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庶王爷三堕迷暗 by 川白-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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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早便在这里恭候了。”
“你为何不逃?”
“逃?”图鲁的脸上露出些不屑,“我要等的人还未来……”
话被突然打断,大厅顶上的一声巨响,破开个巨大的口子,一袭青衣的男子从屋顶落在了大厅之内,速度之快让明信连剑都未曾拔出。
“青衣,你来了。”
“太子。”
男子名为青衣,曾是太子图鲁的剑器师傅,后来便成了图鲁的贴身近侍。只因喜穿青衣,所以图鲁赐名“青衣”。
青衣淡淡的瞥了一眼明信,却搂住了图鲁的腰。只是微微的靠近一步,让明信顿生警觉。
“这便是你要等的人?”
“自然。”
身上的戾气已经收敛,图鲁眼中的温柔让明信疑惑,视线落在两人紧紧相靠的身体上,突然有了些了然。
“明信,你等的人什么时候才会到来?”
图鲁轻轻扔下句话,朝着青衣微微点头,两人便跳上了屋顶。
“休逃!”
明信大喝了一声,丹田之气好不容易聚上一些,提气紧跟而去。
“还未找到?”
“没有……”
“废物!”图演一脚踹开了面前的长方矮桌,喝道:“那日你等亲眼看见他追图鲁而去?”
“是……王。”
“那你们为什么不跟上去?!”
“跟上去了,但是跟了几里路……便跟丢了……”
近侍跪在了地上,图演眼神锐利满是戾气,碧蓝的眼睛放出凶光。
莫名的心慌缠着自己已经三天,即使是登位大典也没有让自己多出半点喜悦,那从未有过的感觉愈发明显,怅然若失渐渐变成沉重,沉重上更是压着越来越恐惧的担心。
担心那个总是跳进自己脑海的人,担心愈发变得不像自己的自己。
“王──”
近侍高呼着进了大堂跪于地上,双手托着块玉佩,晶莹剔透。
“王,刚刚有东西被机弩射于堂下!”
“呈上来!”
一块双龙戏珠的玉璧上已是沾着些血迹,血渗透在玉石里,柔和中带着狰狞。
“明信……”
无意识的出口,淡淡的,却带着担忧。
浑身一颤,图演近乎痛苦的握紧了腰间弯刀的把柄,挣扎着将玉璧握在手掌中。
这是他贴身的饰物,看得极重,从来都是紧贴着身体揣在怀里。
如今这玉璧已是辗转至自己手中,他显然已是落入敌手,那斑斑血迹,自是不言而喻。
“备马!”
为了他一次次打破先例,为了他一次次冲动得不像自己。
但是,却控制不住。
最好的侦查部队被派出了王城,很快追上了射那机弩之人。
远远竹林之处,株株青绿,一抉青衣。
训练有素的兵士很快成两层圆形包围了上去,将那人围在了其中。前举盾落于地上,前层执弯刀跪下,后层则是握长矛而立。
“让图演出来见我。”
男人声音低沉,虽是被围,却镇定自若。图演远远看着,暗自称奇。
“散!”
一声令下,包围圈立刻撕开了一个口子,图演打马缓缓进入。
“你是何人?”
“是你也不曾知道的人。”
图演心下不快,暗暗打量,视线停留在男人一墨青色长衣,陡然变色。
“你是当年的柳胜?!”
柳胜在江湖上成名很早,却因仇家追杀从中原辗转流落草原。
一身武艺被图演看中,柳胜却拒而不从。
不教授心法,不传授套路,不追随图演麾下,却在突然拜于太子门下,成为图鲁的剑器师傅。
一怒之下,尚是年轻气盛之下的图演便趁其不备,剑挑了柳胜之容。
柳胜从此销声匿迹,却不想改头换面,多年之后于此相见。
“在下青衣,太子的近侍。”
“好、好!”图演眸色一黯,道:“想不到对于你,我失算至此。”
青衣却接口道:“想不到你,也有今日。”
“今日?”图演嗤之以鼻,颇是不屑。
“今日的牵牵绊绊,今日的惶然不知所措,今日的为情所困。”
“图演,你可知你也有今日?”
心口猛地跳了起来,像是被踩着了痛处。想要声色俱厉的驳回,却担心像是欲盖弥彰般的撇清两断。
张顾四盼、思前虑后的自己,哪里还像自己。
“休得多言!”
“他在哪里?”
“明信在我的手上,叫他们退下,你一个人跟我来。”
“王!”
“叫什么?!”
图演余光微微后瞥,斥退了近侍,“难道还有人伤得了我么?笑话!”
“你们退下!”
军令如山,图演一声令下,包围圈迅速的收缩在了一起,退回了图演的身后。兵士训练有素,整个队形的变幻尽在片刻之间。
青衣的脸上划过一丝神采,“你跟我来。”
青衣从马背上弹起,施展轻功在竹林间奔跑,图演隔着一丈之距紧跟其后。
谪庶王爷三堕迷暗 正文 第18章
章节字数:2436 更新时间:09…04…24 10:50
隐隐已可见前方人影,青衣加快了速度,猛地停下,身后正是图鲁。
百步之处,图演被强令停下。竹林内风不算小,叶片被吹得沙沙作响,赤红色的发被不时拂起。
“果真是三弟。”
图鲁笑笑,“三弟为这敌国王爷孤身至此,还真是头次见到。三弟,你可知你现在的表情?”
图演皱了皱眉,图鲁却不停,继续说道:“担忧。”
“三弟,将心思这样写在脸上,可不是帝王该有权利。”
“大哥,如果你是想用明信来要挟我,劝你还是省了这份心。”
“他是什么东西,值得我为他受制?大哥下次还是打探好再抓人,以免又抓错闹了笑话。”
“噢?三弟是说我抓错了人么?”
图演冷哼一声。
“那能让三弟摆在心上的人,是谁?”
图演想都未想,开口便道:“自是我的王后启苏儿!”
“哈哈──”图鲁笑得张狂,指着图演道:“三弟三弟,如若她真是你心爱的女人,你真会舍得让敌人知道而置她于危
险之境?”
“三弟,感情上,你还真如三岁稚子般可笑可怜。”
“……”
像是被耍于股掌之上,愤怒和迷惑再次冲了上来,竟又突然想起那日启苏儿的话,顿时又怒又乱。
下意识的咬紧了下唇,狭长厉眸眯起,黑色王族图腾的披风哗哗作响。
“青衣,带他上来。”
身后山洞幽深漆黑,青衣拉扯着个被全身绑住的男人,推搡到了图鲁的面前。
终于见到光亮,眯了眯眼,抬了头,与前方的视线交汇,竟是图演!
明信双目圆睁,似是羞恼此时被敌人所缚的样子,第一次逃开了图演的视线,撇过了脸去。
“明信,被敌人锁绑就是我对你下的将令?”
图演声色俱厉,“所有的人都可以用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清剿,给你百人围住太子府,你非但没有围住还受制于敌,明信
,你究竟还有何面目活着站在我的面前?!”
明信口中被布条勒住绑于脑后,说不出话,却清晰可见身体的微颤。
最沉重的伤痛莫过于此。
身为男人,感情、身体上的羞辱重创都可以一笑抿之。偏偏唯一倚靠着的东西都被否定,是羞辱却无从反驳。
他坐于高处受万人臣服,往昔今昔对照在一起,对于自己无非便是讽刺。
内力被封,形如废人。
当日他的肯定几乎成了唯一的支撑,得不到爱情的回应尚且潇洒隔于心外,如今却砍断了支柱,抹杀了最后的尊严。
“既然三弟如此说了,那便由大哥我代劳如何?”
图鲁抽出了弯刀,刀尖落在明信的臂膀上,突然划下,一道伤口赫然出现,鲜红的血透过衣服涌了出来。
“一刀刀划下去,会如何呢,三弟?”
图鲁直盯着图演,道:“想让我停手,就跪在地上,求我。”
“何时跪,何时求,我便何时停手。”
“……”
图演的视线落在明信臂膀的血口上,冷静的没有温度。
“第二刀。”
刀又落在了左边的胳膊上,一直延伸到了胸口。衣服很快被划成了碎布,搅在麻绳件,染成了血红。
勒住嘴的布条也沾上了血迹,明信没有发出一声呻吟,却将疼痛转移到了他处,牙龈剧烈的压咬着,满口血腥却不自
知。
“第十刀。”
图鲁又是一声,大腿处落刀却一直划到了脚踝,明信模糊的一声嘶吼,半跪在了地上。
图演的目光抖了抖,却还是没有开口。
“三弟,这些伤口……”
图鲁指着明信身上的道道血痕,说道:“我割起来容易,到时候恐怕三弟敷起药来可要费事多了。”
“你便笃定了我会跪求于你?”
“三弟,在密河城时,是谁小心翼翼的给明信敷药,又是谁连睡觉时都小心翼翼的生怕碰到他的伤口?”
图鲁的笑意传到图演的眼里,脸上却唰的变得雪白。明信震惊而疑惑的目光挣扎着望去,竟看见图演愈加恼怒的表情。
当日被强要,身心俱疲,直至次日的午时才昏沉沉的醒来,以至于连前夜的许多记忆都变得模糊。
动一动身体,鞭伤的钝痛和后穴难以启齿的刺痛顿时让自己跌回了床铺。渐渐的冷静下来,才发现全身已被绷带缠好,
伤口处隐隐有通透的清凉之感。
知道这是上等的伤药,却哪知竟是他亲手敷上!
“你跟踪于我?”图演沉了声音。
“青衣伏在你们房间的屋顶之上,却可笑你连基本的防备都没有,丝毫没有察觉。”
图鲁瞥了瞥地上的明信,“是因为他么,三弟?”
心越沉越下,然后变得冰凉。一次次被质问,一次次连反驳都毫无可能。
说不出话,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
当日启苏儿的话是如此,今日图鲁的话更是直接将自己推向悬崖的边缘。
爱他?
爱这个当日不过一时兴起阴差阳错救起的男人?
他只是个对自己胃口的男人,只是个还可以利用的棋子,只是喜欢看倔强的他对自己露出臣服爱恋的表情,只是想一次
次打碎他所有的支柱和尊严。
“第十四刀……”
刀落在了明信的脸上,“现在开口还来得及,三弟。”
图演目光凶狠,碧蓝的眼睛满是杀气,死死的盯住明信,却死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刀并没有像起先那样利索的划过,在明信的额头落下,缓缓的刻划着,最后停在了右边的脸颊处。
血流了下来,面容已狰狞可怕,图演的眼中已满是鲜红。
“三弟,千万别以为我只是逗着你玩,他……真的会死。”
图鲁像是想到了什么沉痛的往事,望了眼青衣,道:“当年你毁了青衣之容,如今也定要你尝尝这是怎样的痛苦!”
图鲁突然笑了起来,“三弟,我知道,复仇最好的办法不是划花你的脸,不是一点点的割你的肉……”
“慢慢的折磨他,会比伤你更让你痛苦,这痛苦可以百倍千倍的加诸在你的身上!”
谪庶王爷三堕迷暗 正文 第19章
章节字数:2335 更新时间:09…04…24 10:50
“这样的痛苦,我最清楚。”
哀伤一闪而逝,图鲁的刀抵在了明信左胸口,挑破了衣服,一丝鲜血从微小的划口处流了出来。
“不要妄图凭你的武功从青衣的手里夺走明信,三弟。”
“青衣的武功虽不如你,但这百步之遥和寸步难移的明信便是你的死穴。”说着刀又进了几分。
“图演,最后一次机会。”
图演的眸子已有些慌乱,游离着,似乎想要去找到一个落脚处,却无法从明信的身上抽离。
刀又进去了一分,心口一紧,突然觉得那样的痛……痛在了自己的胸口。
疼痛清晰得像是要把人扯碎,却看见明信苍白却镇定的脸。
这一次,乱的终究还是自己。
刀尖已经浅浅的没入,明信被缚在身后的手被青衣拽住,整个身体前倾,腿脚受创,整个人几乎完全靠着青衣才勉强站
立。
图鲁也是毫不手软,刀尖一点一点的推进,缓慢却残酷。
“停……下来。”
图演发出声音的瞬间,图鲁便轻轻的笑了起来,手停下,望向图演。
风吹乱了头发,火红色的头发在眼前、在脑后飞舞,银色耳饰碰撞在一起,在耳边发出微弱却清脆的声音。
慢慢地,慢慢地,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嘈杂的几乎头也痛了起来,欲裂般痛苦。
手握紧了佩刀,头缓缓抬起,视线迎上对面不过百步之处的图鲁。
“三弟,可曾想好?”
“我求你。”
谁都没有做好准备,冲击般的话让所有人呆愣住,话说出的瞬间图演竟移动到了图鲁的身前!
青衣挡住了图演的刀,图演将明信搂在了怀里时,青衣已经抱着图鲁跃到了几丈之外。
飞快的封了明信全身几处大穴,万幸明信内力被封,身体内气血游走要比原来慢上了许多,十几处的刀伤失血虽比起正
常情况并不算多,却还是几乎染红了麻绳。
“三弟,为了救他竟可以让你做到这种地步么?”
“求我?哈哈,当年你可是对着父王也不曾说过这个字,真没想到你真的会为了他开口。”
“三弟,我突然有些可怜你。”
图演解开了麻绳,将明信放在了一旁,刚要站起,却听见明信微弱的呻吟。
“该发作了吧?”
远处图鲁的声音传来,几乎满是血色的眼神扫去,竟突然被明信抓住了胳膊,力气大得惊人,根本不像全身都受了重创
的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