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亏欠爱情的 南在南方著-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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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亏欠爱情的》 作者:南在南方 著
在女作者一统天下的言情小说界,南在南方无疑是个另类,长期以来,他被读者当成了知心姐姐,其实,他是个男人。他以男人的视角来写女子,比女子写女子更深入,更细微,更打动人心。
这是言情作家南在南方继《相信爱》之后的
第一部长篇小说《我们都亏欠爱情的》近期上市,若看见了随手翻翻。
爱情是种信仰
碎碎
开始知道南在南方,是在新浪博客上看到他的文章。他的文字,温情、感性而又跳脱,有令人沉陷的力量。他讲述的情与爱,总是令人凝神屏息,在内心绷紧之后又缓缓松释,会心一笑,因为那些最终春暖花开笑傲江湖的结局。他小说中的男女主人公,总是有着最甜蜜的心意,最丰沛的爱情,最悲悯的情怀。无疑,那是因着他对世界怀有的情意,对爱情持有的丰盛心意。
那应该是一种在诡谲人世间,永不变色的温柔心意。
他表达的情感,永远是刚刚好。该露的露,该收的收。没有混沌与污浊。含蓄却醉人,简单却深邃,隽永却家常。他是不是最了解女性心理的男人,并且是最愿意了解和理解女人的男人呢?很可能是的。在女作者一统天下的言情小说界,南在南方无疑是个异数,长期以来,他被读者当成了知心姐姐。他以男人的视角来写女人,比女人写女人更深入,更细微,更打动人心。在他这里,爱情是一种信仰,是一种坚定而沉静的情怀。他笔下的爱情或许有一千种一万种面容,但是永远不变的,是他那颗倾近爱情的心。他所有的小说,都以细腻见长,以细节取胜,有着安详的面容。安详得令人汗颜。有人总结得好:“温情,一种明目张胆的温情。你要一路读下去,才能明白他在里面婉转的用心。”一个人要历经怎样的淬炼与蝉蜕,方能如此呢?
《我们都亏欠爱情的》,是南在南方的长篇处女作。小说沿袭了其作品的一贯风格,虽然里面也有伤口,有酷烈,有破碎与猜忌,惊恐与战栗,但它们终还是被温情一一收缴覆灭。那些各式人等的不同命运遭际里,有密不透风的幸福,也有令人扼腕的悲怆,有无法逼视的真相,更有长风浩荡的温暖,都以意味丰赡的人性细节一一呈现。小说里也有各式悬疑,但悬疑只是他讲故事的一种手段,它的内里,依然是那些形态各异、汁液饱满的情与爱,展露出卓异的光芒与质地。他那些柔软、风情的文字,让一切平淡的东西有了意味,也让一切朴素寻常的东西有了迷离的光彩,你看:
一个男人费心费力要找到一个女人,只是要告诉她一句话,这很奢侈很豪华。
他爱她,可他没有勇气对她说……等他明白爱情就是两个字,它不要任何修饰,也没有什么可以修饰时,迟了。
我们的爱情标志性事件是我亲吻她时得到她热烈的回应,我们吻得鱼死网破,像两个哑巴。想起我们在一起的那屈指可数的夜晚,多么美好,我爱死了她迷人的体温……
他的嘴里有种薄荷糖的味道,这让她感动了一下。她最不喜欢含混不清的吻,她喜欢清爽的纯生啤酒一样的吻。
小青给了赵安全新的全面的,不同于日常生活中的感受。赵安在快乐的同时总在想,是谁让她如此多姿多彩?赵安这样想时,会骂自己一句小人。但是,过不了多久,他又会小人一回。
每一行字后面都有一双手,每一个ID背后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看似冰凉的网络,其实是热的。
在她离去的这些日子,如果说我不痛苦,那你不会相信,如果我说痛苦,也许你觉得太苍白了,因为我活着,苟且地活着,我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陪孩子做作业,陪妻子看俗套的电视剧,我知道我的心在远处,在高处,在她所在的地方……
每个女子都是为爱而生的,而恨只不过是爱的附属。
值得一提的是,如果你不擅长谈恋爱,那么看这本书能教给你密密匝匝的恋爱细节,俘获恋人的恋爱技法。那些新鲜可爱,创意无限,却又发自内心,出乎天然的爱情花样,那些撩拨人心的一招一式,会让你内心痒痒,又温暖潮涌,运用它,一定会以独特的方式击中你爱的人的内心。
依我看来,南在南方最大的意义在于,他教给我们一种温存地,充满爱戴地,感受和书写这个世界的方式。对,他就是对万事万物,对整个世界充满爱戴,于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瞬间所有的事物,都有了迷人的光彩与味道。正如他说的,“我喜欢这些小细节,并且试着揣摩它们,试着延伸它们……接受这些小细节给我的暗示,温暖,和安慰。然后,我试着把它们编织在一起,让它们成为小说”。
有次在QQ上,我忍不住问他:你觉得自己幸福吗?他说:我就是自己觉得还行吧,内心比较安康。他简简单单的两句话,让我在网络这边惭愧了N秒钟。浸淫在这个愈来愈疯狂化、焦虑化的世界里,我们大都活得手忙脚乱,顾此失彼,难以避免地有了抓狂的面容,破败的内心,纷扰凌乱七荤八素的情感,可是南在南方的内心与他笔下的世界,依然芳草鲜美,落英缤纷。说实话,常常让我感觉迷惑的是,为何,同样的世界,相似的人生,他却依然葆有那样温软明亮的内心?以至于,他可以一直温暖世界,温暖每一个读者的眼睛?历经了疼痛与心碎,更多的人会选择凶狠与阴戾,选择怨怼和以牙还牙与世界对抗,所以他们感受到的世界险象环生,令人齿冷。可是南在南方笔下的人物,好像从来都没有躁怒,没有阴鸷与寒冷。
我想,是爱情给了他力量。哪怕只是,他想象中的爱情,他内心的爱情。
拥有爱情的人,才会内心强大,对世界充满敬与爱,才会拥有温润美好的文字表情。
网络中的南在南方一直有些神秘,虽然有幸与他有了编辑与作者的缘分,但却没有见过他,我想象中的他,是那种很小桥流水的样子,永远不会金刚怒目,一如他的文字表情。读这部小说,你会像我一样找到沉静的力量。因为,他始终以他温暖而充沛的体温,感受这个繁复的世界。我想,只有以这种方式感受世界的人,才能抓住幸福的衣襟。
《我们都亏欠爱情的》
南在南方/著
(连载1)警察的电话是早上10点钟打来的,那时墙上那台老式挂钟的小门无声地打开,一只鸟冲了出来,咕叽,咕叽。如果不是警察,李小成不觉得这个9月的第一天与平日有什么不同。
一大早,邮递员站在巷子里扯长了声音喊他的名字时,他正望着天花板,第一次发现那块因为雨水污渍斑斑的地方有云朵,有花草,有骆驼,甚至他还看见有一个图案像姐姐李小琳的嘴巴,向上翘着,总是笑吟吟的样子,想起姐姐,他心里甜蜜了片刻。
李小成躺在床上,听邮递员扯长了声音喊他的名字,他不答应,他听见父亲答应着开了门,父亲站在路边和邮递员说话,他们抽烟、咳嗽、吐痰,然后邮递员那辆快散架的自行车响起一串清脆的铃铛声,渐响渐远。在父亲走进房间之前,他用被子盖住了脸。父亲没有叫他,可他能感觉到父亲就在床边站着,他能感觉到父亲目光的重量,他不喜欢这样被父亲注视,告别仪式似的。
于是,他就醒了,装睡也没啥意思。
父亲把一个粉色的特快专递放在他的枕边。是一张录取通知书,一所民办职校伸向他的橄榄枝。虽说走出考场时他就觉得上大学有点悬,之后他的高考分数确认了这一点,不过他幻想了一阵子某个大专院校会青睐他,慢慢的,这个希望也落空了。
他看着这张职校录取通知书,那种感觉就像是菜市场的好菜都被挑完了,他属于那种被丢弃的白菜叶子,被一个收破烂的当成菜捡起来了,他不觉得这是一种幸运,他甚至觉得是种羞辱,他宁可自此融入芸芸众生,也不愿意被这个职校拉出来示众,他的想法有些极端。李小成朝通知书吐了一口唾沫,然后开始撕,过程相当缓慢,就像撕一个伤口,或者说就像撕破一种命运。分成两半,再分成四半,开始以倍数撕,到后来就杂乱无章地撕,纸屑散在地上星星点点的,像菊花。那时他想起一句话:来我墓前献白菊一个网友的QQ签名。后来他觉得在这样的一个清晨突然闪出这句话,闪出告别仪式似的话,冥冥中都是有缘由的。
父亲阻拦他的手就那样僵在空中,显然,父亲被他的举动激怒了,父亲不止一次骂他,每次骂他的内容都是大同小异,这次又说,我起早贪黑的不就是想让你能有点出息,你一点儿都不争气,长那么大的个子不长心,一天只晓得打篮球,只晓得上网,你考个职校也能学点技术嘛,小狗日的你把它撕了……晓得是这样,当时就不该生你,把你丢在垃圾堆里丢在厕所里沤成粪,还能长出两棵好苗!
李小成忍了好多次,而这个早晨他躺在床上冲着父亲咆哮,像一条咬人的狗,他第一次喊了父亲的名字,父亲叫李福员。他说,李福员你以为你有多么伟大,你想要生我?你那不过是在寻欢作乐!
他看见父亲的脸色慢慢涨红,酱猪肝似的,如果有酒,父亲能就这张脸喝上一壶,他咧着嘴笑了。他想这句话是有杀伤力的,戳着了父亲的痛处。这话他早就想说出来了,忍了好久,他说了,感觉像是出了一口恶气。
他以为父亲会走过来抽他的耳光,父亲抽他耳光时会跳一下,也不是够不着,好像跳一下力道会大些,把他的脸抽得热乎乎的,他想这次不用了,他躺在床上随便他抽,可这次父亲没有,而是从脸上忽然滑下两道水,接着抽泣起来。抽着,直抽得一个肩膀高一个肩膀低,抽得两片嘴唇飞快地颤抖,父亲这一哭弄得他有些茫然,慢慢的,他的心由坚硬朝柔软的方向走,接着眼睛也湿了。
这时,父亲却转过身子,走出房间。过了一会儿,他听见发动机的声音,父亲开着三轮车走了,他知道父亲会一直开到镇东头,然后停在那里等主顾,运沙子、运红砖、运水泥,没活儿时他会和小卖部的离婚女人说些粗鲁的笑话,两人都快活地大笑。怎么看,怎么听,都有些不正经。不过,他们却一点儿不觉得,人一不要脸,啥也不怕了。
撕了录取通知书等于断了一条路,他想从此得想办法谋生路了,他不想复读,高三这一年像是一场噩梦,他不想重复。姐姐李小琳让他去武汉,说要给他买几身衣服,给他准备了钱让他复读。姐姐要是知道他的想法,肯定要生气的,虽然他很听姐姐的话,可是这一次他得自己做主。大不了,钻到哪个工地里当个小工,提个水泥拌个沙子,让姐姐找不到就行了,撑过开学时间就是想复读也报不上名了……
提裤子时,他让自己挡了一下,他低着头看着身体上的突出,咧着嘴笑了,刚刚冒出来的喉结接着运动一下,最近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有些凛冽的男人气息,有些起伏,有些动荡,有些不安。
四方小饭桌上放着一碟咸萝卜,一碟椒盐豆腐丁。白粥在煤炉上冒着热气,膨大的米粒翻来翻去,游泳似的。在他的记忆里,他家的早餐一直都是这样的,当然白莲小镇上的早餐也差不多都是这样的,母亲在时会做几个面饼,自打母亲走了之后,再也没有面饼吃了。
他揭开塑料饭罩,那些望断肠的蝇子奔着豆腐叮去了,他找蝇拍时,看了一眼母亲,忽然羞愧地低下头,为刚才他顶撞父亲的那句话。母亲挂在墙上,一直都是笑的,眼神清亮,但是用忧郁打了底色。放大了的母亲在相框中间,相框周围还夹着一家人的合影,父亲母亲坐在长条板凳上,那时他们还年轻,像四月的稻田。姐姐站着,他在母亲的怀里,那时他还小,开裆裤就那么明目张胆地张着。那张相片是有背景的,高楼,高楼前面停着光亮的汽车,据说那是当年小镇照相馆最好看的布景。他把相框拿下来,用毛巾一点一点地擦,母亲走得太早了,突然发病……他在心里说,以后要对这个老头儿好点儿。
不知道为什么,青春期里像是装了炸药,他甚至不知道引信在哪里,就炸开了,就像得知高考分数之后,他把所有的几大纸箱课本作业全烧了。父亲没有阻止他,而是等他烧完时才说,要是送到废品站,能买几袋盐回来,留着烧蜂窝煤炉子也是好的。父亲说已经打听了,他那个分数兴许能上职业学院,学点手艺也是好的。李小成踩着还在冒烟的书本,踩得纸灰四起。他只说了两个字:不上……
李小成想吃完饭到镇上的网吧去一下,和几个要好朋友告别,把QQ签名改成:挥手自兹去。他要用毛主席的这句诗为自己壮行。
挂钟的小门悄然打开,那只鸟冲了出来,咕叽咕叽的,他看了一眼,10点。就在这时电话响了,他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想着可能是姐姐从武汉打来的。
不是。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男子自我介绍说他是警察,叫胡汉武。胡汉武说,这里是李小琳家吧,你是谁,家里还有谁?
李小成愣住了,警察?不过,接下来他还是老老实实地说,我是李小琳的弟弟,家里还有爸爸,嗯,他叫李福员,开三轮车,我妈已经去世了。李小成有问有答。
性格啊?我姐很随和。仇人?也没啥仇人。上高中时喜欢过一个男生,叫刘南风。刘南风考上了大学,我姐没考上,2001年秋天到武汉打工。对了,我爸把刘南风揍过一顿,因为他把我姐抱在怀里。他在武汉上大学,现在啊?听说出国留学了。我姐那年去了武汉,开始当保姆,说是照看一个病人。那年过年时,还带回来一大包旧衣服,东家给的,一点儿也没破。后来?后来我姐说在酒店里推销酒,站过柜台,后来说在公司里。干什么?她说是坐办公室。钱哪?我姐每年都给家里钱,我爸的三轮车就是她给钱买的嘛。我高一那年夏天去过汉口。住在哪里?那个地方叫永宁巷,离汉正街不远。当时见过谁?当时见过两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