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五兄妹 作者:香椿芽(起点女生网大封推vip2014-07-24完结)-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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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春当即矮下身去,陶思国一个扑空。却接到一条炸鱼,那炸鱼可小了,是那种一两一个肉肉呼呼,一根刺儿的小柳根,比面条鱼粗。味道也差不多,是一种刺少的鱼。
陶思国:“妈呀!……”一声尖叫。手背立即抬高半寸。
肿的不太高,干嘛那么吼叫,真是个没筋骨的,至于那么疼吗?柴老暗诽:见面就打人,要不雨春连姓都换了,做陶家人还是真悲惨。
“你!你什么人,敢在我儿子的家中打老子!”陶思国气急了,对着柴老乱吼。
“请你吃鱼。”柴老的第二条鱼飞到了陶思国的面门,亲了一下,就悄悄落地。
陶思国的面门像贴了一个馒头,不红不肿软鼓囊囊的一个大包,就是疼,陶思国只顾疼得吸溜。
周氏不干了,拿出和雨春撒泼的劲头儿:“你这个老头是哪来的,我们家的丫头可是留着卖钱的,你夺了她的清白,卖不上价钱,可得你赔!……唔……
周氏还有下句没说出,嘴里进了条香喷喷的炸鱼,周氏刚舔到味道,狂喜还没有绽放,就听着她嘴里吽吽吽……不会说话只有呜呜,是疼得呜呜,好像喉咙里的小舌头掉了?不会说话了,从此后周氏会不会再骂人费劲,这样的惩罚还不够受的吗?
柴老心里怒,面色平静,以其人之道治其人之身,柴老用得极妙,你打人,就剁你的手,你骂人就割你的舌头,打官司到公堂,柴老也不会认罪,没用武器,没打没骂,给你条鱼吃,你就赖上人家,是不是有点儿不道义。
周氏的舌头不会动,鱼也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里边的小舌头受了伤,血只有往肚里流,这叫打破牙齿和血吞,那才叫憋气,话说不出来,呜呜着嗓子就疼得受不了。
吴氏已经拉了甄寡妇、李寡妇来看热闹,有嘴快的孩子一嚷嚷,村子就那么小,很快家家都听说了,全都来看热闹。
见陶思国的满脸包,周氏的哑巴语,来的晚点的不耻下问,来的早点的议论纷纷,随着陶思国一起进来的,看了个全戏,有人一问,先来的人就说:“谁知道干什么来了,进屋就打人,那个老头就扔了几条鱼,他们就这样了,是不是中了邪?”
一个赶紧接话,表示自己的聪明:“就是那么小的一个小鱼儿能打坏人那才是瞎说,我看就是中邪。”
“嗡嗡嗡……”就像一群蜂,议论声,讥笑声。
吴氏乐个够呛,把陶家人都打趴下才好,就不敢登门了。
甄寡妇只顾瞅一片大房子,心里暗暗可惜,这个丫头怎么不早生几年,我那几两银子花到陶家也不冤,这丫头能挣钱,兴许有钱好好治治,儿子还不会死。
谁不为自己的利益想,李寡妇也是一派的悲观:看人家这丫头多厉害,能脱离父母的掌控,逃脱被卖的命运,自己赚钱盖了大房子,把坏命变成了好命。
可怜自己被父母卖掉都不会一点儿抗争,如今被恶婆婆掌控,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一点反抗恶婆婆的勇气都没有。
想着,李寡妇潸然泪下。
有人怪异的看着李寡妇,就在心里鄙夷上了:李寡妇真是个怯懦无知的烂好人,连周氏这样歹毒的泼妇她也可怜,这是天报周氏,谁叫她整天撒泼折腾那可怜的小姑子,每回找小姑子的那麻烦都是她出出的。
河西河东才隔一里多地,对面村骂孩子,那面就听得真真切切,陶家的事早就传遍了全镇,哪个不知哪个不晓,陶家的三丫头命比个叫花子还不及,就因为算命的说了七月十五的生日命不好,还有俩命好的顶着,这丫头成了家里的眼中钉。
旁观者清,谁没看出来,陶家哪个也没被她克死,古代人迷信,可是也有不少不信邪的,认为陶家就是找由头卖闺女。
陶司空一家,特别是陈氏,心里乐翻花儿了,陶思国享受过头了,卖孙女的钱一分不给大伙儿,真是个贪心大的,陈氏觉得刘氏很机变,也许刘氏能制住这个老头,把他羞臊走,剩几个孩子好对付。
看到陶思国被吓住,僵在了那里正好是他们长房出头的机会,这大房子要是弄到手,陈氏就心满意足了。
想着,就拉一下儿刘氏的袖子,凑耳边低声说:“娘,该您出头了。”她这句话别人听到也不理亏,陶思国一家被收拾了,他娘出头是天经地义的。
刘氏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兴奋的,陶思国落了下风,没能力要回这个房子,谁有本事要出来就是谁的,她要先住进来。
刘氏扭着水蛇腰,款款的走到柴老的跟前,矮身道了个万福,别看刘氏快六十了,那风姿,像极了大家闺秀,不愧是官宦家的丫头出身,学极了小姐姿态,柔弱典雅,款款轻盈,这个万福道得也很有滋味儿。
紧睁眼,慢开口是大家闺秀的教养,先观察好柴老的神色,见他一派柔和没有厉色,心里稳了再稳,话才说出口:“这位壮士,不知怎样称呼,高名贵姓?”
柴老一看这老妇就不顺眼,这么大岁数的人,还装二八闺秀,还袅袅娜娜的,说话尖声尖气,挤着嗓子装少女的甜脆,柴老平生最膈应装腔作势的妖冶女人,一阵子不耐烦,脸子立即阴沉,说话的语气就调高,本来他的嗓门就如洪钟,还是压着嗓音反问:“你们这一帮姓什么?!”
这一声,吓了刘氏一大跳,心脏陡然颤起,话就接不上去了。
陈氏着急,刘氏就是个没用的,关键的时刻掉链子,赶紧表明咱都是姓陶的,是那个丫头的长辈,那老头不就不敢放肆了。
刘氏心抖得有半刻钟答不上话来。
陈氏一急,话就脱口而出:“我们这些人都姓陶,,这个房子是我们陶家盖的,我们是搬进来住的,你赶紧走,我们陶家可不招外男。
雨春差点儿没笑喷,陈氏真是个不要脸的,还真够贪心的,他们陶家盖的,她搬进来住,笑死人了,她算个老几。
柴老神色就越发淡了,声音也很小:“我就是个客人,知道的不太多,好像这房子不姓陶,房主可是姓林的。”
“你说啥?”陈氏哪知道三春这个人已经没有了,变成了林雨春,她还指惦望可地分新房呢:“不可能!,就是这几个小子盖的房子,他们真真的姓陶,没错儿的!……”陈氏气得急眼,都想扇这老头嘴巴子,他敢胡说八道,明明这房子就是陶家的,要不是怕落到周氏的下场,她不打也要骂了。
正文 第94章 后果
谷氏发话了:“我要到官府告这个忤逆不孝的臊丫头,她敢遗弃父母,自己住上高宅华舍,父母却无处栖身,一定要她坐大牢,砍头抛尸喂狗!”谷氏咬牙切齿,往雨春身边凑,也是因为周氏的缘故,她还没敢下手呢。
柴老见说话的妇人和雨春的五官有些相仿,根据年龄,估摸着就是雨春的娘,柴老真想给谷氏来条鱼,又不想个个都伤到,陶家的操蛋人太多,得打多少个才能清理完门户。
但看这妇人实在是阴毒,咒自己的亲生女儿就这样狠,柴老一双筷子夹起一条鱼,手腕儿转着晃了一圈儿,谷氏吓了一哆嗦。
旁边看热闹的吴氏恨不得老头的鱼戳进谷氏的嘴,让她和周氏一样,说不出话来,还有什么本事霸占新房子,房子可是她儿子的,沾光也是她沾,别人别想有那个福气。
柴老的铜钟音响起:“你这个后妈比人家的后妈狠毒多了!”
谷氏的暴脾气哪能让人说她是后妈,脚噌就是一动,差点打向柴老,还得又瞄到了周氏,吓得顿住了脚。
“谁是后妈?只是这丫头太恶毒了,把我气得。”谷氏解释上了。
“不是后妈怎么要卖掉女儿,还是卖给一个色魔老头子!?柴老的声音一句比一句大,声声震耳,似空谷回音,谷氏的心狂跳,想走还舍不得,想收拾三春还惧怕老头儿。
那脸白了红,红了紫,比戏剧的变脸还精彩。
“我不卖了她,等着让她克死我的儿子,她是个扫帚星,生来带鬼的,不卖掉是嫁不出去的。谁敢要个妨人妨家的,谁不怕死。”谷氏看老头没怎么她,胆子壮了,声调拔高。
柴老看着这个泼妇,知道这人是教育不好的,死了心的钻钱眼,自己不会费那个闲工夫跟他们扯淡。
这种人就得给两条鱼吃。
两个受伤的对这些人都起不到警示的作用,也就是自己想看看耍猴的,才跟他们说了两句话。
“你怎么就知道她嫁不出去?”柴老想把谷氏堵死,也想趁机说出自己的心事。
可比他有嘴快的。吴氏可找到了机会,扯着嗓门儿就喊起来:“有人要有人要!……我就喜欢这丫头,我今天就把话说头里。这个儿媳妇我占住了。”
“哗!……”所有的人都震惊:吴氏想干什么?她不害怕被克死?也不怕她儿子死?
心眼儿活的就猜到吴氏的用意:看上了人家的大新房子,就吴氏那个鬼劲儿,狠毒也不亚于谷氏,对亲生女儿都那么刻薄,能对儿媳妇好。还不是先谋夺人家的财产,再害扒死人家孩子。
甄寡妇早就猜想吴氏惦记人家的房子了,这回露马脚了吧。
李寡妇看婆婆鄙视吴氏的样子,心里暗暗骂了甄寡妇:一样的货色。
陈氏真急眼了,吴氏这是在抢房子,一个窝囊废的主儿。敢算计陶家的家当,真是反了,高声喝骂吴氏:“你们什么破主儿。就一个破勒砖的,还惦心我们书香门第的女儿,真不要脸。”
周氏是说不出话了,瞪眼干着急。
谷氏更愤怒,谁敢和她抢房子。她就和谁拼:“臭不要脸的,掏二百两银子。把人给你,房子,谁也别想!”
柴老一看:这是什么人家,一个大伯娘也想浑水摸鱼,不像话!不像话!柴老来了兴趣,一帮跳梁小丑,这戏,看得过瘾,继续打吧,反正他也不累。
柴老是个闲着没事,好动不好静,喜闹不喜闷的人,他到底要看看陶家人究竟扭曲到什么程度,对这个儿媳妇的娘家,她极感兴趣。
真是热闹大发了,河西的人来了个全,河东的人来得也差不多了,雨春的院子也大,乌压压的挤满了人群。
柴老的兴致满满,脸上的笑容灿烂,陶家人既然想让人看热闹,干脆就搬了椅子坐到窗外,让村里人看个够。今天他就不信不动武就降服不了陶家人。
雨春也不在乎什么闺誉名声,什么闲言碎语,被人指责,反正不是她的一人之力能挽救陶家的名誉的,既然他们不要脸,她还在乎什么,左右她是姓林的,陶家与她何干。
她在乎也没用,陶家人就是不要脸的,刘氏前些时闹得不敢出屋,现在看到了便宜也恬脸来争财产。
陈氏看似表面端庄体面的人,骨子里却是个贪欲无耻的泼妇,大言不惭地她搬来住,真真是不知道羞耻二字是怎么写的。
陶思国的疼痛还没有消退,他真的怕这个老头再给他两下子,强压着心里的不满与不甘,在人群后边揉着俩包,怎么越揉越疼,心里的苦水与恨意涨得让他胃疼。
谷氏见驱不走老头儿,还不敢怒骂赶打,暴脾气只有发酵在肚子里,一股酸水儿嗝上喉咙,充盈了满嘴,再次靠近雨春,手才抬起,就看见老头儿的眼睛比她还大,正瞪着她。
谷氏一阵恶寒,身子竟然筛起了糠。
柴老是不会让人打到他儿媳妇的,他柴家的人就没有受过别人的欺负。
柴老对这个效果很满意,他并不盼谷氏太放肆,谷氏毕竟是雨春的亲妈,如果他打坏了她,有一日雨春泛滥了母女之情,再怨憎他这个老头子,伤了师徒的情义,不合算。
谷氏识趣地吓了回去,陶永福见爹娘都这么没用,只有自己出马,他叉腰走出人群,来到雨春切近,怒目而视,没想到这个才是陶家最最有攒儿的,没对雨春下手,却对上了柴老,出言喝喊:“我也不问你是谁,我妹妹的价码全镇是都知道的,如今王财主已出到四百两,你既然看上了我妹妹,比王财主的银子不会少出吧?”
这话不可谓不恶毒,明明知道柴老是雨春的师傅,他却狠泼一盆脏水。即污了雨春的名节,也败坏了柴老的名声,目的就是一个,赶柴老走,他看透有这老头儿在,陶家是达不到目的的。
他认为老头儿是个练武的,血气方刚的人,一定会受不了这样的屈辱,甩袖子走人,一百两的束脩。漂亮的大房子,就都是他的了,这么宽绰的大宅子。多养几个小妾也不挤了。
人要是得了妄想症,就没什么惧怕的,没多想话就说出了口,他脑袋一热乎就忘了挨揍的爹,和那个蠢货婆娘。没看到连他娘谷氏都没敢指老头骂,他也算错了账,认为哪个男人不好色,这老头儿一定有的是钱,一个武师束脩那么多,不定攒了多少银子了。买这么个小黄花儿,那得有人卖给他,他是想银钱立即到手。王财主其实没给这个价钱,能多蒙就狠狠地蒙。
雨春的眼泪就快流下来,快咬碎了一口银牙,狠狠咽一下儿眼泪,脸已经焦黄。心里在发誓:“陶永福!我会让你不得好死的!”
柴老却是没变色,还是那么淡定。这让陶永福很得意,大概老头在满心欢喜,小丫头子看起来是不乐意的,那又怎样,是她自己招来的买主,这下自己发了,老头武功高,丫头掉不了歪,不顺从也得顺从。
陶永福开怀大笑。
柴老正在想:怎么让这个畜生生不如死。
陶永福一看有门儿,又凑得近了点:“怎么样?老头儿,四百两银子便宜,我女儿可是五百两加一箱珠宝。”
雨春想上前掐死陶永福,可是接到了柴老的示意,终究老头会给她出气,可是让陶永福这样侮辱实在是想剁了他。
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却是狠狠地瞪着陶永福。
陶思国和谷氏还有乱呜呜的周氏,都是有眼力见的,都看出了老头是块大馅饼。
“呼啦!”几人都是想抢到陶永福的前边,陶永福气得用胳臂肘子对上几人就是一阵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