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禛-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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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子啊……你看看，哥是怎跟你交代的？！四爷府上，不同家里……你那些个招数，爷怎会被糊弄……”怨不得随后备考这几个月里，四阿哥都未给自个儿再遣下差使，原来是妹妹在后院里惹了他厌恶；年羹尧叹着气摇了摇头，再抬脸，却是双眸精光一闪，愈发压低了声音悄声道，“妹子，那庶福晋可是姓钱，芳名湘儿？！”
“好似是……”自个儿的手段，反换来庶福晋因祸得福，日日得四阿哥怜惜；提起她，年氏那张脸便满是委屈与愤恨，咬着牙低低应道，“福晋们总唤她做‘湘儿’，也未见过她有娘家人前来探望。我曾听香儿打探说，她原是宫里伺候太子爷的侍婢，早年被四阿哥要了去，这才有了飞上枝头的机会……哥，你问这个作甚？她那娘家，估计没什么地位。”
“太子爷的侍婢？”沉吟着低应一声，年羹尧警觉地朝门外再度瞟了眼，才急促地悄声说道，“天助你我……你可知道，哥刚花了许多银子从顺天府捞出一个人来……那人，偏巧就有个妹子在多年前被选入了宫伺候太子，唤作钱湘儿。本来那女娃每年年终都会着人给家里带银子，可都十几年没音信了……如今那女娃的年纪，已差不多到了可出宫的时候，他正是前来接她回家，才不小心惹上的官司……”
“啊？！”杏目顷刻睁得圆溜溜，那年佳氏也微微一惊，甚是不解地喃声应道，“若这么说，那庶福晋……现下至少应年过二十七八了……”
故人重逢
作者有话要说：俺要咋忏悔才好。。。16号毕业考试，而这门课一直学的不是很好，最近也就比较担心，静不下心来看书更无法专心更文。学的时候想着还没结文，总觉得心里有事。。。反正就是很焦躁了。。。介个，哎。大家尽情鄙视偶吧。。。内疚内疚。。。
“这做哥子的，确是比妹妹知礼多了。”
踏进门听得年羹尧已至府上，四阿哥眸中微微一亮，接过那拉氏递来的茶淡淡笑道，“你或许还不知晓。亮工此次考取进士，已入翰林院。早朝时候才定下，这会子就知前来拜见，倒叫爷心下甚慰。”
“他也是沾了爷的福气。”轻笑着在四阿哥身侧坐下，那拉氏正要着人去唤那年羹尧前来，却又想起晖儿还在西厢等候，不由微微一怔，问询地转过了脸，“那爷现在见他么？”
“嗯。”沉吟着转了转杯子，四阿哥眉心一蹙，却是直视着那拉氏低低吩咐道，“待明儿正式上任，他就不只是爷的门人，要避嫌、不能时时来府上走动。还有……往后，莫再给这兄妹二人独处的机会。”
“是……”
“娘，好重哦……晖儿都背不动了~”
小财迷般将穿成吊的铜钱扛在肩头，弘晖因温紫歇不住的捧腹低笑、越发讨喜地吭哧吭哧挪着小步，一摇三晃哼唧道，“呀呀~娘~你再不理晖儿，我就要被钱钱压倒了哦~”
“不嫌累吗？”终于忍不住将宝贝拢去怀中一声低嗔，温紫轻轻将弘晖肩后的两吊铜板除下，眯弯了双眸凝视着那晶亮的眼睛，柔柔笑道，“娘何时不理你了？每日陪你伴你，那不都是在理你么？”
“不一样哦~”努力赚钱，也不过是为博额娘开怀；此时听到温紫温柔的笑声，小弘晖立刻乖巧地将脑袋依去她的怀里，嘟着小嘴小可怜般轻声嘀咕道，“晖儿知道你是恼阿玛，才不肯说话……不过娘，你对我笑，却不开口，晖儿觉得很心疼……”
“小傻瓜……”心底的打算，早在昨夜与四阿哥和爱儿相拥着轻笑时，就已微微有丝动摇；而面前懵懵懂懂却满心牵挂着自个儿的小宝贝，更让温紫没来由觉得有丝怅然，不由下意识回头瞟了眼紧闭的房门，回过身轻抚着弘晖的小脸，轻轻说道，“额娘不是凡人，也不似你打小就在人间成长……不肯说话，并非是恼……我，我只是不想在这些日子里，再因言语生祸、与他有何不快，甚至……殃及你……”
四阿哥与年侧福晋成婚那夜，一切期待终成空。指尖在自个儿那身喜服上轻轻滑过，脑海中皆是四阿哥一身红装时，温柔的笑脸……不谙世事时被他细心爱护，共同成长时与他一起相拥笑语，初次回返妖界时的难舍难分，归来时满腹的思念与爱意，直至成婚过后、拥有了晖儿时幸福的欢笑，一切的一切，都在身披喜服独坐床际时，被四阿哥与年氏缠绵爱抚的画面化作利剑，刃刃穿心……
不去想，不去恨，却将一切都归咎于自个儿对人事的无知，更因四阿哥昔日的寻事对自己的祸从口出时时惊心。只那份残留心际的爱，让她情愿何事都未发生，紧闭双口不再去伤害二人的共有，以期带着那些曾经的甜蜜回返妖界，做一只，再不会因爱而痛的妖。可离去前，她仍心愿未了；她曾承诺月哥哥，会‘罩着他’……虽不知晓如何才算兑现诺言，可人类生存不是万事都要花钱么？那么，多给他一些银两傍身，自个儿就可走得了无牵挂了吧……
“娘？”
初时的欢悦，在额娘眸中渐显的那丝不舍中，逐渐有些惊慌；弘晖不解地伸手拍着温紫的脸，轻声唤道，“娘？你在想何事？不要这么看着我，晖儿觉得……很不安心……”
“为何？娘只是在想心事……”轻叹一口气起身将弘晖放在膝头，温紫摇摇头眨了眨眼，抚着那酷似四阿哥的稚嫩小脸，悄声说道，“若是以后都见不着阿玛，你会想他吗？”
“会！”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弘晖只觉额娘的笑脸让自个儿越来越觉忐忑，不由紧紧反手拥住温紫的腰肢，绷起小脸嗫嚅道，“额娘，晖儿也气阿玛，不过阿玛最近表现可好了……嗯……他总是让晖儿逗你开怀，他自个儿也时常很早就回府陪你了……今儿个还要陪你出府玩乐……额娘，不要生气了，好吗？”
“我真的不生气。”翘起唇转头轻轻摸了摸铺撒一炕的铜板，温紫歪着脑袋摇摇头，缓缓摇着身子低低笑道，“只是在这里待得很辛苦，也很失望……娘想你清松伯伯了，也想老家……之前告诉过你吗？每隔九十九日，‘千精草’都会开一次花……虽那花儿不若‘仙灵’盛开时绚烂，可暖暖的粉色光芒，很是好看……”
“晖儿不想看……”头一次，因额娘口中那些关于妖界的言语心生抗拒，弘晖低应一声翘起头，在温紫微有不解的眼神中挤了挤眉，却是一脸忐忑急急看了看门外，便跳下她的怀抱，背手嫩声唤道，“奴才那？进来！”
“晖儿……”
心头猛地一沉，温紫因弘晖陡然的举动簇紧了眉，却见小家伙忙又蹦蹦跳跳扑入怀，蹭着脑袋轻声哼唧道，“姨娘~晖儿可想阿玛了……咱们都换好衣裳了，去门口等着他好么？”说着，只见弘晖又一转头，挥着小胳膊指挥道，“将铜板儿背去府门！”
“四哥。嫂嫂。胤祥先回房了。”
“十三弟稍等。”并未忽略胤祥颈下突显的那丝血痕，正在那拉氏陪侍下与年羹尧淡淡笑语的四阿哥，闻言起身慢踱几步，蹙眉低低问道，“又同十弟争执了？”
敏妃的死因，至今扑朔迷离。只是因那风言风语，又因昔日敏妃受宠深厚招来宫妃不少怨气，年少幼稚的弟弟们便在母妃挑唆下，时时与十三弟为难。将他带回府上照顾，也只能摒除势力的宫奴们可能有的迫害；而兄弟之间的侮辱与刁难，却让四阿哥也时有无奈。
“不碍的。十哥喜欢与弟弟切磋罢了。”抿嘴低笑一声摇摇头，却因扯到胸前的伤处不自觉皱了皱眉，十三阿哥抬眼瞟过见着自个儿竟不知下跪请安的年羹尧，嗤笑一声淡淡应道，“四哥，不碍着您与年进士商谈。弟弟想先回房温书。”
“阿玛！”
因十三阿哥的低语心下一惊，那年羹尧在四阿哥闻言微嗔的一瞥中刚要跪下，却见大阿哥在那庶福晋奔走相持下快步奔进，直扑四阿哥撒着娇不满道，“阿玛……都回来了怎不唤晖儿么……”
“阿玛有事。”浅笑着抚了抚爱子的脑袋，又抬脸朝其身后的温紫挑挑眉，一见二人皆收拾得亮光闪闪、并着后头两三个提着锦囊的奴才，四阿哥微微一愣，登时有丝懊悔地蹙眉低低笑道，“险些忘了……温……晖儿，明儿阿玛再带你出去玩耍，可好？”
“不！”奔走前来，正是因额娘眸中的不舍、与口中依旧可听得出怨气的低语，弘晖闻言立刻嘟嘴紧盯着四阿哥，小身子后仰着抓住温紫一只手，急急说道，“阿玛，一定要去！就今儿！”
“胡闹。”在奴才面前自要保持为主的尊严，四阿哥因弘晖耍赖的小脾气皱了皱眉，蹲身悄悄嘱咐道，“不得放肆。明儿，阿玛说了算。”
扭脸看着温紫淡然却令人不安的笑脸，弘晖起伏着胸膛急促地喘了喘，缓缓后退一小步，垂下脑袋轻声应道，“阿玛，你又让姨娘……失望了。”
没来由因爱子的低语一阵心悸，四阿哥起身踱去温紫身前，微微俯首以眼神安慰着她淡淡笑道，“庶福晋知礼懂事，怎会跟你这小娃娃一般胡闹。是不是？”
“四哥。”多日未曾去过闹市，也不曾与这几月前突然不再言语的湘儿有过交集，此刻瞧见小侄子脸上高吊着的小嘴，十三阿哥低低笑了笑，抬脸淡淡说道，“出府无非赏玩一番，弟弟带他们出去可好？”
“你？”微微一愣，却又有些释然地笑了笑；四阿哥凝视着温紫并无情绪波澜的笑脸，点点头低低应道，“那就有劳十三弟了，带晖儿和庶福晋去青丝绣坊买了物件就回吧。莫耽搁。”
幼年时候，十三弟与温紫的纠缠，始终是四阿哥心头一根刺；但随着年月长久，温紫对自个儿的一心一意，他已深信不疑，此番出府又有弘晖这贴心儿时时相随，不但偿了温紫心愿，又可对十三弟对温紫的心意稍作试探，倒是无可不妥……
想着，四阿哥不由再度蹲下身，轻轻揉了揉弘晖的脑袋，拿出一张银票塞去那小小的袖口，扳过他依旧有些愤懑的小脸悄声笑道，“保护好姨娘。”
出府起，小不点就鼓着胸脯子一声不出；而那十三阿哥，虽起初还笑笑地稍作逗弄，其后竟也只是淡淡瞥着在自个儿怀中瞪眼抠手指的弘晖不吱声，直叫不想多言的温紫都忍不住开了口，晃着宝贝的小腰劝慰道，“晖儿，瞧你那小嘴撅得……有十三叔陪着出来不好么？”
忽闪着大眼斜了斜十三阿哥，弘晖红嘟嘟的小嘴撅得更高，垂着头闷声说道，“晖儿只是生阿玛的气，不知好歹……”
扑哧一笑，却又倒吸着冷气捂住脖子，十三阿哥转头瞟了眼温紫，便伸手扭着弘晖的耳朵笑道，“敢这么说你阿玛？不怕十三叔告状？”
“你不懂啦……”挥挥小手不耐地将十三阿哥的胳膊拽开，弘晖紧靠在温紫胸前悄声嘀咕道，“阿玛笨得很，晖儿都不屑再帮他了……”
“不懂的是你。”因弘晖小大人般一脸愁苦的神色憋不住笑意，十三阿哥刻意将目光避过湘儿，挑帘看着逐渐噪杂的闹市，低低笑道，“待你长大就会知晓，即便身为璜天贵胄，也有许多无奈之事……有时你阿玛抽不出时辰陪着，也不见得就是无心……若不好好在朝中做事，又哪儿来机会与你们共享天伦？”
“十三阿哥长大了……”垂眼看着弘晖似懂非懂的小脸，温紫不由因耳畔那渐显成熟的话语心下感慨，轻叹一口气低低笑道，“昔日抱着您的时候，你比晖儿还小……如今说的话，却是连我都听不懂了……”
“娘！”不可置信一声惊叫，弘晖闻言立刻瞪大了眼，充满敌意怒视着十三阿哥，皱紧了小眉头问道，“你还抱过十三叔？！”
“惊什么……”略觉尴尬、却又有丝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所有刻意尘封的幼时记忆中，十三阿哥放下捻着窗帘的手，转脸盯着脚尖淡淡笑道，“那时的我，从不懂世态凉薄。没事儿就跟额娘耍脾气，使小性……张公公也不少受爷惩罚……只如今才知，待我好的……呵……小不点，你慌什么？那会子，你十三叔还是你姨娘的主子爷呢。”
“是啊……”浅浅微笑，却因所有与十三阿哥相连的往事中，都可瞧得见四阿哥温柔的影子，温紫的心头微微一抽，便扭过弘晖依旧嗔怒的小脸，低低笑道，“宝宝这是怎的？那会还没你呢……”
保护额娘，首要职责便是令其他所有男子远离额娘；而一听这十三叔也曾窝在额娘温暖的怀抱撒娇，弘晖更是满心不舒服苦着小脸，将温紫的腰肢紧紧揽在臂中，恨恨嘀咕道，“保护姨娘，远离十三叔……”
“掌柜的，来贵客了。”
天色渐暗，这青丝绣坊的大掌柜正一脸不快着人寻着爱子，听得学徒一阵急唤，忙着人备上茶水快速迎出，瞟着十三阿哥腰间的带子，毕恭毕敬笑道，“这位爷吉祥，瞧着有何物件入眼的，您随意。”
“爷忌讳祥字。”淡淡一笑，挥手止住大掌柜闻言忙要忐忑出言的举动，十三阿哥扭脸朝弘晖伸出手，蹙眉低低说道，“让你姨娘好好选，叔叔陪你那厢饮茶。”
八爪鱼般紧贴在额娘身上，弘晖抬脸看着温紫转了转眼珠，却尚未开口就听她试摸着轻声问道，“掌柜的，您……可否唤尹昊天前来，我想与他说说话。”
“天儿？”
“尹昊天？”不待大掌柜惊愕的神色消散，十三阿哥也微微蹙眉看了看温紫，不解地悄声问道，“尹昊天何许人？你今儿出来，不是想买物件？”
“买。”早在多日前就将借口想得明白，温紫在众人疑惑地目光中笑了笑，蹲身牵起弘晖的小手低低笑道，“幼年曾与四爷前来，与尹家小公子昊天有一面之缘。今儿个，我只想在他伺候下看看衣物，晖儿，银子呢？”
“这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