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浅瞳深景(女王)_-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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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岚,我们是想要这个孩子的,无论是男是女,他都会姓迹部。不过,你必须配合我们,你也知道景吾现在的状况,为一个女人魂不守舍,还是一个间接害死硕的女人。我们接受不了这样的一个人进迹部家,也不希望景吾继续执迷不悟。他还年轻,很多感情烦恼方面的选择还不理智,不成熟。他将来后悔,或者不思进取,都是迹部家的大灾难。我们要你用你的孩子做一个赌注。你告诉他,如果他不离开那个女人,你就打掉孩子,或者远走高飞。他很思念硕,把这个表哥看的很重,所以他一定选择硕的孩子,而不是她。这是唯一让他远离她的途径,他的脾气,假使来硬的,后果不堪设想。'
这是迹部老爷子告诉她的话,除去她,还有硕的父亲的请求。她确实可以拒绝一直很宠她的迹部老爷子,可她无法抵挡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在失去儿子以后苍白的眼神。她犹豫了很久,本是要回复给她考虑的时间,但她的姑姑的一席话,却令她顷刻打消着这念头。她姑姑说,“你离开的话也很好啊,这样景吾和那个什么瞳的,就不能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有罪恶感嘛,维持不了多长时间。”
对,她忘了她还要报复这个女人。迹部流墨,或者草薙流墨。
她想自己滚蛋很久了,这么好的机会,不能被她利用。
于是她咬了咬牙,回答没问题,我全力配合好。她的姑姑暧昧不清的笑了。迹部家的其余人,都同时松了口气。而她,从那一刻起便注定要被自己唾弃,注定要对不起景吾,和她疼惜惯了的小瞳。
流泪涌出,草薙岚按着自己的肚子念道,“宝贝,不要怪妈妈,妈妈不这样做,你就得不到该有的生活,你就得跟妈妈漂泊一生,妈妈不能让你吃这份苦。”
说完,门铃便被人按响,她一愣,匆匆抹干净脸,走去开门。
门打开的那一刻,她的瞳孔便一阵紧缩,傻在原地半天说不了话。
要不是门外的女生糯糯地喊了她一声,“岚。”她该需要花费很长时间才能回神。
季瞳直直的迎着草薙岚的视线,告诉她自己此行的目的,她鼻子一酸,用力喘了两口气,然后扯出笑脸,“我找不到景……迹部了……我有东西想还给他,你能不能帮我转交……”低下头,去翻背包,找到一个长条形的黑色锦盒,“除了你,我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了。”
草薙岚催下眼帘,却没有接过,盯着盒子许久,突然转过身,捂住嘴双肩颤抖。她背对着她说,“就为了这个?”
季瞳老老实实的回答,“其实,还是想来看看你怎么样了……我很担心……”
“还有呢?”
“哎?”
“不想亲自交给他吗?”草薙岚问,接着不等她反映,回神猛地搂住她,喃喃地重复着对不起。她本是很矛盾,不知自己的行为算不算过分。可再看到她的模样,残缺的左眼,消瘦的脸颊,空洞的眼神,假装坚强的口气,无能为力到,不顾她是不是还讨厌她就贸然来找自己的冲动……这一切,把她的罪恶感激发出来,把所有的怨恨都瞬间消灭,却而代之的,只有心疼,只剩心疼。
她和硕,她和迹部家,她和景吾,居然把一个原本开朗热情又可爱的孩子,逼到今天这个地步。他们联手,给她一轮又一轮的攻击,她这么纯白,怎禁得起这种考验。她能坚持到今天,已经实属不易,她却还不肯放过她,答应了迹部家残忍自私的要求。她怎么可以这样。
“岚……”感觉到怀里的人在颤抖,衣袖也湿掉大片,她却还努力克制情绪,平稳地喊了她的名字,“我真的,很喜欢景吾……你帮我告诉他好不好。”
“小瞳……”
季瞳抓住草薙岚的衣服,不肯再抬眼,眼泪决堤,却没有抽噎。
“我该怎么办……你们都走开了……我该怎么办……”
草薙岚看着她,本想说,小瞳……我没有,我还在。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说这话,只得将它生生吞进肚子,哑口无言。
“我不怕丢脸……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他。我去了冰帝好几次,都被一些人堵住,连大门也进不去,她们说我什么都不重要,她们扇了我巴掌也没关系。米仓莫名其妙的融入她们,成为她们的领袖也无所谓,可是……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快就放弃我了……为什么要订婚呀……”
“我也到他家门口去等过,结果被管家赶走,我去他经常会去的球场,天天都去,还是等不到,我只是想见他啊,我没有要怎么样,他们何必这样紧张,好像我是病毒,是害虫,我靠近他就是毁灭似的……”
“一面也好……”说到这边,季瞳终是哭出声来,“真的一面都好,我要听他亲口说分手,说不要我了,再也不要看到我,要我滚得远远的。”
抓住草薙岚的力度加大,情绪变得激动,“岚,我没有办法了,我想不出还有什么途径,所以只好来找你……我知道你肯定还恨我,你不用骗我,可看在……看在……你有办法的……是不是……”
草薙岚陪着她流眼泪,压根不忍心在和她对视,撇开脸,用力点点头,说,“好,我答应你。我让你们,单独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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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曾经爱过我。
季瞳以为,自己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会失控地放声大哭,或者死死地抱住他,难堪地乞求他不要离开,可事实上她从他走进来的那一刻起,就都没有任何表情,反映出乎预料的平淡,只是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端着一杯冰冻果汁,一口一口地抿着喝,几乎不太去看对面的他。而迹部,却始终在盯着她看,似乎是想从她的行为里,寻找出一丝她真实情绪的蛛丝马迹。世界是无声的,时间也定格成只为他们两个存在的空间,周遭的一切都自动隐形,比如亲昵的相互喂饭的情侣,比如弄脏了衣服正在被妈妈训斥的小孩,比如几个年轻的女孩子热络地讨论某个明星,都凝结起来,停留在背景为某间餐厅的相片里。
心里有种无所适从的难过,很多话堵的自己都难受,可到了嘴边,却变成,“你还好么。”
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她消瘦的脸颊足以证明她非常不好。迹部认为她一定没有乖乖的吃饭,一定没有乖乖的吃药,复查,一定想他这个并不值得思念的人想的不好好睡觉。她总是这样,让他没有办法不去牵肠挂肚,随时都会弄出点岔子,闹个笑话。可是,这样的白目,如今却太过珍贵,因为消失了,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重新寻回,特别是被他伤透过后。
季瞳听到不像是迹部景吾会用的口气于是抬起头,注意到他眼神里残留着他们还在一起时那种独特的宠溺,呼吸便哽咽住。她感觉满天满地的水正哗啦啦地从她身后袭击过来,悲伤汹涌而至。从背包里拿出那只锦盒,什么都未解释就递到他的面前,淡淡地回了句,“还好。”说完她收回手,想端起果汁继续喝,手腕却突然被迹部一把握住。
“够了?”
“什么……”
“本大爷不希望见到你这样。”
“所以我该怎样表现,你才满意。”
指关节的温度烫的惊人,像是要烤化她的皮肤,她的视线停留在那只手上,嘴角隐现讥讽的笑。她想我到底还是一个会装模作样的人,到底还是没办法歇斯底里地去斥责他,到底还是要面子的。她压抑着的所有的痛苦,果然在一见到他后,就什么都懒得去计较了。
是彻彻底底的死心。
尽管迹部还未对她说,要她离开的话。
但她突然的,也就不想听了。
“小瞳,这不是你找我出来的目的,你究竟要告诉我什么……”握着她的力道加重,可以感觉到他似乎也在乞求她能说些什么,来挽回注定无法改变的结局。季瞳迎上他的目光,悲哀地想,难道我说了就能重新再来过吗,说了就能让小硕死而复生吗,说了就能把一切都倒回原地,我登上飞机前的那一秒吗?如果可以,你为何不说……
想着,她对他微微一笑,告诉他,“恭喜你订婚。”
手指松开,滑落,迹部愣了几秒便低笑起来。“原来如此。”他自言自语道,然后取过锦盒,打开,匆匆的看了一眼小熊项链,又是仓促地一笑。他合上盖子,“啪”的一声,异常清晰,仿佛关掉了那盏照亮世界的灯光,切断了他与她之间所有的关联,把所有的片断,都丢进名为曾经的那个文档里。
“小瞳。”迹部收好锦盒,伸长了手臂,对着她的眉心,落下一击轻弹。
“不要忘了本大爷,不管好的,坏的,都要给本大爷记得。”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愈发冷清了啊……
心拔凉拔凉……
Chapter。16
迹部宗介找到上杉桥树的时候他正在院落里摆弄他的花花草草,空气里充斥着各种花香,还有泥土的独特气味,将眼前这幢普通的和式建筑,装点得像个街心花园。他负手而立,站在一边默默地观察着,顺便回忆一下自己年轻时候的事情。
在他还是二十岁的年纪,曾与上杉桥树待在同一所大学的不同专业里学习过。上杉桥树看似不思进取,终日玩玩闹闹,实则城府颇深,也很有自己的想法和目标。他与不同的人厮混在一块,性格外向,又擅长交际,在艺术上的天赋更是无人可及,轻轻松松便能拿个什么书法奖或者绘画奖。家庭条件非常好,祖上是赫赫有名的一辈,父亲更是东大出了名的教授,因此无论他感情方面的风评是不是不太好,也能赢得了大部分人的倾慕与喜爱。
迹部宗介和他是鲜明的对比,欲望和野心都大,不甘落于人后,脾气倔,不轻易为谁屈服,好友就那么固定的两三个,说话做事都爱独来独往,性格较冷,因此在大学里的人气低了上杉桥树许多档。但由于他的成绩也优异,容貌姣好,旁人总爱拿他们两个作比较。迹部宗介起初也是不屑一顾的,但时间久了,心里自然而然形成了攀比的念头,不想输而已。
两人开始时几乎没有交集,没有说过话甚至不太见到面,到后来临了毕业,在某次欢送会上才说了四年来的第一句话,迹部宗介记得,他说的是,“哟,劲敌,这一场比赛,总算是结束了啊。”
他想这样的一个人,出了社会会成为怎样的对手,他在年轻时便发誓要攀爬到顶端,所以遇到能够威胁自己地位的人,总下意识的提防着。他应该是回答了,“啊,结束了,多谢指教。”然后拿起手边的杯子要与他碰杯。上杉桥树笑眯了眼,对着他身边的朋友碎碎念了一句话,他的朋友天生的冰块脸上没有表情可言,点点头,介绍自己道,“我是手冢国一,你好。”
迹部宗介回礼,在清脆的撞击声里,听见上杉桥树说,“呐,你将来,应该会很有成就吧。
他的预言成了真,只是他名字的知名度在日本,并不比他逊色多少。
几分钟过去,大概是觉得没必要暗中较劲,迹部宗介挑了挑眉问,“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上杉桥树没有理会他,捡起脚边的水管,退后几步,冲屋里喊了声,“开水。”喊完他捏扁了橡胶管口,抬起手,将一股脑流出的水对准了几颗大树喷洒,趁着这空隙,才笑着告诉他,“我很忙,你自便。”
迹部宗介拍了怕衣服上沾到的水渍,转过身,径直的朝门的方向走,走到一半又停下来,背着上杉桥树喃喃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老样子啊。”
上杉家的茶室中,挂满了上杉桥树挥洒的墨迹,古老的青花瓷和陶器随处可见,摆放在柜子或者书架上,书香气非常浓重。迹部宗介坐在茶盘前,端起面前上杉桥树为他沏好的茶,放在鼻下轻轻闻了闻,片刻后抬起眼睛,望着对坐的上杉桥树,笑问,“龙井?”
热气晕开他的五官,表情深藏在虚掩的假面下,使人辩驳不了他真正的含义。他们两人从进了间屋子起边便没有过多的言语,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将要谈的事情有些会破坏他们之前对手般的友谊。
“恩,放了很多年,还是早些时候从中国带回来的。”上杉桥树抿一口茶,语气似刚煮沸的开水般淡,却刚硬有力。迹部宗介了然地哦了一声,随他之后也品起龙井的香醇。
口腔里充斥着微苦又清香的味道,使得人顷刻就放松下来,迹部宗介喝干了杯中的茶,微微眯细眼睛,看着为他添第二杯的上杉桥树,抱着手臂调侃,“许久未见,你过的很轻闲嘛。”
“呵呵,不及你啊,能享受儿孙福。”
听他话里有话,迹部宗介似笑非笑,“你这是在戳我的痛处?”他挑高了半边的眉毛,试探地看着他。上杉桥树立刻装出说错话的模样,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啊,抱歉,年纪大了,老忘事,无心的,也就随便那么一符合。”
完全跟年轻时候一个架势,比谁都懂得笑里藏刀这个词的定义,表面看着温和,但如是和他心机,应该没有人是对手。迹部宗介于是决定不再卖关子,直接切入了主题,“上杉,你该知道我来找你所为何事吧。”
“啊,硕的葬礼没有去参加,有些过意不去。”上杉桥树答非所问。
“我现在都不知道,在他七岁那年把他交给你辅导,是不是一个错误。”迹部宗介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目光里多了几分寒意。
“你可以后悔,但改变不了事实……”上杉桥树说,说完呵呵一笑,补充道,“原来还有迹部宗介无法改变的东西。”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上杉桥树耸肩,倒在身后的椅背上抓了抓头发,“从了这么多年的商,把迹部财团从一家小小的证券公司做今天的规模,想来也是不择手段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