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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牧师五部曲-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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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些是职业杀手的话,”他正在说,“我们必须假设他们是被我们的敌人所雇,也许是朵瑞珍。”

“凯德立……”

“有人把我们扯上关系。”凯德立继续说道,丝毫没受阻挠。“有人觉得我们是——或者至少我是——必须被铲除的威胁。”

“凯德立……”

“但他们已经跟着我多久了?”这名年轻教士吐出这句话。“噢,布瑞南,真希望我的推测是错的。”

“凯德立!”

凯德立总算在离开湖后第一次正眼望着丹妮卡。“怎样?”

“你现在可以放我下来了。”丹妮卡回答道。

她一落地就开始跑,一面抓住凯德立的手腕拖着他一起。他们听见敌船滑行到岸上的声音,正从他们背后的矮树丛中传来。

“真不死心。”丹妮卡说道,阴沉地回头望。

凯德立知道她想回头把这场打斗做个了结。

“现在不行。”他恳求道,“我们必须回到旅店去。”

“敌人也许不会再像这次一样暴露在外了。”丹妮卡争论道。

“我累了。”凯德立回答道。而事实上,这名年轻教士的确是。歌曲已经不在他脑中歌唱,取而代之的是剧烈的头痛,而且他一辈子从来没这么痛过。

丹妮卡点点头,继续快跑。他们冲过一排灌木树篱,进入卡拉敦高级住宅区的一间屋子后院。狗开始从附近不远处吠叫着,但丹妮卡并没有改变方向,冲过另一排树篱,进入另一个院子里。

好几个人,其中包括几名较年长的商人及他们的配偶,不可置信地瞪着这对飞奔而过的年轻人。

“去安全的地方,然后通知城市警卫队!”凯德立跟着丹妮卡跑过时朝他们叫道。“盗贼跟杀手正在追我们!去呼叫城市警卫队,叫他们到桥上来!”

这对年轻人快速穿过另一排矮树丛,来到一条宽而平坦的鹅卵石道,奔跑在两旁美丽的庄园房屋以及好奇地瞪视的人们之间。

在这么早的时刻,桥上一匹马或马车都没有。当凯德立跟丹妮卡穿过桥时,他心里对这点感到稍微安慰。这名年轻教士非常不想让任何人误入后方致命追杀者的前进路线上,而且他从远处已经看不见的狗还在持续吠叫的状况知道,“夜之面具”并没有放弃追赶他们,而且只落后他们几分钟而已。

当他们抵达有三道拱形的桥梁上的第一个拱形顶端时,凯德立滑了一下止住冲势。丹妮卡想开口问他怎么了,但却被他脸上笃定的笑容给阻止了。

“留意杀手们。”他一面对她说,一面跪下来。他用湿透的外套在宽阔桥面的石板上画了一个方形。

“我从女教长波缇洛普的书上所看到的第一页,一直让我很惊奇。”他解释道,动作一点也没慢下来。“我当时就知道那是个咒语,跟我在贝利萨瑞的书里看到的一个咒语很像。”

方形完成了,两条湿湿的线平行横跨过它。凯德立站起来,拉着丹妮卡再往前走了十几步。

凯德立召唤出歌曲,然后开始吟诵咒语,非常熟悉每个字句。然而,他不得不停顿下来,揉着太阳穴以减缓使用这些力量引起的疼痛感。

它们会耗损你的身心,而且每当你召唤它们时,它们就会拿走你的一小部分。波缇洛普曾经如此警告他。筋疲力竭是你的大敌……

“他们到桥上了!”他听见丹妮卡说道,并感觉她用力拉他的手臂,想要他快点走。

没有办法避免了。凯德立努力对抗疼痛跟疲惫,逼着歌曲进入他的脑海跟口中。

束缚石块的是什么?

它会被湿气瓦解。

没有了束缚你又是什么?

丹妮卡把他推倒在地上;他甚至没听到十字弓箭飞掠过去的声音。

他继续唱着,完全专注在咒文中。

渗出吧,水,渗出来。

深深地、深深地,穿透束缚。

领头的那名杀手突然绊了一跤,往前摔去,仿佛他的脚被套住。他面向下趴跌在桥上……然后沉入了那段桥所变成的泥巴当中。

丹妮卡跟凯德立听见底下传来水花飞溅的声音,一团团泥巴跟石块纷纷坠入湖中。另外一名杀手正好跑到这个区块边缘,但及时勉强往后倒回去,站在及膝深而逐渐崩毁的洼地中。

那名一头栽进泥巴里的男子一面尖叫着一面从桥梁底部掉下去,垂直坠下约二十尺,掉入被扰动的湖水中。

凯德立刚才所画出的整块区域就在他身后全部掉落下去。

四名惊愕的杀手站在断面边缘无法置信地瞪着,如今他们跟目标之间隔了一个十五尺宽的缺口。

“她说德尼尔会对我有所要求。”凯德立对丹妮卡说道,一面揉着疼痛的太阳穴。“而等我们回到旅店,他会再度这么做。”

“你开始有信仰了?”丹妮卡在他们一边逃跑时问道,将那群受挫而诅咒连连的杀手留在身后。此外还有许多马匹聚集到桥上的声音,马背上载着城市警卫队员。

凯德立看着丹妮卡,仿佛她刚打了他一巴掌。随后他镇定下来,耸耸肩,没有论证来反驳她的逻辑推理。

他们听见城市警卫队以及杀手们纷纷发出叫声,这些被困住的杀手一个接一个地跳入水中逃走。

于是,通往“龙的遮羞布”的路已经畅通,他们可以回到死去的敌人,以及死去的朋友所在之处。

第十九章 悲痛与神圣的喜悦

凯德立跟丹妮卡离开桥梁走上湖景街时,喊叫声仍持续跟随他们。雾气已经迅速散去,被初升太阳的炙热光线所蒸发。

卡拉敦醒来,变成一个闹剧场景。

湖景街挤满了好奇的民众跟城市警卫队。许多人转过头来打量这名年轻教士跟他的伴护者,水从凯德立湿透的宽边帽沿四周滴下来。也有很多人用手指着这两人,然后很快地,一名骑着马的城市警卫队员挤过人群,挡在凯德立面前。

“你是萌智图书馆的教士吗?”这名警卫队员直接而粗鲁地问道。

“我是凯德立,隶属于德尼尔教派。”这名年轻教士回答道。他一说出后面这几个字,就转头看向丹妮卡,然后不好意思且几乎有些抱歉地耸耸肩。

“我们正要回‘龙的遮羞布’,也就是费德嘉·哈利曼的旅店,”丹妮卡解释道,一面斜眼瞥了凯德立一下。“去看看我们被迫留下的朋友是否安好。”

“被迫?”凯德立跟丹妮卡知道这个问题是个测试。这名警卫队员一直眯着眼打量他们,仔细检视他们的表情。

“你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情。”凯德立毫不迟疑地回答道。

这名警卫队员严肃地点点头,显然对这个解释感到满意。“跟我过来,快点。”他朝他们命令道,然后他用所骑的马来挤开站在那里挡住这两人前进的民众。

在缓缓通过湖景街的一路上,凯德立跟丹妮卡都毫不轻松。因为他们害怕这些围观的众多双眼睛中,会有某些是属于来暗杀他们的敌人。而且,{3UWW}从警卫队员严肃的态度判断,他们也害怕在旅店中的胜仗也有伤亡产生。

当他们经过位于两栋房子之前,依文跟皮凯尔所留宿的旅店时,心里的恐惧并未消失。门口的栏杆、前门上方的窗户,还有门旁边的墙都被毁坏了。正在前廊清扫玻璃跟木头碎片的店主带着怀疑打量这两人,而且在他们经过时紧盯着他们,眼睛一眨都没眨。

当“龙的遮羞布”进入眼帘时,凯德立停下来深深叹了口气。他看见自己房间外的阳台——过去几周以来,这个房间都是他的庇护所,将世界上的严峻丑恶阻挡在外。阳台前方的栏杆掉在街上,而那根支撑丹妮卡跳往安全地方的木板条,则以奇异的斜角突出在外。街道上没有尸体(感谢众神!),但凯德立在他房间下方的鹅卵石道上,看见一滩深红色的血渍,而在快到宽阔街道上一半之处则有另一滩更大的。

丹妮卡显然感觉到他看见这幅景象时的痛苦,于是伸出一只手臂勾住他的,提供他支持。但令她惊讶的是,凯德立挣脱开来。她望着他,想知道是否她哪里做错了,但他回望她的眼神中毫无指责之意。

他站得直直的,再度深深吸一口气,然后挺直了肩膀。

丹妮卡明白这些简单动作象征的意义。她了解到,这次,凯德立接受了自己被迫做出的行为。这次,他不会像在西米斯塔时一样逃跑,他会正面迎向威胁,对那些攻击他的人做出反击。但丹妮卡不禁怀疑,他是否能这么做,而不被像巴金一样的鬼魂缠绕着度过余生?

凯德立走过她身旁,随即微笑了,挥挥手,因为一声“喔咿!”从“龙的遮羞布”门口传来,然后皮凯尔·石肩就走上了前廊。这名矮人将凯德立之前遗失的手杖高举在头顶上,一只层层包扎的手兴奋地挥舞着。

丹妮卡停了一会儿,让凯德立远远走在她前面,一面思考着自己在这名年轻教士行为举止上所感到的转变。一连串发生的暴力事件逼迫凯德立成长,增强他的承受力,而且是在一段极短的时间中。暴力可能令人麻木,丹妮卡非常明白这点。经过第一次打斗之后,接下来的不会再这么难以承受;而发出第一次取人性命的,一击之后,之后也不会再这么难以出手。

这名年轻武僧看着自己的爱人自信地大步走向皮凯尔,心里为他感到害怕。

当丹妮卡赶上凯德立,他正沉默地站在旅店内,两名矮人也都在(让她松了一口气),还有泪眼婆娑的费德嘉·哈利曼。然而,丹妮卡压抑住看到两名矮人安好时的欢欣之情,因为她顺着凯德立的视线往大厅一张桌子看去,发现艾福利教长四肢张开的尸体在那里。他的胸膛被扯裂开来,露出一个本来应该是心脏所在位置的凹洞。

“我的布瑞南。”崩溃的费德嘉正说道,“他们杀了我可怜的布瑞南!”

凯德立让视线在残破的房间中飘移,看到损坏的楼梯,以及掉落在残片堆中的破碎吊灯;再看到长形吧台附近被烧焦的地板,以及一具年轻,而没有破坏痕迹的尸体被轻放在吧台旁边,最后望向六具排成一列的尸体,其中一具还仍然从覆盖的布下升起缕缕轻烟。

“他们至少还有四个逃跑了。”依文告诉他们。

“你会在屋顶上再发现一个。”丹妮卡表示。

“喔咿。”皮凯尔吱喳地说道,弹了一下短胖的手指,然后示意一名警卫队员上去察看。

“也许只有三个逃了。”依文更正道。

“七个逃走了。”凯德立心不在焉地说道,想起那三名在湖上袭击他跟丹妮卡的男子,还有其他四名在追杀过来的船上。

依文摇了摇长满黄色胡子的脸,然后没好气地说道,“那你可有一堆麻烦了。”

凯德立几乎没在听矮人说什么。这名年轻教士慢慢走过凌乱的地板,朝那位自他有记忆以来就有如父亲一般的男子横躺的尸体行去。然而,他还没走到,就有一名高高的警卫队员挡住他的去路。

“我们有问题要问你。”这名男子粗鲁地解释道。

凯德立危险地瞪着他,“等一下。”

“不行。”这名男子反驳道,“我问什么你就得答,而且全部要!我不会为——”

“走开。”这是个简单的词,静静地以控制住的声调说出来,但是,对这名警卫队员来说,却像是道闪电一样击中他。这名男子直直地站起身,奇异地望向四周,然后就一头朝前门走去。“走吧。”他向其他队员指示道,而他们互相交换了惊讶的眼神之后,没有抱怨地遵从了。

依文开始想对凯德立说点什么,但丹妮卡将一只手放在这名矮人肩上阻止了他。

凯德立也听不进依文说的话。这名年轻教士走到艾福利被撕裂的尸体旁,抹去灰眼睛中的泪水。凯德立猜想,艾福利阻碍到了一件跟他无关的事,而这个想法给这名年轻人带来一阵厌恶,而且也在他渐增的重担上又多加了一层罪恶感。

不过,现在凯德立心中最强烈的不是罪恶感,而是悲痛。他从来没经历过如此深沉的悲伤。这名年轻教士心中掠过许多艾福利生前的景象:他看见这名胖大的教长在萌智图书馆外的小路上,想好好享受一个充满阳光的春日,不过却不断被波西佛妨碍——这只白松鼠从上方树干处朝他丢着小树枝。他看见艾福利在聆听尚提克里兄弟的午间颂歌,听着献给他崇敬的神的歌曲,脸上满足而平静。

这张父亲般的脸现在是多么不同,他的嘴因最后的呐喊而张开,述说着一个没有回应的恳求,恳求一个没有到来的救援。

更重要的是,凯德立记得这名教长多次斥责他的景象,艾福利胖胖的脸,因挫折而变成亮红色,因为凯德立明显地不在乎跟不负责任。一直要到潜伏着的浑沌诅咒发生后,这名教长才终于承认他对凯德立的真正感觉,承认他把凯德立视同自己的儿子。然而,实际上,凯德立一直都知道这点。如果这名教长不关心他的话,他也不可能让艾福利气成那样,生气这么多次。

直到现在,站在这名死去的男子身旁,凯德立才明白自己有多爱艾福利,这名待他如父的男子。

凯德立想到,艾福利不应该在这么早的时候出现在大厅中,特别不会穿得这么随意,这么没有防护。凯德立几乎潜意识地吸收着这个资讯,将它跟其他无数线索归类在一起——自从他逃出杀手集团的追杀后,就不断地在收集跟仔细检视它们。

“我的布瑞南也死了。”费德嘉哽咽地说道。他来到凯德立身旁,伸出手臂搭上他的肩膀,倚在这名年轻教士身上。

凯德立非常愿意给这位温和的朋友所需的支持,然后他跟着这名旅店主人越过房间,朝吧台走去。

布瑞南的尸体跟艾福利之间的差别非常惊人。这名青少年的脸上既没有恐惧,也没有任何惊讶的迹象。他的身体也似乎完整无缺,没有明显的伤口。

似乎他就那么平静地,死了。

凯德立唯一想到的可能是被下毒。

“他们没办法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费德嘉哭嚎着说,“警卫队员说他没有窒息,也完全没有血迹。他身体上没有任何伤。”费德嘉拼命喘着想吸进一口气。

“但他死了。”这名旅店主人说道,他的声音拉高成哭嚎。“我的布瑞南死了!”

费德嘉靠在凯德立身上,重量令他往旁边蹎踬了几步。虽然看到布瑞南的死,令凯德立衷心感到悲伤,但这个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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