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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天下第一下-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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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置信地回眸,锦衣少年的笑容依然是高贵中带着疏离和温存,温存中,隐约透出的却是死一般的寂还有疯狂。 
那是错觉么?昊不知道。因为下一霎间,锦衣少年的眸子就变成鄙夷而不屑。 
他始终无法知道,当时轩辕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态接近自己,又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态伤了自己。 
只知道,从此以后,他再也没信任过第二个人了。 
轩辕,是最后一个! 
也是亲手割断一切的那个! 
 
轩辕无语。 
他慢慢地放开了昊,微笑。 
“我当然知道啊,我怎么会不知道。” 
眼中,渐渐有了恨意。 
“若非如此,我又怎么会注意上你,喜欢上你呢?” 
“没想到你居然会信任我,我竟会如此轻易的得手为什么在那天,你会与资料上那个嗜血娃娃完全不一样?!你让我生平第一次有了为人而痛的感觉,却是在我伤了你之后……” 
说到这,看着夜语昊微带不可置信的目光,轩辕咬紧牙,突然也顾不得衣服尚未穿好,转身急步离去。 
夜语昊看着轩辕远去,默默无语,在床畔坐了下来。 
低头,发现手指颤得更厉害。 
感情是不必有的东西…… 
想说出来,大抵是觉得自己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吧? 
试探的结果,居然如此可笑。 
两个小孩子。 
原来,两人的感情都在那时就停止成长了。 
两个小孩子!! 
弯腰捂住脸,夜语昊双肘抵着腿,闷声大笑,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血,自指缝间,缓缓滴下。 
… 
早朝已散,祈世子三天前动身去寻找虚夜梵,伊祁虽然嘴上说着不敢去见夜语昊,但呆在宫中终于无聊,缠了自己好一会儿,见自己一直在处理公务,只得揉揉鼻子,灰溜溜地去找师父了。 
所以,终于只剩一人独处了。 
轩辕自袖内取出一柄短剑。鲨皮剑鞘上镶着七色水晶,正中以金丝围绕烘托出鸽卵大的血玉,流光莹莹,似乎从来不曾停止过噬血。剑柄上盘旋的花纹简朴而端庄,略带弧度,握上去,完全地贴合掌心。 
缓缓抽出一泓寒月,月光从剑柄滑向了剑尖,手一动,映光月色便流淌了一室,连屋外的春阳都照不入这森寒哪怕它已有十三年不曾出过鞘。 
宝剑最后一次饮的血,来自五年后登上无帝之座的那位白衣少年身上。 
白衣映血,雪地红梅,凄绝的景色。 
轩辕微微一笑,手指抚过剑锋,温柔地宛如抚在情人身上。 
锋芒无情,死物无知,哪管你是什么身份,什么存心。 
伤口血淋淋地裂开,血,一滴一滴地落在桌面雪白的宣纸上,慢慢晕开。 
总是在不适合的时间,追求着不适合的事…… 
是这样吗? 
要不是昊提起,轩辕几乎都要忘记了自己果然总是在干着不合时宜的事情。 
可是,天意弄人,造化弄人,缘份弄人,已岂是一个错字,一个悔字可改变?! 
十三年前…… 
十三年前,正是伊祁出生,帝宫惊变的那年。 
轩辕跷起二郎腿,整个人没有形象地摊在了龙椅上,着迷地看着指尖的血一滴一滴往下滴。 
自小便不曾见过娘亲,只云她身子不好,人间留不住,已驾鹤西去。父皇体弱多病,光是家国大事便已耗去了他少有的清醒时光,哪有空为这个儿子多想。只道文韬武略帝学权谋都有人教导,这皇位日后终归也是他的,世上一切容耀尽归其身,已然足矣。 
轩辕身边,只有一个先后昔年无聊时自制的娃娃。 
五岁时,轩辕就将娃娃收了起来难说是因为害羞,还是为了保护。 
太过保护,刻意遗忘的结果,是角落里的娃娃被父皇看到后,觉得脏,下令扔了。 
在垃圾堆里翻了一整天。轩辕明白了,世上有些事情是强求不得的,而有些事情,错过了就什么都无法改变。 
后来,他却渐渐忘了。 
十三年前,帝宫惊变,先帝和先后双双抛弃了他。两人一世情缠,致死不休,这笔爱恨谁也不明白。 
先后顾及了伊祁的生父,顾及了伊祁;先帝顾及了九王,顾及了天下…… 
可是,没有一人有顾及他。 
因为他的早熟沉稳到无需任何人的关心? 
就没有人想到,他也不过是个自幼娇宠,不过十二岁的寂寞少年?! 
 
轩辕并不是软弱的人。 
他不会自艾自怨自怜。 
他只想毁灭一切。 
所以,是个错误的时间,错误的相会。 
他没想到夜语昊居然真的会相信自己,居然这么轻易地就伤了他。 
心下渐起不适,渐渐地注意上了夜语昊。 
但,一切都已经晚了。昊的心封上,就再也不会打开。 
难以忍受这眸子中再也没有自己的存在!多次对执下,面对昊冷淡的态度,轩辕变得偏执了起来。 
不断伤害着昊,只想证明自己存在于昊的心中。 
或许,在下意识中,他明白,昊的心太硬了,不将它打碎,他没有机会进入。 
宁可它千窍百孔,伤痕累累。就算粉碎,也要在上面刻下自己的名字。 
明知错过了便什么都无法改变,却无法放手。 
早已放不开的。 
 
宣纸上的血已经浸满大半张,伤口也在渐渐凝固。 
眯眼静静看了片刻,轩辕笑了一笑。 
许多刻意被遗忘的事情一一回复到脑海中,轩辕突然想起了,最初时,为什么会一剑切下的理由。 
那双冷与热,冰与火,向往着生存,也向往着死亡的眸子。还无法将一切感情都隐藏起来,明白表示出自己迷惘的眸子。 
他与他,宛如镜里的双生子。 
向往着毁灭,挣扎着生存。 
同样的人不需要两个。 
你死了,我活着,走向不同的命运,该有一个可能是幸福的吧。 
这是选择,不是你,便是我。 
结果……同样存活,同样痛苦。 
舔了舔指尖的伤口,腥甜,微咸,轩辕闭上眼。 
你说的没没错,我总是在不适合的时间,追求着自己也不明白的事情。 
当年如此,现在如此,日后还是会如此。 
但,我若不挣扎,我若不强求,你就会放任着自己堕入无间地狱。 
你,始终未曾放弃过自毁的念头…… 
微微的痛,痛在胸口处。 
为自己的无奈,以及,无能为力。 
 
“伊祁,你再敢走神,我可要增加罚跪的时间了!”看着伊祁又是红晕满脸神不守舍,夜语昊有些无力地托着腮不会吧,太太太蠢了……自己真的希望当年能走上这样的道路吗? 
“我没走神啊,我一直都在研究这风后八阵的排列关系。”伊祁自己也没想到居然会再次走神,吐吐舌,努力狡辩。“风后八阵,大将握齐,置于中军,故名之为八,实则九军。八抱一为少阴数,但九军布局,却为方阵,次序为:前军、策前军、右虞候军、右军、中军、左虞候军、左军、后军、策后军……” 
“背得很好。”夜语昊意思意思地拍拍手,微笑。“解释得也很正确,不过,我刚才问的是风后八阵转为六花阵后,先锋、踏白、跳荡、弩手的变化是由何而来?” 
少年一怔,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想到因自己一路走神已经增加到七个时辰的罚跪时间,脚软。“师父呀~~你人好心好,温文善良世无其匹,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边说边摇着夜语昊的袖子,极度诌媚的笑着。 
“乖,人无信不立这句话不用为师再教吧。”夜语昊拍拍少年的手,一脸慈爱。 
一天被捉两次,今日伊祁想来是再也不敢分心了。夜语昊淡淡一笑,目光所及,门外另一个少年正看着里头,与自己眼神对上,唇角一痉,扭开脸,鼻孔间哼地嗤了口气。 
世事不如意者…… 
夜语昊有些麻木地继续叹气,还是那晚为两人努力遮挡着伊祁的李知恩可爱。不过,人家肯不与自己计较已经是上上大吉的事情了,又如何挑得了对方态度的不佳。 
突然想到,那夜离去之后,轩辕已有近十天没有出现在燕云山庄了。 
将目光转向窗外,桃红柳绿,春色正好。 
柳荫深处,似乎还能看到轩辕那夜炽烈激动,几乎是怨恨的目光。 
下意识地皱了下眉,夜语昊收回目光,也收回心神。 
这种会影响到他情绪的东西,他一向不愿多作接触。 
可是……眼神偏离时,心中,却又似乎带了点遗憾。 
 
“爱卿辛苦了,来来来,喝杯茶。”示意宫女为风尘仆仆的人上杯茶,轩辕一双狐狸眼儿笑成弯月。“再吃些糕点,好好恢复下元气。” 
“够了。”急急推开龙手亲自送上的糕点,祈世子只怕自己折寿。 
“今次可顺利?”皇帝一脸虚心请教。 
“顺利过度。”祈世子叹了口气。“虚夜梵摆明了就是在等我们上门去问的,才天天没事坐在那吹箫引凤。” 
“哦,这真是个好消息。”轩辕笑了起来。“那你可问出些什么?” 
“大消息~”祈世子故作玄虚,笑嘻嘻地竖起食指抵着唇靠近轩辕。“绝对是天大的消息……” 
“……祈,你好像要八卦前的村俚妇人。”轩辕一脸嫌恶地转开头打断。 
“你!”祈世子脸色扭曲了片刻,气结。“皇上啊,你又不是不知臣心下最遗憾之事便是微臣越来越像个八卦茶馆……” 
“消息。”两个字斩断所有废话。 
“虚夜梵是夜语昊的师叔。” 
轩辕一震,手上批折一笔划歪。抬头看着祈世子一脸得意就不信你不讶。 
“……这倒是个值得卖给武林贩子的消息。”回过神来,轩辕点了点头。 
“多谢皇上赞同。微臣已经以三万两的价格卖给他了。”祈世子证明轩辕当初会选他主掌暗流绝对是因为两人臭味相投。 
轩辕瞪了他半晌。 
“……太便宜了,至少该五万两。” 
“着啊,微臣本来叫价十万两的,他就地还钱,还到五万后,说上次昊帝座之事我们欠他三万两,只肯付二万。还是微臣据理力争,才争回三万。”祈世子说得很自豪。 
轩辕嗯了一声,突然回过神来。“我们说这个干嘛……” 
两人面面相觑。祈世子咳了一声,知道该在皇上恼羞成怒前送上降火良方。“虚夜梵说了,他是三代无帝在退隐之后才收的徒弟,与无名教没有任何关系。他不知无名教,无名教也不知有他这个人的存在。他会救昊帝座是因为他师傅的遗命。” 
“哦?” 
祈世子静默片刻。 
“无帝们道,无名教负了夜语昊太多,该赎罪的是他们而不是昊帝座。所以,三代无帝与虚夜梵以恩易恩,以的救命、授艺、赠乐三恩,换他三个承诺于危难时救夜语昊三次。” 
“这样啊……”轩辕喃喃地说了声,与祈对视一眼,转眸看着窗外。 
会让上代的无帝也觉得罪孽深重,甚至将三代无帝以遗命交换来的承诺用来补偿昊而不是守护无名教当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呢? 
在夜语昊大开杀戒之下,到底有何隐情? 
回眸瞄了祈世子一眼。 
“祈,无名教方面查出多少?” 
祈世子无奈。“那是昊帝座身为御夜令时的事情了。依照惯例,除了下令的无帝本人外,连四代的日君月后都不可知情,当时到底死了多少人,除了事后那一堆在御夜使者中流传的流言外,没有人知道真相,后来昊帝座续任无帝,连这流言也都消失了。暗流查了很久,只查出,当年五毒教反叛无名教,似是为血欲门余孽所煽动。” 
“血欲门?!”轩辕皱了皱眉。“你是说百年前南面称尊,后为无名教始祖歼灭于苗疆十八峒的血欲门?” 
祈世子想起那个邪恶的门派,脸颊微痉。“除了它还有谁。无名教仅此一事便功德无量。当年若让血欲门得到机会入侵中原,只怕所有门派都难在百年内恢复元气,更不用说天下苍黎。据说他们一派最擅用盎控制人心……皇上啊,你说会不会是……” 
“不可能!如果昊是被盎控制而杀了五毒教遗孤,就不会有今日的无帝。”轩辕有些烦燥地挥挥手,想着昊的个性,反应,心中隐约有个底,却难以详细理出。“还查出些什么?” 
“……有件事可能有点相关。十二年前,独孤离尘奉了夜语昊之命南下苗疆,灭了血欲门。微臣想,昊帝座之所以不顾离尘老人身为三家见证人的超然身份,执意邀独孤离尘为无名教供奉,或便是当年曾身受其害,想以毒攻毒,以盎制盎。” 
“确有可能。然后呢?” 
“然后……”祈世子叹了口气。“臣惭愧,没有然后了。” 
轩辕‘唔’了声,也不知想到什么,自顾自地陷入了沉思。 
祈世子在旁耐心地等待。 
“对了,祈,伦王借口水土不服病倒,停在渭阳已有几日未曾动身朕觉得很有问题。你若有空,不妨抽出些时间去看看。”轩辕随口说着,静了片刻,叹气。 
“希望事情不会又如朕所想……” 
 
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两鬓微霜的贵妇将手中的针扎在一旁,端详着绣花绷上的素淡水仙,再换个角度瞧瞧色彩层次可有鲜明。 
“久闻李夫人针线女红为京师一美,今日一见,方知锦绣坊里夸上天的针线实为俗物。”清亮的声音惊着了李夫人,但多年来的风霜经历带给她连男子都少有的镇定沉稳。她慢慢转回身,看着半夜突然出现在自己房里的锦衣青年。 
近十年不曾见过,但如此出众的人物实在很难让人忘记。李夫人第一眼就看出来者是谁。虽惊讶他为何会在此时出现,还是放下绷子,站起身就要拜倒。“未亡人参见……” 
“李夫人还请少礼。”轩辕拿起放在一旁的绣花绷子,微笑道:“此花绣得端是活色生香,依稀是蜂蝶围绕,香泽可闻。听说李夫人娘家苏州,水温山软,这一手绣工果是钟天地之灵秀。” 
李夫人听得微微一笑,虽是韵华远去,不若青春灵动,但那岁月磨练出高雅温柔的风华气质,却远非少年人可及之。“多谢皇上夸奖。”俯身一衽,又道:“皇上造夜来访,总不至只为赞美未亡人这一手绣功吧。” 
“李夫人聪慧过人,难怪当年李教主疼惜如掌上珠宝。”轩辕放下绷子,见李夫人眼神微黯,垂下头来。 
娥眉能自惜,却挣不开情字。 
黯然片刻,听得寂静,李夫人抬头苦笑。“想起先夫,一时失态,请皇上见谅。” 
“哪里,是朕冒昧了。”轩辕咳了声。“不过朕今日前来,却是想向李夫人问些事儿。” 
李夫人不解地侧了侧首,轩辕不给她发问的机会。 
“朕想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当年?!李夫人心一紧,不顾避嫌地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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