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江湖二月初 作者:炼狱莲(晋江vip2013.1.31正文完结,江湖,报仇雪恨)-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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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要成亲?”
宁宁笑得暧昧,他一暧昧,笑笑就自动领会——“你和宝珞成亲?”
宁宁笑容僵了僵,虽然这个想法也挺合理,可是不是他要的啊~~
——你猜你猜你再猜!
看着宁宁那双闪闪亮的眼睛,笑笑沉默了。然后他艰难的挤出……“君叔和君婶儿……要梅开二度?”
——这形容大大的不妥好不!!
宁宁对笑笑的想象力绝望了,好吧这不怪笑笑,谁让这孩子一直都活在无望之中呢。
宁宁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盯住他的眼睛正色逐字道:“是、你、要、成、亲!”
笑笑面无表情,“跟谁?”
“……”
——你真的一丁点儿都没想过是宝瓷么,你到底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啊~~抹泪~~惊喜什么的已经不指望了,宁宁只能如实招道:“快去吧,宝瓷等你呢。”
笑笑继续面无表情,“你们把她绑了?”
“……”
宁宁的心情已经不是同情可以形容的了。
“我们没有绑!宝瓷自愿的!她让爹娘帮忙筹备的!!”宁宁已经什么都交代了,他可以进去了吧?
然而笑笑沉默片刻,“我要验明正身,见到宝瓷我才进去。”
宁宁现在只想小口小口的吐个血。他只能无奈的进去告诉宝瓷,惊喜什么的是已经砸了,还是她自己老实出来亲口跟笑笑说吧。
笑笑走到院门外,乡亲们都冲他和善的笑着,“新郎官来啦?”“恭喜呦小哥~”
可是他无心去应,即使面上只是淡淡,他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屋里——会是宝瓷吗?是宝瓷吗?
他不信,可是他止不住满心的期待——不信和期待,无望和希望,心里始终是放不下期望,他愿用一切去换下一刻走出来的人是宝瓷——
然后他看到一团火一样的红花,然而拿着那大红花走出来的人,却是展云倾……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人告知今晚吃
红烧肉,然后在满心期待着红烧肉上桌的时候,却看到端来了一盘羊屎豆。
问题已经不在于想不想吃好不好吃红烧肉什么时候上——而是特么的这种东西是怎么上桌的!?
笑笑冷着眼看他走近,展云倾只是浅浅一笑,将那一团喜气洋洋的红色扔给他,“拜堂前见新娘可是不合礼数的。”
“那你又为什么在这里?”
“帮忙而已。”
笑笑讨厌他站在这里,讨厌他的笑,讨厌他的从容——
可是他的讨厌在看到从屋里探头出来的人之后就顾不上了,宝瓷从门后露出她那双乌溜溜的眼睛,微微一弯,便弯出一个笑,直渗进人心里去。
笑笑就只能看着她,一时间脑袋里什么也想不了。
她在这里。
门后露出的一角红衣,是新娘的喜服。
笑笑脸上的表情缓和下来,像冰雪消融渐渐露出的一道□,暖暖的软软的从脸上的笑容溢满出来。
宁宁跑回来低声道:“呐,人都已经看到了,看看就行了快让她进去别坏了规矩……”
笑笑却哪里听他说什么,人已经几步走过去,把小新娘从门后扯出来,手臂一圈便捞进怀里,止不住脸上笑靥靥的低头看着她,连漆黑的凤眼也带了温软的弧度。
宝瓷给他看得不自在,在他怀里扭扭,没扭出来,只能抬头提醒他道:“人家说成亲前不能见面……”
笑笑依然笑靥靥道:“那我就不看你。”说罢把头往宝瓷颈窝一埋,用力的蹭了蹭——他时常一难过了就窝进这里躲着,可是没有一次像这样止不住嘴角往两边扯着,压都压不下来。
他现在就真的不能抬头了,这张傻笑的脸,抬起头来会被人笑死。
可是,他就算不抬头也在被人笑啊……
乡亲们都乐呵呵的瞧着这一对儿,媳妇是他的,又不会跑了,瞧这个心急呦~~
可是可是,宝瓷选了他。
没人明白这对笑笑的意义,即便展云倾就在这里,宝瓷却选了他。
“笑笑!你再抱下去就耽误吉时了!”
宁宁真想吼一声:“谁来把这个无药可救的傻帽拉开啊~~!”可是很显然,即使吼了,负责这个任务的也是他。所以他还是自己动手——“你要是不想现在成亲我们可以改天——”
“不改!”
这句话终于有了效果,笑笑总算肯松开宝瓷,捏着她的脸一边用力板着脸一边又压不住眼底的笑,警告道:“不许跑!”
》 直到宝瓷被捏到脸变形应道:“我不跑——”他这才松开了手,看着宝瓷被君婶儿带进了屋里身影消失不见,满面笑意的转身。
虽然一转身迎上的是展云倾那张让人腻烦的脸,他的笑容也只是微缓了片刻,便又恢复——有什么关系,过了今天,他便正式出局。
从今往后,再没有他这个眼中刺肉中钉~~
“就知道傻笑!先戴花啊!”
宁宁贤惠的把大红花给他戴好把头发帮他束好,一切收拾的妥妥当当,推他进了喜堂。高堂的位子上是君叔和君婶儿,里正主婚,场面不大却正式的很。
笑笑只知道,宝瓷这回跑不了了。
拜了天地高堂拜了夫妻,笑笑的嘴咧得有点给他无止尽的大,这时一旁有人端了喜称来给他,笑笑看着那称杆微微愣,“应该不是现在掀盖头吧?”
端喜称的人更愣,转头向其他人,“是现在掀盖头吧?”
众人一致表示没错啊。
笑笑虽然没成过亲可也知道哪里不对啊,难道一个地方一个风俗?他看看连君叔君婶儿都一脸淡然,他们总不会搞错的,真是自己太孤陋了?
笑笑于是接过喜称,挑开宝瓷的盖头——
那一瞬间他看到了一个噩梦。
——宝瓷怎么长了一张展云倾的脸!?
擦!这不就是展云倾么!?
他一把揪住一身喜服的展云倾的衣领,“这是怎么回事!?”
刚刚明明是宝瓷吧!?他不可能连宝瓷的身形都认错吧!?为什么会在一瞬间变成了展云倾!?
旁人也在惊讶着,可是他们却都上来阻拦着笑笑,“哎哎新郎官,不能这么对新娘啊!!”
新——!!新你老妹!!
笑笑正要出手,展云倾却比他快了一步,这样近的距离笑笑一时不备被他点了穴道。展云倾一笑,“这么急躁可不好,多听听大家的劝,一家人了,要和睦啊——”
笑笑一瞬宛如有狂风暴雪雷鸣闪电环绕着,怒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把宝瓷藏到哪里了!?”
展云倾的面目竟有几分阴森起来,“宝瓷是我的,我不会放手。既然你这么舍不得她,不如你也成了我的人,我们三个人就可以在一起了。”
笑笑动弹不得,竟没有一个人来帮他。君叔君婶儿面露着为难,一旁里正开口道:“这可怎么好呢,按规矩拜了堂,可就生是一家人死是一家鬼了……”
——这些人全都疯了吗!?《
br》 为什么全村的人都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君叔君婶儿为什么不阻拦!?
展云倾笑得阴恻恻的,拉过不能动的笑笑——“那么我们,也该入、洞、房、了——”
——入你妹的洞房啊!?
展云倾你个禽兽——放开笑笑!!
放开!!
——宝瓷伸出手几乎声嘶力竭用尽全部力气喊出这一声,猛地睁开眼,整个人如同从高空坠落一瞬晕眩。
晕眩,恍惚,头痛,虚浮——各种感觉席卷而来,眼前从一片模糊到渐渐清晰,视线里一只枯瘦的手还保持着伸出去的姿势,像干枯的人干一般几乎要皮包骨头,透着不健康的惨白。
她愕然的收回那只手看着,头脑迟钝,好半天才确认那是自己的手。
视线缓缓转移,床铺,帐幔,陌生的房间——她试着爬起来,然而全身虚浮无力,缓了好半天才慢慢坐起身,然而刚离开床铺晕眩再次袭来,整个人跌在地上,已经不知道碰倒了些什么叮哐响了一片——
她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整个人都在恍惚和不真切中——这里是什么地方?笑笑呢?笑笑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咩哈哈哈~~~被骗了吧!!
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炸不出你们这些深水鱼!
关于暂结啊~~就是说。。第三卷人家还没想好。。所以到这里暂停一下,休息一下忙过年喽~~
等我整理一下思路,我们第三卷待续~~
☆、第一章
作者有话要说: 展云倾你个禽兽——放开笑笑!!
——宝瓷伸出手几乎声嘶力竭用尽全部力气喊出这一声,猛地睁开眼,整个人如同从高空坠落一瞬晕眩。
晕眩,恍惚,头痛,虚浮——各种感觉席卷而来,眼前从一片模糊到渐渐清晰,视线里一只枯瘦的手还保持着伸出去的姿势,像干枯的人干一般几乎要皮包骨头,透着不健康的惨白。
她愕然的收回那只手看着,头脑迟钝,好半天才确认那是自己的手。
视线缓缓转移,床铺,帐幔,陌生的房间——她试着爬起来,然而全身虚浮无力,缓了好半天才慢慢坐起身,然而刚离开床铺晕眩再次袭来,整个人跌在地上,已经不知道碰倒了些什么叮哐响了一片——
她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整个人都在恍惚和不真切中——这里是什么地方?笑笑呢?笑笑在哪里??
“哎呦我的姑奶奶!怎么就起来了?几时醒的??”
一个穿着轻纱白衣的年轻男子似是听见响动走进屋来;满面的惊诧,忙上前来扶。
宝瓷在看见那身轻纱白衣时心才稍稍放了下来,这一身应是沧溟水榭的着装,那么她是在沧溟水榭了?
她被扶回了床上;心稍定;再去看自己那瘦干干的爪子;如此清晰如此真实;真实得叫人吃不消——
她的脑子渐渐清楚了些;终于想起满齐在她脑子里种蛊要把她变成个白痴;好做成傀儡给南宫麟川当手下。展云倾来救了她;她也等到笑笑了;可是然后蛊虫入脑她就陷入了昏睡——
那么;那一切都是梦?
蜀州,田园,她和笑笑一起生活的那段日子,竟是梦?
难怪,梦里一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难怪都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原来她根本就没有醒……
她究竟是睡了多久,竟然瘦成这个样子?
那白衣男子——或者说白衣少年。怎么看这人的年纪应该也不大,浓眉大眼的,甚至有几分可爱。
他扶着宝瓷躺好,说着:“你先躺着,我让厨房熬点汤给你……”正要起身离开,却被宝瓷一把揪住领子抓回来,那干干瘦瘦的爪子要抓他也费了不少力气,宝瓷缓了口气,问:“笑笑呢?”
白衣少年顿了一下,若无其事道:“少主现在没在,等他回来了会来见姑娘的。我叫白小天,姑娘有什么事找我就行。”
他话一说完突然又被宝瓷拉近了几分,瞪大着眼睛看宝瓷一脸狰狞几乎从牙缝里挤着问道:“你们少主,今年多大了?”
——沧溟水榭的人未必知道她的年岁,但一定知道笑笑的!
白小天被她那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吓着了,“十,十八……”
——十八。
那么她也已经十八了。
宝瓷另一只手一下拍在胸脯上,仿佛都能拍出砰砰的声音——她整个人就扑通一下直挺挺的倒回去躺尸,双目无神满面凄凉。
特么的十八了……这胸特么的没救了……
白小天一见她这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就有些担忧,又不知她为何如此,只能匆匆去吩咐厨房熬了汤,又巴巴的端回来,看着她喝汤陪着她闲聊。不管有什么心结也得给她解了,不然万一她想不开出什么事儿,自己可担不起啊——
白小天凭着自己一张天生可爱正太脸叫人不设防,没一会儿就跟宝瓷拉开了话匣子聊起来。宝瓷也正喝了点汤粥有了力气,现实
和梦境的落差还叫她有些适应不过来,索性碰上个话唠也就跟他简单说起了那个漫长的梦。
白小天一听就笑了,“哎呦,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真是没错,您做这些梦啊,搞不好是少主害的呢。”
“那是什么意思?”
“您这梦啊,有一半倒是真的呢。君楼主和君夫人确实已经隐居去了,现在清尊楼是君公子当家,这些都是少主以前常在您耳边念叨的。我还听见过几回少主说等您醒了带您一起去种田呢。他也常常说起展盟主,少主替您报仇那会儿,两人关系挺僵斗得火热的……原来您都听到了,那倒是不枉费少主那么天天的念叨了。”
“……”
宝瓷现在知道她为什么会做那么怪诞的梦了,回想起那个梦的结局现在都一身冷汗呢。
“笑笑他去哪儿了?”
“——出个门而已,也许用不了多久就回来了。您就先安心等着,一会儿侍女来帮您洗漱更衣,我去帮您找大夫来瞧瞧。”
白小天一切都安排的很好,好像也没有哪里不对。可宝瓷就是有点在意,他似乎每次说起笑笑的行踪时,都会短暂的停顿。可是随后却又那么若无其事,让人无从去问。
宝瓷才刚醒,头脑也正昏沉着,尤其让她担心的是自己昏迷了这么久,虽然终于醒过来了,可是不知道当初那些蛊虫对脑袋到底有多少损害。
她还是先听白小天的安排,侍女来帮她彻底的清理梳洗过后,人便又昏昏沉沉的想要睡了。
再睡下却是沉沉无梦,醒来时似乎已经是第二天,总算没有继续长睡不醒,宝瓷便放心了许多。吃吃喝喝稍微活动下四肢筋骨,看着如今枯瘦如柴的小身子骨叹一会儿气,如今要再养起来可真是难了,尤其自己昏迷了一年多,饮食上又不能马上恢复,天天吃得人都要淡出鸟来。
——果然梦就是梦,是梦才能面不改色的吃完那满桌大鱼大肉。回到现实,却只能喝喝汤粥。
她没一会儿人便又倦了,几乎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一连几天,就这么醒醒睡睡晨昏颠倒,开始不得不担心自己的脑袋是不是真的受了什么损害了。
只是隐约,在昏沉的睡眠里隐约听到耳边似乎有人在吵……
“——我说老蛊婆,你到底会不会看啊,不是说她脑子里进了虫子不会醒的吗?怎么突然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