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闺杀 作者:面北眉南(起点vip2013.03.20正文完结,家斗)-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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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事不错,人品也佳,只是家中关系要复杂了一些……
庄王府的人她只见过庄郡王妃以及惠兰县主,人品么……三娘将匕首从衣袖中拿了出来,屈指弹了弹刀身,什么声音也没有。
虽然是如此,但是宣韶似乎真的是个不错的“上司”人选。最主要的是,她也实在是找不出别人了。
若是真的实在没有办法了……就他了?
至于到时候宣韶会不会就范?自己又要怎么为自己谋到这份“差事”……三娘皱着眉头思考了三柱香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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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宣韶来的时候,三娘早就已经起来了。
依旧是白英在门口守着,三娘画图,宣韶口述。
因为上次已经合作过一次了,所以今日两人的速度快了许多。天还未亮的时候就已经将今日的图画好了。
只是在三娘最后将图递给宣韶的时候,宣韶皱着眉头没有接。
“宣公子?”三娘看向宣韶不解道。
宣韶这才伸手接过了,却没有急着离开,而是不动声色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三娘闻言抿了抿唇,终究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宣韶站在原地静静看了三娘许久,淡淡道:“今**一直皱着眉头,且一言未发。”往日即便是三娘生气的时候,也不会如此。宣韶觉得三娘今日与平时很是有些不同。
三娘勉强笑了笑,依旧是没有回答。
宣韶垂了垂眸子,点头道:“那我先走了,后日再过来。”
“宣公子……”三娘终究是出声喊住了宣韶,只是当宣韶停住步子,回头将一双眸子将她盯着的时候,三娘又有些为难地咬了咬唇。
宣韶想了想,迈步走进了三娘,在她前面一步远的地方停了。
“若是有为难的事情,不妨说说,我总会帮你的。”
听了这话,三娘心中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涌起了一股悸动。
宣韶说的是,我总会帮你的。而不是,我会试着帮你,或者我会帮你想想办法。“我总会帮你的”这句话似乎带着一往无顾的信任与支撑,似乎什么难事他不会去推脱。
三娘前一世没有谈过恋爱,甚至连爱上一个什么人都没有。但是也许是由于刚刚三娘已经将宣韶划为了自己未来“上司”的人选,这个时候三娘突然觉得自己现在的感觉是不是就是谈恋爱的时候能感受到的那份悸动?
因为一个人的一句什么话,忍不住就想要嘴角上扬。忍不住像是心中霎那间开满了无数的鲜花,连眼睛里都能看到五颜六色的亮彩。
三娘细细体会着这种感觉,如果可能的话她还想将它们抽丝剥茧地好好分析一般。但是现在不是时候,宣韶一言不发地站在她的面前,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这样无声的等待已经说明了什么,不再需要言语来赘述。
三娘收拾好自己刚刚不小心窥探到的自己的心情,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在这个时代,这个时候,考虑情情爱爱的,是最不理智的事情。
“宣韶,你与沈府的人熟吗?户部尚书沈怀中府上。”三娘依旧是低着头轻声道,眉目间的愁绪并未收敛。
宣韶见她终于肯开口,终是松了一口气,只是待听到她的问题后又忍不住将眉头蹙了起来。
“沈家?”
“嗯。”三娘点了点头:“你认不认得沈家的公子沈惟?”
宣韶却是半响没有出声。
三娘有些奇怪地抬头,却撞入宣韶那一双深邃暗沉的眸子里。只是这一次宣韶的眸子里有一抹情绪一闪而逝,让三娘来不及抓住。待三娘再想看的时候,宣韶已经恢复了一脸的清冷。
“你问沈公子有何事?”
三娘微微往后,背靠上了书案。
“我是想打听一下他的人品,以及他前任妻子的真正死因。”
见宣韶没有说话,三娘有些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今日去叔祖母府上的时候,正好碰见了沈夫人。我……不小心听见……沈夫人她向叔祖母说,说……”三娘吁出了一口气,抬头看向宣韶:“沈夫人她向叔祖母打听我有没有婚配。”
宣韶闻言,神色有些莫测,他定定地看着三娘。
三娘也看着宣韶,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奇怪。
还是三娘先开口:“孙家的表哥,他提醒我说姐姐,就是已故的沈公子的夫人,死因可疑。我……”见宣韶还是没有说话,三娘垂眸道:“若是你为难的话……”
“好。”宣韶淡淡道。
三娘松了一口气:谢谢你,宣韶。”
“后日我来的时候会给你消息。”宣韶欲转身离开,可是最后又顿住了:“你,愿意吗?”
宣韶因为是在民风彪悍的边境长大,对礼教也不像是一般的男人那么遵从。只是世家公子该知道的该学的他都知道,这时候,却也不计较自己的逾越了。
三娘一愣,继而苦笑:“宣公子,这种事情怎么是我能做主的?我……我与那沈公子素未谋面,哪里来的愿不愿意?而且传闻还那么可怕……我……我躲还来不及吧?”
宣韶眼眸中亮光一闪,突然很想问一句:那若是我呢?你愿意与否?
这句话一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宣韶也愣住了。
原来,他是这种心思的么?他对她已经不仅仅是年少时候的那份悸动?
宣韶皱着眉头这么想着,却见三娘从自己的袖口中拿出一物来,那是一把匕首,一把宣韶曾经无比熟悉,也无数次救过他的命的匕首。见它从三娘的袖间被拿了出来,宣韶心情很是复杂。
那一日在危机关头,他看到三娘手中还握着他当时因为担心自己回不来而遗留下来充作遗物的物品,他心中的冲击不可谓不大。
而且四年过去了,她竟然还贴身带着,所以最后,仅管这柄匕首对他意义非凡,他还是给了三娘,没有收回。
“宣韶,这柄匕首你是送给我了吗?”三娘看着宣韶的眼睛亮晶晶的。
宣韶对上她的眼睛,似乎是受到了了蛊惑一般地点了点头。
三娘展颜一笑,露出两个梨涡,这个笑容让宣韶有些晃神。
“我会好好收着的。”三娘有些羞涩地低头轻声道。
宣韶突然觉得自己心中刚刚的那份冲动似乎有破土而出的迹象,他握了握拳头,让自己心情平复了下来。他的性子向来有些清冷,这种强烈的情绪波动是很少见的,但是他却不想控制它的发展了。
宣韶看向被三娘握在手中的匕首,以及刀身上那芊芊玉指,压抑住了自己想伸手碰触的冲动。
“你……等我。”
最后宣韶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暗哑地道。
三娘又朝着宣韶露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轻声道:“好,我等你。”
两人这句对话似乎说的是后日见面,又似乎不是,三娘感觉到她与宣韶之间的气氛有些变了,具体变成了如何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是按着她希望的方向变的。
三娘松了一口气,她对着镜子整整练了一个时辰总算也没有白费功夫,她在宣韶来之前已经笑的脸都僵了。
至于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人品恶劣,三娘没功夫去考虑。三十六计是兵家都承认的,在她心里那里面的计谋都算阳谋,美人计自然也不例外。虽然在之前,三娘对自己能不能成功没有什么信心,现在也有些不太确定。
但是作为一个现代人,她即便是没谈恋爱也不可能对感情的事情一无所知,有句话不是说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
所以若是说三娘对宣韶对她的那一点情愫一丁点都没有发觉的话,那么三娘也不会打宣韶的主意了。只是以前她没有往这方面想而已。
第二百三十九章 皇后的打算
当日,沈夫人从温家园离开之后径直去了皇宫,温家院本就坐落的皇城,所以离着皇宫并不太远。
沈夫人赶到皇后的凤栩宫的时候,皇后沈莺正一脸憔悴地靠在凤榻之上,一个粉衣宫女正在为他喝药,旁边还站着一个满头银丝的上了年纪的老嬷嬷。
大家都知道,自从二皇子病故了之后,皇后便晕了过去,醒来后也是一病不起,缠绵病榻许久了。
沈夫人虽然是皇后的亲娘,但是在皇权面前,父母伦常也要靠着边儿站。沈夫人看了那位老嬷嬷一眼,上前恭恭敬敬地给皇后行礼问安。
皇后坐直了身子,想伸手来扶,却让那年老的嬷嬷先一步将沈夫人扶住了,笑吟吟道:“沈夫人昨日没有过来,娘娘刚刚还在念着您呢。”
沈夫人笑着道:“昨日府中有些事情,本是想晚些时候来的,等忙完了却怕到时候宫门下了匙。皇后娘娘这里,劳烦春嬷嬷照看了。”
那春嬷嬷忙道:“夫人折煞老奴了,太后娘娘担心皇后娘娘的身体,每日命老奴来伺候皇后娘娘喝药,这本是老奴的分内之事。”
皇后已经将药喝完了,挥了挥手让那粉衣的宫女退下,春嬷嬷忙上前亲自另一个捧着茶碗上来的宫女手中接过茶碗,伺候皇后漱口。
皇后提袖遮口,轻轻将漱口水吐在了一只由小宫女跪举着的掐丝琺瑯龙凤呈祥纹广口圆身痰盂中,接过锦帕拭了拭嘴:“让母后担心了,是儿臣不孝。劳烦春嬷嬷回去之后帮本宫在母后面前说一声,本宫已经大好了。”
春嬷嬷又扶了皇后躺下,轻手轻脚帮她将被子盖好:“奴婢瞧着皇后娘娘的气色也好了许多,只是太后娘娘一向看重娘娘您,恐怕不等您痊愈,无法放心呢。”
皇后叹息了一声,眼中有些忧郁的情绪。
春嬷嬷笑道:“娘娘已经喝完了药,奴婢这就回慈安宫将娘娘的情况禀之太后,沈夫人您陪着娘娘说说话奴婢先退下了。”
皇后点了点头。
春嬷嬷便向皇后与柯氏行了礼,带着刚刚伺候的宫女们都退了下去。
“你们都退下”皇后对站在两旁的宫女们道。
原本站了两列的宫女们顷刻间便退了个干干净净,半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偌大的寝殿里只剩下了皇后与沈夫人母女二人。
“母亲,你坐过来吧,没有外人了。”沈莺揭开了薄锦被,复又坐了起来。柯氏忙上前去将皇后好好扶住,又从凤榻的里侧找出一个浅黄色四合如意团龙纹的靠垫,放在了沈莺的身后。
沈莺却是摆了摆手,径自下了床榻。
“我还没有那么不中用,母亲别忙了,我没事。”
沈莺脸上已经不见了刚刚在外人面前的憔悴忧郁,她在寝殿中来回走了几步,淡笑着对柯氏道:“躺了这么几日,即便是没病也要成病了,多亏了母亲你每日来看我,让我能得空透透气。”
柯氏闻言却是心中一酸,忍不住泪意:“莺儿,苦了你了。二皇子殿下才刚刚过世,你却还是要打起精神来为家中谋划。”
沈莺闻言沉默了片刻,才淡淡道:“这世上,想要得到什么哪里有不需要付出代价的?沈家就是我的根,我并非单单想要帮父亲,我也是在帮我自己。”
沈莺又走回了凤榻前坐下,伸手轻轻抚摸着榻沿那鎏金的龙凤纹,眼中的痴迷之色丝毫不掩。
坐在这个位置,她就能俯瞰天底下所有的人。这么些年她幸苦吗?自然是辛苦的可是她觉得值得。
从她接到先皇的圣旨,要进宫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自己要过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要付出怎么样的带价,又有着怎样的凡人难以企及的荣耀。
“莺儿,那个做母亲的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娘知道你心里苦……”柯氏却一直当自己的女儿,还是当年那个小小的,爱笑的,爱腻在她怀中撒娇的小女孩。
皇后闻言抿了抿嘴,眼中却是带着一抹坚硬:“该伤心的,我在孩儿刚出生的时候已经伤心够了,心中再苦这一年多以来我早已经接受了。明知道他是活不下来的,我又何必等到今日才伤心。”
“莺儿……”柯氏惊讶地喊道。
皇后面无表情:“母亲是想问,为何我明明知道孩儿他是养不大的,却还要强留他一年,让他留在人世多受了这一年多的药石针扎之苦?”
柯氏愣愣地看着沈莺。
二皇子从生下来开始就没有停止过喝药,她也亲眼看见过那些太医每日在那小小的身子上扎针,好几次她看的都痛哭失声,她觉得自己的女儿心中也是与她一样心疼那小人儿的,只是实在不忍心见他离世,才非要逼着太医院的大夫们将二皇子的命救下来。
皇后扯了扯嘴角:“蒋太医开始就说过,我的孩儿救不活,他拒绝医治。是我让太医院的现任医正想尽一些秘法将他多留一年的。”
“这是为何?”柯氏觉得自己的女儿与自己的夫君越来越像,越来越让她看不懂。
因为在世人眼里,包括她上头的那两人的心中,一个才出生就夭折的连名字也没有的皇子,远远比不上一个会说话,会奶声奶气喊皇祖母,父皇的嫡皇子。子凭母贵,母凭子贵,虽然他的孩儿生下来就注定救不活,但是她和沈家都需要一个能在皇太后和皇帝的心中留下印象的皇儿。
做出那个决定的时候,她也将宫人都赶出去将自己关在寝殿中哭了一天一夜。但是哭过了之后,该要做的还是要做,尤其是在太医告诉她,她的身子已经很难再孕育子嗣的情况下。
荣华富贵,地位荣耀,那样是不需要付出代价得来的?这是她早就明白了的。
只是这些却不适合对柯氏说,因为她的母亲不明白她,正如她这一辈子都没有明白她的夫君自己的父亲。
“母亲,我今日要你进宫是有事相商。”皇后转移了话题。
柯氏忙点头道:“有什么事你说。”
皇后交叉着双手,放在了自己的右膝上:“沈家四房的那个女儿什么时候进京?”
柯氏想了想:“前日我就接到了她们启程的信,算算行程,应当就是这两日了。娘娘你为何要我写信将凤娇接过来?”
皇后手指在膝盖上轻叩,微微合目:“父亲派人来与我说,现在朝堂上劝皇上选绣女充实后宫的褶子,比冬天京城里的雪花儿还多。”
柯氏闻言担忧地看了皇后一眼。
皇后似是感觉到柯氏的目光,抬眸笑了笑:“皇上不比寻常男子,自然应当是三宫六院。加上现在皇上膝下单薄,自然有人觉得自己的机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