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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婚?不昏 作者:思菀(晋江2014-07-05完结)-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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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耍诈,你故意写这么低。”
  “如果是耍诈,我标记成0不更好。”赵莹又换回之前意兴阑珊地模样,把头别到一边说:“本来就不指望什么。”
  透过零落散下来的发丝,可以看见她嫩白滑腻的细颈,抛去她恶劣的性格,细看还真是挺漂亮的。
  赵聪忍不住问:“我答对的是哪一题?”
  “最后一题。”
  “你是因为我喜欢吃川菜,所以从来不在家做的吗?”
  “……”
  “如果你这个女同学会做川菜,我就把她收了。”
  “你真是……”赵莹把筷子放下,跟赵聪说:“我吃饱了,下午有点事,你自己去拿眼镜吧。”说完便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虽然不知道她生什么气,但是赵聪清楚地知道以后更别想在家吃到川菜了。
  “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水精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
  余依依躺在藤椅上,无意识地低喃着:“天堂啊。”
  她最喜欢这样,在炎炎夏日的午后这样舒服地赖在后院的躺椅上,静谧的后院、习习清风、淡淡花香。
  “打扰了。”柔和的男声。
  余依依挣扎着从浅睡中醒来,睡眼惺忪地看着院子里突然出现的男人。看不出原来颜色的沙滩裤已经看不出颜色,泛黄的白衬衫隐约能看出汗渍,黝黑的脸庞有严重地晒伤痕迹,仔细看裸露在外面的胳膊上也有晒伤的痕迹。
  虽然想不起来是否确切见过,但是却有种曾经相识的感觉。
  “我来接点水,楼上没有水。”
  她家是建在路边的三层小楼,以小楼为界分为前院和后院。因为小楼的一楼有部分被改成餐厅,所以前院是开放式的,用来给过往的车辆停车加水。后院是私用,用砖墙砌出很大的面积,砖墙的角落种着各种花,这个季节蔷薇开满了整堵院墙,院子里硬化了大约三分之一的地方,剩下三分之二的地方种着各种蔬菜,她爸爸为了便于灌溉,特意在后院设置了水龙头。
  余依依听他说楼上,便知道指的是指她家三层小楼。那里有两层被改成了简易旅馆。他大约是那里的住客吧。
  余依依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指着角落说:“水桶在那。”
  但是那个人似乎没动,注视她惊异地问:“你是杨柳?”
  “咦?”余依依一下子就惊醒了,惊异地注视那人。
  “37路论坛,”那个人给他解释道:“那里的管理员老驴曾经组织过杏花村一日游。虽然不知道你是不是那个论坛的,但是我记得当时老驴喊你杨柳。”
  “那个时候,”余依依如梦初醒:“那你是……”
  “我不常去那个论坛,”那人继续说道:“你是不是从那次以后再没有去徒步?”
  “嗯。”从那之后她再也没参加过任何徒步团,算起来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了。
  “其实你不用太在意别人的说法,你徒步经验那么丰富,以前应该经常徒步吧,”那人笑着说:“我之后还特意去查了一下,当时你为什么不让我跟老驴去拉穗子,原来是有原因的,看来穗子是误会了。”
  一瞬间余依依就想起来,眼前这个人就是当时在车里安慰她的那个人。
  “当时忘了问了,你怎么称呼?”
  “唐虞。”
  “我不叫杨柳,其实网名的全称是杨柳依依,老驴他们简称我杨柳。”余依依说完,想了想补充道:“我叫余依依。”
  原来真的是曾经见过,亏她当时那么感动,一直在懊恼当时没有好好地感谢他,却没有在重逢的一瞬间认出他来,真是太粗心了。
  唐虞临走的时候,说:“以后在这睡觉的时候还是盖点东西比较好。”
  余依依疑惑地看着他。
  唐虞比划着胸前笑道:“会走光的。”
  余依依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还穿着她妈妈给她买的粉红色印花棉布吊带睡裙,羞得她赶紧转向一边。
  当时啊,余依依嘴角不禁弯起,笑意还未来得及浮现便戛然而止。物换人非昨,真是往事不堪忆啊。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预计了文会冷,但是这也太冷了吧

  ☆、错过

  第一次知道全珍心里阴暗,是在高中。那时对浪漫抱着无限幻想的范小米问全珍,“你觉得偶遇、重逢哪个更浪漫?”
  全珍斩钉截铁地答道:“错过。”
  范小米当时疑惑了好久,从来没谈过恋爱的全珍到底是什么造就她如此悲观的想法。
  现在想来,每人都有一条专属的命运轨迹线,偶遇和重逢不过是两条轨迹线的短暂相交,最终免不了错开的命运。而全珍信奉的不过是一条永恒的定律:悲剧最能打动人心。
  范小米刚进酒吧门就被拽到角落里,接受惨无人道地数落: “你怎么穿成这样就来我店里了?你不知道穿成这样会影响我生意的吗?你是来砸场子的吗?”
  “你这个臭小子,”范小米忍无可忍一巴掌挥到那人头上:“还不是你让我来的?”
  真该好好教育一下他,明明已经是二十多岁年纪还整天穿着印着夸张图案的黑背心和破的到处都是洞的裤子,头发虽然已经不像以前那样乱糟糟的,但是却短得几成光头,最受不了的是他左耳上那三耳环。
  “那你也不用穿成这样啊?”那人不服气地说道:“你是大妈吗?”
  范小米重新审视了一下自己,还是上班穿的米色西服套装,确实很不适合出现在这种场合,“没办法,下班直接过来的,没办法回家换衣服。还有谁让你约我到这种地方,不是KTV就是酒吧?”上次说漏嘴被唐虞知道了。
  “我不会带没什么赚头的女人去花钱的地方。”
  范小米忍无可忍又一巴掌拍上去。
  “你就是因为这样性格恶劣又打扮土气才一直嫁不去的。”
  “我这叫贤妻良母型。”
  “请问贤妻良母型,你会做饭吗?你会教育孩子吗?你有存款吗?”
  范小米巴掌又挥过去,被那人轻松地躲过去:“小爽,你太过分了,不要每次吵架都戳我的伤疤。”
  此时正是酒吧上客的时间,即便是刚才的角落,范爽也因为靠近门而把她拽到另一个角落既远离吧台又远离门。
  “你要买车了,”范爽漫不经心地晃着眼前的酒问道:“终于要结婚了,是哪个倒霉蛋?”
  范小米强压住打他的念头,反问道:“谁说非要结婚才能买车?”
  见范爽翻白眼后,解释道:“就想买个代步工具。”
  “原来连唐虞也受不了你了。”范爽幸灾乐祸地笑道。
  范小米从来没有觉得眼前这张脸这么讨人嫌,虽然他以前也不怎么可爱,她怎么会想找这么一个不靠谱的人商量买车的事情呢?
  范小米利落地收拾好东西,站起身来:“我走了,拜拜。”
  “好了,好了,我错了。”范爽终于放下手里的酒杯,双手合十地讨好道:“我有辆开了三年的奥迪A1,因为我最近刚买了新车,所以就空置下来了。你要用车的话,先开去吧。先说好了,违章什么的可不行啊。”
  “咦,”剧情发展太出乎意料了,范小米愣了一下问道:“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吗,小爽,你是不是被附体了?”
  话还没说完,一个拳头从天而降,范小米一下子就咬着舌头了,疼得眼泪都出来了。这小孩一如既往的恶劣啊。
  “……爱上你本是无意,无意却认真。久未动心,为你动心,害怕来来去去只剩我一个人。久未动心,为你动心,又怎能拒绝你的痴情我的真?……”
  本来以为听错了,侧耳细听,果然是王菲的《动心》,居然还是一个男声。
  “你的店里居然会有人唱这么老的歌?”
  “很好听吧?很难遇到这么空灵的声音,非常适合唱王菲的歌。”
  范小米试着看过去,聚光灯下的那个少年穿着格子衫牛仔裤抱着把吉他坐在那里,聚精会神唱歌的样子干净空灵。
  “真不该出现在这里啊。”范小米咂舌道。
  “我过地下通道的时候遇到的,他说他是个平面设计师,但因为一直没找到工作所以沦落到街头。我就好心把他捡来了。”
  “这么干净的人,放在你这就糟蹋了。我师兄那正好在招设计师,让他带着简历去试一下吧。”范小米这样说着,扭头发现范爽还在漫不经心地摇着酒杯,突然起了兴致,换做推心置腹的脸孔说道:“小爽,你也老大不小了,赶紧找个人定下来吧,别到时候沦落到打光棍就不好了。”
  “我跟你不一样,”范爽抿了一口酒,坏心地说道:“想嫁给我的女孩子多的是,只是我想娶的女孩子还没出现罢了。”
  范小米瞄了他一眼,“这么说话小心遭报应,到时候打光棍,我可不收留你,还找个马扎喝着好酒看你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范爽起身,临走前拍了拍她的头说:“真有那么一天,我妈就会帮我安排了,我只需服从安排就行了。”
  这个恶劣的家伙简直是亵渎爱情,亵渎婚姻。
  已是晚上十点,车缓缓地靠边停住。这条巷子远离主干道,没有车来车往的喧闹,路灯也似有似无,透过天窗甚至可以看见天空的下弦月。
  这一条巷子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时间在这里流动地似乎比其他地方都更加缓慢,在这三年和三十年似乎没有多大的差别,唯一寄托了时间流转的可能只有路两侧的梧桐了。
  唐虞打开车窗,静静地靠在椅背上,听车外的簌簌的梧桐叶响。原来离这么近,只是隔了一座山,十几分钟的车程,却流失了三年光阴。
  “缺月挂疏桐,”唐虞无意识地低喃:“牛女二星河左右;参商两曜斗西东。”
  那一年春日的午后,杏花灿烂芬芳的开着。他跟余依依窝在图书馆看书。
  余依依突然很兴奋地跟他说:“我要把这个对联写下来挂在我家门口。”
  “这是,”他凑过去看:“牛女二星河左右;参商两曜斗西东。”
  他看了对联下面的注解后,对她说道:“你父母不会让你挂的。”
  “我很久之前就想毕业之后取开个情侣主题餐厅,到时候我挂自己店门口。”
  “不会有人去的。”
  “为什么,”余依依不解地说:“现在的情侣餐厅大都是西餐厅,我要开个中餐厅,宣扬中国式浪漫。你不觉得这副对联很有中国味道吗?”
  “是很有中国味道,”他当时很认真地跟她说:“虽然我不懂开餐厅,但是这种情侣餐厅是不是更应该考虑一下情侣对爱情的渴求,传递一种积极热烈的浪漫。”
  “很有见解啊,到时候你去当第一个顾客啊,你帮我提意见,我给你免单啊。”他记得她当时如是说。
  情人谷,情侣餐厅,她已经开起来两年多了,可是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也许早就注定没有关系,只是当时他不知道罢了。
  情人谷的灯一盏盏陆续关上,一辆车悄然停在情人谷的门前,没多久一个女人从店里出来钻进了车里。
  夫妻双双把家还的戏码吗?唐虞冷笑了,手无意识般地把方向盘攥得紧紧地。
  “为什么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不安?”余依依问张俊,从刚才她就注意到他就不停地看向后视镜。明明这个时间段,这条路上的车很少。
  “没什么,”张俊收回视线,问道:“你这次打算在家住多长时间?”
  “不知道,”余依依把视线转向窗外:“我越来越觉得没有回来的必要了。”
  “没想到你这么恋家。”他似乎在开玩笑,但是脸上却没有一丝轻松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我能说我上半年一直在虐待我儿子背《笠翁对韵》吗?
  

  ☆、相亲

  范小米一直觉得上帝是不公平的,特别是每逢她被某个上级主管部门的领导叫到办公室冷嘲热讽的时候。
  但是一看到那个费尽吃奶力气只得到男人身得不到男人心几十年如一日的忌恨幽怨郁郁寡欢以至于更年期提前的老女人,又觉得上帝是公平的。
  在李徐玲一如既往地发表了一番类似“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的出身、地位、教养与个人后天发展的学术理论后,又断定她这只乌鸦就是飞上最高的梧桐枝的结局也是摔死而不是变成凤凰后,范小米对着她那张越老越精致、越精致扭曲起来越狰狞的脸说道:“可惜还真有乌鸦看不上梧桐枝,要不然怎么会你这只凤凰在梧桐枝上等了那只乌鸦将近三十年,什么招都用尽了也没把那只乌鸦拖到身边?乌鸦就是喜欢乌鸦,你这只凤凰一辈子都入不了乌鸦的眼。”
  果不其然,这个上级主管部门的领导不顾形象泼妇般地指着门喊她“滚”。
  啧,上帝是公平的,上帝给了她良好的出身,也同样给了她几十年毫无长进的智商和修养。
  到底是被那个老女人给气着了,范小米下午无心工作瞅着领导出差便早退去唐虞公司谈展台设计,这个世界没有比小钱钱再讨人喜欢的了,有了小钱钱就可以有小车车,有了小车车她就再也不用被人跟丢了女朋友失了涵养的唐扒皮扯上关系了。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上帝在这方面还是很公平的。
  但是唐虞似乎并没有太多心思招呼她,两个敲定了展台设计的几个要点后,唐虞便起身准备下班。明明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不过看在他能顺便把她捎回家的份上,她就不说他是社会主义社会的害虫了。
  路上,唐虞心情甚好地问她:“找到梧桐枝了吗?”
  啥?范小米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你不是要去相亲吗,找到能支撑住你这只凤凰的梧桐枝了吗?”说“凤凰”两个字的时候,他还别用用心地打量她一番,他眼里分明写着“胖”字。
  摔,她哪里胖了,她160公分的身高不足90斤,谁敢说她胖,她不就有点婴儿肥吗?
  这不是最让人伤心的,最让人伤心的是,她自己主动承认:“我倒是想去相亲的来,但是没人给我介绍啊,这么长时间一个给我介绍的都没有。”哭。
  果不其然,唐某人更开心了:“看来你的菜市场是彻底的歇菜了,别说萝卜白菜划拉不到篮子里,连白菜叶子和萝卜缨都没给你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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