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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花开 作者:天下无病(晋江金牌vip2014-08-19完结)-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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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早和宰相串通好了设计黄茹芸。”
  “嗯。”他懒懒地说:“你又没问我。”
  我气结,瞪着他说:“你!”
  “我什么?”他掸了掸肩上意外沾到的叶子,懒洋洋地问:“你是不是还欠我一句道歉?”
  “为何道歉?”
  “为了你骂我的那句。。。。。。”他靠近我,加重语调,“‘可耻’。”
  我退步,离他好几步远,冷声说:“你又没告诉我这些事。”活该被骂。
  “我刚才已经说了,是你自己不问。”
  “那日我问过你和宰相说了什么,你自己说没聊什么。”
  “哦?”他挑眉,“我忘了。”
  “。。。。。。”我无语地看着他,“你下面想怎么做?”
  他轻笑了声,长眸微微眯起,“明日你看着就好了。”
  “明日?”这么快?
  “我让宰相查过了,黄茹芸给的那个香囊无毒,黄芙茵身上也没有中毒的迹象。”
  “什么意思?那个香囊没问题吗?”
  “有问题,而且是大问题。”他正色,说:“世上毒种千万,有见于色味毒发身体,也有无形无色无法勘察,有一毒致命,也有两种不相干的东西合到一起才能致人于死地的毒。”
  我思索了会,说:“你怀疑黄茹芸给黄芙茵下了查不出的毒,而且是两样合到一起才有毒性的东西?”那就代表黄茹芸已经在黄芙茵身边放了一样东西,香囊里的是则是另一样。
  “你可还记得黄茹芸那日叫琳琅给黄芙茵生暖炉?”
  “记得。”那是我们第一次与黄芙茵相见,黄茹芸斥责琳琅没有照顾到黄芙茵,叫她赶紧去生暖炉。
  “那暖炉里加了一种香料,是黄茹芸送的。”
  暖炉香料和香囊?“你确定吗?”
  “相爷已经查过了。”
  “可即使这样,也不能成为指控黄茹芸的证据。”这可不好办,想要设计黄茹芸,光靠我们俩的说辞可不够,必须有确凿的证据。香料虽是黄茹芸所送,但她大可说自己根本不知两样东西合在一起有毒。香囊是黄茹芸交给周卿言的,但送出手的毕竟是他,黄茹芸完全可以矢口否认,到时候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还是我们。
  “你放心,我自有办法。”他扫了一眼空旷的郊外,唇边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明日可见分晓。”
  我虽心里没底,见他这样倒也稍稍放了些心,他这般自信,总该是心里有数。
  回到华明府后,黄茹芸遣人叫我去了她房里,打听我今日黄芙茵气色如何。我只说比起前日稍微好而来些,但仍是糟糕。她似乎很满意却又担心,给了我一小盒药丸,叮嘱在黄芙茵昏迷之时喂她吃下,如果出了其他的事情再去找她。我自然一一应下,回房后却立刻告知了周卿言。
  周卿言得知此事后大笑,说:“想得倒也周到。”
  我也立刻意会,说:“莫非是怕黄芙茵死时我们在一旁,相爷会怀疑到我们身上?”
  “嗯。”他说:“她给黄芙茵下的毒十分猛,这些药也不过是缓解只用。黄芙茵身体一日差过一日,终有一天会毒发身亡,只要那时我们或她都不在身旁,太医们也查不出任何东西,自然就她全无干系,我们也可以功成身退。”
  “那明日。。。。。。”我附在他耳旁说了几句,他点头,笑说:“好,我这边的打算是。。。。。。”
  他在我耳边说了自己做好的准备,听完之后我不禁啧啧称赞,不愧是周卿言,这样的方法都能想到。
  第二日,我们与黄芙茵在约好的地方碰头,周卿言点了黄芙茵几个穴道,将她横躺放在了树下,我则马不停蹄地赶回华明府,慌慌张张地冲进去找黄茹芸。
  只是匆忙进门后,才发现绿姨竟然也在屋内,我连忙低头,恭敬喊道:“绿姨。”
  绿姨正替黄茹芸梳头,闻言微微颔首。黄茹芸让绿姨停手,皱眉问:“你怎么回来了?”
  我咽下口水,不安地看向绿姨,“有些事情想和公主说。”
  黄茹芸也看向绿姨,“绿姨。。。。。。”
  绿姨却严肃地看着我,“有什么事情,直接说。”
  黄茹芸闻言,对我说:“既然这样,花开就说吧。”
  绿姨果然和此事脱不了干系。
  我咬了咬唇,说:“二公主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二公主刚才跟我们说话的时候发病了,接着就昏迷不醒,看着,看着好像快死了。”
  “什么?”黄茹芸拍桌立起,“我昨日不是给了你药丸,叫你在她发病之时喂她吃下吗?”
  我哭丧着脸,“我照公主说的去做了,可二公主没醒过来,这才跑回来禀告你的。”
  黄茹芸紧皱眉头,“怎么会这样。”接着便拿起衣服穿上,“我跟你过去看看。”
  只是穿衣的那只手立刻被人按住。
  绿姨冷冷瞥我一眼,说:“茹芸,你待在这里,我去。”

☆、第六十章

  黄茹芸听绿姨这般说;放下手中衣物;说:“那就有劳绿姨跑一趟了。”
  “嗯。”绿姨转向我,“你带路吧。”
  我微低着头;“是。”
  我与绿姨出了华明府后直接上了马车,一路上她并未说话;一双眼睛冷淡地看着我,似打量又似怀疑。我虽然心里有鬼,面上却镇定自如,坚决不让她看出任何异样。
  我们到时琳琅仍守在原地,见到绿姨后微微诧异了下;问:“绿姨怎么来了?”
  绿姨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缓缓扫了眼四周,问:“方才有什么人来过?”
  琳琅回:“除去周公子和沈姑娘,没有其他人来过。”
  绿姨看了我一眼,“当真?”
  琳琅说:“奴婢一直守在这里,不曾有外人来过。”
  绿姨这才说:“好,你继续守在这里,若有人来就通报一声。”
  琳琅恭敬地低头,“是。”
  这倒叫我诧异了下,他们之间分明是主子与奴仆的对话,难道琳琅也是绿姨的人?
  绿姨略过琳琅往里面走,我自然紧紧跟上,等走到树下时,周卿言正背对我们来回踱步,一副不安的模样。
  绿姨冷静地开了口,“周公子。”
  周卿言倏然转身,脸上露出得救的表情,“绿姨,你来了。”
  “嗯。”绿姨沉稳地点头,走近几步,看了看地上昏迷的黄芙茵,问:“出了何事?”
  “我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周卿言皱眉,不解地说:“方才我们正在聊天,她突然晕过去了,就如那日在华明府时一般,花开立刻拿了粒药丸给她吃,说是大公主叫她这么做的,可到现在二公主还是没有醒。”
  绿姨蹲下,探了探黄芙茵的鼻息,“放心,还没死。”
  “是没死,可醒不过来的话又有何区别?”周卿言局促不安,说:“莫不是大公主给的那粒药丸有问题?”
  绿姨把起黄芙茵的脉搏,“你放心,不会出事。”接着拿出一粒药丸喂她吃下,说:“再等半个时辰她便会醒。”
  周卿言半信半疑地说:“真的吗?”
  绿姨冷冷看着他,“你不信我也没法子。”
  周卿言突然被刺激到一般,勃然大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黄芙茵死了,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绿姨不屑地笑了一声,“她死了与我何干,况且她还没死。”
  周卿言却完全不顾她的下半句,冷笑说:“好一个与你何干,现在事情还没完呢,就想着摆脱我们了吗?”
  绿姨警觉地看了看周围,啐了一口,说:“瞧你贪生怕死那样。”
  “你当然不怕死,这事情明里和你无关,和黄茹芸也无关,到时候追究起来,倒霉的是我和花开。”周卿言恼羞成怒,一股脑地说:“当初黄茹芸明明答应我,黄芙茵死后就放我们离开这里,可也一定保证会做到黄芙茵的死不会跟我们扯上关系。可现在呢?她要是死在我们面前,我们怎么摆脱干系?”
  他又一把扯下黄芙茵腰间的香囊,激动地说:“还有这个,这个虽然是黄茹芸给我叫我送给黄芙茵的,可其他人都知道是我送给黄芙茵的,如果她死后有人怀疑,将香囊拿去调查,查出有毒的话我岂不是死定了?”
  “丢人现眼,”绿姨鄙夷地说:“这香囊根本无毒,他们查也查不出东西。”
  “什么?”周卿言诧异地看着手中香囊,“这,这东西无毒?可黄芙茵明明是带上这个后才病重的啊。”
  绿姨笑了一声,“你难道不知有些东西分开根本无害,合到一起就会剧毒无比吗?”
  周卿言恍然大悟,“原来你们早就在她身边下了另一种。。。。。。”
  “好了。”绿姨制止了他后面的话,“我先回去,待会她醒来之后叫琳琅送她回宫就是了。”
  “慢着。”周卿言一手挡住她的去路,“她是不是快死了?”
  绿姨用眼角睨了黄芙茵一眼,“快了。”
  “那你们答应我的事情,什么时候兑现?”
  绿姨不耐烦地说:“你急什么?事成之后自然会兑现。”
  “你当然不急。”周卿言声音提高,愤愤地说:“如果黄芙茵死了,你和黄茹芸怕我和花开泄露你们的秘密,对我们下毒手可怎么办?”
  “我真要你们死,你们还有命在这里对我大呼小叫?”绿姨眼中闪过戾气,“等到茹芸登基,一切事情都成定局后,我自然会将紫刹果交给你们再放你们出去。”
  周卿言突然平静了下来,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她,笑问:“有绿姨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绿姨有一瞬间的疑惑,但立刻嗤笑一声,“那么,我现在可以走了吗?”说罢也不等周卿言回话,转身便要离去。
  周卿言却又慢吞吞地叫道:“慢着。”
  绿姨转身,脸上微微动怒,“你到底。。。。。。”接着却瞪大眼睛看着我背后,满脸不敢置信。
  我转头,不出意料地看到宰相出现在原本无人的空地上,背后一人多深的坑里还站着几名身着官服的女子。
  周卿言的办法就是在原本空旷的附近挖出几个深坑再遮掩好,让宰相与其他官员、士兵待在坑中,听得一出好戏。
  绿姨眼中暗了暗,视线在周卿言、宰相与我之间来回游荡,最终冷冷一笑,“原来如此。”
  “绮绿。”宰相沉着地开了口,眼中隐约闪动着悲哀,“我没想到你会这样做。”
  绿姨自嘲地笑了几声,“没想到?没想到还会跟他们联手设计我?”
  “我以为今日来的会是大公主。”
  “这事都是我在一手操纵,和大公主一点关系都没有。”绿姨面无表情,“你要对付就对付我。”
  “事到如今,你以为大公主还可以脱身吗?”宰相深深地叹了口气,欲言又止地说:“你为什么要。。。。。。”
  “为什么样这样做?”绿姨接过她的话,黯然出神地说:“这句话,我从小听到大。”
  宰相有些于心不忍,“绮绿。。。。。。”
  “我与你只差一岁,他人从小就喜欢拿你我来对比。你自幼聪慧好学,待人温和有礼,我便被批评为何只顾玩耍,对人过于性情。你做好一件事,娘亲就问我为什么不做好那件事,你做任何事,娘亲都要问我为什么不像你那样做。”说到这里,绿姨已是满脸愤恨,“到后来我们一起服侍陛下,连陛下都经常问,为什么我不像你那般善解人意。最后你终于不再跟我争,走上了仕途,可我从小带大的茹芸还是不如你教导的芙茵。茹芸是大公主,明明就该接位,为何你怂恿陛下谴她出宫?我倒想问一句,茹芸哪里不如那个软弱无能的黄芙茵?”
  “绮绿,你总是这么偏激。”宰相长长叹了一口气,“茹芸和芙茵都是陛下的孩子,我与你都应尽力辅导,只是茹芸的性子太冲动,这样不计后果的人如何能当一国之君?”
  “为何不能?”绿姨一手指向还未醒来的黄芙茵,“难道这种不争气的人就可以当女皇?”
  宰相脸色一沉,大喝一声,“绮绿,不得对公主殿下无理!”
  绿姨被喝得身子一抖,吃吃笑了起来,“姐姐,你还是这样,一点都没变。”
  宰相的眼神渐渐柔了下来,朝她伸出手,说:“绮绿,过来,跟我走。”
  “不。”绿姨坚定地摇了摇头,“你我都知道跟你走的下场是什么。”
  “我会向陛下替你求情。”
  “求情?”绿姨自嘲地说:“又要我活在你的恩惠之下吗?”
  “你我是姐妹,何来的恩惠之说?”宰相一步步朝她走去,“一切都会过去。”
  绿姨死死盯着她,任由她抱住自己,安慰说:“没事了。”
  “为什么我总是不如你。”绿姨喃喃自语,眼神已经开始涣散,“为什么。。。。。。”
  宰相的身子微微颤抖,“在我眼里,你一直都很优秀。”
  绿姨呆呆地说:“是吗。”
  “是。”宰相说:“不管他人如何说你,你一直都是我心目中最优秀的妹妹。”
  绿姨闭上眼,无声地落泪,“这么多年我到底在和谁争。”
  后面士兵已经涌上围在他们身边,宰相放开绿姨,任由士兵将她压住,“绮绿,我从未和你争过什么,从未。”
  从头到尾看了这出戏,我只能长叹一声,明明是亲生姐妹,却因为嫉妒而蒙蔽了心智,害了自己不说也害了黄茹芸与黄芙茵,真是可悲。
  “接下来,”宰相双手负在身后,叹气说:“去华明府。”
  周卿言已替黄芙茵解开穴道,她听到这话后微微踉跄,颤抖着问:“要去找皇姐吗?”
  宰相回首看她,面色沉重,“公主,臣不得不去。”
  黄芙茵一手抚上额头,“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宰相关心地说:“公主若不适的话就先回宫吧,这里自有臣处理。”
  “不。”黄芙茵摇头,眼中有着从未见过的坚决,“我要与你一起去。”
  宰相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
  我们去时,黄茹芸正在房中焦急等待,见推开门的是我们后大吃一惊,接着便是傻傻愣住。
  “你们。。。。。。”她顿了下,呆呆地问:“绿姨呢?”
  “大公主。”宰相首先迈进了门,神色严厉地说:“绮绿已经将一切都告诉我们了。”
  黄茹芸看向宰相身后的黄芙茵,“芙茵你。。。。。。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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