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侧妃奋斗史 作者:逸子晗瞻(晋江vip2012-12-05完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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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说笑了。”程艳脸上的笑淡了淡,“这软烟罗的料子难求的很,听说在京城已经到了有价无市的地步。”
程秋不是个有情趣的女人,在前世养成的发号施令的习惯也经常在不经意间便流露出来。她实在不怎么明白程艳眼里的渴望和艳羡——不过是件衣服而已,就算料子再好又能怎样?还不是穿在身上当件装饰品?
所以她听了程艳的话之后,只是神色淡淡的点了点头,便随侍在一旁等程元山和刘夫人用膳。
倒是刘夫人,听了程艳的话之后,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艳儿要是喜欢的话,我让库房把剩下的那半匹拿出来,不拘你做件什么。”
“夫人,艳儿没有这个意思。”程艳忙摆摆手,“我也就是说说而已。”
刘夫人嗯了声:“你已经与徐刺史家的公子定了亲,又加上年纪小,这颜色的料子确实不大合适你。”
她笑笑:“现在也该是裁春装的时候了,我记得库房去年进了一匹水红的牡丹府绸,待会儿让丁管事家的开了库房拿出来。你也裁两件衣服,出门耍玩的时候别太寒碜了,叫人家笑话。”
程艳脸色顿了顿,又悄悄看了看旁边的程元山全无反应,便低头道:“多谢夫人惦记。”
她拧着帕子的手指攥的发白——她的下堂女儿能穿软烟罗,自己却只能穿去年的府绸。她的女儿被夫家休回来,依然是嫡出的二姑娘;而姨娘与自己费尽心机与徐刺史家的公子结了亲,在家中却依然只是个庶出的小姐。
“今天你还要去赏花大会,就不要在这里耽搁了。”程元山放下筷子,看向程秋,“让婉容随身跟着,一切要小心。”
“我知道了,”程秋见程元山发话,便点点头,“那我就先去了。”
“二姐!”
程秋走出去没多远,程艳便追了出来。到了面前却又涨红了脸,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
“什么事?”等了半晌不见她说话,程秋有些不耐。自己穿过来这些日子,也没和这个四妹见过几次面。更何况她向来杀伐决断惯了,如今见她犹豫不定的模样,不免有些心烦。
“我……我……”程艳犹豫了半晌,终还是蚊鸣一般低着头红着脸,从怀里掏出一方绣帕递给程秋,“二姐,听说他今天也要去赏花大会,可不可以帮我把这个给……给……”
程秋看着那方绣帕皱眉——这可算的上是私相授受了,若是传出去,程艳的名声还要不要?
“二姐……”见程秋不动,程艳神色焦急起来,口里带了哀求的意味,“我……只是一方帕子,请二姐帮帮忙吧。”
程秋叹口气:“你已经和他定了亲,何必再私下做出这种事情来?白的辱没了你的名声,也让人家因此看你不起。”
程艳毕竟只是个十六的闺阁女子,闻言也知自己做的有违德行。一时间羞愤欲死,掩了帕子转头就要走。
“好了,只此一回,下不为例。”
程秋抽了帕子到手里,打量了下上面绣的栩栩如生的一枝桃花:“你虽是庶出,但好歹也是侍郎府正经的姑娘主子。这种事,以后做之前先掂一掂自己的身份吧。”
说完,面无表情的走了。正剩下又气又恨又羞的程艳独自站在原地咬牙。
到了门口上了马车,程秋一弯身,婉容便看见腰间那露出一角的绸子。
“姑娘,这是谁绣的帕子?”婉容捏着那一角把帕子从她腰里抽出来,展开之后啧啧称奇,“这绣活儿真不错。”
程秋将帕子拿回来,叠了叠重新塞了回去,神色不变:“捡的。”
“哟!”婉容笑道,“这可不得了了,堂堂侍郎府的二姑娘,哪里能用捡的帕子?还不快快扔了,免得有什么病菌污了身子。”
“你什么时候能绣的和这个一样好,我就扔了它。”程秋弯弯嘴角,“堂堂侍郎府的二姑娘,总不能用个鬼画符似的帕子吧?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婉容愣了愣才明白她在和自己开玩笑呢,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这二姑娘自从发了烧,整个人都冷淡了不少,对谁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儿,这玩笑自然也是许久不开的了。
想到这里,她也大着胆子笑回去:“奴婢绣的再鬼画符,也比姑娘一拿针就戳窟窿好得很啊。”
程秋想起自己试着绣花时戳的满是针眼的手指,一时也忍不住笑了。
☆、赏花大会
马车轱辘轱辘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就听外面赶车的小厮“吁”了一声,马车也渐渐停下了。
程秋侧耳听见外面一片莺莺燕燕之声,不免有些心烦,面上也不自觉带出了颜色来。
“姑娘,这马车里闷得很。”婉容察言观色,忙道,“估计是到了如意阁,咱们下去吧。”
如意阁是每年赏花大会的地点,听说里面风景如画,建筑典雅,颇有江南园林的浑然天成之态,实是京城一处不可多得的赏春妙处。
其实程秋今天来的并不算早,这赏花大会从辰时开始,到未时结束。听现在外面沸反盈天,估计该到的已经都到了。
赏花大会虽然是赏花,但还有另外一个令人趋之若鹜的原因——做姻缘。
不知从何时开始,京城有了这样的一个习俗。到了三月阳春百花盛开之际,便会在如意阁举行赏花大会,邀请各界名流的公子姑娘前去赏花,顺便相互认识。因去的人都是达官显贵,因此能来赏花大会也渐渐变成了京城里公子姑娘们富贵身份的象征。
程秋撇撇嘴,不就是大型相亲会嘛,还搞出什么赏花大会的噱头。
下了马车扶着婉容的手慢吞吞的走到如意阁的门口,小厮早就将请柬递给门口的守卫。
那守卫打开请柬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程秋,脸上的笑凝滞了下,又恭恭敬敬的将请柬还了回来:“请程二姑娘进园子。”
婉容被那守卫看的有些着恼,又怕叫嚷起来让程秋心里难受,只好狠狠剜了他一眼,扶着程秋进了去。
“好了,还生气呢?”程秋走了几步路,看婉容仍然一副气鼓鼓的模样,打趣道,“人家不过多看了我两眼,也值得你生这么大的气。”
“哼,他那是什么眼神儿?”婉容听程秋开口,忍不住道,“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我说不想来,你们偏撺掇着让我来。”程秋完全不在意的道,“这赏花大会本来就是给未出阁的姑娘们准备的,我一个下堂妇人过来,可真正是自己找不自在呢,又哪能怪得了别人眼光怪异?”
见婉容又要开口反驳,程秋皱眉,做出投降状:“好了好了,我不跟你讨论这个了。外面阳光虽然好,但晒得时间长了也头晕,我们还是赶紧去前面的阁子里吧。”
此刻已是巳时,如意阁里人虽多却基本都到了阁子里呆着,花园里只稀稀拉拉的有几位姑娘贪看春花。
程秋生性淡凉,一时觉得被太阳烤的眩晕,便与婉容一起朝那边的阁子走去。
这一大片花园里共有两个高高的阁子遥相呼应,一座阁子里是男客,一座阁子里是女客。若是有男男女女看对了眼,便支使小厮丫头的悄悄示个意。如果两方都有这个意思,回家后便让家里长辈做主,成就这一段姻缘。
程秋知道自己来这种场合确实不合适,但程元山巴巴的弄了请柬来,程艳又已经许了人家,少不得自己就得按着性子来应个卯。
幸好这个社会的传媒不发达,即便有人知道了自己被休回家也不见得有几个人认识自己的相貌,程秋苦中作乐的想,若是像二十一世纪一般处处都有狗仔队抓拍,那自己可就真是没处可去了。
眼见二楼上一众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们打扮的花枝招展,凑成一堆一堆的叽叽喳喳,她自己笑了笑,寻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来,转头去看外面的□。
那些官家小姐们正值韶华,一个个皆费了心思将自己打扮的别具一格,与周围的人谈笑时既要想法子压别人一头,又要时刻提醒自己保持淑雅作态好让对面的公子少爷们见到自己得体大方的一面,可真是不容易。
不过,无论是素净的如同出水芙蓉一般的清纯风路线,还是富贵的好比凤凰展翅相似的雍容路线,这些小姑娘们都是刚及笄的年纪,比起自己都快二十的岁数来讲,确实如青葱般细嫩。可怜自己这棵老黄瓜居然要跟这些小嫩葱抢相公,想想都觉得好笑得很。
想到这里,程秋又不禁想起自己家里那个刚满十六的四妹程艳。她叹口气,一只胳膊依着窗棂,一只手伸到自己腰间将那绣着桃花的帕子拿出来细细看着。
究竟要怎么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这方帕子送给徐元呢?
想起婉容说这帕子绣的好的话,程秋又将自己身上带的婉容平日绣的帕子拿出来,平摊在窗口上一左一右的对照。
“嗯,确实是四妹绣的比较好一些,婉容你该努力练女红了。”
看了半晌,她百无聊赖的说道,眼里已经是无趣至极的烦闷。
“哼,我算看出来了,”婉容在后面一撅嘴,“姑娘这是看了四姑娘的帕子就瞧不起奴婢的了,那你把帕子还给我,自己个儿绣去!”说着伸手就去抢。
程秋不意她居然动手,忙手忙脚乱的将帕子收起来,却不料婉容手上用了力气,竟然从自己手里扯了出去。
她一边忙着去扯回来,一边笑骂道:“反了你的天了,居然敢来抢我的帕子。”两个人弄来弄去,到最后哈哈大笑起来。
“努,去给我倒杯茶来。”两人闹了一阵子,程秋觉得有些渴,便支使婉容去倒茶,自己又翻开那两块帕子看起来。
“哎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正看着呢,一个圆脸大眼睛的小姑娘突然撞过来,正把程秋手里婉容绣的那块随身的帕子撞出了窗口。
“你没事吧?”那姑娘见帕子掉下阁子去,眼里一片焦急,想要探出头去看看,又看见阁子外慢悠悠走过来一群年轻哥儿,一时间不知该探头看那帕子掉在何处还是该保持淑女形象。
程秋本来也被吓了一跳,万幸掉的是自己平日里用的帕子,程艳托自己给徐元的那条夹在自己指缝里正随风飘扬。
“没事,以后走路小心点。”
她皱皱眉头,将手里的帕子收起来,正好看见婉容倒了茶回来。
“这位姐姐,真是不好意思。”那小姑娘脸色红涨,“我的侍女出去了,这一时半会儿恐怕回不来,姐姐身边可有丫头能快些下去将帕子捡起来?”
婉容倒了茶递到程秋眼前:“姑娘,出什么事了?”
程秋摇摇头,又见那小姑娘一副含泪模样,不由叹口气安慰道:“没事,不过是一条帕子而已,掉了就掉了,我家里多得是,不差这一条。”
那小姑娘和婉容闻言,皆愣住了。半晌婉容才问道:“什么帕子?”
“是我刚刚走路不小心,把姐姐的帕子撞出窗子了。”那小姑娘结结巴巴的道,“这位姐姐,麻烦你去替你家姑娘捡回来吧。”
见婉容放下茶就要往下走,程秋拦住道:“不就是一条帕子么?掉了就掉了,拣什么拣?回去再给我做一条不就得了。”
那小姑娘见她这样说,不由目瞪口呆,半晌涨红着脸倒退两步回到了人群里,剩下婉容急道:“姑娘你说什么浑话?那帕子哪里是能随便丢的?况且今日又是赏花大会,万一被谁捡了去,那还了得?”
说完便急匆匆下了楼去找那丢了的帕子。
程秋实在不清楚她们为何要把个手绢看的如此重要,也因此不以为然的摇摇头,自己端了茶慢慢喝着。
她哪里知道那帕子在古代的私密程度就相当于现代的内衣,若是将穿完的内衣随便丢在一个随时都有男生经过的地方——想想都觉得尴尬。
婉容虽然知道自家姑娘生了场大病之后脑子便有些浑浑噩噩的,但却没想到她居然能糊涂成这样,一时头上冒了汗,只盼着能早早将帕子找着免得被人笑话。
急匆匆下了楼,刚转了个弯到程秋坐着的窗口底下,就见一群公子哥儿围在一起,嘻嘻哈哈不知在笑闹什么。
婉容心里一顿,急忙踩着碎步上前,就听一个穿绛紫长衫的男子促狭笑道:“可不知我们中是哪位兄弟这么有艳福能这么快就得了姑娘的青眼。瞧瞧,连帕子都下来了。”
人群一阵哄笑,又有一人道:“看看,上面绣的是鸳鸯呢。这可不是明明白白的少女情怀呢吗?”
婉容听到他们说帕子,心里一惊,不知该不该上前讨回。
若是现在上前去,不就是明明白白承认了自己姑娘的帕子被这一群男子都碰过了吗?可若是不上前,且不说刚刚撞人的小姑娘会不会出去乱说,即便是没人知道,把帕子放在这些男子手里对自家姑娘也是玷污。
一时间,她站在原地游移不定。
恰在此时,程秋从窗口探出头去,正好看见那一群男子捧着手帕笑闹,不远处婉容正呆站着不动。
程秋虽觉得没必要非要把手帕捡回来,但既然婉容下去了,便开口道:“婉容,那帕子便被那群公子们拿着,你上去讨吧。”
她话一出口,那群哥儿和婉容都是一惊,俱抬头看她。
☆、前夫
程秋怎么说也是个现代人,非但没觉得那么多男人一起看她应该害羞,反而朝他们友好一笑,接着便将头缩了回去。
“那不是……”见程秋朝他们笑,一个穿杏色长衫的男子回头望了望身旁一个穿天蓝色衣服的男子,一脸惊疑。
事到如今,婉容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朝他们一群人胡乱行了一礼:“几位公子,刚刚是我家姑娘不小心将帕子掉了下去,并非有意,还请各位将帕子归还。”
那穿天蓝色衣服的男子将帕子拿在手里,看着上面交颈的鸳鸯,冷哼一声:“不小心?我还没见过这么不小心的呢!”
婉容本来低着头,听到他的声音之后愕然抬头:“姑爷……”
陈沛两根手指捏着那绣着鸳鸯的帕子,一双墨眼沉沉看向婉容:“真不愧是侍郎家的正经姑娘,居然能想出这样的见面方式,我还真是服了!”
众位男子早在婉容脱口而出的两个字中明白这帕子的主人是谁,一时都有些讪讪。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