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不昏 作者:思菀(晋江2014-07-05完结)-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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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回来后她不仅义无反顾地离开他还斩钉截铁地嫁给了张俊,他怎么可能不恨她,那三年没有一天他不想起她,没有一次不恨恨地发誓一定要报复她,但是当他再次揽她在怀里的时候,他一点都舍不得,他珍惜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去报复呢?
唐虞眉眼弯出腻死人的温柔,笑着说:“我早就想问了,我不是怕你不愿意说嘛,我们俩好不容易和好了,你好不容易承认自己的错误回到我的身边,我哪敢在得罪你啊?”
余依依终于转头看他,水漾的眼眸了却含着无尽的悲意,终于她又低下头语气怆然:“我那时候怀孕了,我想留下那个孩子,张俊说他会当成自己孩子来疼。”
唐虞脸不由地蒙上一层寒霜,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她从来没有说过她有个孩子,他还去她家四周打听过,也没有听说她有个孩子,那他们俩的孩子呢?
余依依继续说:“我当时不知道张俊是假离婚,他老婆去学校找我理论,没说上几句话就推了我一把,那时候刚下过雪,我又站在一个下坡处,被她推倒后往坡低滚出去好远,孩子便流掉了。对不起,我没保住我们的孩子。”
唐虞的眼神瞬时冰冷,手紧紧地攥住方向盘,一声不吭。
她突然苦笑道:“我本来该早点告诉你,这样我就不用抱着一丝希望盘算着你能不能原谅我。”
这个女人她不知道他的心现在都在滴血,还不遗余力地刺激他。
唐虞默然地发动车,车风驰电掣地驶向麓溪公馆,他的车不是跑车但是引擎的咆哮声仍如愤怒的狮吼似的,当车险险地擦过一辆公交车后,余依依终于害怕了,忐忑地喊道:“唐虞……”
“你为什么怀孕了都不跟我说?”
“你为什么那么相信张俊去总是对我没有一丝信心?”
“余依依,我对你好失望啊。”
这是她下车时,他对她最后说的话。他说得心灰意冷,连看她都不愿意看她,说完就驾车离去了。
三年前她离开他,他用三年结一张网把她重新赢回,但是这次是不是换他离开她?那她需要花多久才能回到他的身边?
情人谷清算时,她就分批打包了自己的东西寄回了老家,等到情人谷关门后,她便从情人谷二楼搬了出来带着很少的行李,麓溪公馆物业部的工作她也辞了,只是还要做工作的交接,她便在麓溪公馆的酒店部要了个标准间,唐虞当时只是笑,他原本让她去跟他住,但是她害怕,害怕他像现在这样不要她后,她还念念不忘他的温存。
可是,她现在很后悔当时没有去跟他同住,至少在他甩手后,她可以在他的空间里等他,而不是像现在一样遥遥地看着他黑漆漆的窗户坐卧不宁。
是的,她一个下午都在房间里看着他的窗户胡思乱想,她试着给他打过电话,但是他的手机关机了。终于等到他的窗户亮起了灯,她来不及换鞋就跑了过去,等到公寓楼下才发现看错了。但是她不愿回去一个人待着,索性上了楼等在他的门前。
作者有话要说: 为啥没人关系赵聪和赵莹那一对啊?
☆、车祸
她到底没有等到他,冬日里公寓的走廊里冷得刺骨,她的脚冻得冰凉,浑身冻得不停地打颤,身体里的血液都凉透了。余依依的胃疼得纠结在一起,她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下半夜两点多了,打了一下唐虞的手机仍是关机。她悲哀地想,他大约是不会回来了。
怎么回到房间的她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一宿她反反复复不停地做梦,梦支离破碎,一会是唐虞和范小米的订婚仪式,虽然简单,但是他看着她一脸情意缱绻;一会是她和张俊的结婚典礼,她不停地找唐虞怎么也找不到,后来便不停地哭;一会是她满身是血地躺在救护车上,身体冰冷仿佛要死掉似的,她心想这次唐虞是真的不要她了,要不然为什么她快死了他都不来看她。
第二天早上当想起敲门声的时候,余依依几乎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等冲到门口打开门后才发现是一脸憔悴的赵莹。
赵莹苦笑道:“怎么看见我一脸失望?”
“没有。”余依依只觉得头疼欲裂,喉咙又干又疼,说话的声音如同撕裂的破布。
赵莹看着她脚步虚晃地重新爬上床去有气无力地躺着,便去给她倒了一杯水递给他问道:“你怎么整得比我还狼狈?”
余依依怆然笑道:“我也要失恋了,我真是自作自受。”
赵莹不由黯然,思索了一下问道:“前几天你们两个人不是还好好的吗?”
是啊,前几天他们还好好的,他去机场接她完全无视一同回来的张俊,他将她带回麓溪公馆他的公寓足足折腾了她一天一夜,在她最极致的时候,她听到他在她耳边一遍遍地低喃:“依依,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她在昏死过去的时候暗想到,有多想就有多恨,他肯定恨惨她了,非则不会把她折腾地这么惨。
虽然回小城的途中,张俊已经说了按情人谷整体作价两百万,将她的股份全部换成钱。她悉心经营情人谷三年,虽然有很深的感情,但是也了解它并不值两百万。盘点是她提出来的,她想即便是结束也要画一个完美的句号,情人谷的一点一滴都凝结了她的心力,当所有的东西都被明码标价变成账本上的数据时,她发现她的心一点点被拉扯碾转又揪紧。
无论工作到多晚,唐虞每天晚上都去情人谷接她回麓溪公馆,第二天早上再将她送回情人谷。她跟他提过她可以开车,他俩可以住在情人谷。他只是笑笑并不理会。以前她在杂志上看到一篇文章说男人都有领地意识,他宁愿不厌其烦地将她接来送去,其实心里还是介怀着张俊吧。
盘点完的最后一天,她坐在桌子前等着他上菜。虽说他做菜的水平比三年前有所提高,那也是从无到有的提高,但是品质呢,只能说有品相没品味,但是她还是喜欢看他在灶间忙碌的样子,有种被他全心全意呵护的感觉。
但是那天她情绪很低落,她一直在等着他开口,但是怎么都等不来,于是她便自己开口。
他端上最后一个菜坐到她对面后,她缓慢地开口:“我今天在网上看机票了。”
他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
她掩下心头的失望,看着他说:“情人谷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转让出去?”
他这才开口,语气里带着说不出的冷漠:“那是张俊的事,跟你没关系了。”
她听出他的怒气,仿佛暗潮汹涌的海面突然吹来风足以掀起惊涛骇浪。那一晚上她再没有跟他说一句话,直到第二天上班她直接去酒店那边以内部员工价申请了单间。
他这才知道她在闹别扭,软着性子哄了她好久,但是无论说什么都不是她想要听的,她拗起性子死活不肯跟他去同住。
他最后也恼火了,拂袖走了,接下来的几天都是这个样子,终于他一去不回了。
余依依还在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莹莹,你是不是觉得我矫情的要命,我明明不想和他分开,这三年我想他一点不比他想我少,但是现在可好,他真得不会再回到我身边了。”
赵莹苦笑,幸福的恋人是一样的,但是不幸的恋人各有各的不幸。她伸手摸了摸余依依的额头,滚烫。
赵莹说道:“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吧。”
“不了,”余依依拒绝道:“反正下午的飞机,我在床上躺一会,等回到家再去医院吧。”她要走了,离开这里,从此跟唐虞就两不相欠了,
赵莹吓唬她:“现在可是闹禽流感,你不怕到时候测体温,机场因为体温高不让你上飞机?”
她真的是病迷糊了,完全想不起登机前有没有测体温这一项,朦朦胧胧地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便听话地起床穿衣服跟着她去了医院。
路上,赵莹还去买了个果篮,跟她解释道:“我有个朋友住院了,我顺便去看看他。”
赵莹陪着她看完门诊,是感冒,医生给开了药。拿完药后,赵莹便要去看她那个朋友,余依依觉得她去不合适便说她去车里等。赵莹神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说:“没事一起去吧。”说完也不容她拒绝,便把她拉进了住院部。
到了外科病房,她才看见了赵莹所谓的朋友,竟然是唐虞,正吊着一条腿躺在病床上。
她将手死死地扣住门,才勉强让自己不一下子冲了进去。他可能在睡觉,屋里只有他的父母,唐万青本来在看报纸,于梅在看电视,听到开门声抬起头脸上一片阴霾。
还是赵莹一脸笑意地进去,客气有礼地跟他们打招呼询问唐虞的情况,他们脸色才缓和过来。
她站在门口看着屋里的那一幕,仿佛在看一场电影,她明明不在戏里,但是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台词都似做给她看的,她当真心疼地要死。
终于赵莹和唐万青夫妇走出房门,看都不看她一眼,倒是赵莹走过她的时候轻轻地捏了她一把。
病房里只剩下她和睡着了的他,她才敢慢慢地走近,坐在他身边,看他那张苍白的脸。
他大约是疼,睡得既不安稳,俊眉不时地轻蹙。
他的睡姿她烂熟于心,一千多个日夜里,她曾反复地冥想回味,欲罢不能。她也不止一次见过他睡得如此不安稳,那时候他还在办事处做销售,偏偏酒量又不好,三天有两天喝得醉醺醺地。喝醉的睡着了的他便是如此不安稳的模样,她心疼他,有几次找事似的一遍遍追问他为什么一定要做销售,为什么一定要继承家业,他笑得无奈。大多时候是不忍心将手覆上他的额头,却被他抓住放在嘴上吻了吻,随后牢牢地抓在手里。
不知道何时,她的手又覆上他的额头,不自觉地想去抚平他蹙起的眉头。
丝萝非独生,愿托乔木。这是两年前她在情人谷二楼窗下读到的句子,那时她才深刻地意识到原来他就是她愿意依托一生的乔木,而她却把他弄丢了。如今,她终于失而复得,却又被她别扭的脾气给弄丢了。
他还没醒来,也没有如往常那样把手放在他嘴边吻吻然后牢牢地抓在他的手里。
余依依眼泪又忍不住淌了下来,她很想问他“是不是很疼”,“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还有……他为什么从不不开口劝她留下来?分开的三年,他是否一点都不在意?对于即将的分离,他是否和她一样有浓浓的不舍?
但是她舍不得叫醒他,连她触摸他的力道也放得很轻很轻,她想他应该很疼,她怕他醒来后更疼。
唐虞醒来的时候就发现那个让他纠结郁闷到极致的女人正坐在他床边哭得泣不成声,昨天晚上那一肚气立马就消失不见了。
唐虞无奈地拉着她的手问道:“怎么了,不是下午的飞机吗?”
余依依看了一下时间,有些抑郁地说:“已经赶不上了。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
唐虞笑笑:“被车撞了。”
“一定是你开得太快了。”她还记得他昨天的速度,风驰电掣地更不要命似的。
“就算是吧。”他不能告诉她当昨天那辆别有用意的大货车突然横亘在他急速行驶的车前时,他多庆幸当时她不在他身边。
“唐虞,”她轻轻地唤了他一声,见他满目含笑似乎并不介怀昨天发生的事情时才缓慢地开口:“昨天,对不起,是我心情不好,便胡乱跟你发脾气。”
“那你为什么心情不好?”
余依依使劲绞着手就是不说,她能怎么说,说她不想两个人刚刚重逢又要分开,说她担忧两个人的感情等不到开花结果的哪一天,他介不介意她曾弄丢了他们的孩子?她不是十几岁或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这样小女儿腔的话打死她也说不出来。
唐虞等了半天,没有等到答复,便开口问她:“是因为情人谷?”
余依依摇了摇头。
“因为那个孩子?”
余依依点了点头,泪又落了下来。
“那个只当是跟我俩的缘分浅,以后我们还可以再有。”他伸手揽过她,她顺势靠在他的胸膛,隔着衣服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她自己也觉得莫名的心安。犹豫了一下她才开口:“我害怕……”
剩下的话她说不出来,她指望他能明白。
他果然明白,他手指做梳子有一搭无一搭地梳着她柔顺的长发,叹气道:“你应该对我有信心。”
“嗯。”这样便是承诺了,她相信他。
他的手拂过她的额头瞬时指尖便感受到一丝滚烫,不确信,又重新将她拉到自己的面前,额头相抵果然一片滚烫,他关切地问道:“怎么弄得?看过医生了吗?”
“看过了。”余依依赧然,她实在说不出是因为她彻夜等他,没等到人,等感冒了。她犹豫了一下换了个话题:“你昨天晚上不接我电话,是因为出车祸了?”
他的手机估计已经在那场车祸里七零八落了,但是他心情还是很好:“你打我电话了?”
余依依不语。
唐虞继续追问道:“你要跟我说什么?”
余依依继续不语,只是将头深深埋在他的胸膛,两只胳膊将他抱得紧紧的。
她离他太近,她的气息掩过消毒水的味道萦绕在他的鼻端,清雅温馨,让他心里暖暖的。
他终于松了一口气,语气轻柔地对她说:“张俊幕后的那个人要倒台了,这其中牵扯张俊的事情太多,我怕牵累到你,所以让你先回老家躲过这阵风头,我没有跟你解释是我的不好。依依我们已经错过了三年,不能再错过另一个三年,所以以后你有顾虑直接说出来好不好?”
余依依轻声“嗯”了一声,泪便涌了出来。
即便是牵牵绊绊的丝萝和乔木也不是完全的契合,一生一世一双人总也免不了人间烟火磕磕碰碰,她拥着他一遍遍地保证:“我再也不这样了。”
医院外的咖啡厅里,于梅对着面前的茶壶脸色抑郁难看。唐万青给她斟好一杯茶递到她跟前笑着说:“这可是这个店里最好的金骏眉了。”
于梅终于忍不住数落道:“你为什么不让我回去,你儿子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呢?”
“不是余依依在吗?”唐万青说得很随意。
不提余依依还好,一提余依依于梅的火蹭蹭地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