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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我们都亏欠爱情的 南在南方著-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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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一点也不像要跟生活言和的人。骂够了他转换了话题说,那天在江边和他一起的是他的前女友,现在回国了,除却巫山不是云了,要跟他和好。虽然隔了那么多的距离,往事,伤感,隔着远在天堂的李小琳,可当前女友含泪求和时,他还是接受了,他领着她去他和李小琳从前常常坐的地方,像是纪念一样的。说这些话时,他的语气是平和的,又像是能和生活言和的人。       
李小成是能做到慷慨的,祝福了他们。       
一连几个晚上李小成徘徊在祁山公司所在的那条街上,他弄不明白他要干什么,就那样低着头走过来,走过去,抬头看着那栋楼房,像是能透视什么似的。       
李小成跟踪祁山的汽车,看见他的车停在一所著名小学门口,等他漂亮的女儿,他的女儿差不多跟他一样高了……李小成还弄清了祁山的住址。       
李小成什么也没有做,依然在那条街走来走去,他站在那里看那栋楼,想象着姐姐坐在光亮的有着橡皮树的办公室里的样子,不是恍若隔世,而是已经隔世。       
每个人都会因为一个偶然,走进一个故事。会遇见什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在偶然发生时,就埋下了伏笔,谁也无法逃脱。姐姐就是这样的,如果这样,如果那样,其实没有如果,剩下的那叫,就是。       
那几天晚上,卜果总会打个电话过来,也没有什么事情,随意说几句话,听得出来她的关心。她会说,你要好好的。她会说,别犯傻。       
他握着手机抬起头,有一次眼泪差点滑下来了。她说话时,他不住地点头,点着点着眼泪还是落了下来。       
李小成还是拨通了祁山的电话,响了很久,接通了。他没说话,祁山喂了一声后也没再说话,微弱的电流声响在耳边。后来,他摁掉了。他想,他和祁山交流了一回。他的眼前突然闪过阿兰…德龙的样子,在《独行杀手》里他是个孤独坚定的杀手……在2008年元旦马上就要来临的时候,另一个真相也揭开了,那个嫌疑犯终于被抓住了,这个消息是夏苏先告诉他的,夏苏说,你姐姐可以瞑目了。过了一天,胡汉武也说了。       
没有说具体的细节,在那一刻李小成很脆弱,胸腔猛烈地起伏,就像饿坏了那样的软,一句话也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问。       
事实上那个嫌疑犯后来一直没有打电话,可他第一次打给夏苏的那个号码已经被监控。       
夏苏看了警方的笔录。事实上,案发现场除了生理证据之外,还有证据的,是一枚烟头,一种产自豫西某烟厂的烟头。这是胡汉武跟夏苏说如果有河南口音的读者要她留心的原因,事实上嫌疑犯是本地人。       
嫌疑犯还很年轻,没有前科,在汉口一家公司上班。那天他刚从河南出差回来,在火车上女友明确提出来和他分手了,也就是说他气极败坏。他准备干点坏事,他这样交代说,他没回公司,而是在站前广场逗留了两个小时,按他的想法是想找个小姐,把一腔愤怒发泄了。也有风尘女子过来搭讪,并且还谈了价钱,他最终放弃了,是因为胆小,他怕进了黑店,挨宰。他交代说,这个女子(李小琳)从站前广场走过去时,他就注意到了,远远地跟着,他看着她和一个男人进了停车场,看见那男人朝她挥手,当时就是一边生气一边羡慕。她很漂亮,他想要么是个小姐,要么是个二奶,要么是个情人。那时他的心理活动是一句俗话:好好的一颗白菜让猪给拱了。他想,别的猪能拱,为什么他就不行?他站在那里看着,她朝回走了,迈着不大不小的步子,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的声音,很好听,像是踩在他的心上。她从他面前经过,身上有种味道,他明白那是一种什么味道,男欢女爱的味道,这样的味道他记忆深刻,他和女友,不,前女友也有过这样的味道,前女友说,难闻死了,难闻死了,脸上却是笑的……他目送着她走远,然后慢慢地跟了上去,她一直没有回头。他离她越来越近。她进了一栋居民楼,他跟着她。在三楼,他跟她说了一句话,我怎么不认识你呢?她说,哦,我刚来的。她没有防备,以为他住在这里的。她开门时,他停了下来,掏烟。她还说了一句,再见。他几步走了上来,他说,原来我们是邻居啊。她刚进门,也就在那时,他闪身进来。他没让她说话,捂住她的嘴。她反抗了。他还是得手了。完了之后,他从钱夹里抽出二百块钱放着,那时她在床上哭。他走了,搭的士回家了。她跳楼的事情,他也是在报纸上看到的。当时还不能确定,还跑到火车站,靠记忆走了一回,确认了……       
故事,就是这样。尽管夏苏不明白李小琳送的那个男人是谁,她也不明白,李小琳最后的心理活动,总之她跳楼了……一个人的生命就结束了。其实,嫌犯当时还没有交代,李小琳冲向了窗户,也许她想跳,可她迟疑了一下,他把她按在窗户上……他收拾自己,转过身,李小琳不见了。他知道她跳楼了,他吓坏了。       
李小成说不出话来,夏苏好像也丧失了语言能力,只是说,你要好好的,好好的,我就是想跟你说一声,你已经很难过了……       
李小成给父亲打电话说,坏人抓住了。他哭了,父亲也哭了。之后,他把这个消息跟陈有源,跟小青,跟汪建设说了。他试着打郑小艾的电话,也通了,她在酒吧里,听上去很吵。她说她在哈尔滨,说过完元旦就回来,他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她,还有天下米的情况,他临时改变了主意,他觉得说了会打扰她喝酒的心情。挂电话不久,郑小艾的电话打回来了,未语先泪流……等她情绪好些,他告诉她天下米就是祁山,这很出乎她的意料。       
那天晚上,他睡得很踏实,很安宁……(敬请关注《我们都亏欠爱情的》35)   
连载35)元旦的前一天,公司清理怡西大厦的幕墙,人手不够,本来不关李小成的事情,可他自告奋勇要做蜘蛛人,他没有这样的经历,就算他上过很高的树去掏过鸟蛋。 
李小成悬在空中那一刻,心跳很不正常,很激动,虽然他在楼顶那一层远眺过,可是双脚离开地面的感觉却是不同的,他想要是有翅膀就好了。 
他自上而下擦洗玻璃,阳光很好,那些坐在办公室里的人们在做着不同的事情,打电话的,听歌的,说笑的,苦思冥想的……看上去也很有意思。 
他看见了卜果,她正在做装饰效果图,一支铅笔夹在耳朵上,撅着嘴,他敲了敲玻璃,她一抬头,就看见他贴在幕墙的玻璃上。她立刻走出办公室,来到走道里,看着他,突然想说,你很帅,接着就说了,自己笑起来。 
他把手放在玻璃上,她伸手隔着玻璃和他击了一下。他腰上系着粗绳子,安全扣闪着光,一脸汗水。她说,注意安全。隔着玻璃,他似乎没听清,于是她又说了一遍,说得很慢,不知他听明白没有,他用清洁剂写卜果,然后又抹掉,调皮了一下。 
卜果觉得有趣,看着他从眼前徐徐下滑,一下子就不见了。她够着看,差点撞到玻璃。 
就在那一刹那,卜果心里被一种奇异的力量牵着,她下楼了,站在楼下看他。他看见了她,他说,有什么好看的啊?他的声音从空中传来。她仰着头,像是要接着他的声音一样。卜果看着看着,心像是让什么提着,向上,好像这样能托起他一样。 
她站在那里,直到他下来,她的脖子酸疼酸疼的。她说,你太棒了,怕不怕啊?我们一起吃饭吧,下午?快新年了啊。晚上,李小成一身清洁剂的味道,和卜果去吃自助餐,旁边的人小声嘀咕着,青菜是不是没洗干净?他跟人说是他衣服上沾了清洁剂,让人家放心吃,结果遭了白眼,弄得他怪不好意思的。 
卜果抽抽鼻子说,其实这味道很香的。 
吃完饭,他陪她逛了一会儿商场。从商场出来,卜果说,呀,我们还没有喝酒呀,这新年不喝一杯怎么行呢?我家里有酒啊。 
于是,他就去了卜果那里。 
那个夜晚,他们喝了一瓶红酒,就着鱿鱼丝、盐水花生。卜果说了一个笑话,说是英国男人很绅士,在火车上遇到了一个法国女郎,女郎喜欢男人,她说我冷啊,男人脱下衣服给她。她说还冷,男人说不能再脱了啊,再脱我就光着上身了。女郎说,在家里如果我说冷的话,我妈妈会抱着我的。男人说,可是火车开得太快了,要不我跳下车找你妈去! 
她笑了,李小成说,这很好笑吗?她笑得更响了,想想,他也懂风情的。说不清楚谁主动的,总之他们抱在一起,后来也亲了,他没经验,差点把卜果的鼻子挤歪了,不过,卜果稍稍纠正了一下他,接着就如水得鱼了。他觉得他是水,而她是一条活蹦乱跳的鱼。他想象过亲嘴的,想得很美。真亲时,比想象的还美。 
后来,两人都很勃发,心嗵嗵地跳着。某个时刻,李小成说:你会爱我吗?我们会一辈子都在一起吗? 
卜果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啊,傻瓜。 
他松开了她说,我也不知道,可我想要谈个恋爱呢。 
卜果出神地看着他,那一刻衣冠不整的他看上去,可爱极了。好像是一觉醒来,睁开眼睛,那明亮的晨光已是2008年的了。李小成使劲地揉眼睛,就像以前新学期开始,老师总会让他们写一份新年新计划,其实自从写过第一次之后,再写时就简单了,可每次写时都会莫名地胆怯,因为常常都是大话。而大话常常会让他羞耻的。 
在这个清晨,李小成早早醒来了,看着窗户,听着城市清晨的声音,陈年的咳嗽,婴儿的啼哭……像礼物似的不停地冲他而来。 
元旦的下午,贺年约李小成吃饭,他沉吟了一下,因为他已经约了卜果。贺年说,那一起啊,热闹。 
这餐饭就四个人,贺年和夏苏,李小成和卜果。先是贺年举杯,看着李小成停顿了一下还是说了,说本来不想说伤感的话,可还是想说说小琳的事情,总算是有了结果,对于他们多少都是安慰。他说得很缓慢,李小成一仰脖子把杯中的酒倒进嘴里,剧烈地咳嗽起来。 
李小成很好地控制了情绪,这餐饭在后半程渐入佳境,夏苏和卜果相叙甚欢,不时小声地笑了,她们都有一张明媚的面庞,感染这一大一小的两个男人。 
贺年和李小成说起了白莲的夏天,光亮亮的石头,从水里起来趴在滚烫的石头上的感觉真是太好了。冬天时,小鱼藏在石头下面,搬个石头猛砸,再翻那石头,常常都有昏头昏脑的鱼儿浮出来……虽然李小成并不觉得白莲有多美,可他还是愿意说些趣事给贺年听,比如早春时挖地菜,那时的地菜只是绿了一点点,弄回来跟鸡蛋包饺子,青是青的黄是黄的,太香了,他听父亲说这叫尝春。比如下连阴雨到松树林里捡蘑菇,烧汤喝,香死个人了……李小成沉浸在乡野里,等他抬头,夏苏和卜果正入神地看着他。夏苏说,喜欢他说的尝春,想想都馋。卜果说,等回头我们一起去捡蘑菇好不好?她说完,夏苏和贺年笑了,卜果想了想,也笑了。后来,贺年说起了肖虹,说那天要不是李小成报警,说不准会出事。又说,虽说那伙人赔了钱,可是人家还是不依,要告她侵犯隐私,她找人协商私下解决,又赔了那伙人一笔钱。叹息一声说,白挨了一顿打,现在把情感调查的业务给停了…… 
吃完饭,贺年提议去唱歌,夏苏伸个懒腰说累了,不想唱。卜果也说不唱,她想和李小成逛逛,说着拉了李小成就走了。 
夏苏看着卜果的背影做个鬼脸,上了车,她对贺年说给你唱个歌吧,接着就唱了:大红苹果剥皮皮,说得就是我和你,其实没有那回事儿,好人担了赖名誉。 
陕北民歌的调子,不过,她唱得通俗。 
贺年的手放在方向盘上,跟着前面的车走着,看样子,夏苏不想回家,可他也不知道开向哪里,就那样夹在车流中间。夏苏不说话,静静地坐着,车里的暖气悄无声息地散发着热量,少顷,就很暖了。 
后来,贺年把车开到汉阳南岸嘴,汉水把这块土地分成了汉口和汉阳。正是枯水期,汉水看起来很浅。 
他们都没有下车,是夏苏先动手的,她伸手,伸在他的面前,他看着她,同时伸出了手。她将他的手捧着,像是捧着玉米,然后将它们捧向了脸。 
他捧着她的脸,像是捧着向日葵,她迎着他的目光,直到他低下头,热的气息扑动了她的眼睫,他吻了下来。拼了命的吻。夏苏闭了眼的,后来她悄悄半睁了一会儿,看见他也是闭着眼睛。她是喜欢的,因为书上说,这样的吻,说明他正在陶醉也得到了安全感,她发现睁了眼看他,他的脸有些变形,一点也不好看,像是吃西瓜似的。于是,她赶紧闭了眼睛…… 
他吻她,吻得很纯粹,没有一点多余的动作。夏苏是喜欢的,同时也有点不甘。某个时刻,她的身体随着坐椅向后仰了过去,她听见他喉间压抑的声音,可他什么也没做,过了一会儿,她又随着椅子坐直了。 
他说,对不起。喜欢你。舍不得,爱你。 
夏苏说,未必。不一定。我无从知晓你心里掠过了什么湖光山色。 
他伸手揽她,她挡住了他的手臂。她不高兴。 
他下了车,想抽一支烟。打火机的光映着他的脸,皱着的眉快挤在一块儿了。就那样亮着,不点烟。 
她坐在车里没动。她有些恨自己,为什么就非挂在他的脖子上吊死呢? 
他站了很久,他决定把什么事都告诉她,虽然难以启齿,虽然支离破碎。元旦这天下午,拉宾和小青一起回来了,拉宾看上去就像是小了一号一样的。他回到城市民谣。推开门,呆呆地站着,片刻,就有了欢呼声,大伙儿看着他,看着小青,直夸小青厉害,把拉宾爱得不成人形啦。这让小青红了脸,直说不是,越说不是,起哄声越大,拉宾看大伙闹够了才说,真不是的,是戒毒去了。戒了。 
这个消息,还是把大伙震了一下。拉宾说如果谁想戒的话,就找小青,小青那里的农民伯伯干这个很有一套,就是野蛮点,捆牲口一样的,可管用…… 
拉宾好像有些亢奋,也许在乡下待久了。他说话的当儿,小青出来了,她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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