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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十年+番外 by 暗夜流光 (虐心+经典+压抑+心痛)-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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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此以后,我就跟这群人混在了一块儿,缺课是常有的事,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知道我的性向但没有人觉得我是异类,也许因为在别人眼里我们都是异类。 
      到了十二月份,我干脆不怎么上课,直接搬过去了,每天听他们练会儿吉他、打打牌,差不多的时候出去随便吃顿饭,回来了继续瞎玩,时间太晚就各找各的床倒头大睡。 

      我去学校的机会越来越少,主要是为了收小川和老爸的信,远离电脑的生活使信件再次有了地位。小川的信无非是“好想你”、“过得怎么样”,老爸的信里倒是有一件大事:阿姨怀孕了,据查已经有两个多月,也就是说我要有个弟弟或妹妹了,就我的私心当然是弟弟比妹妹好。 

      小毕经常跟我搞得很亲热,甚至在一起做过爱,不过我们没有太出格,顶多相互摩擦几下了事。他说自己不是GAY也不是双的,他崇尚的是性本身,他的理论怪怪的一大堆,核心部分就是“雌雄同体”,他觉得人类就是这么一种生物,所以双啊、同啊、异啊都是废话;但跟我,他比起做爱更喜欢搂搂抱抱或者接吻什么的,说那是“纯粹的美学享受”,搞了半天那小子原来是学美术的,半路出家迷上了打鼓,职高一毕业死活不愿再上学,背井离乡到处找同好,跑到这儿已经好几年了。我问他怎么生活,他撇了撇嘴:“反正活得下去,这一带玩地下音乐的哪个有钱,穷也要玩啊……” 

      确实,这一带的房子都很差,可年轻人十个有九个都“奇形怪状”还背着吉他,也有混出了一点小名气在酒吧里表演的,但那些酬劳全部用在了乐器上,吃饭的问题总是最不被考虑的事情。 

      林东的情况不知算比他们好还是更差,他是本地土生土长,家里还有几个小钱,就因为他迷这个弄得天天跟家里吵,大学没念完、女朋友也跟别人出国了,他反正是死不悔改,这段时间又离家出走,据说是今年以来的第四次了。他心里的事别人都没敢问,他那副爆裂的脾气加上尖锐的言辞谁愿意乱招惹? 

      我最开始认识的几个孩子比他们俩小,高中时跟林东同校,一直挺崇拜林东的个性,今年年初林东从家里跑出来“投靠”他们,个个都举双手赞成。 
      对于我,林东老是不爱搭理,但也看不出有多反感,就是看了我写的一些东西后才多说了几句话:“……没意思,不够劲,他们还说想用你的词……什么玩艺……你还是跟那个混蛋去瞎混吧!” 

      他说的那个“混蛋”,自然是小毕,他们俩三天两头出状况,不是骂就是打,小毕很少动手可说的话相当损,要么直接消失两、三天再回来,腰包里多了些票子。我问他你都干什么了,他不紧不慢的回一句“找相好去了”就搂住我往床上倒。 

      他身上的确留着一些交欢过后的痕迹,可在被窝里他还是会挑逗我,我烦了以后就威胁他:“你他妈再惹我,小心我把你干了!” 
      他低声笑着回答我的挑衅:“我不是不让你干,是你对我没兴趣,你想干的是林东吧?” 
      我面红耳赤的堵他的嘴:“你小声点,他就在旁边呢!” 
      他轻拨开我的手,没看出有什么阴谋,可转眼就对着旁边的那张床开口了:“喂!他有话跟你说!他想……” 
      我唯一的选择就是使劲把他拽进被子底下用嘴来征服他,在他急促的呼吸中往往能听到林东冷冷的音调:“小点声,真他妈吵死人了。” 
      我不跟小毕做到最后,因为我当他是朋友,我也没想过跟这屋里的任何一个人发展到那一步,至于林东……性幻想是无罪的吧?再说我跟他关系算是最差的了,根本没有什么机会乱来。 

      第一个有过实质关系的,是小毕的同乡,我是陪小毕去他那玩儿。那个家伙也是一头长发,贝斯玩得不错,那双灵活的手指把那四根弦拨弄得煞是狂乱,我不懂那个,就老老实实说了句:“我听不懂,但很喜欢。” 

      那小子放下贝斯,一脸酷样问我:“你知道克鲁亚克吗?” 
      我说知道一点,他就开始长篇大论,拉着我引为知己,他是个相当怪的人,说话时夹杂许多“on the 
      road”中的片段,我估计他能把这篇小说整个背出来,说着说着他还喜欢走神,一个人自言自语即兴做诗,小毕出去买了啤酒,回来时看见我一副无言以对的样子差点笑出来,我瞪他一眼,他才加入战团,可不一会儿就跟那小子聊起了性,这一点上他们是臭味相投,说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有两样:音乐、性。什么爱情全是他妈的狗屁,只有激情才是真实的东西。 

      我实在百无聊赖,正准备走人,他们偏拉着我喝啤酒,想想也行,比听他们说话好混得多,等我们都喝了好几罐以后那小子突然直接了当的开口:“我想跟你玩一次,不干就直说。” 

      我愣了一下,看了看小毕,小毕笑嘻嘻的对那家伙回绝:“他看不上你,而且……他不在下面的,你行吗?” 
      那小子对着半空吐了个烟圈,语调自然得很:“我无所谓,他爱怎么干就怎么干……不过勉强他就没意思了,这种事得你情我愿。” 
      听着这种论调,我觉得很轻松,心里面开始有点犹豫,那小子身材也算不错了,再说也不是朋友……小毕看我没说话,笑着跟我咬耳朵:“他这儿有套子,就玩玩吧,我先回去……” 

      最后的结果是我留下了,在那个连名字也不记得的贝斯手床上待了一夜。那小子灵活的部位不光是手,还有舌头,那个地方也很紧窒。我进入的时候他很兴奋,好像是真的有快感,我一边奇怪、一边疯狂的抽动,他叫床的声音简直刺激极了,但直到我用力揪住他的头发时才感受到真正的性高潮。过后他称赞我:“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真爷们!太爽了!” 

      既然我已经放弃了那个爱过的人,走出这一步是必然的,那一晚的我没有任何背叛的感觉,也许因为身体上的快感过于强烈,心里面却是空的,可能……性就是这么一种东西,不能有任何感情或道德的顾虑,要用空的心去做方能到达极至。 

      开了这次的禁,此后我陆陆续续跟不少人做过,有来无往的行为也没引起他们的怨恨,我作爱时轻微的暴力举动并不算太过分,反而可以增强性刺激,加上我这张欺骗性很强的脸,要找个露水情人实在不难。 

      小毕没管我这些,还乐于为我介绍好的,只是经常嘱咐我:“千万要记得防护措施,可别染上那个……”可真的冲动起来,忘记带套子是常有的事,横竖一条贱命,我是GAY还怕染上艾滋? 

      回“家”睡的时间越来越少,朋友们大多对我的事有所耳闻,但也没换个脸对我,据我所知他们的生活也不是一尘不染,区别在于我只找男的而他们是找女孩。 
      到了年前,我基本上算是退了学,给小川和老爸的信上说我换了住处,以后直接寄到现在的地址,他们没多怀疑我,只让我注意身体,再有就是让我回家过年,我想了好几天还是决定不回了。 

      尽管北方的冬天很冷,但感觉上比家乡好熬得多,屋子里早有暖气,睡到日上三竿也不会冻醒。某个星期一,各人都去干各人的事,我正因为前两夜的疲累拼命补眠,外面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这儿来来去去的陌生人很多,我也没注意,继续蒙头大睡,可那人进来后一下就掀开了我的被子:“你还不起来!” 
      我老不情愿的坐起身,狠狠瞪了那个家伙一眼。 
      果然,那个男孩拍在我肩膀上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对不起。” 
      我仔细一看,这个男孩不象是常见的那种人,斯斯文文、个子很大,穿一件银灰色的风衣,头发也没带上奇怪的色彩,于是我问他:“你是来找谁的?” 
      男孩半天没说话,老盯着我的脸,我那时已经很放浪了,直接掀起上衣展示事实:“我不是女的,要不要看下面?” 
      “……我知道……不用了……”男孩的脸变得通红,我不知为什么想起了小川。 
      所以,我微笑着回了他一句“对不起”,接着问他到底找谁。 
      原来……他是林东的弟弟,家里派他作代表把林东押回去过年,我记得小毕说是买了鼓,拉他们一起去排练了,可我不知道具体的地方。说着话,我从床边的衣兜里搜出起床前的必备品,他赶在我前面为我点火。 

      他点火时的眼神和小动作让我怀疑起来,故意碰了一下他的手,他又一次脸红了。 
      接下来我开门见山的问他: 
      “……你是?” 
      “是……是什么?” 
      “……呵呵,没什么,千万别踏上这条路哦!” 
      “……我、我明天再来。” 
      他装了下样子就赶紧跑掉,不用说,我的猜想得到了证实他是。 
      想想他们的爸妈也挺惨的,大儿子玩地下音乐、小儿子又是个GAY,倒霉事全让两个老人家碰上了,在中国……这种情况可能十万个家庭也找不出一个。 
      等林东回来,我告诉他家里派弟弟来找他了,他趁别人不在的空档狠狠威胁我:“你不准打他的主意,要不然我废了你!” 
      我不知道他对他弟弟了解多少,只是在心里嘀咕:“他不打我的主意就万幸了……” 
      林东这小子,对家里人原来不错啊,生怕我把他弟弟怎么着,但第二天他弟弟再次找他的时候,他几乎是咆哮着赶走了那个斯文的小孩,我似笑非笑的眼神领来他又一顿咆哮:“你那是什么眼神!老子废了你!” 


      将近年关,那些“玩伴”走了一大半,我也变得老实了很多,整天陪几个室友到处闲逛,最常去的地方是音像市场。他们特爱买打口磁带和CD,小毕对这个挺熟,他以前卖过这个。据他说他没卖过的东西很少,我开着玩笑说“包括你自己?”他还是那副懒懒的口气:“是啊,有什么大不了?” 

      林东也跟我们一块儿逛,他最喜欢的人是KURT 
      COBAIN,NIRVANA的灵魂,只要有他们的磁带或CD他都会买下来。对他而言,COBAIN是个永远的名字,尽管在九四年叫这个名字的人就已经死去。 

      “死亡,是因为他的音乐早已到达巅峰,激情与爆炸都玩了个遍,再没什么好干的了。”他以平静的语调说起COBAIN的死,眼神却充满莫名的狂热:“……能走到他这一步,才是最爽的。” 

      我不知他说的到底是哪一步,音乐的巅峰还是吞枪自杀,所以我接着问了一句:“你该不会……想自杀吧?” 
      冷冷的表情和声音:“关你屁事!” 
      其他的几个男孩“噗”的齐声轻笑,小毕则低声挑衅:“怪胎!装什么啊……还敢比COBAIN,什么玩艺儿……” 
      难得这次林东没发飙,只是一言不发的走开了,孤寂的背影如同一头负伤的野兽,我碰了碰小毕:“你说的有点过分,他生气了吧?” 
      小毕对着我翻了个白眼:“……舍不得?他就是这副德性!” 

      除了林东和我,所有人都得回家过年,包括小毕,他说好几年没回,估计这次不会再大吵了。于是腊月二十八那天室友聚餐,为他们送行也为我和林东提前团年。 
      我们在自己的小屋里搞了一大盆羊肉火锅,喝的酒的自然是二锅头,虽然我一向喝不惯这种度数太高的,可那天也准备好了豁出去。 
      可能因为小毕第二天就要走,对林东的态度好多了,对我更是难分难舍,主要是让我好好照顾他那套新鼓。他们排练的地方在地下室,太潮湿,他好几天以前就把鼓搬到了自己床上,晚上都和我挤着睡,我在酒意中轻佻的挑逗他:“我和它,谁重要?” 

      他思考了好半天,第一次露出为难的表情:“……你可别怪我,还是它比较重要,不过……你是仅次于它的……” 
      我大笑着狠拍他脑门:“你就不能说说谎?小心我拆了它!” 
      “呵呵,你不会的,你可是我最相信的人,它就交给你照顾了!” 
      席上每个人都很高兴,只有林东安静得有点反常,小毕交待完他的鼓,就把他那个脏兮兮的书包拿出来,在里面掏出一个扁合递给林东:“这个我也不带走了,给你留着用。” 

      我们都诧异得很,齐齐统一视线看向那个盒子,林东接过去就往兜里塞,一个男孩追问他的话被堵着了:“这个不是你们玩的。” 
      看我一脸好奇,小毕在我耳边低语:“我这儿还有,你想试试的话待会儿一起抽。” 
      笑笑闹闹吃完了“最后晚餐”,其他的孩子都回了,屋里就剩下我们三个,小毕拿出了他身上的“宝贝”,原来就是几根烟,只不过比普通的细很多,我猜测着问他:“大麻?” 

      “嗯,抽一点没事的,比药丸还柔和。” 
      确实,好像跟一般的香烟区别不大,根本没什么特殊的味儿,就是有点眩晕感,挺舒服的,可过后我们三个人又接着喝酒,那之后的事儿就大了。我晕晕乎乎在厕所吐了三、四十分钟,直到第二天醒来头还在痛,眼前是一张冷峻又性感的脸:“没用!抽点草就成这样了!” 

      我断断续续问他:“……小毕呢……你没去……送他?” 
      “早滚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 
      “……哦……我口渴……”我慢慢的坐起身来,准备下床找水喝。 
      “在这儿!”他凶恶的递过一样东西滚烫的白开水。 
      “……你烧的?” 
      “我不能烧?” 
      “呵呵……没事、没事……” 
      正在我傻笑着喝水的时候,他弟弟又来找他了,说无论如何都让他回家一趟,爸妈答应了不跟他吵,一边跟他说着话一边拿眼角的余光偷瞄我,惹得林东狠狠给了他一巴掌:“滚蛋!我叫你不学好!你要敢让爸妈知道你有这毛病……我就亲手杀了你!” 

      我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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