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朝华-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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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狼压抑着怒意低喝:“十八,你到底怎么了?!”
我一把推远了愤怒的银狼,转身跑回了自己的洞里,并且快速的在洞门口下了强大的屏障。
银狼追了过来,被我的屏障挡在了洞外,急的大吼:“十八!”
咚~剧烈的一声响,我能感觉到屏障在银狼猛力的撞击下微微摇晃。
又是咚咚几声。
是肉体撞击的屏障上的闷响。
让我心中除了羞燥,还有难受,和更多的心疼。
为了免得自己忍受不住,在下一刻给银狼撤了屏障,造成不可想象的后果。我索性用双手堵住耳朵不去听洞外的响声。
但是挡住了耳朵,却挡不住心。我还是绷紧了浑身的神经,仔细的关注着银狼的动静。
咚咚咚,沉闷得让人窒息的撞击声一下一下的撞击在了我的心头。
银狼一定流血了。
我的眼角湿湿的,视线很快的朦胧起来,几乎眼一眨,就有热辣的液体滚出眼眶。心酸的难受,恨不得拿把刀子捅进去把心挖出来。
外面似乎有一道焦急的脚步声,银狼撞击的声音被迫停了下来。接着就是凤夜姬尖利的仿佛要刺破我耳膜的声音:“十八!你真狠心!你要眼睁睁的看着十六哥哥撞死在你门前不成!”
我的心好像被人插入了一把利剑,鲜血泊泊的涌出,却感觉不到疼,只想去看看银狼。
“行了,先给十六包扎。”十七的声音沙哑而微冷。
“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她这么糟蹋十六不成!!!”凤夜姬的声音尖利的像一根毛针。
外面的声音安静了下来。
“你们都滚开!”银狼猛然暴喝。我的眼角越发的酸胀,更多的泪水从我的眼眶滚落,心更是痛的不行了。我努力的缩起了身子,似乎这样就能好受一些。
“十六,你想干什么?!就算想见十八也不用非得今天吧。”十七沉稳的声音里透着一两丝压抑的怒火。
“你们都别管我,我要问问十八,今天为什么忽然不理我了!”银狼嘶吼的声音沙哑,像是随时都会崩裂的缎帝。
一秒钟的沉默,空气滞怠的让人不得呼吸。
银狼微微闷哼了一声。凤夜姬一声惊呼,十七淡定道:“把他抬回去疗伤。”
我的心微微安稳了下来,只要有十七插手,银狼就不会干傻事了。心底微微感激十七,决定下次有好东西,一定要第一个给他。
银狼……我默默的念着他的名字,脑海里全是那天他从水下钻出的样子,俊秀的脸庞带着傻笑,白银色的发丝湿漉漉的贴在了他的脸上。璀璨的水珠凝在了他的睫毛。
回忆一旦开始,便像洪水一样的汹涌奔流。
他抓龙虾,爪子上掉了小块皮,到现在那地方的毛发还没长全。
他抓鱼,在水里折腾了一个许久,又辛辛苦苦的生火烧鱼,美味的鱼全都进了我的肚子。他只吃了我烤的半生不熟的,回来的时候还闹了许久的肚子。
满心满脑都是他,睁眼是他,闭眼也是他。我只觉得想他想得窒息。想见他,真的想见他,这个念头折磨的我在窝上翻天覆地如同火熔。
可是,又不能这么快的就跟他和好。
我正纠结的不知道做,便猛然想起了云杉送给自己的披风。云杉乃是雾生兽,在天地间极为稀少,唯一的本领就是隐掉自己所有的身形气息。
若是我披上了用她的毛织成的披风,就算银狼嗅觉超然,想必也发现不了我。
此念头微微冒了一个头,我心中唯一的理智给吞噬掉了,便宛若毒草一般疯狂的滋长,不一会便把######。
我不再犹豫,下了窝,翻出了云杉送的那件纯白披风披到身上,轻手轻脚的走到了##的门口。
满眼刺目的红艳。
我挪动着僵硬的步子走了出去,强大的屏障上,一片红艳艳的鲜血……
是银狼的……我脑中一冒出这结论,心尖就开始一阵阵磨人的疼痛。
这么多,这么多的血,那只笨狼一定撞了很多下吧。
我早该知道的,光听声音,早该猜得到的。
我顾不得会泄露选中,一路飞快的跑到银狼的十六洞里。干燥而温暖的洞穴一如从前。我却在他的洞前停住了脚步。
凤夜姬的声音温柔的能滴出水来:“十六哥哥,你修炼别这么急,很容易岔气。而且伤口才刚刚包扎好。还是先休息一下,养好伤口##”
“你走开,别碍着我。”银狼的声音听起来疲惫,又带着沙哑。
“你这么急着修炼干什么呀!你都不知道,刚刚若不是我发现的早,你早岔气了。”
银狼又咳了几声,那种牵扯到肺腑的闷咳,让我一阵不安,并且慢慢的挪动脚步,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的躲在洞穴旁。
“十八怕疼,受不了雷劫,我要快点修炼,替她挡雷。”银狼又闷咳了几分。我的心一痛,酸涩的感觉胀满了心房。指甲也在那一瞬掐陷了岩壁。不过洞里的两妖都没有发觉。
凤夜姬一愣,我看她满脸扭曲,忽然歇斯底里的尖叫:“十八十八,你眼里只有十八!你早晚会死在她的手里!”
银狼顿了顿,满脸阴沉的从干草窝上站了起来:“我的心里眼里就是只有十八,你若要对她不利,我第一个咬死你。”
这样的笃定,这样的冷冽,这样的不留情的宣誓。
凤夜姬歇斯底里尖叫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一样,猛然的停止了下来。
那一瞬,我好想隐隐约约的听见了心碎的声音。不过不是我的。此时我的心胀满了幸福和感动,像是一个快要被撑爆的气球,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超出承受点,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
“好,好好。”凤夜姬像是随着秋风无奈凋零的落叶,两眼悲痛的看着银狼,“你的心里是她,眼里是她,再也容不得第二人,全世界只有她是宝,其他的人就算倒贴的到你面前,恐怕也不如你身下的稻草。”
凤夜姬仰天狂笑,笑声中带着悲痛到极致的哽咽:“我早该知道的,我早该知道的。我倒要看看,你的宝将来是怎么对待你的。”
凤夜姬边笑边踉跄的走出了洞穴,我站在原地,看着银狼脚底一软的倒在了干草堆上。眼泪便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的住下掉,脚底也被我的眼泪滴出了一小片湿地。
我轻轻的迈动脚步,银狼的耳朵尖微微一颤,我愕然的看着猛然张开利嘴向我的咽喉扑来的 他。
疾风迎面,吹飞了我的披风帽子,我在银狼惊愕的眼神中被他扑倒在地,后脑勺狠狠地磕到了坚硬的地面,疼痛让我的眼中迅速的含上了一汪水光。
银狼几乎不敢置信的低声唤我的名字:“十八?”
我一手捂着后脑勺,一手按着脖子,狼狈的哽咽出声:“疼……!”
银狼一慌,连忙变成了人身将我抱了起来放到他腿上,琥珀色的眼眸盛满了焦急无措,手忙脚乱的乱捏我:“哪里疼?哪里疼?!快说话啊!”
我一手捂着后脑勺,一手按着被他咬伤的脖子,泪眼朦胧的瞪他。银狼才反应过来,手捂上我的后脑勺,我顿时抽了一口冷气,不用摸都知道,后脑勺一定肿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包。
“对不起,对不起,十八,还有哪里疼?我给你舔舔。”银狼抻出大舌头,不停的舔着我被他咬伤的脖子,那里已经不出血了,更疼的是我的脑袋。
我悲愤的指了指后脑勺上明显的一个大包,银狼有些讪讪的垂下眼眸:“我真不知道是你。”
我的心一酸,想起洞穴前那一片刺目的鲜血,想起银狼刚刚的话。便觉得脑袋上也不怎么疼了,反倒是心疼。我轻轻的碰了下他被人包扎的像个肥猪头的脑袋,轻声问道:“还疼不疼?”
银狼一拍脑袋,猛拽了口冷气后,才挂着傻笑看我:“你来就不疼了。”
我抓住他的手瞪他。
银狼讪讪的垂下脑袋,摇了摇那颗颗十分臃肿的脑袋,有点别扭的侧身躲开了我的视线:“是不是很难看?不然我拆掉?”
我赶紧抓住了他的双手,喝道:“别动!”
银狼乖乖不动了。
我严肃的看着他:“我有事要跟你说。”
银狼的眼眸沉了一下,闪过一丝害怕,撇过臃肿的大脑袋不看我:“还是别说了,我今天头疼。”
“笨蛋。”他这样怯弱的模样反倒让我欢喜,我轻轻的用额头撞了一下他的额头道:“我不怕了,等我大哥来,我就告诉他,我有自己。”
我脸红了一下,嗓子眼像是被千千万万的思绪堵住了一样,扭过身子不看银狼霎时闪亮得璀璨的眼眸。
七里桃林,十八洞012
“十八,十八!快点说!”银狼从我的身后扑了过来,抱着我欢快的像是一个得了糖的孩子。我扭了扭,飞快的从他的怀抱中脱离,站到了一边红着脸喝他:“你别过来!”
银狼一愣,琥珀色的眼眸微微有点黯淡。
我低着头,只觉得脸上烧烫:“我三哥手里有昆仑镜,他,他会看到咱们……那样那样的。”
银狼也在瞬间红了脸,我用大脚趾都能想得出来,他掩在布条下的狼耳一定红得滴血。
我飞快的抬眼看他,没有想到与他慌乱的视线恰恰的撞在了一起,一进浑身像是触电了一样,不约而同地移开了视线,心跳的速度怦然加快,回响在耳边,宛若点点的鼓声踏响。
银狼此时比我还害臊别扭,一双琥珀色的眼眸不安的四处打探,羞答答的背过身去,偷偷的侧脸瞄了我一眼后道:“昆仑镜是什么东西呀,怎么那般……的厉害。”
腰间的缎带被我绕在手指上,拧的皱巴巴的:“那东西是别人送给我娘的,然后从小被我们兄妹几个拿来当成看戏本子的东西。不论凡间还是妖界,用昆仑镜都看得到的。”
“那,那。”银狼吞吞吐吐的没说下去,我却明白了他话下的意思,只觉得耳朵要烧地火辣:“我三哥看见了。”
噗~银狼羞得变回了原身,银白的大尾巴扫来扫去,尾巴尖时不时地扫过我,他没有感觉,可是我却感觉到一股细微的电流顺着被扫到的肌肤流到了全身。
我挪远了一点,银狼的尾巴打了过来,压着我的尾巴。像是小钩子一样,勾着我的尾巴轻轻的往他那边拽。
我羞得扫掉他勾过来的尾巴,此时浑身的神经都比平常的纤细敏锐了十几倍。全凭着对方细微的动作而牵动。
许是同样感觉到洞内氤氲的暧昧忽然浓重得不能呼吸。银狼岔开话题道:“你们兄妹就拿着昆仑镜做乐吗?”
“啊,不,就我,二哥三哥拿着做乐,不然大……”我猛然扼住未出口的话,有点生硬的转移了话题,“我就不跟你说我家里的事了,等时机到了我就告诉你。”
我暗自决定,等我历完了劫,回了凤凰谷,怎么也要跟爹爹讨些顶好的药给银狼。好让他快些成仙,一起到天上来。
银狼低低的应了一声,尾巴尖尖轻轻的勾住我,我呐呐的坐在了草堆上不敢动。他也亦然。
空气中似乎有一种微妙的平衡,我隐隐的感觉到,如果打破的话,便会出现什么事情来。
于是我们两个都不愿意打破平衡的妖就坐在了草堆上,尾巴尖尖勾着尾巴尖尖一动不敢动的干坐了一夜。
我本来以为没什么,甚至因今晚没发生什么出格的事情而暗自骄傲,没有想到日后回了凤凰谷却被三哥打趣了一番,他只说他盯着我俩傻傻的在草窝上干坐了一夜,愣是笑的满地打滚。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天黑了又亮了。
我和银狼边动作都没有变换过,互相勾着的尾巴都感觉到一夜没动的僵硬。
十七来了,沉默的放下了药,便走了。
我连忙站了起来,摇了摇僵硬无比的尾巴,拿了十七放在门口的药回来。到银狼面前,看着他躲闪的眼眸里满是羞涩的味道。
我戳戳他猪头似的大脑袋:“我要给你换药了,疼了就吭气。”
银狼低低的嗯了一声,小媳妇一样的低下了头。
我小心的拆开了他头上的纱布,慢慢地,一圈一圈的打开。
斑驳纵横,不能入目的伤口闯入了我的眼帘。
我的心口一阵抽动,忽然有点明白了,昨天在洞穴前到底是怎么样的场景引起凤夜姬失声尖叫。
一颗颗年眼泪滴了下来,我只觉得自己坏透了。
银狼咝咝的轻声抽气,他疑惑的抬头,我的眼泪便滴进了他琥珀色的眼眸里,他一愣眉间都溢着要腻死人的温柔。银狼伸手轻轻的搅住了我的腰,声音轻轻的宛若冉冉氤氲:“怎么哭了?”
我压根不敢碰触他的伤口,只觉得他每疼一分,都是对我的惩罚。
“还疼不疼?”压抑在哽咽变成了破碎的音符,银狼咧嘴一笑:“真不疼了,不信我打一下让你看看!”说着就抬起了手,要往自己的头上用力打去。
我连忙抓住了他的手,厉喝了一声,“别动!”
银狼一愣,然后便乖乖的不动了。
我忍着指尖的颤抖,尽量不碰触到他的伤口,仔细的将他的伤口包扎完,才用力的一戳他的额头:“少不得要好好的养上一个月,你给我乖乖的,再动头上的伤口,小心我拔了你的皮!”
银狼呵呵笑,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知道了知道了。”
后来的几日,银狼都羞签签的住在了我的洞穴里,名曰,方便我照顾伤员。
我们又开始了没心没肺的过日子,时不时的这里闹腾一下,那里折腾一下,总之过的比以前更加的欢乐。
这样的日子里,我跟银狼虽然没有了亲密的举动,但是相处时是不是萦绕的暧昧因子让我们俩的心贴的更近了些。偶尔一个眼神过来,不过多余的语言,都能知道对方想要表达的什么意思。
只不过,有点变化让我心中不安,和十七已经许久都没有说过话了,偶尔碰到一起,也能从对方的八只眼里看出刻意的疏离。
我有些不舒服,想去找她,不是她不在,就是我被银狼拐出去疯玩。
总之,但凡银狼能想出来的,我觉得有意思的,我们俩都会付之于行动。
我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了,还是提前一天跟银狼说好,上干去找十七,下午到桃林里逛。银狼也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