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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天行健-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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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上城,只见何中满面笑容,迎上前来道:“楚将军,你们这龙锋双将真是名不虚传啊。”

我有点莫名其妙,道:“什么?龙锋双将?”

“你不知道么?你和前锋营路将军现在并称为龙锋双将,大家都在说,日后你们将是君侯的接班人。”

我有些哭笑不得,可也有点颓唐。陆经渔刚回来时,就有如神人,人人都觉得有陆经渔坐镇,胜利唾手可得。现在陆经渔新败,马上便又起了这等称呼,大概用不了多久,我和路恭行又要被传说成能够带领全军取得胜利的人了。可是胜利在哪里?如果按真实想法,我大概该算是全军中最悲观的人。

我道:“取笑了,什么龙锋双将,尽一分心力而已。何将军,陆将军在么?”

记得第一次和何中见面时,我还在前锋营,那次是奉武侯之命来捉拿陆经渔的。过了这十几天,事情已经有了那么多变化,连我自己都想不到。

“爵爷在城头,正和路将军商议,我带你去吧。”

何中现在对我几乎有点殷勤过分了。我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跟着他走。想起以前他那种为陆经渔不愤威胁我的情景,已是判若两人。那也意味着,陆经渔的声望在不断下滑吧?我不由得心头有些痛楚。

我实在不希望我最尊敬的陆经渔落得这等下场。

陆经渔的临时阵营就设在城头。一上城头,只见城头也是一片狼藉,大概蛇人也曾攻上城来,又被击退了。何中一撩开帐帘,道:“爵爷,龙鳞军楚将军来了。”

我对金千石他们道:“你们等等我。”便走了进去,高声道,“龙鳞军楚休红,参见陆将军。”说着便要跪下,陆经渔一把扶住我,道:“楚将军,请起。”

我站直了,看了看他。和那天在武侯帐中相比,他的样子又苍老了几分。也许他还在为苍月公的事自责吧,因为若不是武侯看破苍月公的计划,那他就是帝国军全军覆没的罪魁祸首了。

我又向站在一边的路恭行道:“路将军好。”他朝我点点头,又对陆经渔道:“爵爷,蛇人不惯爬城,但野战极其凌厉,日后再碰到蛇人攻城,定要先将城门关好。”

陆经渔脸上也一阵颓唐,道:“路将军教训得极是,我谨记了。”

路恭行道:“末将不敢。不过爵爷今日在蛇人已至城下还不曾关上城门,不知出了什么事了?”

陆经渔脸上一阵痛楚,道:“听得蛇人攻来的消息,先前放出城去的城民忽然又蜂拥而至,向城里涌来。眼看蛇人便要赶上,我实在不忍将他们关在城外,便命人等城民尽数入城后再关城门。哪知蛇人来得太快,等要关城门时,已有蛇人斩关攻入。今日若非两位将军助阵,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我想起刚才蛇人抛出的那块把城墙也打塌了一个洞的巨石,心头也不禁惴惴不安,道:“东门的蛇人甚至有石炮……”

陆经渔道:“那是并排的五架石炮同时发出的。我在城头见蛇人排出五架石炮时,便有些奇怪,后来发现他们竟然搬来一块如此巨大的石头,实在有些胆战心惊。”

的确,谁看了这么大的一块石头被抛在空中,都会胆战心惊的。我道:“那后来为什么不发了?”

陆经渔微笑了一下,道:“那些怪物的攻城器械用得不得法,那块石头也失败了好几次才总算发出,不过它们后来也没再运这么大的石头来了,这块巨石大概也压坏了两三辆发石车。”

我恍然大悟,有禁有些脸红。我也有些把蛇人想得太厉害了,蛇人力气虽然比人大得多,但这块巨石实在太过巨大,运到这里又岂是容易的?若蛇人有本事将数百块这等巨石运到这里,那早就能攻进来了。我讪讪一笑,道:“是啊。”

路恭行道:“那缺口能马上补好么?现在可不太容易啊,要防备蛇人发动第二次攻击。”

陆经渔道:“加紧施工,半天便能补好。只是以后蛇人再用同样办法的话,我实在有些担心。”

我忽然叫道:“路将军,你们那种能发火箭的车威力好大,能给诸军配备几辆么?有那个,必能逼得蛇人迫不近前。”

路恭行面色凝重,道:“你说的那是张先生新做出来的天火飞龙箭,只是,”他顿了顿,看看我充满希望的面孔,道,“只是火药已经用完,一共也只做了三十辆。据张先生说,一辆车有三十六支火箭,大约要用十个火雷弹的火药。而且,这准备用于班师的,今天迫不得已用出来,恐怕蛇人又会马上有破解的方法。”

我也一阵默然,不知该说什么好。张龙友的东西固然威力强大,可是总是要很多火药。我道:“是因为硫黄没有了?”

硫黄出产在城北的火云洞中。在南门刚出现蛇人时,我们曾取回了许多回来。但现在北门已有蛇人驻扎,哪里还能出城去取?

“是。而且,听后军的人说,蛇人已经将火云洞封了。就算我们冲到那里,也取不出来了。”

那又是高铁冲干的好事吧。幸好,现在已经除去这个最大的祸根了。

这时,何中忽然又撩开帐帘,进来禀报道:“爵爷,有个逃进城来的城民要向爵爷进言,爵爷要见他么?”

陆经渔抬起头,道:“有何要事?”

“他说是有关蛇人的。”

陆经渔眉毛一扬,道:“让他进来吧。”

不知那人是怎么知道蛇人的分布的,但听听总比不听好。

进来的人是个衣衫褴褛的汉子,衣服也破得不像样了。困在城中的城民多半是衣衫破旧,但也没有他这等破法的。他身材魁梧,只是身体衰弱得很,走进来时还脚步虚浮。一进来,他向陆经渔鞠了一躬,何中喝道:“快跪下!”把那人吓了一跳,做势要跪,陆经渔走上前扶住他道:“不用了。你有什么话要说么?”

这人看了看陆经渔,咬了咬牙,道:“将军,本来我不愿意帮助帝国,可是你们既然能开城放我们进来,那么有些话我也想告诉你们知道。”

陆经渔道:“是什么事?”

那人又看了看我们,道:“在南门外,还有五万南疆百姓。”

我们都一阵愕然。南门外明明是蛇人的阵营,说什么五万百姓?这人要骗我们也不至于用这等拙劣的谎话。他见我们都有不信的神色,道:“真的,我就是其中一个。只不过,我们在蛇人的阵营中,哈哈,是被当做口粮的。”

他居然还干笑了两声,但说到最后一句,已是充满了痛恨。我也想起了在那个蛇人尸体中发现的那个人头,浑身不由抖了一下,道:“是那个叫山都的营中?”

这人道:“正是叫山都。南门外,是蛇人的辎重营,它们捉了我们七万人,一路驱赶过来,我们原先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后来才发现,我们……”

说到最后时,他的声音也低了,似乎再说不下去。陆经渔道:“你要告诉我们什么?”

这人咬了咬牙,道:“我们本来已经商量好,明天就要发动暴动。一样是死,与其死了还被那些怪物吃掉,不如拼一拼。”

路恭行抢着道:“你们都商量好了吗?”

这人一阵颓然,道:“前天夜里,我们几百个身体还强壮的人被那些怪物赶到了北门。一开始我们只道走漏风声了,那些怪物也会说人话,不知从哪里听来要暴乱的消息。可是它们把我们赶到了高鹫城东门,今天突然又赶我们进城。此时我们才知道,原来是拿我们当先头部队,来赚开你们城门的。”

路恭行看了看我,都是一阵心惊。那才是蛇人的真正主意吧,东门一直不围,而当我们要放出城民时又发动攻击,把逃出城的城民赶回来。来来去去,也许觉得城里的粮草已消耗得差不多了,才从东门发动攻击。今天若不是高铁冲中计,把西北两门的蛇人调走了许多到南门,若蛇人在东门全线攻上,恐怕已经东门也已被攻破了。可是,从蛇人攻势来说,今天这一轮攻击恐怕也是以试探居多。

现在蛇人合围之势已成,也许,下一次就是四门共同攻击了吧?蛇人张弛有序,深中兵法,大概也是高铁冲一类的人在给它们出谋划策。他们为什么要帮助蛇人 ?'…'难道,他们和帝国与共和军都有不共戴天之仇,非要赶尽杀绝不可么?

想到高铁冲宁死也不落入我们手中,我不由得又是一颤。

陆经渔沉思了一下,道:“那你们商量好的暴乱还会不会发生?”

他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前天我们被分开了,西门和北门也都有一批,今天那些怪物在西门北门发动攻击了吗?”

我道:“没有。”

的确,西门和北门的蛇人并没有攻来。粗一想似乎很奇怪,细想想却并不难理解。这条计策,我都能嗅到高铁冲的味道,那只怕也是高铁冲设下专门针对陆经渔的。高铁冲对城中诸将了如指掌,也知道在西门和北门用这条计是行不通的,只有东门,利用陆经渔的恻隐之心,此计方能得售。

今天蛇人的攻击,是主要的用意是为了打破陆经渔的神话吧。陆经渔回到军中,全军上下士气为之一振,连与左军不和的右军也颇有欢欣鼓舞之意。高铁冲也一定看到了这点,所以要给陆经渔打一个下马威,将我们军中的士气重新打下去。

他已经死了,但是他的计策似乎仍然一条条地实现。如果不是武侯终于逼得他现身,我真不知以后我们这仗还怎么打。

“还有这一支意想不到的人马啊。”

武侯听了我们的禀报,沉吟了半晌。

这个情报可信程度相当高。那些蛇人的俘虏虽然战斗力不会强,但在蛇人内部,一旦能够里应外合,那真的可能一举取胜的。武侯听了我们的禀报后,在帐中也踱来踱去,似是拿不定主意。

班师一天比一天难。苍月公说的那个主意若是属实,倒也未必不可行。但现在,我们好像除了死守,就没有别的办法。武侯身经百战,到现在也一定没了主意。

路恭行道:“君侯,若能与蛇人阵中的俘虏取得联系,那也是一条良策。请武侯三思,明日我愿带本部军马冲锋,纵然这是蛇人诱敌之计,我部都是骑兵,也足以退入城来。这总好过坐以待毙。”

武侯又踱了几步,忽然站定了。

他是打定了主意了吧?我看看跪在我边上的路恭行,他也一脸期待。

武侯道:“两位将军,你们起来吧。”

等我们站起来,武侯大声道:“大鹰,你去通知雷鼓,让各军速速前来商议军机。”

商议的结果是明日若是晴天,一等蛇人有动静,立刻出击,用剩下的一半天龙飞龙箭攻击。若是雨天,则此议不行,马上派传令兵飞驰回京中求援。

这个决议多少让我有点失望。说心里话,我也同意路恭行的主意。蛇人那批俘虏一旦起事,蛇人必定会焦头烂额,我们趁势奇袭,胜算很大。武侯想的,也一定是晴天能用张龙友做出的那些火器。有这些火器,胜算便多了几分,而雨天的话,即使蛇人阵中的那帮乌合之众有所行动,我们也难有胜算。而回帝都求援,那也几同梦呓。在蛇人的重重包围中,不知有谁能逃出去?

我们实在需要一场胜利来鼓舞一下士气了。从蛇人围城开始,我们甚至连一场胜利也没有,伤亡已逾万,蛇人却只留下几百具尸首而已。按这个比例算下去,文侯起码得派上一百万大军来才行。

会议散后,走出武侯营帐,我和路恭行告辞。天正下着雨,春寒料峭,雨打在身上也寒意逼人。在杀伐时感觉不出,现在只觉衣服湿了后,人也冷得发抖。我看了看路恭行,他只是看着天,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天命所属,人力难回。唉。”

这一场雨一直下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一早我把龙鳞军带到南门待命,但雨一直在下,武侯一直没有下令攻击。远远的,我也看到了南门外的蛇人起了一阵骚动。只是那一阵骚动也马上平息了,只怕起事的俘虏转眼间便已被消灭。

我呆坐在雉堞上,看着雨中的大地。雨下得几十步外便看不出来了。灰蒙蒙的一片。南疆的雨季要延续一个多月,听说雨水最多的一年,一连下了四十多天雨。

即使有张龙友的火器,在这一片雨水中,我们还能坚持几天?何况,粮食也只能坚持十天了。

“豪雨大至,攻击取消,各部解散归队。”

雷鼓又飞奔过来,向立在城头的诸军喊着。听到他的话,我只觉心头一沉,一口气几乎喘不上来。

身上的衣服被雨打得湿透了,战甲里,内衣湿了后都贴在了身上,极为难受,但我也似乎感觉不到了。

寒冷的雨水不时打在我身上。在下城头归队时,我又看了一眼外面。

蛇人的阵营因为离城只剩一里了,在城上都可以看得到那里的大门。远远的,看着蛇人营中又归平静,我心头不禁一酸。

也许,这已是最后一个反败为胜的契机了。从现在起,我们能做的,只是死守,向帝都要求援军。

求援的信使即使能够顺利到的话,最好的打算也要一个月后才能开来援军。可是,我也想不出,帝国还能不能派出一支比武侯所统的十万大军更强的部队了。文侯嫡系当然不会输给武侯,但文侯的兵力一共只有一万人,其中两千还被武侯借到中军。就算文侯再拼凑出一支十万人的军队,到得南疆,难道能击败蛇人么?

武侯不会不知道这个事实。他此时,也再想不到什么切实可行的计策了吧。

五天过去了。信使飞马而去,如果昼夜不息,跑得再快也得七天才能到帝都。而在帝都调兵,保障辎重,一个月后能到,那也是个奇迹。武侯把这消息封锁得很紧,口粮虽然还是每人每天三张干饼,但这个数字,我想也已支持不了几天。

吃着辎重营来发来的干粮时,我第一次发现原来干饼竟也如此美味。我拼命咀嚼着饼,把每一口渣都吞进去。还好,城中水源充足,让我不至于噎死。

吞咽的时候,我的头痛得像是要裂开。从那天开始我就总是觉得有些头晕,今天更严重了,今天咀嚼干饼也几乎像是种刑罚,根本没有那种饱食的快意。这场雨也连着下了五天,我们每天都在担惊受怕,生怕蛇人不知什么时候会来攻击。可恨的是,那些蛇人几乎每天都会来攻一次,每次都是一攻即走,摆明着是来骚扰的。可是每一次我们都不得不打起精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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