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个个都很拽 作者:浅铃儿(纵横2012.10.05完结)-第2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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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方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仿佛长线般地滑落。
有谁知道,在那些几乎过不去的劫难里,在那些疯狂的,看不到黎明的日子里,就是这一句话,在支撑着他的虚弱的生命,仿佛是那个女子,低低地对着他说道:“要不放弃……”
是的,就如陶心然所说一般——无论她的记忆存在与否,无论她的生命是什么样子,可是,她对于唐方的希望,还有期许,都还是如出一——善待自己,然后,永远都不要放弃……
“师傅……”唐方没有办法开口。一股暖流,仿佛是压在心头上的磬石一般,令他在霎时间喘不过气来。他不敢去望陶心然的眼睛,只是用力地抽出自己的手掌,然后,将自己的脸,深深地藏匿手心里。
没有人知道唐方此时的心里的感觉,就如没有人知道,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对于唐方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一样——就是这个女子,她一个字,一句话,甚至可以抵得上这个世界的一切……
也只有在这个女子的面前,他,唐方,才会将自己的最真实的一面,真切地展现出来。
“小唐……”陶心然没有再说话,她只是轻轻地叹息一声,然后,站直了身体。想要离开。在这个时候,唐方最需要的,是要一个人好好地静一下,然后,将所有的思绪都整理清楚吧?
要知道,诸葛英武是对的,在唐方的心里,这天下的任一,都及不上陶心然的一句话,一个眼神,就如现在,即便是全世界的东西都摆在唐方的面前,却都及不上陶心然亲口告诉唐方。她对于他,从来都没有放弃过……
可是,陶心然才刚刚站起身来,那个眼睛里还有泪光闪烁着的唐方,却蓦地伸出了长手。第一次的,他的还带着泪痕的脸上,有一种不顾一切地坚持。他毫不犹豫地将陶心然的刚刚离开的身体扯回,然后,重重地跌回自己的怀里。
唐方的瘦骨伶丁的身体,将陶心然的心口撞得生疼。蓦地被人拥抱到怀里的感觉,也令她有瞬间的头晕目眩。
然后,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小唐已经将她的头按倒在自己的怀里,然后,紧紧地拥着她,仿佛要将她的整个人,都融化到自己的身体里去。
猝不及防之下的陶心然,只感觉到一阵的晕眩。还来不及惊呼,就已经跌进唐方的怀里。片刻后的清醒,却发现自己的整个人,都被唐方抱得很紧,很紧——紧得,几乎就要喘不过气来。
隔着厚厚的衣服的身体里,是陶心然曾经看到过的触目惊心。所以,此时的她,不敢动,甚至不敢说话,生怕自己有什么不恰当的动作,还有字句,会令唐方觉得尴尬。
“师傅……”唐方呼唤着陶心然,带着浓重的鼻音的话里,有说不出的复杂情愫。没有办法对她说自己的爱,也没有办法告诉她,其实在自己的心里,唯有她,才是生命里最珍贵的。
199——所谓的公道
199——所谓的公道
唯有抱着她,唯有抱着她,唐方才会觉得,此时的自己,才是真实的,才是踏实的。抱着她,唐方忽然觉得,自己所有的经历过的磨难,都值了,值了……
陶心然伏在唐方的怀里,就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唐方的瘦弱的胸膛,全部都是棱棱的骨角,将陶心然的身体撞得生疼,生疼。她强忍着,刚想要说什么,却发现泪水已经倒灌而入,一股又咸又苦的味道,直钻起她的喉咙里。
“师傅……”固执的少年,怀抱着陶心然,象是抱住了自己所有的希望一般——谁说希望是虚无缥缈的?希望,其实就是在你的怀抱里,在你的真真切切的拥抱里。
陶心然的手,僵硬着,然后,她反手,抚在唐方的背上。感觉着手底的凸凹不平的脊背。感觉着唐方曾经受过的,数不清的折磨。不知道过了多久,陶心然忽然喃喃了一句:“那时,你得有多痛啊……”
那时,你得有多痛啊?可惜的是,我不能身受。
蓦然间,听到了陶心然的话,唐方无声饮泣。他的刚刚被吸入眼眶的泪水,终于再一次地,止不住地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唐方拥着陶心然,只感觉自己拥抱住了整个的世界,有一种幸福的满足,混合着尖锐的痛的感觉,由脚尖升起,一直地,升到现在的心里。痛着,却又幸福着,仿佛是失落的珍宝,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手心一般,不敢欢呼,怕把这片刻快乐,都吓跑了……
或淡或雅,花总在绽放;或盈或缺,月总在天上;或高兴或痛苦,日子总是在过;或期盼或失望,希望总在眼前;或见或不见,你永远都在我的心间。
曾经以为,她不明白,她不理解,可是,却原来,她都明白,她都理解的。
记忆的闸门,仿佛是潘多拉的盒子一般,被打开了一半。陶心然的眼前,场景在变换着,她的心,仿佛也随之转动起来。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在那间昏暗的客栈里,目瞪口呆的她,望着赤着上身的少年,讷讷的,脸颊飞红。而她的面前,那个小小的、俊美的、骄傲的少年,光着上半身,站在门口,朝着落荒而逃的她,满含委屈地说道:“师傅,你说过的,要对我负责的,你可不能赖账啊……”
夕阳西下,有谁的身影,就在那绿意葱葱的青山绿水里?
任性的少年,刚刚闯完祸回来的少年,正在接受着师傅的训导的少年,就那夕阳的万千金丝里,扬眉,抿唇,趾高气扬地将双手举在头顶,望着那个叉着腰,气得满脸通红的、正怒不可遏的陶心然,忽然“扑哧”一声地笑出声来:
“师傅就师傅啦……你现在是我的师傅,那么以后呢,若是徒弟长大了呢,不再是徒弟的时候呢……”
唐方的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然后,消失在空荡荡的山顶里,渐渐地变成余韵悠长的回音——你现在是我的师傅,可是,若是徒弟长大了呢?若是徒弟,不再是徒弟了呢?
是啊,现在,她还是小唐的师傅,可是,当有一天,徒弟不再是徒弟的时候,那么,师傅又会变成什么呢?
陶心然就在唐方的怀抱里微笑起来。
远来的风,吹过两人的脸颊,那样的微微寒凉的感觉,就仿佛是拂面而来的冷雨一般,一直地凉到心里去。陶心然静静地拥着自己的徒弟,无声无息地长叹了口气。
帐蓬之内,是一直地注意着两人动静的诸葛英武,听到二人终于冰释前嫌。诸葛英武的闭着的眸子,终于露出了一抹说不出的苦涩的笑意。
成全,或许是一种美德,可是,若是以放弃自己为前提的话,那么,就连诸葛英武都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究竟是对,还是错。
他成全了唐方,可是,却放弃了自己。他成就了陶心然的幸福,可是,却将自己想要说的,全部都埋藏在心里——师傅啊,我喜欢你,可是,却不关你的事……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别等不该等的人,别伤不该伤的心。
有些人,注定是生命中的过客;有些事,常常让我们很无奈。与其伤心后悔,不如从容面对。爱的时候,她他自由;不爱的时候,让爱自由。看的淡一点,伤就会少一点。
远方,是旭国的都城盛京。这里,相当繁盛,也是旭国的政治、文化等等的重心。
这里,也住着整个旭国,最令人尊重的人。也就是旭国的主宰,端木术。
一向繁华的京城,是整个旭国里人流最多的地方。只是,因为日前传来的消息,给一向天空晴朗的都城里,笼罩上了一层淡淡地阴云——随着端木灼的死讯传来的消息,而今,整个盛京里,都在因为突然痛失的那个皇子,令所有的人,都开始震惊不已。
三位皇子出巡,在这个后宫里,最得宠,也是最具权势的明贵妃的四皇子端木灼,竟然在三皇子端木阳的封地里,先是被人绑架,然后,当场遇刺身亡。
端木灼在京城之中,向有恶名,所以,他的死,固然之有人拍手称快。可是,最起码有一部分人,有一部分端木灼的支持都,却开始惶惑不安起来——失去了效忠的对象,他们的未来,又要何去何从?
虽然,根据太子端木齐送回来的情报说,那个凶手,已经在刺杀端木灼的当日,服毒自尽了。可是,如此苍白的话,当然说服不了所有的观众,更加说服不了那个因为丧子之痛,正在痛不欲生的贵妃。
于是,就在端木齐等人,正在焦急地等待着消息的时候,遥远的京城,已经开始了又一轮的暗涌的争夺。
一时间,在这京城之内,竟然也开始人心惶惶。
后宫之中,皇后要力保自己的儿子,而受宠的贵妃,执意要拿太子问罪,于是,关于两个母亲的争夺战,开始了频繁的上演。
皇宫里,那个身材高大的帝王,正在他的华丽无比的宫殿里,走来走去。
英俊不群的帝王,长着一张和端木兄弟七分相似的脸。只是,长年的帝王的生命,生杀予夺,颐指气使。也逐渐养成了他的不怒而威的天家气势。他的飘逸洒脱的长发,以及他那奇异的墨蓝色眸子,挺拔结实的黄金身材,配上那一身代表着帝王威严的帝服,给人的感觉,仿佛是无声无息的压力,悄无声息地而来。
他的面前,是正在哭哭啼啼的贵妃,还有那个虽然面沉如水,可是,却明显地手足无措的皇后。
“陛下,您一定要替灼儿报仇啊……你一定不能放过凶手啊……”
风姿绰约的贵妃,此时整个人都倚在文帝的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
“灼儿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啊,陛下,您怎么可以放任凶手逍遥法外呢?”
灼儿,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啊……
文帝的后宫里,这个历年来最受宠爱的妃子。此时,正窝在文帝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她的眼睛,哭得红肿,她的美艳无比的脸上,没有施半点的脂粉。
她的心里,充满了委屈——她这一生,就只有这一个儿子,而她最大的希望,就是将自己的儿子推向那个宝座,然后,她自己,便可以成为高高在上的皇太后,那么,整个旭国的天下,都将被握在他们母子的手心。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是她据理力争,为儿子争来了这个历练的机会,可是,随之而来的,却是自己的儿子殒了命的消息。
200——禧贵妃的不甘
200——禧贵妃的不甘
受宠的禧贵妃,现在后悔无比——她没有能保住自己儿子的命,那么,她就要更多的人,为了自己的儿子的死,付出必须的代价……
文帝伸出手来,揽住了这个正哭哭啼啼的宠妃,承受着这个女子的所有的重量,以及委屈。在没有人看到的角落,中年的帝王的剑眉斜飞的脸上,是说不出的震怒,还有疲惫——他的一个儿子。死在了另外一个儿子的封地上,而他的太子,则是这件事的旁观者——
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啊,你又能叫他怎么办呢?
杀了另外的儿子,替这个儿子填命?可是,理由呢?就只因为端木灼死的时候,其他的两个儿子,都在当场?
他已经人到中年,早已息干戈,平戾气,并开始寻找下一任的继承人。本来,此次遣三子联袂去到最远的端木阳的封地,他的初衷,也是想要他的儿子们走更远的路,学更远的东西。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才多久过去,他的儿子们,竟然给了他这么大的惊喜?
中年怕丧亲,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哪里还愿意失去其他的两个呢?
听到自己的宠妃哭得稀里哗啦的,文帝的眸子里,渐渐地浮起了深深浅浅的暗色:“好了,爱妃,那凶手不是被绳之以法了么?至于齐儿,他护弟不力,朕自会处罚于他,这不,朕现在就宣他回京,然后,罚他三月不出门口如何?”
听了文帝的话,受宠的贵妃:“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她用自己的粉拳,用力地锤着文帝的胸口,然后,借着啼哭的瞬间,将整个人都朝着文帝粘去——一个皇子的性命,可只有一个贱,婢来填命吗?
不,当然不,受宠的贵妃所要的,当然不止是这个。她要的,是太子端木齐的命,她要的,是三皇子端木阳的命——所有的,和她的儿子的死有关的人,她要他们,全部都来陪葬,她要他们,全部都万劫不复……
她的儿子,一定要得到安息,就如她的儿子的命,一定要有人来偿还一样……
听到自己的贵妃竟然完全不顾形象地大哭起来,文帝先是心生怜惜,手足无措,到了最后,渐渐地感觉到不耐起来。
在端木灼的死讯最初传来的时候,他先是震惊,然后震怒。可是,当他的宠妃不时地来哭闹,当他皇后不时地前来打探消息的时候,他就感觉到,自己的生活,被彻底被了之后,于是,他震怒,然后,便没有了方向——
禧贵妃的心里,充满了不甘。
她没有想到,原来在文帝的心里,是这样打算的——护弟不力,罚他三月不出门口?
受宠的禧贵妃,再也没有办法抑制住自己的痛苦,还有无奈,于是,更加用力地大哭起来——她十月怀胎,在这个充满了尔虞我诈的后宫里,艰难地产下了自己的儿子,十数年的养育之恩,呕心沥血,怎么,在文帝的心里,自己的一切的努力,就只是值太子端木齐的三个月不出门口?
哀哀的哭泣,令到心烦的帝王,感觉到十二分的不耐。可是,他却不得不在这里,慢声细语地哄着这个丧子之痛的宠妃——
是的,端木灼是他端木术的儿子,可是,除了端木术之外,他还有无数个儿子,失去了一个儿子,可能会令他伤心不已,可是,对于禧贵妃来说,这个儿子,却是她的全部的希望。
疲惫不堪的帝王,终于慢慢地扶起了自己多年来同床共枕的宠妃,然后,淡淡地问了句:“那么,爱妃你,想怎么办呢?”
“陛下是我们母子的天啊,我们母子,当然听陛下的,所以,陛下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禧贵妃虽然悲痛欲绝,可是,她却还保持着自己应有的理智。而且,她也当然不傻,知道现在的端木术,是被自己逼得没有办法了,所以才会问自己要怎么办。而且,他这也不是问,只不过是被自己逼得没有办法了,才怒来质问自己而已……
禧贵妃更加知道的是,若是自己脱口而出地说出了自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