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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洗魂记(上部) 作者:绿色毛毛球(晋江2012-04-09完结)-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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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苏完全懵了,哭着说:“那孩子呢?以您这样的身体,若是离开,必会胎死腹中,那就是一尸两命啊!”
  我冷着嗓子喉道:“那又如何?!我管不了那么多!这孩子是天族的孽种,和我一起死了未尝不是件好事。”
  接下来,匪夷所思的事发生了。
  苏苏收起哭腔,语气竟陡转变化,像浊了层冰:“你不能走,这孩子你必须生下来。”话音未落,将我攥着她的手猛的一把甩开。
  我彻底傻了,我从未听过苏苏这么冷的语气,冷漠间似还带些怨怼。
  就在我犹自震惊中,苏苏又立时变回之前的温柔:“姑姑,您还是好生歇息吧,外边雨大风疾,实在不宜外出。”说着,径自叩门出了屋子。
  我坐在床上,半天缓不过来神,满脑门子的汗,我实不知对一个连挪动步子都成了妄想的人,该如何逃离这里。我六神无主,惊慌失措。
  终于,皇天不负乱心人。
  在我慌乱得手都打颤的时候,我终是等到了逃出生天的机会。

  前世篇之第六章

  现今我仍依稀记得,那个我死去的夜晚,疾风骤雨将白梨花香洗得一丝也无。
  就是那个天雷滚滚,冷雨滂沱的寒夜,美娘携风雨之势而来,她立在我床前,虽遍身未沾一滴雨水,泛起的寒意却将这屋中镀了一层霜,寒气之中漫的是咄咄杀气。
  我坐在床上,心下烦乱,实没心情和耐性和她穷耗,便率先开口:“找我何事?”
  她冷声:“白煜为你去取天母兽的胎盘,你去将他追回。”话明明是求人的意思,却偏成了一道命令。
  我明白,一个九重天的尊贵公主跑来找个亡族贱女办事,必然是已走投无路,即是如此,又怎能期望她会放下架子,摆正姿态。
  细听之下,她话中每个字的尾音都是抖的,她的焦心袒露无疑。关心则乱,或许我可以借此找到逃离的机会,不过要想不刺激她太过,一掌将我劈死在这里,又要引她助我逃走,这其中的火候拿捏,着实有些难度。
  我两手一摊,无奈叹气:“我这身子,你也知道,要挪到门边都是不成的。更何况,”我的声也似染上寒霜:“那是他的选择,和我无关。”
  “你……你说什么?”美娘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怒叱道:“你可知他前阵子受了伤,一侧臂膀筋骨大半碎裂,是我一寸一寸为他接上的。魔君为了护着那母兽安然分娩,为它封了峰又打下魔障,以白煜的修为,若是平时,本也不在话下,可如今,伤的偏是他执剑的手,就算将那魔障冲破,天母兽那般凶残,又岂会……”
  我狠劲甩开她的手:“我还是那句话,他去与不去与我无关。”
  我的手又开始不住的发抖,我下意识攥成拳头,却仍是控制不住,只得将手藏在背后。
  果然,美娘被我扰得心弦大乱,周遭的气泽都能呼出哈气。猛然间,五脏好似被人揉捏挤压,鲜血翻腾上涌,我捂住嘴剧烈咳嗽,血水从指缝中滴滴淌下。
  我知道,美娘正在毁我的妖源。
  我从咳嗽的间隙勉强挤出几个字:“你……你若是……将我……杀了,白煜……他……”
  美娘收了手,沉声道:“你说什么?”
  我倒在床上大口喘气,缓了半响,终爬起来,抹着嘴边的血缓缓道:“你也看到了,白煜对我掏心挖肺,怕是早已情根深种,知道我在此的人,除了你便无旁人,若是他回来找我,发现我惨死家中,第一个想到的杀人者便是你。到那时,你百口莫辩。”
  我顿住,想探探她的反应,见她默着不语,便清了清嗓子。
  她沉声回应道:“继续。”
  我语气微柔,娓娓劝道:“万一我命太硬,终是挨到他回来,岂不是会继续玷污贵族圣洁高贵的战神形象,若你能助我逃出这里,他也不过只会疑心到我那丫鬟苏苏身上,你尚且还有诡辩的余地。”
  我继续坚定她的意志:“若是你想亲手结果我泄恨,那就来吧。只不过不要让我死在这里,我怕上了黄泉,碰到阿娘,他老人家会往我脸上啐唾沫。”
  她默了很久,久到我尽失耐性,正要开口阻止她再默下去,便听她嗓中飘出幽幽沉声,细品之下,竟有种脱力感:“我会一法术,可助你在四个时辰里行动如常人,不过这法术是吞噬你自身妖源而成,换言之,你的阳寿本应还有四到五日,施过这法术,你便只有这四个时辰,四个时辰后你必死。”
  我冲她甜甜一笑:“没关系,四个时辰已足够。”
  她的手在触到我眉心刹那,微顿了一下,却也只这么一下,随之便毫不犹豫点下去。
  我立时觉得四肢百骸说不出的滚热,无数条沸腾的妖源如潺潺细流爬遍全身,我试着站起身来,在屋中溜达了两圈,果真是腿脚稳便,身轻如燕。
  我本以为她除去我这心头大患,该是怎样的欢喜,没想到她仍是冷言问道:“外边白煜布的障甚是厉害,要我帮你破了么?”
  我重新打理头上的散髻,随口回道:“不用。若散不了它,我便一头碰死那上边。”在头上绕出个利落的云髻后,不紧不慢道:“不过,我那丫鬟最是个耳尖的,你跑来,怕是她早已知道。你须施个什么法术,让她想不起今夜的事。”
  美娘遁形前,操着冻人的嗓音对我道:“就算天族同你们有灭族之恨,就算白煜曾手刃过你的亲人,为了救你,他拼了神籍不要也要去招隐峰受那一劫,你难道没有半分心软?”
  她见等不到我回话,便顿了顿,冷冷地撂下最后的话:“这世上如你这般没有良心的女子,根本不配得到他半分爱恋。”
  *******
  雨水依旧猛烈地冲刷大地,耳边不时爆出阵阵雷霆之音。
  我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将敷眼白绫整叠一下又系了回去,顺手在脑后打了个规整的结。一切收拾停当后,我将血物握在手中,径直下楼向大门奔去。
  我没有打伞,一个即将命归黄泉之人实没必要在乎被淋湿,因而一出檐下,衣衫尽已湿透,冰冷的垂贴在肌肤之上,载不住的泠泠雨水贴身流过,冻得冷颤不断。
  我本在苑中疾行,不知为何驻了脚步。恍过神才知,我停在了那颗梨树下。
  我深深,深深地吸了口气,鼻中除了天际垂落的冷雨湿气和空气中清澈的泥土味,一丝梨花香也无。
  我蹲下,用手摸索着想捡起一枚半枚的梨花瓣,摸到的却全是粘腻的泥土和光秃秃的残枝。
  原来体贴的老天爷早已替我洗去了关于那个人的一切,这个把月来弥漫着芬芳的梨花香和淡淡酒味的记忆,待喝了那晚孟婆汤,将不复存在。
  四个时辰后,这个人我便从没认识过。
  我擦了把脸上蜿蜒流淌的大片水泽,转身向大门奔去。
  推开门,伸手便可触到锁妖障。我摸出血物,这神物已许久没喂血,也不知可否催动秘术,只得姑且一试。
  我将那血物用手抵着搁在障上,立时手掌便被烧得焦烂,血滴滴流过神物,落在地上。
  未几,便听得整个府苑四周隆隆作响,前方本是如火的烧灼霎时竟凝成冰凌水晶,寒若透骨。刚被烧得烂糊的手又被冰凌冻得刺骨,我实在有些受不住了,闷哼出声。
  咬紧牙关,我最后凝出些妖力,倾力一推,顷刻间冰凌尽毁,飘零离散。
  这……这锁妖障破了?
  还未及暗喜,只觉五脏六腑好似被万剑穿透,我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呕血。
  糟……糟了!这秘术竟是毁殇之术,毁人七分伤己三分,看来连这四个时辰也是撑不到了。
  这般厚重的锁妖障一旦破碎,做障之人必有所查觉。我要即刻离开此地,跑得越远越好。
  我跌跌撞撞向外跑,看不见,也辨不清方向,像只濒死的困兽在林中胡乱游荡,一个不防,被根露出的藤蔓绊得重重跌倒,腹部结结实实砸在突起的石块上。
  “呀啊啊啊啊啊!!……”我疼得撕心裂肺的惨叫,捂着肚子,抖着身子蜷缩在地上。
  刹那间,身下温热的液体流出,我惊慌失措,不明所已,只一个劲哀叫不停。
  我撑着身子,身下传来撕裂的绞痛,仿佛感到孩子正破肚而出。
  孩子……孩子要生了……
  我的嘶吼响彻林中:“不……你不能到这世上来!阿娘活不了一时半刻了,你没了阿娘,终究也是死,你便随了阿娘同去吧……”我挣扎着捡起一旁尖石,猛力向小腹扎去。
  尖石未及小腹,突觉一股锥心疼痛惊涛骇浪般猛袭过来,我一个支撑不住,昏厥过去。
  弥留之际,只觉天上的细雨似被伞挡下,未打在我脸上,耳边满是雨滴子落在油纸伞面的沉闷滴答声,纷飞的细雨时而在伞檐下凝成大滴,砸在我胳膊上。
  风卷着衣角轻抚我的面颊,鼻间好似又荡起淡淡的酒香,没有梨花香映衬,那酒香更是清纯。
  是……是你来了么?
  我抬起手,向空中摸去,指尖划过悬空,却什么都没有。
  那是我临死前最后的幻影……

  现世篇之第一章

  ——半年前至今——
  淮山林海自古横跨晋郑两国边界,最是广袤无垠。若是登高远眺,满眼皆是绵延的绿荫葱葱,眼界的尽头泛起化不开的墨绿,直延伸到天尽头。
  林海外围几十里地开外,坐落一宁静的边陲小镇,说是镇子,也就几十户人家罢了。因而镇上的人大都民风淳朴,闲来无事便就好管闲事。即便如此好事,也没人能说得清,林海未及深处的宅院是何时修建起来的,似乎一夜之间便平地冒了出来。
  经常出入这宅院,时而来镇上采办物资的是个明眸皓齿的小姑娘,虽说看来也就十三,四的模样,但浓黑的大眼总是闪出明媚光彩,笑起来时,颊边攒出动人梨涡,活脱脱的美人胚子。
  话说这方圆百十来里的区域乃是个人不杰地不灵的衰地,几百年都未能推举出个像样的货色去国都参加历代嫔妃的选秀活动。故而毫无疑问的,这姑娘便成了这镇子上国色天香极人物。
  每每当她来镇中采购物品时,或明显或隐秘的,总有不少双眼睛一路跟随,最热烈的时候,达到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态势。
  作为一个偶像,购买的物品也不免被人关注。好在物品并无特殊,皆是一些普通的家常所需和女孩家备的胭脂香粉。
  只不过,有次这姑娘竟跑去镇中刘家铁匠铺买了把短刀。
  刘家媳妇最是个好事的,着实憋不住了,问道:“姑娘这么水灵,不像个习武的,买这把短刀是作何用呢?”
  小姑娘笑答:“这是买给我家姑姑防身用的。”
  大侄女都这般标致,这姑姑该是个多么出尘的美人啊!虽说年龄可能大了些,但对于这镇上终年看不见美女的老少爷们,大龄绝对不是问题。更有甚者,已有人开始私底下花银子撺掇媒婆去打探消息,
  不过,消息还未打探来,另一则骇人的消息便传了来,这消息生生让每位爷们扼腕叹息,原来此女早已名花有主,或白日,或夜间,总有一位白衣公子下榻那苑中。
  那么大的别苑,虽无人进去见识过,但外表看去,那些质地细密的红漆砖瓦以及高出围墙之上,隐隐浮现精细雕琢的亭台楼阁,简直具备了豪宅该具备的一切奢华感受,让这个无所事事的小镇立时掀起一阵八卦狂潮。
  人们纷纷臆测那位白衣男子定是哪方达官贵人在外开府建牙包养小妾,而这么大手笔被包养的小妾也必是人间绝色,这更是让大家对那位传说中的姑姑愈发神往。
  不过,事实证明,往往美得不切实际的事物只存在于人们的意淫之中。
  一日,三两个调皮捣蛋的娃崽子带来了足够浇熄众人激情的那盆凉水,据里边稍年长的孩童描述,方才他们翻墙而入,正撞见那位姑姑在参天的梨树下赏花,一袭素衣,纤瘦的身影婷婷立于漫天花海中,泼墨青丝被绾了个髻慵懒的散于肩上,相貌没太看清,只是脸上的缚眼白绫尤为醒目。
  对此,镇中的大人们皆普遍表示惋惜哀痛,这女子若是个瞎子,无论长相如何,都只是个残破之人,实在和想象中相去甚远。
  正当人们的热情渐渐稀释之时,另一则话题又将这镇子搅得天翻地覆。这则倒不是关于人,而是关于天。
  从古至今,淮山附近向来是个多旱少雨的,昨夜却下了一场百年难得一见的暴雨。
  这雨大得忒有点邪乎,就在大家惴惴不安地揣测天意时,众人皆惊奇地发现在那宅院之中,那棵本是枝繁叶茂的白梨花树竟一夜之间凋零枯死,光秃的颓枝挂些零星残叶,看去甚是荒芜悲凉。
  今晨,天一放晴,镇中便尽是那小姑娘来去匆匆的身影,本是笑起来明丽动人的一张脸,可如今不知为何,却是掩不住的倦容憔悴,鬓角散乱的发丝垂下,粘着不知是泪还是汗贴于颊边,显得楚楚可怜。
  她从清晨就在这个镇子里游荡,逢人便问有没有见过她家姑姑,说是昨夜暴雨时分,那盲眼女子便走失了,腹中是即将临盆的婴孩,至今下落不明。这镇上的人皆个个热心肠,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给这小姑娘出主意。
  还是刘家铁匠铺的媳妇最先发话:“孩子,莫要着急。吉人自有天相,不过,你须告诉大家你叫什么名字,你姑姑又叫什么名字,也好让大伙帮你找,是不?”
  这姑娘凝眉紧锁,犹豫了好一阵,才开口:“我叫苏苏,我家姑姑名唤离笑……”
  *******
  天际垂暮,倦鸟归巢。
  苏苏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冷香苑,她颓然的跌坐于桌旁,将头深埋在双臂中。她已跑遍了附近所有的医馆,向每一位入林砍柴的樵夫打探,却是无一人知晓离笑的下落。
  她明白,今次的任务已彻底失败了。
  就在早间,她已将那人给予她的信鸽放飞,若沿途没有耽搁,他必会准时出现在约定地点。苏苏抬起头向一旁镜中的自己望去,苍白的脸,凌乱的发,自己看着都糟心。
  那个人是她的心上人,怎样也要梳洗一番,才好去见他。
  眼看约定的时辰将至,苏苏赶忙放下手里的头梳,从针线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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