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谋 by 西北偏北(虐恋+黑帮)-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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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温文尔雅的背后,其实是回避和冷淡。
那么,这一个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严卢费解地皱起了眉,看着他们走向了大厅唯一的一架钢琴。
绞着手臂,她不知道现在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此时正端坐在钢琴前的青年男子。
商岑岑掩饰着微微侧过身,躲开那些怀着好奇的目光。
垂下眼帘用手摸了摸那釉黑的琴盖,开口问道。
“你想用钢琴曲来向我赔罪?”
还真………………俗。
当她是十七八的小女生?
叶春寒忽略她语气里的轻蔑。
用手相互扳了一下指间的关节,活动活动手指是弹琴的必要准备。
然后抬起头略有调皮地对她眨眨眼。
“是啊,给个面子?”
商岑岑微笑着无可无不可地耸了耸肩。
反正不是我弹,演奏的难听好听可就是你自家丢脸了。
“是首老歌。”
他用手敲击上了一个音键,试试调。
旋律很简单,不需要线谱。
演奏之前,他对她保证。
“不过,我想你一定会喜欢这曲子。”
那真的是首老歌了。
因为唱红这首歌的人也已经死了。
这是不属于这个时代里的流行和属于这个时代里的缅怀。
人们听着那熟悉的旋律,纷纷都陷入了一种追忆的神情,往昔的美好时光似乎重现。
不过,他注意到了。
只有他一个人可以直面的那张容颜上。
在琴声响起时,所有表情都凝固了。
被一种椎心泣血的哀伤和悲切彻底凝固住了。
须臾间,他甚至以为她要哭了。
但只是一瞬,快的几乎要人无法抓住。
她又恢复成了那个有始至终保持微笑的商岑岑。
叶春寒不知为何,心里弹了一下,影响到了节奏。
旋律走了一琶音。
于是他又赶紧垂下了眼睛,看着自己的手指在琴键上起起落落。
钟摆,从这一点荡到了那一点。
那两点之间的距离,就是时间。
时间此时凝固。
叶涛叹了口气,嗤笑地看着神色紧张的弟弟。
尽管,对方也已经有五十岁的年纪了,可他还只不过是他的弟弟。
“那又如何?”
叶孝正完全没有料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
“什么?!你说什么?”
现在换他不敢相信了。
叶涛掏出衣袋里的怀表,对了对古董大钟。
“我说那又如何?”
“我要的是一个接班人,不是要我的一个遗传基因挟带体。”
镂花表面的怀表重新被放回的原处。
叶孝正的脸色由惊讶愕然转到忿忿不甘。
“大哥,你早就知道?”
“我在该知道的时候,知道。”
喘着气的叶孝正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扮相可笑的小丑,他涨红了脸,对于自己兄长的此时的淡漠冷静简直无法容忍。
“知道?!!那你还要把他推上继承人的位置?!!”
“怎么叶家就没有别人了?你就不可以从家族里的人员中挑选吗?!”
“为什么要把叶家交给一个外人?!!”
叶涛坐到了柔软又舒服地沙发上,扭动着右手指上的戒指。
“放松些,孝正。别那么激动。”
“你说的这些,做的这些不就是为了想要引荐春寒,想要我把位置让他嘛,对吧?”
既然话都说开了,他也不怕撕破脸面。
叶孝正走到叶涛的面前,带着质问地口气。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选他?难道他不是最合适的人选?”
叶涛抬头看了看他,很认真地对着这个充满欲望的弟弟讲出心里话。
“春寒,他的确很出色。可是他不适合拿枪。”
“他缺少霸气。他压不住整个叶家的。”
叶孝正愤怒地握紧了双拳,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说到底你根本就不想要春寒继承!”
叶涛站了起来,和自己的兄弟平视。
在利益面前,他们的亲情是否即将化为乌有?
“孝正,还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其实我知道春寒心里真正想要的不是这些。这么些年,他一直都是为了满足你的要求而努力。有时你应该听听自己孩子的心里话。你了解他的想法和他的愿望吗?”
叶孝正冷然一笑,带着以父亲为名义的执着残忍和专制。
“他的想法?他的愿望?他的想法和愿望都应该和我们一样,要为叶家付出一切!!而且这只能是他的心里的唯一!!”
叶涛知道自己劝阻不了叶孝正,欲望中的人,只有用欲望去不停地填补才能有所满足,其它一切就变得都不再重要。
他自嘲地笑了笑。抓过椅子上的玄色外套,向这门外走去。
这样的话题继续也不会产生任何的意义;楼下却还有一堆客人等着他呢。
叶孝正发狠地眯起了眼睛,森森地在叶涛的背后问道。
“大哥,你还是坚持原来的决定?”
叶涛轻笑,颔首。
“是的。”
骤然,叶孝正的眉间充满了肃杀之意。
既然如此,大哥,你就别怪我做绝了!!
叶孝正对着窗外打了一个手势。
三个早已死寂等待多时的人影窜了进来。
一切几乎就在他的掌控中了。
这间密室,三把枪都对着一个人。
还有什么可说的?
他稳操胜券。
“对不起,大哥你不能离开。”
而且永远不能离开。
叛变,在叶家是个大罪。
可既然他犯了,那就不能让审判者活着。
这当然不是一场游戏,顶在他腰间的百分之百是个要人命的东西。
不过,他愉快地举起了手,就像是和几个孩童在进行一次缴械游戏的童心未冺的大人。
叶涛连头都没有回。
他用一种轻松语气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孝正,我记得似乎弟媳和洛萝现在正在夏维夷度假吧?”
接着像是要补充这个无足轻重的猜测,叶涛又补上了几句。
“1098,是不是这个房间号?特定的单人房住上两个人可是有些挤哦?”
“孝正,你太见外了。送她们出去度假也应该告诉我一声。你知道我在那里有些很‘可靠’的朋友,完全可以提供给她们更好的食宿条件。”
死白死白的脸色。
叶孝正知道百密一疏,就意味着功亏一篑。
他完了。
在尚未享受到片刻成功之前,他就完了。
他颓败地挥挥手,示意那些人离开。
房里又只剩下他们俩了,一兄一弟。
“孝正,我给过你机会。”
说着,他看着西装的袖口上那个很精致的玉扣。
“可你没有珍惜。”
叹了口气,他抬起手臂试着要把它们扣上。
“泉州那里我为你买了一块地。风水不错,能守着祖业,造福后世。”
“你将是叶家的英雄,为了保护我的安全————————被今天偷袭的人打死了。”
终于,两边都扣好了,两边都妥善了。
临出门前,叶涛把灯都关上了。
黑暗中传来一个凄惨绝望的声音。
“答应我,别为难春寒和我家里人。”
叶涛忖量了一下,点点头。
在门‘吱呀’一声关上的同时,伴随有一个轻轻的响动。
可惜,这是一扇隔音门。
谁也没能听见那几乎湮灭的声音。
驻立在走道上的老刘,很平静地把门反锁上了。
楼下继续是歌舞生平,良辰美景。
好戏才要开始;不是吗?
第 16 章
面对那个责怪的眼神;她投以了一个极其无辜的表情。
但对方越走越近的身影;伴随着的凌厉目光却依然灼热地盯着她。
甚至根本没有留意到一旁那个年轻俊秀的男子正拢住眉心想要从椅子上站起来。
他的眼睛里只有她,带着进攻的气势。
最后,站定在她的面前。
绞起手臂,他开口道。
“你——————没有准时。”
眨眨眼,商岑岑笑微微地把搔得她脸颊痒痒的一绺头发拨到耳后。
“抱歉,我有点事情耽误了。”
他看着那架置于左侧的那架乐器,危险地挑起了眉。
“为了什么事?”
最好不是他认为的那件事,脸色已经变的不太好看了。
偏偏她还后知后觉。
随意地手指弯起作扣击状,敲敲钢琴。
“听歌啊。”
穿着笔挺玄色西装的他因为身高本来就会给人带来不小的压迫感,可是现下他冷峻的神情更是让周围侧目而视的人们胆战心惊了。
“所以就晚了二十分钟?”
商岑岑笑了笑,一点不受影响的样子。
她当然知道他不是为这生气。最根本的由头在于他受不了来自于她这里一丝一毫的轻漫。
不过,她心里也不舒服,这些天一直不舒服。
就从主控权不在她这一方的那天起。
所以,她很挑衅得笑地更加灿烂。
“你好聪明,猜对了。”
然后,都没有说话。
冷下了脸相互用眼睛就那么看着对方。
那两人之间弥漫着让人不能参与的气氛,非常私密。
尽管他的脸色很不好,神色也很暴躁。
可是那眉目间是有着包容和忍耐的。
而且是针对性很强的那种退让。
从椅子上缓缓站起的叶春寒望着他们。
挡在了商岑岑的前面,先她一步开口解释。
“宋可,其实是我硬要让商小姐留下陪我的。”
“你别怪她。”
宋可冷笑着转过脸打量他。
这是谁啊?
英雄救美?
于是,他嘲讽又凶狠地扯了扯嘴角,绕过叶春寒。
“走吧,岑。”
说着作势就环过了她的腰,朝外走去。
商岑岑低头不语;却没有抗拒。
叶春寒不由心里‘咯噔’一下。
岑?!
还有在那腰间的手。
他好像隐隐约约了解到了事情的一个轮廓。
就在他刹那忡怔的时候,那条雪纺的纱裙在经过他身旁的时候转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商岑岑侧过身,对他微微颔首。
“对了,不管怎样,你的赔礼我还挺喜欢的。”
叶春寒瞳眸深处有一道湛光。
在她就要转身离开之即,他出人意料地躬了下身,飞快地吻了下她的左手手背。
“荣幸之至。”
然后带有礼节性的对她露出一个文雅微笑,并且无视一旁宋可蓦地暴戾到快要杀人的目光。
周围的人已经有人在倒冷气了,今晚的叶家怪异到让外人瞠目结舌。
商岑岑也惊诧地愣住了。
而宋可抢回了她的手,牢牢地纂在掌心。
同时对着叶春寒很血腥地笑了。
只用眼神警告。
阳台上,四下无人。
他气势汹汹,兴师问罪。
“你为什么要和他去?”
闻言,商岑岑漫不经心地迎着晚风徐徐,摊开手掌感受气体的流动。
丢给他一个理由。
“你知道,我不善回绝。”
他堵到她的视线之内,冷冰暴戾的表情不依不饶。
“可是,你明明就知道我在那里等你。”
商岑岑好笑地抬起头看着他。
“那又怎么样?”
“那就不应该和人纠缠!尤其是他还很‘周到’的教训过你一次,你不会忘了吧?!!”
商岑岑牙根紧咬,嗤笑一声。
“他只是向我赔罪而已。”
夏季的南风。
吹起她鬓角旁的散发,凝视着她的目光鸷猛而复杂。
他们彼此对峙,四目相对,
宋可没有继续问下去。
他只是靠的她更近了一些。
天色已暗,云层厚重。
而就在不知是何时;秒针划过的一瞬。
突然,他抱住了她。
重重地,从前面一下子把她拽进了怀里。
先入侵她的是味道。
宋可的味道。
年轻的十八岁的味道。
呼吸着,于是从嗅觉开始,
她,麻痹。
就在那一刻,
骤然,她感到了无力。
幽幽地唤他一声名字。
“…………………………宋可。”
她身两侧刚要抬起的手,捏紧了,又松开。
终还是垂手而立,只是任他抱着。
商岑岑掩饰着微笑,偏过了头开口道。
“我们决定在事成之后,把今后所有在东南亚的枪火成交额的百分之一直接拨到你的名下。”
她需要冷静和理智。
“那些钱足够你享之不尽,宋可。”
宋可却仿佛执着的沉浸在某种情绪中,他如同没有听见她话里的意味。
望着在黑暗中,她的脸。
“你知道我是从那里出来的吧?”
她眨了下眼睛,看着他。不知道他究竟想要说什么。
“孤儿院。”
他嘲讽厌恶地皱起眉。
“孤儿院里是人们想不到的黑暗。七岁那年我曾经被一户人家收养过。他们开着敞蓬车,衣着华丽。到我们那寒酸,贫困的孤儿院来挑选一个孩子带回家去。我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被选中,可当他们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很高兴,我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摆脱那个鬼地方。”
收紧了她腰上的手臂,他摇摇头。
“可是,你能猜到那两个有钱人带我回去是干什么的吗?”
“买卖毒品。”
“他们就是靠为上流社会提供毒品货源才发的财。可是有了钱有了名誉,他们就不能抛头露面。所以他们要我,要一个无关紧要的野孩子。来继续他们过去的工作。因为孩子比大人不容易被发现。”
“所以就在我去他们新家的第二天,我就知道必须在一天之内把所有的毒品点跑遍拿货送货。不然他们就不会给我饭吃。他们不会打我,你知道监视期内只要有殴打的痕迹,我就要被强制的送回孤儿院。”
“后来有一次我偷听到他们打算给我打一针毒品,方便今后可以控制我。于是我就偷偷逃回了孤儿院,我把一切都告诉了院长,知道他怎么干的?他打电话给了警察。”
商岑岑望着他硬朗的下巴,默不作声。
“我被告偷窃送到了警察局。而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