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舌交唇 作者:容少奶奶(晋江vip2013.4.19正文完结,伪兄妹)-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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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哲真的开车送我回家,我犹豫了一下,没有拒绝。对他的感情是复杂的,感激、愧疚,还有那种在记忆里已经渐渐模糊的朦胧好感和再次见到他的陌生与感慨,很多种,但惟独没有防备,他咋我生命里的角色,一直是保护者。
车子开得很慢很平稳,他开了音乐,是首听着挺安静的歌,《Precious Burden》,我英语不咋地,自然也听不懂她在唱些什么,只听着那调子,就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
“我听说江佑容订婚了,本来想跟他道个喜,就遇到了你。”
摸摸鼻子:“我是不是耽误到你了?”
他扭头看了我一眼:“怎么跟我说这种客气话,难道你以为我会真心实意地去跟他道喜?”
我沉默了,当然,如果他真的完全不计较当年的一切还捧着笑脸上门跟江佑容套近乎,我会觉得他有问题的,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他的动机有问题——有怨气才是正常的。
不禁有点小小的郁闷,今天来找茬的怎么都跟我巧遇了?
“我只是来看看他会把蠢事做到哪个地步。”方哲的语气依旧淡淡的,但我却打了个激灵,“你还是没有把当年的事情告诉他吧?”
我无话可说,只好沉默以对。
“也是,如果他知道了真相,怎么可能还有心思跟陈静结婚?如果他知道了真相还能跟陈静结婚,我就真心佩服他,禽兽能做到他那水平的,也不容易不是吗?”
“你,还恨他吗?”我在沉默了很久后小心翼翼问。
方哲笑,笑得挺爽朗,语气却阴森起来:“如果不很他,我会觉得自己是个窝囊废的,你知道当年我过得是怎么样的日子吗?我被房东赶出来,连换洗的衣服都没一件,在十二月份的深更半夜里游荡,最后只能跑到公园里睡躺椅,可他还不满意!他连公园也不让我睡,把我赶出来,就让我躺在冰冷的大街上,我想我怎么就没被车子撞死呢?我被公司炒鱿鱼了,开始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虽然沮丧还是接着找工作,可结果呢,人家一听我叫方哲,连简历都不肯收,我跑遍了大大小小所有公司,无一例外,我之前还惊叹他可真够神通广大的,怎么什么犄角旮旯里的小公司他都照顾到了?后来有家公司的负责人估计是瞧我可怜,悄悄跟我说,叫我死了这条心吧,换个地儿重新开始,这里我是别想待下去了,就在我走进面试办公室的前一分钟,有人拿着他的名片来过,那负责人就叹息,人家是大人物,他们这种小庙惹不起,让我自求多福。他江佑容凭什么?他现在是牛掰,堂堂华江集团的总经理,可五年前他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有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老爹么?”说到这里,方哲就苦笑了一下,“他仗得就是五年前我比他更不算什么东西……我还没有死心,我想在这里发展,不想离开,更不想是这么窝囊地被赶出去,企业单位不要我,我就去打工,给人家当服务生,当搬运工,我想着先熬过这段再说。可他呢,他还真看得起我,我不管到什么地方打工,都有一群人来砸场子,再没有人敢要我……哼,到后来那几个砸场子的人我都认识了。
我认命了,真认了,生活多现实啊,我爸妈辛苦工作省吃俭用那么多年,就为供我上学,让我有个好前程,我在学校里也一直成绩优秀,我曾经很得意,觉得终于没有对不起他们。可我二十多年的努力抵不过他的一个出生,他对我辛苦努力得来的东西不屑一顾,他大概觉得我是可笑的,我上一个月班拿两三千的工资,他一顿饭就完了,追了大半年才答应跟我在一起的陈静他见了一面就勾走了,还有你,喜喜,我们两个好好的,我甚至决心为了你缓解跟他之间的关系,毕竟你们是亲人,可他却把你藏起来,不让我见你。
知道吗,我去火车站时已经七天没吃过东西了,身无分文,饿得几乎站也站不住,呵呵,你知道他怎么做吗?火车站外,有人放了一只破碗在我面前,还丢了一毛钱进去,我饿得软在地上,根本站不起来,来来去去的人那么多,不时有人在说我,说这么年轻一小伙,四肢健全的就出来讨饭,真不要脸……
你说他是不是很有才,用我最后仅剩的尊严换了一张离开的火车票,把像条狗一样的我送离了这里。”
我呆在那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当年我被允许出门的时候,方哲已经离开了,我只听说他走的时候很惨,到底有多惨却是不得而知。我不敢想象,那么骄傲清高的方哲坐在火车站前,木然地望着硬币从头顶一个个地落下来,听着那些鄙夷嘲讽的话语,他是什么感受?梦想与希望全部破灭,前途一片黑暗,尊严被人践踏,在我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啃薯片看电视的时候,他就过着那样的生活?
不知不觉间,车子已到了教师公寓楼下,方哲将车子停好,转头来看我,却似乎愣了一下。他伸手抚过我的眼角,语气温柔地道:“傻丫头,怎么哭了?”
我垂眼:“对不起,他当时那么对你,都是因为我……”
方哲探过本个身子,将我搂在了怀里,正努力克制抽泣的我没有挣扎,或者,是沉浸在震惊中忘了挣扎。
“我是恨过你……你是我的女朋友,你那个时候那么单纯可爱,像个洋娃娃似的,我甚至都不敢亲你,觉得那是亵渎了你。可你却在我不在的时候跟你名义上的大哥上了床,知道吗,那天你晕倒,我送你去医院,医生说你怀孕了时,我的心情是怎样的?我真想将你撕碎啊喜喜……”他在我耳边低声叹息着,语气温柔,近乎呢喃。
我浑身僵硬,几乎不能动弹。
“可看你失魂落魄、惊慌失措的样子,看你偷偷地一个人掉眼泪,我又突然不很你了,你没有错,一切都是江佑容的错,你怀着孩子心力交瘁时,他在做什么,他不知道在哪个女人的床上呢。
知道吗,这五年以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恨他,我发了无数个誓,总有一天要让他身败名裂,要让他尝尝他曾加诸在我身上的一切,让他痛不欲生,像条狗一样趴在我面前,不过等再次回来看见他,我突然又改变主意了,那些算什么呢?他把我弄成那样,我现在不还是衣着鲜亮地回来了。对他而言,有个更好的宿命。“
我吸溜着鼻涕,惊恐地望着眼前这个令我觉得陌生无比的方哲,心头一阵阵发凉:“你,你想把他怎么样?”
他笑:“你心疼了?”
“不,我只是觉得,觉得那样争斗是伤人伤己,你报复他,他也不会放过你,到时,你们两个,只会两败俱伤的。”
方哲温柔地抚摸我的头发,他的掌心滚烫,抚在我的后脑勺上,我觉得脑子一阵发昏:“别担心,我没想跟他斗,我只是在想,他是不是这世界最好笑的傻子,他那么对我,无非是认为我让才二十岁的你怀了孕,想尽办法折磨我并让我彻底消失在你的世界,我被搞得很惨,我是很可怜,不过他其实比我更可怜,你知道真相,我知道真相,只有他,被傻傻地蒙在鼓里,还自以为是地怒不可遏……”
“阿哲,别说了,”我打断他,“我不想听这些。”
“傻丫头,”他叹息,“你还是在努力遗忘这些事吗,他现在要结婚了,你孩子的父亲要跟别人结婚了,你不难过吗?”
“别说了,阿哲,没有孩子……”
“喜喜,我恨他,但我很心疼你,知道吗,我了解他,你只要告诉他当年你坏的是他的孩子,他肯定会抛弃陈静,立刻跟你结婚的,你……不是很喜欢他吗?”
眼睛里还含着一包泪,我苦笑:“我能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面对一无所知的他,可如果他知道了一切,我想我是没有勇气再出现在他面前,……”应该这么说,如果江佑容不知道这一切,那我跟他不会有关于爱情和婚姻的任何交集,如果他知道了这一切,那他会为了责任和我在一起,我却再没办法面对他。
这才是五年之前,真正的秘密,我之前就说过,一夜情,对于现代男女来说算什么,更何况还是江佑容这种随随便便的男人,即使是我们这种敏感的关系,也没什么。被陈静捉奸的那一晚不就可以充分说明这一点吗?虽然没有做到那一步,但也差不离了,也没有到他要对我负责的程度,要是这么一下他就对我负责了,那他得娶多少姑娘啊……
可事情就那么巧合,温泉山庄的那一夜后,我居然就这么有了,二十岁的大学生玩了未婚妈妈这一出,而当江佑容知道这个消息时,看到的只有一张流产报告。
多么狗血的剧情啊,我还清楚记得他捏着那张报告单值打颤的手指,我真是想恨他也恨不起来,看他多生气啊,他气得差点把医院给砸了,他怒气冲天地把我关在家里,然后百般折辱他认为的伤了我的人——一一切都是因为心痛于我受的伤害。
那段时间的江佑容显得疲惫消瘦,他也刚刚大病了一场,就是心理疾障碍的第一次发病,噩梦缠身、夜不成眠,收到我在医院的消息时,他甚至还在另一家医院做检查,却马不停蹄地赶过来……那段时间他也是阴沉的,我无数次想要跟他说孩子不是方哲的,可每次看到他那张阴郁隐隐带着暴戾的脸,这话题就怎么也无法开始……
我无法想象方哲流落街头的样子,更无法想象江佑容知道实情后的样子……
我在方哲怀里微微发起了抖。
他的嗓音依旧温柔:“喜喜,跟我走吧,跟我离开这里,不管这里的事,不管江佑容,我们去过自己的生活,好吗?”
回到公寓,瘫到家里唯一的一张沙发上,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只有在听到“我们回不去了”时方哲一下变得十分难看的脸色,他的大部分脸隐没在黑暗中,我在影影绰绰中感受他僵硬的面部肌肉,那一刻,我真的以为他会像他自己说的一样,把我给撕碎了……
那个曾经阳光温和的大男孩早就消失了吧,从五年前踏上离开这座城市的火车开始……
闭眼 ,深深叹息。
……
周一,院长助理办公室,
“什么?需要我过去接?”我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夸张,冲着助理那张油腻腻的老脸嘿嘿傻笑,“其实,我觉得江总贵人事忙,肯定有自己的行程,我这会儿过去,他老人家一定在忙,说不定不在。而且,江总他老人家一定有自己的专车……”
助理瞪起了铜铃大眼:“我当然知道人家江总有车了,可是,朱喜喜老师,诚意你懂吗,诚意,诚意!我们要表现出对江总的诚意,你要知道,这不是一次简单的讲座,我们要尽量和他老人家打好关系,力求让江总答应给我们学院提供学生的实习岗位!为了这个目标,我们付出一切都是应当的,别说是派车去接他老人家,就是美人计必要时候也是可以用的,朱喜喜老师,你要为学院和学生作贡献……”
31绯闻风波1
周一;我被派去接江佑容来学校做讲座。
有苦难言是怎样?就是我这样的啊,院长助理说;要为了学院和学生的明天不顾一切勇往直前,我也想啊;可是为什么要我去接江佑容呢?
有时候真想不通自己;这么些年都过来,也没觉得有多少不自在,现在却……
真的是因为他订婚了,马上就要结婚;我心里不自在吗?
我就忍不住拍自己的脸,朱喜喜,你到底是想怎么样来着?突然想到《神雕侠侣》里的王重阳和林朝英;在我看来,他们两个没有理由不在一起,可偏偏的确没有在一起。没有在一起那就各自高飞呗,为什么林朝英一定要把王重阳留在身边呢?留在身边又老死不相往来,老死不相往来又日日夜夜心心念念,难道就是因为剧情需要,全真教和古墓派需要那么狗血的一段创派文化来着?
或者,真的是互相折磨彼此闹腾具有常人不能理解的快感吗?
我在一脸纠结中开车去了华江集团的办公大楼。一进门就开始不停地和往来的人打招呼。这里也算是我的大本营了,我在心里腹诽,如果院长助理知道我其实拥有集团的一点点供我吃喝拉撒的小小股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集团的内部人员,他会不会因为发现自己舍近求远而郁闷到吐血?
股份是佩姨送的,因为大学毕业后不肯去公司上班,她就给了我股份,与其说是变相给我零花钱,不如说她是换个角度告诉大家我朱喜喜是江家的女儿。我不姓江,但我是江家人,这是集团上下心照不宣的秘密,也是大家伙从来不叫我“朱小姐”,而是“喜喜小姐”的原因,虽然我的确不姓江,但谁也不会这样说。
对此我感到很无奈,真不知道这到底是件好事还是坏事,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说,这个事实令我无从选择,就像美珍所说,我跟江佑容是不可能的,所有人都知道,朱喜喜是江家的女儿,江家的女儿和儿子搞上了,那该是多大一个丑闻啊~~
股份是五年前我打掉孩子后被江佑容关在家里的那段时间里佩姨送给我的,也不能说是送,她以一种不容商量的气势将股份转让书给我,当然,如果她不这样,我也不会接受,虽然有时候,接受才是真正的礼貌。
如果佩姨知道这其中的来龙去脉,会不会把我这白眼狼逐出家门,都说一个好母亲未必就是一位好婆婆,佩姨喜欢我当她的女儿,可就一点不喜欢我当她的儿媳妇,当然更不会喜欢我当她儿媳妇的情敌。我这么死皮赖脸地呆在这里,时不时跑出来寒碜一下人,是不是终有一天会逼疯即将走到一起的陈静和江佑容,或者逼疯我自己,佩姨会不会被我气疯?
想到这里,后背就直冒冷汗,怎么可以这样想一个自己敬重的长辈呢?
“喜喜小姐,喜喜小姐?”
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