刚穿过两进院落,只见通往后院的角道上,站着两名紫衣武士,看到两人进来,立即施了一礼,拦在前面,恭敬的道:“龙副坛主请留步,方才坛主有命,任何人未经坛主许可,不得出入,两位暂请稍候,容属下进去通报。”
南振岳听得一怔,卫劲秋已嗔目喝道:“龙坛主有火急要事,和你们坛主面商,耽误不得!”
话声一落,身形轻旋,一下点了两人穴道,说道:“龙兄,事不宜迟,我们快走。”
南振岳也知事情紧急,看他已把两人制住,也就举步朝里走去。
这一路上,每道门户,都有紫衣武士守卫,卫劲秋也不和他们多说,出手迅速,一一点了他们穴道。
两人脚下加快,一会工夫,便已赶抵内宅。
只见两扇朱门大开着,里面庭院广敞,一目所及,直达二门,但却黑沉沉的不见一丝灯光,静寂如死!
华丽的厅堂,在一片夜色之中,寂寂无人,更使人感到事情果然有变!
南振岳在门前停下步来,心头微生犹豫1卫劲秋早已呛然撤下长剑,低声道:“龙兄,难道尉迟坛主也有了意外?”
南振岳瞿然一惊,不期而然的伸手摸摸巨阙剑柄,道:咱们进去瞧去!”
两人进入大厅,仍然是一片沉寂,也丝毫木见有任何打斗痕迹?再进去是一重宽广院落,两排厢房中,也寂无声息!
这重院落左首,是一道圆门,里面就是龙门帮主东海龙王韵书房,两人穿过圆门,走入书房,再由书房转入内宅,依然不见半个人影。
这一情形,已是十分明显,贼人们必然潜伏着接应的人,释放了申干臣之后,可能连尉迟坛主,和龙学文等人,全都掳走了!
南振岳不禁顿足道:“咱们迟来一步,看来尉迟坛主和舍弟等人,定是全被申干臣劫持去了!”
卫劲秋道:“申干臣从前山出去,姜总巡业已亲自赶去,如今之计,我们不如先会合了姜总巡再作计较。”
南振岳心急龙兄弟安危,点点头道:“卫兄说得有理,我们快走。”
两人退出内宅,刚刚赶到前厅,只见金眼雕姜公纪在厅上!
这位龙门帮水陆总巡,此刻须发戟张,满脸怒容,显然他从前山巡视回来,也许方才接连传警,发生了什么事故。
金眼雕姜公纪一眼瞧到两人,立即回身道:“龙老弟两位,想是刚从内宅出来?”
南振岳拱拱手道:“总巡来得正好,尉迟坛主和候香主舍弟等人。,只怕全已被贼人劫持去了。”
金眼雕颔首道:“老朽已经知道申干臣、宫姨娘假传帮主令旗,劫走尉迟坛主,和令弟等人,早在半个时辰出山去了。唉,这真是令人百思不解,别三尉迟坛主武功造诣,江湖上已罕有对手,就是凭他的经骏见闻,老谋深算,也极不至于被贼人所乘……”
他沉吟了一下,抬目道:“此事只怕帮主也深恐意外,目前帮主远去衡山,而且衡山之役,关系本帮至钜,尤其今晚发生了此一变故,帮中多人被掳,衡山一役,就更显得巩要了。
因此,老朽之意,想请龙老弟辛苦一趟,赶去衡山面报帮主,不知龙老弟意下如何?”
南振岳忙道:“总巡吩咐,兄弟自当遵命,只不知帮主是去衡山那里……”
金眼雕姜公纪没待他说完,笑了笑道:“衡山祝融峰下南岳宫,龙老弟既然答应,老朽有一不情之请,就是龙老弟必须马上动身,再迟只怕来不及了。”
南振岳道:“兄弟遵命!”
卫劲秋接口道:“小弟陪龙兄同去。”
金眼雕姜公纪道:“有卫香主同行,自然最好不过,老朽已令他们在山下准备了一艘快艇,两位晚餐,就到艇上去用吧!”
南振岳、卫劲秋两人知道事态紧急,依言立即动身,赶赴衡山而去。
但是他们还是去迟了一步。
衡山祝融峰山麓的南岳宫,是衡山派的发源之地。
宫中一切建筑,完全像宫殿一样,大殿高九丈,长七阅,正面有七十二根大柱,像征衡山七十二峰,金碧辉煌,雄伟庄严,冠于全山。
这时已快近傍晚,夕阳衔山,晚红流霞!
南岳宫大门前,来了四位不速之客!
最前面一个是相貌清奇,脸色红润的白髯老者,第二个是身穿葛衫的秃顶老者,后面跟着的是两名劲装中年汉予。
这四人刚一走近宫前,一名劲装汉子立即抢在前面7朝正在宫前站着的一个青袍道人拱拱手道:“请道兄通报贵派掌门一声,龙门帮公孙帮主专程拜访。”
要知龙门帮雄霸长江上下流,三十年来,替江湖黑白两道,排难解纷,隐隐成了武林中的盟主,声誉之隆,超过了九大门派!
这青袍道人听说来的是鼎鼎大名的龙门帮主东海龙王公孙敖,不由大吃一惊,连忙躬身稽首道:。是,是,小道这就进去通报。”
说着如飞朝宫中奔了进去。
东海龙王公孙敖微微一笑,举步而入。手捋银髯,仰脸瞧着这座宏伟无比的大殿,果然气象庄严,不愧是衡山一派发祥之地!
正当此时,只见从殿侧转出一个蓝袍老道,趋近东海龙王稽首道:“公孙帮主,万大侠贲临,贫道兄弟有失迎迓,快请到客厅奉茶,敝师兄立刻就到。”
东海龙王和秃龙万三胜自然认识,这老道人正是衡山掌门灵均道人的师弟“衡山四灵”中的灵光道人!
东海龙王呵呵一笑,拱手道:“道兄请了,老夫兼程赶来,是为了一件极关紧要之事,面告灵均道长,时间无多,道兄毋须客气,就请领老夫到贵掌门人静室再谈不迟。”
灵光道人原因龙门帮主东海龙王公孙敖突然找上南岳宫来,心中正感诧异,猜不透对方来意。
这时听到东海龙王的口气,说得如此郑重,知道定然关系重大,一时那敢怠慢,连忙稽首道:“既然如此,公孙帮主请随贫道来。”
说完,便自侧身领路,陪着东海龙王朝里走去。
经过两进殿宇,折入左首一道圆门,便是一条白石铺成的长廊,一边是一个长方形石砌水塘,沿着水塘是一道朱漆雕栏,凭栏就可俯瞰塘中来去自如的金色鲤鱼!
一行人堪堪踏上长廊,只见长廊那头转出两个道人!
前面一个年在六旬以上,头簪一支火红珊瑚如意,身上也穿着一袭火红色道袍,颏下一部苍髯,貌相清古,身后一个也在六旬左右,身材颀长,生得清癯白皙,五柳花白长髯,蓝袍悬剑。
这两位老道人正在急步朝外走来。
灵光道人连忙低声道:“大师兄,二师兄亲自迎迓公孙帮主采了。”
他口中的大师兄、二师兄,自是衡山派掌门人灵均道人和他师弟灵运道人!
那灵均道人一眼瞧到东海龙王,立即远远打了个稽首,洪声道:“无量寿佛,贫道没想到公孙帮主大驾莅临,有失远迓,帮主勿罪!”
东海龙王抱拳还礼,大笑道:“公孙敖远上宝山,有扰道兄清修!”
灵均道人连连肃客,亲引众人,进入一间精致敞厅,双方互相介绍了同行人员,分宾主落坐,道童献上香茗和几色精美茶食。
灵均道人含笑道:“公孙帮主远莅寒山,必有见教,贫道洗耳恭聆。”
东海龙王拱拱手道:“道兄好说,公孙敖兼程赶来,实是为了贵派和敝帮之事……”
灵运、灵光同时脸色微微一变,灵均道人含笑道:“善哉善哉,往事如烟,贵我两派,三十年前一场误会,已有武当玉虚、崆峒孤鹤,两位道长斡旋,早巳化戾气为祥和,公孙帮主领袖群伦,为江湖排难解纷,贫道心折已久,旧事何用再提?”
东海龙王摇手大笑道:“道兄误会了,公孙敖此来,实因……唉,此事兄弟直到现在,还不十分弄得清楚……”
灵均道人暗暗忖道:“人说东海龙王雄才大略,怎的说话如此吞吞吐吐?”
东海龙王仰脸吁了口气,续道:“一月之前,江湖上盛传黑风婆又将重出江湖,此人昔年被江湖黑道推戴,穷凶极恶,为害甚烈。如果传言属实,平静已久的武林,势必又将引起轩然大波,因此兄弟特命敝帮中坛坛主插翅兽钟千钧赶赴云南,觑探动静……”
灵均道人低喧道号,肃然起敬,稽首道:“公孙帮主关怀武林安危,义举仁心,贫道至感钦佩。”
东海龙王捋髯微笑,续道:“兄弟要钟坛主前去,实因他熟谙云贵情形,不料不久以前,兄弟接获密报,随钟坛主同去的一位任香主在乌罗司附近,伤重致死,可惜传言之人,语焉不详,但据兄弟推断,可能本帮之中,已有奸细……”
说到这里之后,似乎言有未尽,微一停顿之后,道:“不料三天前,在侯家湾松林中,发现钟坛主尸体,胸口一处掌伤,极似贵派“火灵掌,所伤!”
“火灵掌?”
灵均道人目光一凛,徐徐说道:“近十年采贫道约束本门弟子,不得私下衡山,此事贫道自当严究……”
东海龙王道:“道兄且听兄弟把话说完了,以兄弟推想,此事也许另有阴谋,因为当晚兄弟也被贼人暗施手脚,用毒药迷昏过去……”
“啊!”灵均道人和他两位师弟不禁低啊一声!
东海龙王却呵呵大笑道:“但兄弟因在数日前接获密报,事先已有防范,不料歹徒居然偷天换日,把兄弟迷昏之后,假冒兄弟,以钟坛主丧在贵派“火灵掌’为借口,发号施令,率同敝帮两坛弟兄,赶来贵派寻衅。”
灵均道人双目射出逼人光芒,凛然道:“有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