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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天涯浪子-第6部分

小说: 天涯浪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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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紧,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两人说话的声音很低,远处看起来像在谈情。

树身后偷窥的是梅花剑客”方一平,他差点气疯,未婚妻躺在别人怀里喁喁情话,这是任何男人所不能忍受的,他的牙齿几乎咬碎,恨毒地自语道:“司马茜,你这不要脸的贱人,原来你早已勾搭上了姓韦的小子,所以才离家出走,逃避婚姻,很好,我要是不让你这一对狗男女身败名裂,加倍付出代价,就不是人生父母养的。”“紫娘,要不是你替我挡了这一阵,我早已遭了毒手,算来你是我……救命恩人。对了,你是怎么来的?”

“我无意中听到乌衣帮的人说要对付你,所以才跟了来,你怎么受的伤?”司马茜起身坐直,两人成了依偎。

“一时大意中了圈套,被毒蛇咬伤。”

“要紧吗?”

“毒已祛尽,不碍事了。”

两人起立。

“你准备到哪里去?”

“我……”停顿了一下:“到垣曲!”

“唔,垣曲是个好地方,我早就想去玩玩,我们一道如何?(霸*气*书*库^。^整*理*提*供)”司马茜喜孜孜地说,她似乎忘了自己是个女人。

“这……”韦烈犹豫起来,依情感方面来说,他是一百个愿意,跟司马茜一道,他可以重温一年之前与小青形影相随的旧梦,但在理智方面,他不能不考虑两个问题,第一是对方名花有主,会招致物议。第二是自己此去是到中条山寻长驼峰石屋,求取宝镜藏珍以了父母遗愿,洪流与王道已经先行赶去探路,自己又带个才认识不久的女人去妥当吗?

“怎么,你不愿意吗?”

“不是不愿意,是……”他实在难以解释。

“我知道,你到垣曲一定有私事要办,我跟去会有诸多不便,不过不要紧,到了垣曲,我玩我的,你办你的事如何?”

司马茜一厢情愿地说。

韦烈思量了一阵。终于点头,他明知不可以如此做,但他还是点了头,原因不在司马茜本身,而是屈服于对小青的思念,她是小青的影子。虽然两个人性格上有极大差异,一个温驯,一个任性,但外貌是一样的。

“好,我们上路,看着这些尸体恶心!”

“走吧!”

两人并肩出林上路。

方一平从树后转了出来,望着两人背影,咬牙切齿地道:“乐吧!有一天你两个(霸*气*书*库^。^整*理*提*供)会欲哭无泪。”说完,他也离开树林子上了官道。

韦烈与司马茜已去得不见影子。

“跟下去!”方一平打定了主意。

垣曲。

黄河北岸的名城,商买云集,行旅辐辏,是个大地方。

韦烈与司马茜投入同一家客栈,各开一个房间。

现在是掌灯时分,两人在韦烈的房间里饮酒闲谈,灯下美人,小青的化身,韦烈已经陶醉,分不清是真是幻。

对过,隔着天井,房间里是方一平,他也在喝酒,但感受不同,他是藉酒浇愁泄愤,愤不能泄,愁变成了恨,因为咫尺之地本来属于他的女人在陪别的男人喝酒,这种事说多窝囊有多窝囊,于是,下肚的酒更多。

“韦烈,你明天要开始办你的事?”

“不错!”

“我不能跟你?”

“不方便。”“那我就在客栈等你,我会到处走走。”

“如果……你玩腻了就自己回去吧!”

“什么意思?”司马茜红着脸说,是酒染红的。

“因为……也许我会暂时离开垣曲。”

“多久?”

“很难说,也许十天半个月。”

司马茜皱眉蹙额,半晌无言。十天半月,这日子如何打发?但想到自己此次跟韦烈来垣曲只是一时兴起,并没有别的意图,更谈不上目的,天际浮云,遇合分离何足计较,一个豁达的人,总是会自我开释的。

“好吧!”她笑了,很开朗无邪的笑颜:“我能等多久等多久,不想等时我自己会走,这本不是问题。”

“这样最好!”韦烈口里是这么说,但下意识里仍有无限惆怅,他实在不想离开小青的影子,以后能再见面晤谈吗?变化又如何?他不愿深想下去,举杯道:“紫娘,今霄有酒今霄醉,管他明日又天涯,来且尽此杯。”

两人干了杯。

对过房里,方一平已经八分醉,越想越不是味道,虎地站起身来手按剑柄,红得像要喷血的双跟,一半是酒意,一半是杀机,齿缝里进出声音道:“韦烈、司马茜,我剁了你们这一双狗男女……”

这时亩外走道上一条人影在倚栏闲立。

方一平想想又会了回去,吐吐大气道:“不行,我不能逞匹夫之勇,这不是报复之道,我要他们身败名裂,不能见人。尤其司马茜这贱人,她竟然忘了她的身份,无视于我这个未婚夫,在洛阳酒店里,她公然辱骂我是男人中的女人,很好,我就当女人,玩阴的,我要你跪在地下求我,变成一只乞怜的母狗。”“哼”地一声干了杯。

“咔咔!”房门起了剥啄之声。

“什么人?”方一平醉眼迷离,舌头似乎已不灵便,话声有些变调。

“旅途巧遇,特来拜访!”

“我问你是谁?”

“老夫冷无忌!”

“鬼算盘?”方一平突然清醒了些。

“正是老夫!”方一平醉眼亮了亮,点点头。

“门没上栓,请进!”

房门推开,一个瘦小的身影进房。

不错,这不速之客正是“鬼算盘”冷无忌,脸上挂着惯常的微笑。

不久前在凌云山庄方一平曾奉准岳父之命送客,是以双方并不陌生,行过见面礼之后,冷无忌在桌边坐下。

“冷先生到垣曲来有何贵干?”方一平试探着问。

“老夫是处处无家处处家的人,不一定有事。”老江湖,滑溜已极。

“也投在这店中?”

“对,可以算是店中老客。”

“哦!那真是太巧了!”说完,想想又道:“酒冷菜残,在下不留饮了。”方一平歉意地笑笑。

“不客气,老夫刚用过。方少侠此来是……”冷无忌故意只说半句以观察方一平的反应,实际上方一平刚才的自语已经泄了底。

“没事,闲游而已!”方一平城府深沉,说话相当有分寸,虽是酒后,仍然把持得很稳,也许这就是司马茜对他不感兴趣,的原因,两个人的性格正好背道而驰。

“呵呵!”冷无忌不经意地笑笑:“武林公子韦烈也投宿此间,还伴随着一位姑娘,方少侠对他熟悉吗?”。

方一平的心像被利刀扎了一下,但尽量忍住不形于色。

“噢!这倒巧,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了,在下跟他曾有一面之缘,没深交,相识而已,冷先生呢?”他反问了一句。

“他可算是人中之龙,老夫对他十分心仪,只是无缘识荆,方少侠能为老夫引介吗?”

冷无忌煞有介事地说。

方一平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老狐狸。

“在下一向不喜欢无端交往,冷先生何不自荐?”

“哦!老夫失言。”

“言重;是在下无礼。”

双方各怀鬼胎,都在兜圈子,谁也不说实话。

“哈哈哈哈……”清脆的笑声从对面传来。韦烈与司马茜不知谈到什么有趣的事,司马茜忍不住大笑。

笑声听在方一平耳里,简直地不是味道。

“方少侠,这家客栈可以代客召女陪侍,而且都是上等货色,老夫我听到笑声,还真有些不服老。”冷无忌故意火上加油,他知道对面房里发笑声的是谁,也明白方一平出现垣曲的原因,这几句话比钢刀还利。

方一平的脸色变了变,虽然很快恢复正常,但已入了冷无忌之眼。当然,方一平此刻心头又被深深扎了一刀。本来他在对方乍然造访之时便有了盘算,但他要等对方主动开口,以保持优势,而现在他沉不住气了。俗话说“恨会使人心盲,怒会使人变蠢”,真是一点不错,他在恨怒交加之下,心机便大打折扣,不过,他的方寸还不至于乱,只是冷静与机巧不如平时而已。

他竭力保持情绪平衡。

“冷先生上次走访家师,曾经送上一份献礼?”

“不错!”冷无忌平静地回答:“不过……照老夫观察,那份礼令师似乎没有实收,所以不见有行动。”

“冷生先是否有转送别人的打算?”

“这倒没有。”

“那冷先生驾临垣曲是准备自己受用了?”

“哈哈哈哈,方少侠的聪明才智是第一流的!”竖了竖大拇指:“老夫如果有能耐自己享用就不会送人了,不过……目前有个想法。”后面的话顿住了。

“什么想法?”

“找一个合适的合伙人,利润均分。”

“噢!冷先生心目中的合伙人需要具备什么条件?”

“这个……至少像方少侠这样的对象。”

方一平现在完全冷静下来了,连转了几个念头。

“如果在下愿意跟冷先生合作……”

“方少侠要是有此诚意,老夫接受。”

“好!一言为定。”

两人的,话声抑低下去,变成了密谈。

韦烈离开垣曲已有三天。

司马茜仍住在客栈里,她说过要在这里等韦烈回来。三天,在她的感觉上仿佛是挨过了三年那么长,还有几个三年韦烈才能回来?她是个很放得开的女人,然而,现在她忽然变成了多愁善感,闷恹恹,昏昏欲睡,她不明白原因,等发觉情况日趋严重时,她才想到自己莫非病了?一个武功有相当根底的人是不大容易生病的,一病便绝非寻常。

我真的病了吗?她自问。

现在是掌灯时分。

店家送来了晚餐,她完全没有胃口,想到喝点酒也许会好些,于是吩咐小二送一壶好酒,一个自斟自饮。

三杯下肚,精神是振作了些,她不由在想——自己跟韦烈算是什么关系,朋友?

萍水相逢,双方认识不深,男女间也有一见如故吗?

双方结识的契机在于自己长得像他的亡妻路小青,而自己与师兄方一乎已经订了名份,能玩这种游戏吗?

方一平是个城府深而表里不如一的伪君子,能托终身吗?

她又猛灌了两杯,继续想——韦烈才只走了三天,自己便失魂落魄,难道说已经爱上了他?不可以,凌云山庄在武林中煊赫有名,司马家是高门大户,岂能作出贻人笑柄之事,教父母亲何以对人?可是……方一平实在不是自己心目中的对象,嫁给他会痛苦一辈子,父母亲为什么会作这糊涂的决定?韦烈对自己又是什么想法?

心烦意乱,她猛喝酒,想麻醉一下自己。

一壶已尽,又召来小二添上一壶。

第二壶只喝了三杯,她忽然发觉已经醉了,灯焰成双,芒丝万缕不断向四周扩散,生生不息。纷乱的芒丝中出现了韦烈的面影,英俊、潇洒、豪雄之中带着一股傲然的正气,是一个真武士。

“韦烈!”她伸出双臂。

面影不进反退,逐渐淡化、消失。

两条手臂重重落在桌上,眼皮子沉重得睁不开,合上,上半身跟着趴下,意识一阵模糊,她真的醉倒了。

一条人影推门而入,反手将房门拴上。进房的是“梅花剑客”方一平,脸上带上一抹相当诡异的邪笑,走近桌边,用手摇晃着司马茜的香肩,口里轻唤道:“师妹……师妹!”

司马茜没有动,口里梦呓般地叫唤着:“韦烈……韦烈,你……为什么不……”以下的便含糊不清了。

方一平面上的诡笑变成了浓浓的恨,一把揪住司马茜的头发,把她的脸拉向上仰。

司马茜双眸紧闭,口唇一动,但没有声音。

方一平咬牙道:“司马茜,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还没拜堂你就叫我先戴绿头巾,你心里只有韦烈那杂种,哼,你一向目高于顶,完全不把我方一平放在眼里,想不到你也有任我摆布的一天吧?虽然那杂种拔了头筹,但我可以把你当作平康巷里的姑娘,痛快地玩上一玩,这是头一曲开锣戏,最精彩的在后头,你等着慢慢享受。”

司马茜被抱上床,衣物一件件褪光成为一丝不挂,羊脂白玉般的胴体横陈,妙相毕露,但她一无感觉。

方一平狞笑着,恣意地上下其手,口里道:“你实在是美,造物者的杰作,可是你很赃,根本就是娼女。”

尽情轻薄之后,方一平也脱光了衣服,吹灯。

不堪闻问的戏在黑暗中上演。

嫩芯娇香蝶恣采,刘阮到天台!

灯光复明。

此时已是三更过后。

方一平已穿好了衣服,酡红未褪的脸上带着报复之后的满足邪笑,再审视裸裎的玉美人。

突地,他两眼发直,猛打冷战,口里喃喃道:“我错了吗?”

被褥上落英缤纷,鲜红刺目。

司马茜竟然还是处女之身。

木立了足足盏茶时间,脸上现出阴残之色,挫着牙道:“我没错,我做对了,如果我不这么做,迟早韦烈杂种会跟她合演这一曲。”喘口气又道:“司马茜,我已经得到代价,以后你爱跟谁就跟谁,我不会在乎了,不过,我的报复计划不会改变,我不许韦烈得到你这朵残花,横刀夺爱一样要付出代价。”

他拉被掩上司马茜的光身子,然后开门离去。

第三章邪恶之徒

天亮了。

油尽灯自灭。

司马茜悠悠醒来,头很重,浑身乏力,软得像一滩泥,好一阵子,才觉得更清醒些,一个转侧,突然发觉身上怪怪的,下面那地方有些刺痛,随即发觉自己竟然是赤裸的,这一惊,人已完全清醒了。

“怎么回事?我怎么醉成这……”她自语着,手摸处,粘粘湿湿,女人本能上的敏感反应,她意识到已经发生了不堪想象的大事,登时魂飞魄散,这是比死还严重百倍的事,她一下僵住了,脑海里嗡嗡响成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再度恢复。

泪水夺眶而出,幼时没有记忆,但长大有记忆以来她是头一次哭,第一个升起的念头是自鲍,唯有死才能解脱。

一个心高气傲的名家女子而有此遭遇,其悲愤之情是无法以言语形容的。

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内心挣扎,她想到自己不能死,这不明不白的一死,对家门的影响同样严重,而且让做此事的恶徒逍遥法外,岂非死不瞑目?于是,她咬牙起身下床,穿好衣服,就昨晚用过的水净了手脸。

她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有灵魂的人。

整个世界都变了,仿佛完全陌生,自己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一切的美梦憧憬悉数破灭,眼前是一片黑暗。

她站到桌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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