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妇 作者:贡茶(晋江vip2013.11.14正文完结)-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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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玉也知老主持于杂症方面,有些手段,一时生了希望,没准老主持能医好她呢?
老主持把药方递给王正卿道:“服三帖试试看!如果这个也不行,老衲也无能为力了。”
王正卿忙道了谢,悄悄道:“玉娘藏着好些棋谱呢,过些时给老主持送去。”
老主持翻个白眼道:“稀罕啊?等你家玉娘好转了,老衲再从她手里一本一本赢过来。”说着告辞。
王正卿送走老主持,忙令人去抓药。
甄玉服用老主持药后,睡了一觉醒来,却觉着有了精神,只心底却害怕这是回光返照。
王正卿见她精神略好,脸色也不再一片腊黄,却是大喜道:“老主持果然有一手,再服两帖药没准就能好起来了。”
甄玉有了精神,却想走动走动,因道:“三郎,你扶我起来,我想到你书房中坐坐。”
“嗯!”王正卿想要劝甄玉继续躺着,再回心一想,她躺了这么久,现下要求到书房中坐一坐而已,又何必拦下?
胡嬷嬷听得甄玉想过去书房,便拿了披风过来帮她披上,又嘱人抬了软轿候房门外。
一时众人抬了甄玉到书房中,王正卿抱了甄玉进去,遣了众人下去,只书房中泡了茶,和甄玉对坐而饮。
甄玉对于自己突然恢复精神,却不抱乐观态度,心下警惕着,又不想泼王正卿冷水,因忍下不提。
她这会手里稳稳捧着茶杯,笑对王正卿道:“从前当甄榜眼时,有一次你设宴请众人,我也过来了,进过你书房一看,眼花缭乱。过后难以忘怀,暗自嘀咕过你书房中书也太多了,一心想着自己以后置办了宅院,书房布局要像你这样布置,书籍也要搜集齐全,像你这么多。那会对你,真是羡慕嫉妒恨啊!”
王正卿搁了茶杯,坐到甄玉身边,低声道:“这会,我人是你,我书是你,我书房是你。”
甄玉也搁了茶杯,伸出手摸王正卿脸,低声道:“三郎,摆了纸笔,我给你画一幅画罢!那时倒是给唐妙丹画了不少,跟了你,却从没给你画过。”
王正卿至这会倒是问出来道:“你还记着唐妙丹?”
甄玉一怔道:“她那样对我,我怎会再记着她?我现放不下,是你和棠姐儿呀!”
王正卿心头一畅,摆了纸笔后,一时又去寻了那幅《钓仙鲤》出来,摆到甄玉跟前道:“这一幅,是你那时画,我抢了来,一直珍藏着。 ”
甄玉抬眼,看定王正卿道:“三郎,你以前便喜欢我了么?我那时可是男子啊!”
王正卿俊脸一红,心肝儿跳了跳,坐到甄玉跟前,握住她手道:“是,我从前便喜欢你!”
甄玉俏脸也霞红起来,手心有些湿湿,诧异笑道:“你喜欢男子?”
“不不,我是喜欢你,不是喜欢男子。”王正卿摸着甄玉手道:“我当年爱慕你才华,有一回居然梦见你变身为女子,和我共结连理。因醒后惆怅良久,只可惜你不是女子身份。后来有一回咱们喝酒,我半醉倒花丛下,你来找我,头冠被花叶遮住,只剩下一张脸花丛后看着我。我那时一睁眼,以为是梦中,心肝乱跳,不能自己。过后,我怀疑自己爱慕男色,自是试了试小厮,却是发现,我对男色并无兴趣。可是我对你,却一直有兴趣。”
甄玉先是怔怔听着,及听到王正卿那句试了小厮话,不由怪叫一声道:“试了谁?侍书?天呀,你们恶心不恶心?”
王正卿忙摆手道:“不是侍书。当年那小厮,早送走了,因过后看见他,总觉恶心。”
甄玉又怪叫一声道:“是怎么试?你老实招来。”
王正卿便俯到甄玉耳边低语几句,一时面红耳赤。
甄玉听完脸色红,哼哼道:“晚上我也要试试你。”
“欢迎品尝!”王正卿笑着道:“只怕你力气不足罢了!”
一番调笑过后,王正卿怕甄玉累了,便要扶她去榻上躺着。甄玉只摇头,笑道:“待给你画完这幅画,我再去躺躺。”
王正卿一听,不再坚持,只坐到对面,装出风流潇洒样子,任甄玉画着。
甄玉完成一幅画,还真个有些虚脱了,一时笑道:“上回给棠姐儿画了几幅,这会给你画了一幅,总也算给你们留下一点儿墨宝了。”
王正卿心下突突直跳,总觉得甄玉说话不祥,却不敢多想,一时帮甄玉把画晾开,扶了甄玉到榻上躺下,给她盖好被子,转头自己也展了画笔,轻声道:“我也给你画一幅罢!”
“画漂亮些!”甄玉笑着说了一句,却是困倦,一时合上眼睡觉。
王正卿搁了笔,一时见甄玉睡着了,便伸手去探她鼻息,探得还有气,这才放下心来。只心下也不安,深怕再出事。
这一晚,甄玉安歇书房,窝王正卿怀中,抚着他耳朵道:“三郎,其实做女人也挺不错,若有来生,你做一回女人,那时换我娶你罢!”
王正卿嗅着甄玉身上药香,应道:“你做女子都做惯了,还是继续做女子,由我来娶你罢!”
“不行,不能次次让你占便宜。”
“其实做女子才是占男子便宜呢!女子不需要费什么脑力,只要轻颦浅笑,娇娇一喊,男人就倒了,把所有皆献出来,没有,又再站起来去奋斗争取,拿来献给女子。”
甄玉呆呆听着,有这样好事?哪儿不对呢?
王正卿见甄玉今晚精神颇佳,有力气说话,心头腾起希望,老主持药确实起效果了?没准玉娘明儿就好转了呢!
甄玉却是记得,自己前世这一晚,也是这般回光返照了一回,至第二日便支撑不住,晚上掌灯时分就闭上了眼睛。只不知道这一回能否撑过去?
王揎和宁老夫人也知道甄玉情况极不好,这个时候怕小秀棠有个闪失添了乱,因让奶娘把小秀棠抱到正房中安置,亲看顾着,一时深深叹息,一旦甄玉没了,小秀棠只怕可怜。
王揎倒是写了信寄去江南给甄玉父母,现甄玉病成这样,无论如何得写信告诉她父母一声,将来要给小秀棠找个继母,也要跟甄家交代一声。
宁老夫人道:“是玉娘命薄,压不住首辅夫人这个位置,才会致病。”
王揎道:“人总有三病六灾,岂能说是命薄?”
宁老夫人不与他争论,只道:“现三郎一心扑玉娘身上,若玉娘没了,只怕三郎伤怀过度,短时间内不会想着再娶。只他年岁这般,还没有一个儿子,再拖下去,我们也不知道什么年月能抱孙了?”
王揎问道:“照你意思呢?”
宁老夫人道:“趁着玉娘还,让玉娘看准一个,给三郎定下,到时便由不得三郎不娶了。”
王揎一听这话道:“莫非你已看准了谁家娘子不成?”
宁老夫人这才吐露实话道:“侍郎夫人那堂妹钱晓月便是一个不错。”
钱氏这两年和甄玉走得近,间中也带了她堂妹钱晓月过来王家,宁老夫人见钱晓月娴静,却是喜欢,还取笑说道自己家没有未婚儿子了,若不然倒要求了来当儿媳妇云云。
王揎也知钱家门风好,教导出来娘子个个被人夸奖,这钱晓月因是为祖母守孝误了婚期,拖到今年十八岁还没定亲,若王家上门求为继室,钱家必然欢喜相应。只是甄玉还病中,她跟前说这等话,却像是捅刀子,实有些过份了。
宁老夫人倒不是这样想,只道:“玉娘和侍郎夫人要好,也深知钱家小娘子品性,若说要定下钱家小娘子,料着她也愿意成全。”
第二日早上,宁老夫人进房看甄玉,遣了丫头们,说了一番话。
甄玉一听,极是诧异,这也成?自己还没死呢,就要为王正卿定下继室人选?
宁老夫人道:“玉娘,只是让你劝着三郎,万一有个什么,三郎也有人体贴,到时棠姐儿也有人照顾,不会乱成一团。且钱家娘子若不是误了婚期,让她做继室,她也未必肯。现下还是委屈她了呢!”
甄玉看着这位婆母,一时无语,也不想和她扯皮,只道:“好,我会劝说三郎,听不听是他事了。”
得了承诺,宁老夫人心满意足出去了。
待王正卿进来,甄玉便把宁老夫人话说了,说完道:“你自己看着办吧!”
王正卿见甄玉昨晚还好好,今早起来脸色又腊黄下去,说话喘着气,已是心慌,一时听着这番话,不由气得变了脸色,道:“你安心养病,余者事不要多理。若你活不成,这房中,也不会让人进来了,不要说什么娶继室。”
甄玉摇摇头,王正卿年轻位高,若失了妻室,就是他自己不愿,也定然有别人塞女人给他,一次犹能抵挡,十次呢,百次呢?且他未有子息,若不娶继室,定然说不过去。真细想起来,宁老夫人忧虑也不能说不对,就是钱晓月,也算是好人选了。但要叫自己这会就帮着安排起继室事宜,却是做不到。
甄玉想及小秀棠,心头极是不舍,一时喊人抱了她过来,问道:“这几天乖么?”
奶娘见甄玉形容憔悴,一时也心酸,答道:“棠姐儿极乖,只是这几日不见夫人,似乎想念,听得脚步声就猛抬头看。”
小秀棠也七个月大了,已认得人,一见着甄玉,便伸了手臂要求抱抱。
甄玉本来怕自己过了病气给她,再一想,没准这是后一抱了,因接过抱了抱,温存一会。
这会她忽然发现,前尘往事却是轻淡,心头烙下深深印记,皆是这几年事。男儿梦想,功成名就等念想,已如浮云消散,现却是适应着女子身份,心头重要位置放着王正卿和小秀棠,而不是什么大业。
下午,甄玉虽服了药,却再也打不起精神了,一时却不敢闭眼,只怕这一闭上,永不能醒来,因硬撑着,要多看王正卿一眼。
这么一个时刻,她也吐露了心声:“三郎,我也一直喜欢你,从前世至今世。若有来生,愿意再做你女人。”
王正卿眼泪漱然而下,未及说话,就听得脚步声响,立夏冲进来道:“有,有解药了,三夫人有救了!”
☆、81
细细碎碎脚步声响起;帘子一揭,进来两个女人,一个是周含巧;一个是夏初柳。
夏初柳举着手中瓶子,气息不均道:“这是解药,三夫人服下便能解毒。”
两天前,夏初柳听得甄玉病重;便想进府探望一番;却被拦府门外;恰好史铁手出来,见是她,便道:“夏娘子,夫人病着,肯定不会见你,你且先回去罢!以前事,别记心上了。”
夏初柳动了动嘴唇,待要说自己这回求见甄玉,只单纯想探病,并不是求着回来当姨娘,可是一抬眼见着史铁手眼神,又止了话,有些丧气,先前那样苦求进府,皆被史铁手看眼内,现下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
史铁手见她低头,便又温声道:“回去罢,小心被人看见,又传你闲话。”说着喊出一个车夫来,交代道:“好生送夏娘子回王府。”
夏初柳看史铁手一眼,咬咬牙,一时上了马车,待马车走了一半,她定下神来,吩咐车夫道:“往这边过去,到章家院子。”
车夫照着她吩咐,驶到章飞白赁下院落中才停了下来。
周含巧正家中发愁,听闻夏初柳来了,却是忙忙迎了出来,问道:“姐姐怎么得空过来?”
“郡主不府中,现下府中各人无人管束,进出方便些,因出来转转。”
先头周含巧成亲时,夏初柳却是托人送了贺礼过来,后来得了空当,也曾过来找过周含巧叙旧,两人关系却是比王家当姨娘时亲近了许多。
夏初柳说着话,看看小丫头奉茶上来,又退下了,房中只剩周含巧一人,便问起甄玉病来,道:“我一心念旧,想要探望夫人一番,只是进不去王家,却不知道夫人病情如何了?”
周含巧红了眼眶,把甄玉得病经过说了,又道:“夫人这样才貌,却是天妒红颜,不肯让她好好活着了。”
夏初柳一听病得严重,已有下世样子出来,不由大惊失色道:“怎么突然就病得这样严重了?这宫中御医,京城名医,竟无人能诊出是何病么?”
周含巧摇摇头道:“首辅大人现下呼风喊雨,何等位高权重,京城里什么名医请不到?可有名医也无用,就是诊不出病情来。夫人自己疑心是中毒,又请了解毒圣手来诊治,开了药服下,依然没有好转。”
夏初柳问道:“那病症状究竟是怎么样?”
周含巧细细道:“先是提不起精神,昏昏欲睡,接着头痛心悸,卧床不起,不过几天功夫,形容就枯槁下去了。”
夏初柳听完叹息一回,因看天也不早了,便告辞出来,回了王府。
这几天唐妙丹不府中,各人散乱,夏初柳进出一回,也没有人理论,一时有人见她回来了,便道:“夏美人,郡主养那只猫好像病得严重了,你还不去瞧瞧?若是有个好歹,到时郡主问起来,算谁?”
唐妙丹被召进宫时,是吩咐夏初柳照顾那只猫,现时猫病了,夏初柳也有些慌了,忙进去抱了猫出来,转头请府中大夫瞧。
大夫瞧了一遍,皱眉道:“你们怎么弄它了?看着是虚脱之症呢!”
夏初柳也不解,答道:“它前几日昏昏欲睡,不思饮食,这几日不爱动,看看就像没了生气呢!”
大夫摇头道:“别是吃了什么不干净东西,中毒了罢?”说着开了一个药方给夏初柳,“煎了药给它服下,看看效果再说。”
夏初柳接了药方,抱了猫出来,自去喊小丫头出府抓药,煎了药给猫灌下。
猫儿服了药后却是呕吐起来,看着情况不妙,夏初柳有些发呆,深怕这猫死了,自己会受唐妙丹责斥,因愁眉不展。
至晚,唐妙丹却是领着碧心回了府。
一听唐妙丹回府了,夏初柳忙忙抱了猫儿去见,说了猫儿症状,只等着唐妙丹责罚。
唐妙丹却不意外,随意道:“病了呀,那喂它吃一颗解毒丸便是,不必灌药了。”说着吩咐碧心道:“把上回太上皇赐解毒丸拿出来,给小白喂一颗。”
小白却是这波斯猫名字。
夏初柳帮碧心把药丸磨成粉,拌水里喂给猫儿吃了,这才问道:“这解毒丸是什么路数?真能治得这猫儿病?”
碧心笑道:“这解毒丸可神了。是太上皇丹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