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无天-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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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敖厉没有任何征兆的从地面射入崖底的草木中,地面上,多了个深深凹陷的掌印。
飞驰中的敖厉,如同一具破坏机器,凡是被他接触过的石块、树木纷纷开裂,极强的力量反震,带着他的身体,在山林中穿梭。
“六百三十九条肌肉、二百零六块骨骼,简单的基础竟如此复杂……”飞驰中的敖厉没有终止思维,他清楚的知道,强硬的记忆需要不断重复,直到完全理解才能根深蒂固,他必须尽快赶回山庄。
即便敖厉急着赶回山庄,也没忘记对自己的锻炼。通过一段山路后,敖厉脚下的巨石突然破碎,力量的改变,带着敖厉射入了山路边的密林。
虎蜂,是翠屏山中一种毒蜂,它的毒素不会至人死命,但如果被它所伤,那种如同在骨缝中的痛痒,恐怕不下于各种刑法。
虎蜂的蜂窝很有特点,它必然高悬于树木之巅。它很结实,经得起风吹雨打。在树木断裂声的伴随下,敖厉接近了树巅一个巨大蜂窝,拳影一闪,剧烈的摩擦令空气中撩起一股燥热,强烈冲击带出的劲风,将蜂窝彻底破碎。
一团如同浓缩在一起的黑云,在蜂窝破碎后,徒然扩散。虎蜂,无数躯体如铁的虎蜂,化为一片片黑云,冲向敖厉。虽然经历了数十次,但拇指大小的虎蜂还是令敖厉心中一颤,手掌猛然反砍在粗大的树干上,随着无数绿叶的飘落,敖厉的身形极速向树下坠落。
黑云夹杂着令人心烦的“嗡嗡”声,在树木间分分合合,无视任何阻碍。
敖厉在黑云下仓惶逃窜,对四周环境的极限利用,让他在移动中以最大限度,减少着受到虎蜂攻击的次数。各种被敖厉借势转变方向的石块、树木纷纷破裂,本来安静的密林,在蜂、人追逐中热闹了不少。
一丝阳光从天边溢出,敖厉终于从树林中冲出,窜入山边的溪流中。黑云在溪流上空徘徊了片刻后,才缓缓散却。
“我恨虎蜂。”敖厉从溪水中冒出头来,骨缝中的一丝丝痛痒,让他极想把骨头拿出来挠挠。
早已凝固在全身的血液,在溪水中慢慢融化。本来清澈的溪水,出现了一片片血红和一股股血腥味。
溪水中,敖厉用力揉搓着全身,似乎想彻底去除浑身的血腥。看着被自己搓红的胸膛,敖厉自嘲的笑了笑,“洗,能洗干净?”
敖厉不再揉搓身体,撩着清水,冲洗着手中的牛皮袋子。袋子密封极好,里面的衣服很干净,完全没有沾染上丝毫血腥。
进入地沟前,敖厉遥遥望着翠屏山,他似乎能够看到那个令自己蜕变的山谷,“我不会再来。”说完,敖厉抬手将一条红绳挂在颈部与玉简重叠在了一起,红绳坠子赫然是一截指骨,人的指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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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虚空兄,在专题中的留言。本体,果然有着很多令我们兴奋的极限。
第26章 西部行
日子一天天过着,人们总是对区别于平时的异常很敏感。
敖家庄园的一些人,突然发现,在东北角的院落前,消失很久的敖厉再次出现。他还是静静的坐着发呆,只是他好像喜欢上了长袍儒装。
阳光很温和,但敖厉额头却溢出一粒粒汗珠,缓缓积累的汗珠,顺着脸颊滑入了他的衣领。已经入秋,天气似乎不是很热,坐着都会流汗?仔细观察,还会发现敖厉脸部在微微抽搐,双腿也有些颤抖,如同经历着莫大的痛苦。
仅仅坐了一个上午,对敖厉来说怎会成为痛苦?如果有人能够透视,必然能够发现,被敖厉长袍掩盖的石墩上,竖着一根根锐利的铁针,而敖厉竟是悬空坐于石墩上,完全凭借双腿支撑着全身。
正午刚过,敖厉的忍耐到了极限,他吃力的将身体移开,酸疼的双腿,几乎无法支撑身体返回房间。不远的房间,在敖厉眼中竟是那么遥远,想想几前年,自己在此一坐就是一天,敖厉嘴角不由溢出一丝苦笑,“原以为我的耐性很好,现在看来,那种毫无承载的耐力,任谁都能很好。”
一步步,移动了小半个时辰,敖厉才从院门走回房间。躺在被药香缭绕的床上,敖厉心中暗暗思量,“极端的耐性,也许能够克制大多危 3ǔωω。cōm险情绪,保证自身的安全……”敖厉太累了,精力早已透支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何时沉睡的。
异常的事,如果持续很长时间,既成了平常。季节总是在重复,但其中的内容却很少类似,敖厉喜欢生机勃勃的春天。
院前的石墩上,身着一身长袍的敖厉,欣赏着在风中摇摆的翠竹和回廊边一朵朵火红的迎春花。一片从院中飘出的金色花瓣,让敖厉的情绪出现了些许低落,眼前的景色似乎再也无法吸引他。
目光落于手中的书籍,敖厉的神色慢慢专注了起来,从小唯一的伙伴,总是能让敖厉的心为之安宁。
晚饭时分,敖厉从石墩上站起,将一根根铁针收回,走向院中的厨房。今天是他十五岁生日,他想给自己煮点面吃。
面条很简单,做起来也很快。敖厉吃着没有什么滋味的面条,心中思索的却是自己的锻炼计划,“下一阶段该如何进行?”敖厉有些头疼,在家中的顾忌太多,让他没有办法全身心去执行自己的计划。
“六少爷。”敖福的敲门声,打断了敖厉的思绪。
自从傲天和竹晴儿离去后,敖厉很长时间没和庄园内的人有过交流,“他怎么来了?”敖厉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将房门打开。
浓浓的药香,让敖福眉头一皱,眼前的敖厉除了气色稍好外,和几年前似乎没什么改变,身子看上去依旧病怏怏的。
见敖福打量着自己,敖厉知道他在想什么,心中苦笑,“药物的后遗症,竟成了最好的掩饰。”
“六少爷,家主让你接管四通商行。”
“我?接管四通商行?”敖厉感到有些意外,那是敖家在西部最大的药材集散地。自太州运来的药材,经过那里粗略加工后,发往敖家在整个益州的药店。
“不错,六少爷,家主是如此吩咐。”敖福看了看房中的几个药炉,补充道,“老仆已为少爷准备好了马车,明日就启程,前往西部荒原中心的九方集。”
“真巧。”敖厉一丝笑意沉入心底,脸上却露出了几分犹豫,“那么大的商行怎么会让我接管?”
敖福笑了笑,说着敖厉并不感兴趣的话,“家主已经决定了,少爷也该出去多走走、看看。”
“我知道了。”敖厉勉强点了点头,手臂一引,指向桌面,“福伯,要不要一起吃点?”
身为上二品武者的敖福,根本没有察觉到,一缕来自……于木桌的细细木尘,在敖厉一引间,已经扬起。
“多谢少爷,老仆已经用过晚饭。好好收拾,明天一早,老仆会派人过来叫你。”
看着敖福消失于院中的身影,敖厉心中暗叹,“再次加量,依旧需要七年的药性累积,希望你别因药而死。敖福,你活的太久了。”
……
清晨,天蒙蒙亮,敖家庄园的侧门,缓缓开启。一个看上去像是丫鬟的女子跨着竹篮揉着一双还未清醒的眼睛,从侧门走出。
“小兰,又要去买花露?”寂寞一夜的门卫,终于有了点精神。
看上去小兰在敖家的地位不算低,她脚步未停,随意应道,“小姐的花露又用完了,香阁真不会做生意。”
门卫知道小兰为什么抱怨,属于白家的香阁花露,从来都是在清晨出售,售完即止,像敖家这类远离市集的庄园,天刚亮就得出门。
门卫看着小兰的背影,刚想在说些什么,全然敞开的侧门吸引了他的目光。四名护卫,分别行于一辆马车两侧,从庄园中走出。
其中两个护卫,似乎是为敖厉清扫过院落的仆人,他们的地位好像有所提升。一枚专属于敖家的翠竹印记,让简单的马车变的不同寻常。敖厉跟在马车后,慢慢悠悠的从侧门出现。
小兰听到动静,回头张望中看到了敖厉,她急忙转身返回,恭敬的向敖厉行礼,“见过六少爷。”
晴儿的侍女?敖厉心中一动,抬手将小兰扶起,“不必多礼。”就在这个空挡,敖厉手中已然多了个小纸团。
在马车中,敖厉将纸团摊开,上面是四个小楷,“小心护卫”。每个字体末尾的托拉感,似乎是主人懒得将笔抬起而留下的痕迹,秀丽的字体将这种瑕疵承托的很是明显。
“你又何必执着?”敖厉心中一叹,将纸条揉碎,从车箱内钻出,迎着晨风,回首望向慢慢隐却在竹林中的庄园,手掌徒然一紧,重银在他掌心破碎。
“父亲,我还活着,应该没让您失望吧。”一缕缕银粉,从敖厉手中溢出,随风消散,“妈妈,儿子的身体不再脆弱,他一定会活下去。西部,有您最喜欢的金兰。”
深深望了几眼翠绿的竹林,敖家向叼着旱烟的车夫道,“老何,加速吧。”
“好咧,少爷,我们走喽。”老何似乎理解敖厉的心情,自从出了庄园后,他刻意放慢着速度。
“驾……”随着老何的吆喝,马车双轮飞转,刺入清晨的朦胧薄雾中。
马车的飞驰,可苦了四名护卫,他们不得不提起内力,跟随在马车两侧。
在江南,扎根数百年的敖家,有着一系列烦琐、森严的规矩,延续至今。“主人坐车时,护卫必须步行,不得与主人同乘。”这便是敖家的规矩之一。历代,或许有很多护卫对此不满,但没有护卫不服。现在,别有目的的领头护卫赫阳,心中不服了。
马车驶出数十里,千余暗骑再次出现于驰道两侧,近邻竹林的江南帮派,似乎早已知道敖家少爷出行,依照敖家规矩,他们必须飞骑护送。
整个行程非常通畅,从陆路到水路,根本没做任何停留。仅仅一天一夜,马车就通过了横贯益州的青江。
江北,不再属于敖家的势力范围,更没有暗骑护送,但马车的速度依旧未减,驰道上的行人、车辆纷纷避让。翠竹标记,不管是在江南还是江北,它所蕴含的意义同样慑人。没有任何组织和个人,会为了些许小事与敖家交恶。
“大哥,那废物好像故意在折腾我们,一路上没停过。”一名护卫在飞驰中,与赫阳并排道。
赫阳扭头看了看,如同镶在天边的一线青江,冷然一笑,“不急。”
“可是大哥……”
赫阳脸色一沉,眼神转向马车另外一侧的护卫,“沉住气,他们不是摆设。”
敖厉在马车中,把玩着坚硬的重金,身子在颠簸中不断摇摆,马车作用于他身体的力量,不断被摇摆的身形卸去。
当马车深入江北十数里,接近一片树林后,赫阳的身形徒然超前,“何老头,停下来。”
何老头眉头一皱,猛拉了几下缰绳,马匹奔驰的速度虽然降下,但却未停,“赫头有什么吩咐?”
赫阳不太满意何老头的行为,他眼神一凌,抬手猛扯缰绳,在骏马嘶鸣中,马车完全停下,“何老头,你忘了总管的吩咐?护送少爷一路西行,我才是头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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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西部行
何老头握着旱烟的手臂徒然一紧,“不知赫头让我停下,有何吩咐?”
一直跟在赫阳身边的护卫,是他的亲兄弟赫阴,“何老头,装什么算。你有四条腿的畜生代步,我们兄弟可是跑了一路,我们要休息。”
何老头显然没将赫阳、赫阴放在眼中,沉声道,“家主吩咐我们尽快赶往西部,过了青江,你们便放肆了?”
赫阳眼神一凝,腰中的利刃微微颤抖着,眼看即将出鞘,内息运转间,一股凌厉之气透体而出。
“老何,我也累了,在路边休息会。”敖厉的声音,自马车中传出。
“好吧,少爷。”
何老头刚将马车赶到路边的树荫下,敖厉从车中探出头,向早已躺在树荫下的两名护卫道,“我们好像有点面熟。”
赫阳懒洋洋的瞥了敖厉一眼,“六少爷真是好记性,我们兄弟为您清扫过院子。”放在江南赫阳绝不敢,以如此态度和敖厉说话,但此刻是在江北,无形的压力一去,赫阳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敖厉一副(炫)恍(书)然(网)的样子,“两位不太想随我去西部?”
“六少爷多虑了,我们兄弟是敖家的仆人,怎么有资格不想?只是一路确实累了,歇息、歇息。”
敖厉如同很了解这两名护卫,跳下马车走到他们身边,神秘的低声道,“我帮你们想想办法,我们去树林里说?”
两名护卫对视了一眼,赫阳眼中闪过了一丝不解,但他没有去寻找答案,只是拉着赫阴向树林走去,口中应道,“也好。”
赫阳、赫阴两兄弟远去后,何老头提着马鞭,快步走到树荫下,他似乎知道敖厉的想法,神色中有着一丝担忧,“少爷,你要私自让他们回去?江北虽然太平,可西部荒原却很危 3ǔωω。cōm险,那些土匪不会眼睁睁看着一块肥肉,走进九方集。如果让那两护卫回去,我们的处境会更危 3ǔωω。cōm险。”
敖厉看着走入树林的赫阳、赫阴兄弟,凑到何老头耳边道,“老何,你认为家里凭什么敢让我们六人独自前往九方集?”
“还有,我们也不是肥肉,我们一无所有不是?”敖厉说完,向何老头笑了笑,向远处的树林走去。
何老头则愣在原地,是啊,三州、九大世家都不敢轻视的荒原土匪,敖家凭什么敢让六人穿越贯通西部荒原的黄金驰道?即便家主不喜欢六少爷,但一定不会拿世家的威望当儿戏。
“有‘暗钉子’”何老头眼神一亮,不断向四周眺望着,似乎要找出隐藏在暗处的护送队伍。心中全然放松的何老头,心中暗自嘀咕,“还是六少爷聪明,他好像早就发现了什么。”
心已放下的何老头却不知道,敖厉的出行并不简单。不光家主敖无愧不会派人护卫,而且其中还隐藏着七夫人、敖福的阴谋和杀手。
树林不是很密,但遥望树林的何老头,已经看不到进入树林内的敖厉三人,心中已无担忧的他,并不在意两名小小的护卫,是否会被敖厉放回江南。
“你们也休息会。”何老头叼着旱烟,声音含糊的吩咐马车边的另外两名护卫。
“旗主……”一名护卫话未说完,就被何老头摇手打断,“耽搁片刻,金掌柜不会怪罪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