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侧妃奋斗史 作者:逸子晗瞻(晋江vip2012-12-05完结)-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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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公公笑的见眼不见牙,连连点头:“当得当得,程主子当然当得起。”
于静敏感的听出那公公称呼的转换,又想到自己来的时候他不过是打了个招呼就大刺刺的坐了喝茶,程秋来的时候就这般殷勤着伺候。
她父亲和哥哥在朝中的势力可比程元山大得多了,这靖王府里除了王妃她便算的第一人,这狗奴才何至如此?除非……想到这里,她心里忽的一突,脸上也开始不好看起来。
程秋倒是没注意到这些,和那公公寒暄了片刻便道:“公公,靖王府里人多事杂,你看是不是现在就……”
那公公笑眯了眼连连点头:“哎哟你瞧咱家这记性,咱们当然还是先说正事的好。”
他站起身来,从身后的小太监手里接过明黄的圣旨,对站起了身的程秋道:“着,靖王府侧妃程氏接旨。”
程秋和于静以及府里的一大群人立刻跪下低头听旨,就听那公公的声音抑扬顿挫的传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靖王府侧妃程氏,秀外慧中,大方得体,更兼得对靖王真心一片,誓死追随。既可共苦,自得同甘。今特允靖王妃方氏请求,着程氏金牒玉绶,赐靖王平妻之号。钦此。”
话音刚落,于静怨毒的眼神就直射到程秋的后背上。她虽然知道早晚都要有这一天,但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早,也没想到方晴会真的心甘情愿的上折子为她求得平妻之位。
然而此刻说什么都晚了,程秋接了旨,就听那公公在自己面前一个劲儿的恭喜着。她恍惚的吩咐下人将辛苦银分给众人,又和那公公寒暄了一会儿才将人送走。
直到捧着圣旨回了君华院,见了眼含笑意的薛世清,程秋才回过神来,不可置信的道:“你……你之前说的话是真的?”
薛世清抿嘴一笑:“一言既出,如白染皂。程王妃,此刻感觉如何?”
☆、苗蛊 上
虽然程秋对薛世清的病心有疑虑,暗中派人另请大夫悄悄进府看诊,但是请来的大夫虽然能断定他所得的并非肺痨,也没人能找出真正的病根。
程秋焦虑之际,正好有一位南方来的大夫,诊完脉后面色凝重,看着阖目假寐的薛世清,以眼神示意程秋出门。
程秋见他这幅样子,心知他对薛世清的病肯定有所了解,忙起身跟着他出去。
“齐大夫,可是您看出我家王爷究竟身患何病?”程秋领他到了一处无人的角落里问道。
齐风阙面有难色,看着眼前的女子欲言又止。
“齐大夫,您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我受得了。”见他这样,程秋心里暗暗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齐风阙叹气一声,看左右无人,便轻声道:“程王妃,靖王爷他没有生病。”
“怎么可能?”程秋甚至料想到薛世清已经由肺痨引起了其他并发症,此刻听他这样说,不由讶然出声,“若是没病,怎么会变成这样?”
齐风阙犹豫片刻:“程王妃,王爷没病这件事想必很多大夫都看出来的。他们不说,自有他们的顾量。我本来也应该像他们一样缄默其口,但我家有祖训,不得见死不救,所以才会和你说这些。”
“既然没病,那我家王爷又怎么会变成这样?他的气色,可不是装就能装出来的。”程秋讶异过后便是疑虑,又见他特地将自己叫出来,便知他不会袖手旁观。
齐风阙咬了咬牙,直接道:“王爷自然不是装的……他没病,但是却中了苗蛊!”
“苗蛊?!”程秋闻言,差点儿尖叫起来。不怪她失态,在现代看小说的时候,苗蛊往往代表着令人生怕的蛊虫和神秘残忍的死亡。
“怎么可能?”她不敢置信,“王爷从来没去过南方,更别说接触到苗蛊……”
她忽然顿了顿,想起薛世清狩猎时无故受伤,皇帝将他留在宫里不肯放行,他的病情突然恶化……
齐风阙苦笑一声:“我们家就住在与苗人相邻的村子里,对苗蛊的各种反应是最清楚不过了,是与不是一看便知。”
“那……”程秋撇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直接问道,“你既然生活在苗区,可知道怎么解开这苗蛊?”
齐风阙摇头道:“我们与苗人早有协约各不相涉,更何况,我也不会解苗蛊。”
自从知道薛世清的真正病因之后,程秋的情绪就一直紧绷着。她向来不是强人所难的人,但此刻也不由开口求道:“齐大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难道你能真的看着我家王爷就这样一直病下去?”
齐风阙摇头:“程王妃,不是我不肯帮忙,我是真的不会解苗蛊。我言尽于此,你另请高明吧。”
虽然齐风阙不肯松口,但程秋总算知道了薛世清为何会在短短时日内变成这样。她去送齐风阙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再开口问道:“齐大夫可知道苗区有何人能解开这苗蛊?”
齐风阙摇头:“来不及了,这蛊虫是专吸人血气,也亏得王爷身体强健才能撑到此时,若是一般人早就不行了。但这蛊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做七十七蛊,意为最长七十七日,人便会被它吸干血气而亡。”
程秋听他说起吸人血气,面色一下子白了,却还是锲而不舍的问道:“那请问大夫,京城可有人能解开这蛊?”
齐风阙犹豫片刻,看着程秋焦急的面色才吞吞吐吐的道:“王妃不必再费力了,苗人虽然经常豢养蛊虫,但苗区却有严令不得随意对他人下蛊。再说这七十七蛊难以寻得,既然会不远千里出现在京城,想必对方是位高权重之人,以王妃之力,想寻得下蛊之人求他解蛊,只怕……”
程秋霎时心凉——在这平朝,比靖王爷还要位高权重,能让整个京城里有头有脸的大夫皆闭口不语的人还能有谁?
见她如此,齐风阙也知道她必然是明白了自己话里的意思,暗叹一声后背着药箱自己走了。
程秋左思右想,觉得这件事不能不告诉薛世清。她不知道薛世清平日的交际关系,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别的法子能让自己获救。虽然希望渺茫,但也聊胜于无。
然而当她吞吞吐吐的告诉他齐风阙的话后,薛世清半晌沉默,接着轻声问道:“你知道我的母妃吗?”
程秋一怔,不太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之间提起这个,却也随之点头:“听说过,当年杨妃娘娘宠冠六宫,可称是后宫第一人。只可惜在王爷十岁的时候……”
说完她忽然想起前世看过的那些小说,霎时福至心灵:“难道杨妃娘娘仙逝是……”
薛世清冷笑一声:“什么仙逝?被一杯毒酒逼着去死也叫仙逝?”
程秋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薛世清咳嗽两声,面色灰白,眼里却似有火光簇簇:“她当时以为我出去了,可惜事与愿违,母妃被逼着自裁时我就躲在后殿。她当时的嘴脸,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哈哈……母妃死后,她居然还有脸装的一脸温柔,问我以后是不是愿意让她照顾我……”
程秋见他如此癫狂形貌,心有不忍:“王爷,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我怎么能不放在心上呢?”薛世清眼里含着冷笑看向她,“我的好父皇,之前口口声声说与我母妃情深意重,可却情愿包庇杀人凶手也不愿意还我母妃一个公道。到现在,居然还想要他最喜欢的女人为他生的儿子去死。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说,他是不是连畜生都不如?”
程秋见他情绪甚是激动,不由安慰道:“王爷,你不要这样,先缓下心神来慢慢说。既然我们知道了病因,想要治病就容易多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孩子吗?”薛世清刚才闹了一阵耗空了体力,此刻倚在床头有气无力的问道。
程秋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王爷一定有自己的考量。”
薛世清笑笑,吃力的抬起手摸摸她的脸:“因为如果不能给他最好的,那我情愿什么都没有。我的孩子,生来就是为了享受万世尊崇的。他应该有一个成大事的父亲,有一个疼爱他的母亲。”
他落寞的看着她:“你一定会是个好母亲……”
程秋听了他的话一阵心惊,他刚才几乎已经将他内心深处最大的野心说了出来。无怪皇帝会下杀手,原来父子之间早已反目,自相残杀只为了那冰冷的皇位……
想到这里,她勉强一笑:“王爷,你忘了吗?我就是因为无所出才被休回家的……”
说到这里,她也不免生出一阵黯然:“这辈子,只怕我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薛世清拍拍她的手:“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鉴于方晴的身体,程秋并没有将薛世清中蛊的消息告诉她,而是选择想办法联系早已不知所踪的杨世渠。
杨世渠是薛世清的军师,做事自然要比自己靠谱的多。
然而还未等联系上杨世渠,就已经有贵客登上了靖王府的大门。
程秋接到下人禀报说薛世清的皇叔舒王爷登门拜访,又见薛世清似乎对他并不反感,便请他在大厅稍候,自己则急急忙忙换了衣服去前厅见客。
然而到了前厅却不见人影,询问伺候的人,才知道这位舒王爷在厅上等的烦了,去花园散心去了。
此时已是深秋,花园里只剩下几处菊花和月季还开着,却因为薛世清之事府里无人有心打理,早有落败之象。
程秋听说人去了花园,只得又匆匆朝花园走去。刚进花园,就见一个挺拔的身影立在一棵杨柳之下,背负着双手不知在想些什么。
“妾身见过舒王爷,给王爷请安。”程秋一见此人便知他身份不凡,料想便是前来拜访的舒王爷。
舒王爷转过头来,看了程秋一眼道:“起来吧,不必多礼。”
程秋站起身来,就见眼前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肩宽背直,脸上依稀有三分薛世清的模样,更是认定了他的身份:“舒王爷恕罪,刚刚妾身正在后院,所以去的晚了,让王爷久等了。”
“你便是世清前些日子请封的平妻程氏?”舒王爷仔细看了看她的样貌,脸上没流露出一丝感情。
“是,”程秋应道,“是王爷和王妃谬赏。”
舒王爷点了点头,转身道:“走吧,我们去亭子里谈。”
虽然舒王爷说话并不温和,但程秋却不知为何,对他总有一股想要亲近的感觉。她抬头看着他的背影,恍惚之间似乎看到了她的爸爸。
摇头甩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程秋暗道:明明长得不一样,动作声音也不一样,自己是魔怔了,才会觉得他像自己的爸爸。
想到这里,她忆起以前一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的场景,心里不由一阵发酸。低下头去忍住鼻头的那股酸意,她抬起脚跟着舒王爷朝凉亭走去。
☆、苗蛊 下
凉亭中相对而坐,程秋和舒王爷双目对视,却默然无语。
舒王爷似乎是对她甚有兴趣,将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个遍,才缓缓开口:“听说你近日一直衣不解带的照顾世清?”
程秋倒是对他的打量没什么反感,闻言点头道:“衣不解带夸张了,不过近些日子以来,王妃和府里的其他家眷都有伤病在身,只有我一个人还能活蹦乱跳,所以确实是我在照顾王爷。”
舒王爷点点头:“不错,世清的病不同一般,你最近可有觉得身体哪里不适?”
程秋眼皮不自然的跳了一跳:“没有,我自身的免疫力很强,王爷的病并没有给我带来什么传染。”
舒王爷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接着问道:“那你家王爷现今的身体如何了?”
程秋心里犹豫,要不要把薛世清真正的病因告诉他,本来这种秘辛不可随意告知皇室中人,但薛世清似乎对舒王爷信任的很。
然而思之再三她还是没有开口——若是薛世清想求舒王爷帮忙,那不必等到自己开口;既然他没说出口,那自己还是不要多管的好。
想到这里,她抬起头来勉强一笑:“王爷还是那番样子,时常咳嗽,浑身无力,每日只能进些汤水。”
舒王爷眉头微不可见的一皱,迟疑道:“那他现在的病况……”
程秋想起齐风阙的话,又想起还有十数日便是薛世清的死期,不免有些黯然:“他的身子虚弱的很,一天里也清醒不了多少时候……唉,只怕,只怕……”
她虽对薛世清无情,但眼看着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在自己面前就这样悄然逝去,心里还是难受的很。
舒王爷也沉默着,半晌才轻声道:“我……我记得靖王府里还没有子嗣?”
程秋点头:“确实是这样。”
舒王爷脸色阴晴不定,看着眼前这面容稍显憔悴的女子:“算起来靖王府里女眷也不少,难道真的连一个有喜的都没有?”
程秋对这些事不甚清楚:“应该是没有,王爷这几日有时也会流露出无子的遗憾……他说……若是有机会,他一定会做天底下最好的父亲,给他的孩子这世上最美好的父爱,可惜……”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啪”的一声,舒王爷拿在手里的茶盏摔在地上。他脸色略显狼狈慌乱:“他……他是这样说的?”
程秋虽不知道他为何如此失态,但还是点了点头。舒王爷既然是薛世清的皇叔,自然能在皇上面前有一席之地。若是他肯进宫向皇上求情,不论结果如何,总比呆在靖王府里等死好。
而且,她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感觉——见到这人,自己内心最深处的那份思家之情便不由自主的泛滥起来,说话之间也带上了一些自己的情感宣泄。
舒王爷下意识的捏住程秋的手腕:“他……他有没有什么想对……对皇上说的?”
薛世清自从知道自己中蛊之后,只那时对程秋说过杨妃的事,过后便对宫里之人闭口不谈。但程秋今日见舒王爷这番态度,便留了个心眼,叹口气道:“王爷曾经说,杨妃娘娘是皇帝陛下最宠爱的妃子,而他则是陛下最爱的女人为他生的孩子,他一直都记得年幼之时陛下对他的宠溺关怀,也一辈子记得这份在皇室中难得的父爱。他说,自己没有子嗣,也没了为人父亲的机会,他永远也没办法像陛下那样对待自己的骨肉血亲了。”
她这话半真半假,其中也不免夹杂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