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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婚?不昏 作者:思菀(晋江2014-07-05完结)-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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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莹原本心里很感激的,谁知道他又说:“这次算你欠我一个很大很大的人情,以后可别忘了还啊。”
  是啊,他不会不计回报地对她好。他不计回报的付出都是给别人的,比如说肖翠翠。那可能是赵聪第一次迷恋上一个女孩,浓烈而忘我。赵聪每天放学后必在校园门口等肖翠翠一起回家,不计早晚从不抱怨。上学时也会早走去肖翠翠住的小区门口接她一起上学,风雨无阻甘之若饴。因为接肖翠翠上学,赵聪每天早走二十分钟,赵妈妈为他们准备的早饭,他经常来不及吃,拿袋子一装便冲出家门。赵妈妈做的油炸糕外酥里糯,香甜可口,每次赵聪一个人就会带走二十几个。原本家里的人都以为赵聪正值长身体的时候饭量大,只有赵莹知道是肖翠翠爱吃,赵聪是给肖翠翠准备的。
  初中时肖翠翠如含苞待放的芙蕖,清新脱俗,迷恋她的不止赵聪一个。
  肖翠翠班上还有一名男生也喜欢肖翠翠,经常给肖翠翠买好吃的,没事总在肖翠翠面前晃悠。这件事不知道怎么被赵聪知道了,还在上课,赵聪便冲进去朝着那男生的鼻子就是一拳。不仅那男生被打蒙了,连老师也蒙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赵聪已经消失不见人影,一连两天都音信全无。赵爸爸和赵妈妈请了假到处找他,他像人间蒸发似的。她还记得当时赵妈妈的眼睛都哭肿了,抱着她一遍遍地说:“如果你哥不在了,我也活不成了。”
  这些事情赵聪都不知道,他回家以后便指着鼻子骂她是个“叛徒”,从此再不跟她说半句话。两个人在一个部门工作后,他对她的态度才慢慢转好,但照旧是冷眼多于正眼。
  有时候她会想,如果当初她不做那件事赵聪和肖翠翠会不会一直在一起,大约不会,但是赵聪肯定不会怨恨她这么久。
  吃过早饭,赵聪照例随展会班车去展馆,赵莹回房间休息。
  天气尚好,敞开窗帘就会有明媚的阳光投进来,赵莹把身体舒展趴在床上,睡不着心里总涌动着莫名的情绪。
  赵莹看见吴渐短信时已经是半晌,短信上只有几个字:晚上出来吃饭。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前的事情了。
  赵莹便拨了过去,三声之后便被接了起来,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不悦:“怎么了?”
  赵莹跟他说:“晚上有事情,不能出去,改天吧。”
  “这种事发个短信过来就行。”说完便挂了。
  她有事还没说完,这时也只好给他发短信:“情人谷那出问题了,你有空过去看看吧。”
  余依依是吴渐的远房表姐,当时她认识余依依时还是吴渐给介绍的。情人谷筹建的时候,余依依刚到那座城市,什么门路都没有,吴渐便向余依依极力推荐她。那时候她才大三,正赶上暑假,她顶着烈日去谈门面、跑装修、跑环保、跑工商,等到情人谷开业的时候她足足瘦了十斤,脸上的皮肤都晒脱了几层。余依依也非常仗义,把原先吴渐为她讲好的2%的干股愣是涨到了5%。
  吴渐一会便回电话过来:“情人谷出什么事?”
  “账上的问题。你有时间能不能过去帮忙看看吧?”赵莹鼻子有些塞,说起话来瓮声瓮气的。
  “你感冒了?”吴渐在电话那头问道,情绪似乎好多了。
  赵莹轻声地“嗯”了一声,便听到那边传来娇滴滴的声音:“渐渐,你说我穿这套内衣好不好看?”
  吴渐顿了顿没有搭腔,突然有些不耐烦地问道:“这个天怎么也能感冒,要不要我去展馆接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赵莹知情识趣地回道:“我已经吃过药了,我现在不在展馆。你去忙吧,情人谷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吴渐此时更不耐烦了,“等我回去后,会抽空去看。”
  赵莹看着手机,这么大的火气,看来这次又打扰到他的好事了,赶紧说:“你去忙吧,那个事不着急。”
  原本以为电话已经挂了,赵莹把手机放到一边,不一会就传来吴渐温柔如同掺了蜜的声音, “你皮肤白,胸大腰细穿什么都好看。”声音虽然很小,但却非常清晰。
  赵莹只觉得惊悚,赶紧把手机拿过来使劲按了几下挂机键。
  太夸张了,一大早上两个人就这么旖旎。
作者有话要说:  

  ☆、重逢

  情人谷左侧是一条不算窄的巷子,幽深笔直。情人谷二楼靠窗的地方原本摆了一把藤椅,坐在藤椅上抬眼便可以看见梧桐的树梢,清湛的天和因年代久远已褪色的屋顶,一切像有诗意,让她想起那些诸如“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金风细细,叶叶梧桐坠”等诗句,想来宋词百首写尽了春天的离歌,秋日的闺怨。情人谷的右侧不多远便是街心公园,公园里有大片的草地,但是朝朝暮暮总断不了人潮如织,即便是在陌上烟笼的春天,这也看不出多少绿意。但是余依依还是喜欢看那里,惆怅时坐在躺椅上看左侧风过树梢,无聊时站在窗前看右侧车水马龙。
  如今窗前摆了一张沙发,坐在那里只能看见满屋的寂寥。
  即便都是独处一室,很久之前她也不曾如此寂寥。
  第二次见唐虞的那个暑假,唐虞在附近的工地做兼职跟跟项目进度、做做各方协调,并不太忙。唐虞外向又有些自来熟,跟普通人也能搭上话聊几句,何况跟她还有徒步之谊。所以闲来无事他便找她借书借光盘,他看书很杂古今中外,诗词曲赋小说戏剧他无一不看,他借来并不直接拿走,而是赖在她屋里小坐。
  他倒是不吵,她与他说话他便聊上几句,她不与他说话他便静坐看书一言不发。有时也会突然兴起拉她去徒步。
  徒步也不去远的地方,只是去她家身后的小山。小山不高,山路也就那几条,每次走来却总能寻来些乐趣,她也愿意跟着他乐此不疲。
  但是上山多了,却总有遇到虎的时候。那天他俩刚到山顶,雨便噼里啪啦下了下来。山上的树不少,唐虞拉着她躲在一棵看似浓密的树底下。余依依看着愈来愈密的雨懊恼地说:“都怪我不好,我如果不磨蹭说不定现在已经下山了。”
  “你不会又在想什么扫把星之类的事吧?”唐虞看向她,一脸关切。
  余依依不说话只是把脸别向一旁。
  “怪也该怪我没看天气预报,这就是小事一桩。吃一堑长一智,下次我们出来带着伞。”他说得风淡云轻。
  余依依不禁转头看他,他依然往日的模样,眼底眉梢全是笑意。诚然这本来就是小事一桩,没必要挂在心上,但是这雨来得急下了半个小时丝毫没有停的意思。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余依依心里越来越急,不由得跟唐虞建议道:“要不我们跑回去吧?”
  唐虞看着她不予置否,她只当他同意了,拉着他便往山下跑去。
  从山顶到她家不过一公里多的路程,一路奔跑一路泥泞,等到屋里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浑身湿透,雨水顺着发梢淌下来她的眼睛都睁不开,她用手胡乱地摸了一把。唐虞已经扯了一条毛巾蒙在她头上,一只手替她擦了起来。余依依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从山顶开始她一直扯着他的胳膊,脸一热手立马松开,唐虞倒没觉得什么,一只手变成两只手给她擦了起来。 “我自己擦就行。”余依依只觉得尴尬不用地去抓毛巾,却抓住了唐虞的手,松也不是不松也不是,僵硬地停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唐虞的手也顿住,直直地看向她,眼底深邃汹涌,还带着一丝别样的情绪,她还没来得及分辨,他便俯首下来吻住她,热切缠绵。她完全傻住了脸一阵一阵地烧了起来。
  须臾他便放开她,一脸温柔地笑道:“我会对你负责的,不过你先去把湿衣服换了吧,别感冒了。”
  她记得她当时又羞又窘,狠狠地一跺脚说道:“谁用你负责?”
  “那你对我负责吧。”
  他还说,以前她还觉得他温厚老实,诚没想到原来是这样轻佻。余依依不愿再想下去,气鼓鼓地扎进自己的房间再也不愿见他。
  虽然晚上他给她打电话,用一种很委屈的声音说:“我真的想对你负责。”她一句话没说就把电话给挂了。
  后来,他便给她发短信:“我说的是真的,我喜欢你。”那时候用的手机早已经换掉了,短信更找不着了,现在连他这个人她都找不见了。
  来这个小城三年,她不只一次地幻想过遇到唐虞的情景,街心公园川流不息人群中的惊鸿一略,商场超市里抬头驻足间的相顾无言,或是情人谷里亲眼目睹他和他青梅耳鬓厮磨,但都不是如此尴尬。
  此刻他就站在包间门口,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依然清瘦挺拔,他敛去三年前的锋芒毕露显得成熟稳重,可惜纵然大概知道他经历了些什么,她总归不在他身边。
  他站在包间门口,温煦有礼地跟包间里的所有人打招呼,她不过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一个,他甚至都没正眼看过她。
  她坐在一角,目瞪口呆思绪翻滚地看着他一举手一投足一颦一笑,仿佛四周空寂只剩下他一个人,蓦然发现对于他,她从来都是不思量自难忘。
  酒桌前站起来一个人,满脸笑容地迎上去:“唐总来了。来,我跟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公司新来的销售总监,很不一般啊。”
  那个人余依依认识,是唐氏的人事经理,在唐氏待了十几年了,自是跟唐虞很熟。
  唐虞也迎上去跟他握手,跟在座的人打招呼:“不好意思来晚了。”说完便指着身后,介绍道:“这是……”
  “哦,哦,我知道,我知道,唐总的未婚妻范小姐,听唐董事长说你们俩打算明年结婚,到时候可别忘了请我吃喜酒啊。”人事经理说得热情洋溢。
  范小米也笑得阳光灿烂:“一定,一定。”
  余依依努力地抑制着自己情绪装作座位上的其他人一样,努力让自己微笑着,努力克制住眼眶里不断涌出的涩意。但是三年时间不长,说似水流年有些矫情,三年前她还以为她和唐虞能白首到老,做得个只羡鸳鸯不羡仙,可惜他终究要回到这个地方和他的青梅竹马情定终生。
  他从头到尾只有他的青梅竹马,又何苦招惹她呢?
  三年前她去唐家,正值午饭的时候,范小米去唐家借东西,也不进门就站在门口与于梅闲聊:“阿姨,我妈说唐虞带女朋友回来了,可漂亮了,你现在可有福了。”
  于梅说道:“你妈就是会说话,我看比不上你,我可是盼着你做我儿媳妇盼了二十多年了。”
  余依依好奇地探头出去看,倚在门口哄得于梅哈哈大笑的范小米巧笑倩兮,灵动精致。
  她曾问过唐虞为什么不追范小米,唐虞当时思忖了半晌含糊地说了句:“我跟她的爱情观不一样。”
  现在想来爱情观与人生观、世界观不同,若非亲身经历过又怎么可能知道
  回过神时听见席间有人夸唐虞年轻有为,又夸张俊才学卓绝。几天前张俊跟她说,唐氏的人事经理牵头组织中层以上人员的聚餐,要带家属。她当时并没有多想,这几年来,她也陪他参加过几次,但这次……
  恰好张俊递给她一块醉鸭,余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一如平常:“他怎么在这?”他自然指唐虞,张俊明白淡淡地笑道:“今天吃饭本来就是介绍唐总给大家认识的。”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恰好包间里所有人都听到了,一时间十几双眼睛全部看向她,也包括唐虞,他看向她,一双眼眸幽深清冷。
  座上有人说:“张总跟太太真是伉俪情深啊。”随即便有人附和,也听到有人说“唐总和范小姐真是郎才女貌”,他与那人浅笑,再也没有看她。
  纵然梦里千般好,但是现实确实如此,他有了他的郎才女貌,她亦有她的伉俪情深,鸿雁在云与在水,一样的时光却是两个世界,相识相见不相认。
作者有话要说:  

  ☆、失恋

  包间的灯火通明,晃得人心烦意乱。余依依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七点,酒已经敬过几轮,几个相熟的家属早已经把头凑在一起聊起育儿经、穿衣经等八卦。余依依偷看了一眼张俊,恰巧张俊也看向她,便问她:“还想吃点什么?”
  他的语气平淡如白水,无丝毫波澜,人前他一贯如此。
  余依依轻声地说:“我去趟洗手间。”
  张俊点了点,又转过身跟旁边的人闲聊,余依依便起身走出包间。
  麓溪公馆餐厅的洗手间设在楼层的最角落处,转角便是消防梯。余依依从洗手间出来,不想再回包间,便遁入消防梯。消防梯口的消防门虽未上锁,但是一直是关着的,楼梯里没有灯,漆黑一片。
  一扇门隔出一方清净,门外如何的纸醉金迷虚与委蛇,但是这里只有一片静谧。余依依顿时觉得安全了,卸下了一身的心防,只觉得四肢无力,软软地倚在墙上,却撑不住自己沿着墙滑下蹲了下去。
  忽然传来沉稳的脚步声,自下而上,缓慢有力,让本来委顿下来的余依依不由得一惊,勉强直起身来,那人已经停在自己面前。
  那人有些酒气、有些烟味、还有些清冷的气息,并非她熟悉的。那面孔她还没来得及看,便听到那人喊她的名字:“余依依……”
  那口气带着不加掩饰的恨意和厌恶,即便如此她还是一下听出他的声音,他以前从不如此喊他,就是温柔地喊她“依依”,平缓的声调了带着几份宠溺和撒娇。
  余依依嗫嚅地回了一句:“唐总,你怎么在这?”
  “哈,”黑暗中他笑了一声,语气极为冰冷:“我怎么在这,我还想问你,你怎么在这。你之前不是说舍不得你父母吗?现在来这里是干什么,学孟姜女千里寻夫?”
  他的语调不似刚才那样阴沉,带着隐忍的恨意。
  他恨她?凭什么?只愿她比他结婚的早,他便心理不平衡?
  她不说话,他向前几步,将她牢牢地固定在墙上,在她耳边低语道:“还是来看自己的筹谋如何地开花结果的吧?”
  “什么筹谋?”她不懂他在说什么,他离她太近,她呼吸都困难了起来,一颗心跳得太快仿佛下一刻就要跳出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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