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香魂-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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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在卧虎庄花园,明月高悬,万花待放,仰望长阁丽人,静听漫妙琴音,那时令他几
疑娟师姐是人间仙女。
如今,美艳无匹的娟师姐,就立在自己的面前,同处一室,代为挂剑,成为自己的娇妻,
这怎能不让他疑在梦中?
当时,静立月下,仰首听琴,即使做梦也没想到会有今日。
将剑挂好的宫紫云,发现心爱的凌弟弟,仍在如痴如呆的望着她,不由焉然一笑,闪身
走出室门。
凌壮志顿时惊觉,于是羞涩的哈哈一笑,急步追了出去。
刚至室外,即见两个小沙尼已将热气腾腾的饭菜端来,再看宫紫云,正在对面石室内擦
抹石桌石椅。
两个小沙尼将饭菜摆好,辞过凌壮志和宫紫云,迳自去了。
凌壮志看了一眼桌上的菜,秀眉不由蹙在一起了,只见满桌俱是黄花、木耳、豆腐、面
筋、大白菜,一色清素。
宫紫云立即笑着说:“这就是我不让凌霄庵再派人来炊饭的原因,这样我们可以经常至
峰腰猎些野鸡野兽佐食。”
凌壮志一听,立即笑了,接着赞声说:“还是姐姐想的周到。”
宫紫云粉面微微一红,立即含笑瞪了他一眼。
凌壮志举筷一尝素菜,别具滋味,好吃已极,和他想像的大是不同,因而,一连进了白
饭三大碗。
饭后,整洗好碗筷,已是午末时分了。
两人进入石室,同时升起一丝家的温暖。这个家虽然简陋,但却感到无限安适和舒服。
宫紫云为凌壮志倒了一杯茶,举目望着壁上的穹汉剑,说:“那位无名老前辈看来和祥
慈爱,但做起事来,却有些古怪,问他如何运用穹汉剑,他只推说这是个人的福缘,不经指
点,如何悟出其中神奥机玄……”
凌壮志立即解释说:“也许无名老前辈确实不知如何御剑,否则何必当着凌霄庵的长幼
三代,贬说自己师祖也没那份福缘。”
宫紫云似是觉得有理,因而没有再说什么。
凌壮志心中一动,说:“我们何不取下来看,以你我两个的智慧,也许在剑上有所发
现。”
说着,即至壁上将穹汉剑取下来。
凌壮志脱掉万字鞋,宫紫云亦脱下小蛮靴,两人并肩盘坐在床上,首先闭目调息,去除
杂念,让神志清静下来。
接着,两人静心细看剑柄和银丝剑穗上的那颗大如核桃的鲜红珍珠,继而再看剑鞘和剑
柄上的四颗晶莹发亮的宝石。
但是,他俩凝神细心审视数次,依然毫无发现。
凌壮志只得轻按哑簧,在隐隐可闻的嗡嗡响声中,将剑身缓缓撤出来。
室内光线,随着剑身的暴露而逐渐增强,最后,直至满室光明大放。
两人细察剑身,锋薄如纸,上有无数不易察见的斑剥细纹,在眩目的毫光下,细纹似在
缓缓游动。
宫紫云断定那些斑剥细纹,是杀人后沾染的痕迹,而凌壮志却对剑身上的那些细纹极为
注意。
是以,对偎在身边的宫紫云几乎已经忘记,因而,那丝丝飘向他鼻内的淡雅幽香,他已
不知理会,不时磨向他右颊的如云秀发,他也不知享受那份奇痒难耐的滋味。
宫紫云自觉悟力不如凌壮志,她虽然无法悟出其中精密之处,但她仍耐心的和他坐在一
起。
半个时辰过去,凌壮志像老僧入定般已闭上了眼睛,宫紫云愈加不敢打扰他,静静陪着
他,一动也不动。
久久,凌壮志的眼睛,突然睁开了,同时唇角掠过一丝笑意。
宫紫云心中一喜,不由低声关切地问:“怎样,可悟出一些端儿?”
凌壮志含笑摇摇头,说:“剑,就是剑,它的本身,毫无玄奥之处,要想御剑凌空,仍
要仰仗高绝的功力和超凡入圣、出神入化的剑术。”
宫紫云深觉有理,但他忍不住问:“为何银髯老前辈说这柄剑可以入海分水,腾空御云
呢?”
凌壮志立即解释道:“神兵宝刃,多具灵气,施展起来自然事半功倍,更增声势,如将
剑术练至超圣的境界,虽铁片弹丸,亦可伤人百里之外。”
宫紫云虽知武林前辈人物中,以御剑成名的人并不在少数,但她仍感到有些疑惑,因而
不解地问:“这些话,你由何处听来?”
凌壮志毫不迟疑地说:“均由恩师亲口授与小弟。”
宫紫云听说是父亲说的,自是不便再说什么。
凌壮志继续说:“据恩师说,近两百年来,由于练武奇才缺乏,秘笈遗失,故而极少有
人能练达剑术至高境界,虽然剑魔乌衣狂生已悟出御剑之道,但他由于心性残毒,因而仅能
练至身剑合一,伤人百尺以内,这已算是难能可贵了。”
宫紫云一听,不由惊喜的问:“你现在已能在十丈之内,御剑伤人了吗?”
凌壮志立即含笑摇头道:“这是恩师如此说,据小弟这几年来的细心演练,剑魔的太虚
九剑似是无法练至身剑合一的境地。”
宫紫云心中一动,立即不解的问:“既然我父亲手足俱残,他老人家是怎样传授你武
功?”
凌壮志黯然回答说:“恩师先命小弟研读秘笈,然后,再细心指点,最后,在极困难极
痛苦的情形下,演练给小弟看。”
宫紫云父女连心,一听之下,凤目中立即浮上一泡泪水,但她仍不解地问道:“你说的
那本秘笈呢?”
凌壮志肃容说:“遵照恩师的叮嘱,将秘笈放在他的破衣内。”
宫紫云含泪问:“照此说来,父亲功力已极精深,加之紫芝的灵气,至少可活百岁……”
凌壮志已经会意,立即黯然叙述说:“在小弟下山的前七日,师父每日正午即令小弟盘
膝坐在他的面前,每次他的右手一拍小弟的天灵,小弟便立即昏迷不醒人事,直到第七天醒
来,恩师已奄奄一息了。”
宫紫云听得泪珠滚落,心痛如割,不由悲痛地说:“父亲已将全身功力输给你了,是以
真力枯竭而死。”
凌壮志流泪颔首道:“这一点小弟事后才知道,当时一点也不晓得。”
宫紫云似乎想起什么,举袖一擦眼泪,立即不解的问:“你是怎样拜我父亲为师?我似
乎从未听你说过?”
凌壮志黯然一叹,说:“小弟祖居金陵,堪称书香世家,但,每代都仅习内功以图增长
寿命,小弟也不例外,自幼便学会了吐纳功夫。
五年前,先父母同罹重疾,药石无效,除非有千年灵芝,和何首乌等稀世珍品,因而不
几日,父母相继谢世。
小弟在悲痛之余,决心至各大名山采集灵芝药材,以便济世救人,因而才有九华山紫芝
崖之行。
那天登上紫芝飞崖,已经疲惫不堪,倒在一方大石下,立即睡去,不知过了多久,睡梦
中,似有人用棍遍触小弟的周身,睁眼一看,身前竟坐着一个手足俱残,一身破衣,发须蓬
乱的人,他正用已断的臂抚摸小弟的骨骼。
当时师父性情暴戾,硬要传小弟武功,如不答应,即将小弟吃下肚去,因而,小弟就答
应了,事后,才渐渐发觉师父是位心地善良,侠肝义胆的正直人。”
宫紫云流着泪,疑惑的说:“母亲现仍健在人间,不知父亲为何说母亲已难产死去?”
凌壮志举袖擦了一下眼泪,略一迟疑说道:“以小弟看来,师父并不是恨师母而有意咒
骂,否则他老人家也不会一再叮嘱小弟,找到姐姐后,即速至恒山凌霄庵来找师母了,师父
如此说法,也许怕我们在未找到师母前,已揭开了他老人家的身世,而误认张师母为姐姐的
生母。”
说此一顿,似有所悟的继续说:“小弟又想起来了,根据这一点,同时联想到师父事先
不愿将身世告诉小弟的原因,也正是藉此迫使我们必须前来恒山,来找师母,看来师父对这
件事,也的确下了一番苦心。”
宫紫云不解的问:“假设你找不到我呢?你岂不一生都无法知道我父亲是谁了吗?”
凌壮志立即正色说:“我曾向师父宣誓,天涯海角,地老天荒,直到我须眉皆白,定要
找到姐姐。”
宫紫云感动的望着凌壮志,芳心立即升起一丝蜜意,带泪的娇靥上,不觉浮上一丝甜笑,
于是继续问:“你觉得父亲除教你武功外,其他还有什么事最令父亲关心?”
凌壮志毫不迟疑的说:“师父平素最关心的就是姐姐的下落,同时,师父曾经对我说,
只要我找到了娟姐姐,学会了人皮秘笈上记载的武功,即可称霸天下,独步武林。”
宫紫云听得心中一动,不由郑重的问:“假设你真的武功冠宇内的话,你那时将怎样?”
凌壮志也正色说:“到时小弟将隐密行迹,替天行道,杀贪宫,铲污吏,除尽恶魔,只
求心安理得,不计名利后果。”
宫紫云赞许的点点头,感慨的说:“凡事均能如愿,那是再好不过了,只是往往事与愿
违,变化难测,令你遇到想不到的结果,譬如上午无名老前辈,他何曾想到竟有那多恶性难
驯的人,因而结局恰与他想的相反。”
凌壮志也感慨的说:“尽人事,听天命,顺情合理,总之,正邪难并立,世间没有十全
十美的人,也没有十全十美的事,谁也难保他一生不做错事情。”
说着,迳自穿鞋下床,将“穹汉剑”挂在石壁上。
宫紫云再度赞许的点点头,但她的心里却颇有感触,因为她认为凌壮志最后的那句话,
是在为自己辩护。
因而,她敏感的想到展伟凤、秦香苓,和最令她感到辣手的叶小娟与万绿萍,于是,她
故意一面下床,一面含意颇深的说:“所以说,知过能改,善莫大焉,就怕执迷不悟,愈陷
愈深,终于不能自拔。”
一个听者无心,一个说者有意,因而凌壮志并没有细想,宫紫云的话,仅颌首应了个是,
接着,转首一看前面的风孔,夕阳正照在洞外的垂藤上,因而心中一动说:“姐姐,我们可
要去峰腰打些野物来?”
宫紫云略一迟疑说:“还是明天吧,现在也该做晚饭了。”
说罢,两人双双走了出来,洞外炊具一应俱全,凌壮志虽不知烹炒诸事,但烧火提水足
足有余。
这餐晚饭作来简单,吃起来也甘美可口,因为这是他们小夫妻新婚第一日,美满生活的
开始。
凌壮志面对娇妻,心满意足,在这一刹那,他已忘了正在为情所苦的展伟凤,日夜相思
的万绿萍,以及日渐憔悴的叶小娟。
在他的心意中,只有尽快为师雪仇,早日手刃乌鹤,与娟姐姐终生隐居在这座简陋的洞
府,尽心孝顺师母,便不再履身江湖。
宫紫云柔情地望着爱夫,这正是她梦寐所思的俊美人物,想到在卧虎庄时,他那副装呆
作痴,一派书呆子的样子,令人捧腹,那时只怕失掉了他的行踪,谁知,他已是自己枕边的
爱夫。
一想到枕边,她的脸立时红了,芳心跳个不停,今夜,就是他们小夫妻的花烛夜,对这
位心爱的凌弟弟,真不知如何应付,想到即将来临而又无法抗拒的袭击,令她在幸福的期待,
甜蜜的幻想中,感到颤栗、恐惧。
觑目偷看,个郎正正缓慢的吃饭,细细的咀嚼,似乎也正在凝神沉思。
因而,她不由羞涩的问自己,他是不是也正在想着同一个问题?
想到羞人之处,香腮发烧,红飞耳后,她再也无法坐下去了,只得轻轻放下碗筷,悄悄
走了出来。
但,仍在沉思的凌壮志,依然细细的咀嚼,而不知爱妻已经离开。
她怀着一颗甜蜜兴奋的心走回自己的卧室,看到烛台上的大号红烛,心中暗暗感激母亲
的周祥安排。
室内光线已经暗淡,她首先点起台上的红烛,室内立即充满了柔和的光辉,在宫紫云此
时此地的心情,觉得这淡淡的烛光,更给增加了无限神秘,同时,也象征着她和凌壮志的前
途光明,永偕白首。
她将宽大石床的被褥铺好,特地将一对雪白洁净的枕头摆在一起,但她美丽如花的娇靥
上,早已飞上两片红霞。
就在她望着枕头发呆之际,凌壮志已悄悄地走进来,他看了室内高点着红烛,床上铺着
整洁的枕被,他的心头,立即升起一阵遐思、绮念。
尤其,当他看到绝世风华的娇妻娟姐姐,正樱唇含笑,香腮升晕,凤目痴呆地望着那对
并头枕的时候,他的心立即升起一阵从未有过的快慰感,因而情不由己地失声笑了。
宫紫云芳心一惊,倏然抬头,羞得她无地自容,不由嘤咛一声,绋红着粉脸,一头扑进
凌弟弟怀里,再也抬不起头来。
凌壮志佯装一惊,伸手将宫紫云揽在怀里,故意将朱唇俯至宫紫云的耳畔,轻声不解地
问:“姐姐,什么事嘛?”
宫紫云羞急地一跺脚,不由嗔声说:“坏死了,明知故问。”
说话之间,娇躯扭动,她的羞红娇靥,一直向凌壮志的臂窝里钻。
凌壮志的心思被揭破,不由愉快地哈哈一笑,索性伸手将宫紫云的矫躯一把抱起来,脚
尖一点,已至床前。
宫紫云大吃一惊,花容失色,不由脱口娇呼:“弟弟你……”
由于心情慌急,不自觉地呼声高了些,凌壮志心中一惊,自觉有些莽撞,俊面一红,急
忙将宫紫云放在床上。
宫紫云呼声一出口,心中即感后悔,这时见凌壮志惶急地将她放在床上,同时通红的俊
面充满了无限愧色,因而急忙由床上坐起来,凤目惶急地望着凌壮志,歉然柔声问:“你没
有生气?”
凌壮志听得一愣,反而不解地问:“你说什么?”
宫紫云知他并没有此心,觉得自己太敏感了,这时见问,自是不便解释,只得笑一笑,
羞涩地说:“你不觉得丈夫抱妻子,妻子大惊小怪而感到可笑?”
凌壮志一听,那丝惶愧的心情,顿时消失了,于是潇洒地一笑,故意风趣地说道:“当
然,我正为这件事感到奇怪。”
说着,立即俯首下去,在她的前额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宫紫云见凌壮志有意取笑,不由含嗔轻哼了一声,但她却柔情斜视,静静地承受着没有
闪动。
凌壮志一见,胆子顿时大起来,他由额角吻到樱唇……
最后,他终于将宫紫云的娇躯紧紧地揽在怀里。
凌壮志完全沉醉了,他清晰地感到怀中娟姐姐的芳心在急跳,粉颊在发烧,娇躯激动得
微微颤抖。
因而,他的手本能地缓缓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