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枚杀手做农夫-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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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了,她不做刺绣,还觉得闲得慌呢。
于是,苏水潋和“悦云绣楼。”当下签定了首席绣娘的文契。条款内容与之前给苏水潋看的聘书没有任何变化。虽然江映悦有意想提高至二两,不过被苏水潋婉拒了。
开玩笑,一月一两,一年就有十二两。若是一年下来,接的绣活不多,岂不是有种白拿的感觉?更何况二两了。故而,苏水潋执意不肯增至二两。
就算是她固执吧,在这方面,苏水潋是宁可少赚些,也要稳着良心的。
文契以一年为期,到期可依双方意思确定是否续签。
双方签字画押后,文契生效,双力各执一份。
江映悦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下了。她确实担心苏水潋会拒绝自己的提议。毕竟,也有其他绣楼时不时地推出些价高诱人的绣活。譬如是客人自行带来的复杂绣样,绣楼就会出高价应征绣娘。也因此,她才有机会通过喜翠结识了苏水潋。也算是缘分不是?
068 一等上品
林司曜则静静地低头品着香茗,时不时地抬眼扫向身侧聊得正欢的苏水潋,偶尔与她投来的关切目光对视一笑。她这是怕冷落了自己呢。林司曜扬扬唇角,继续低头品茗。
而江映悦则是从最初客套有礼的攀谈,到后来全心投入的欢聊,不得不暗赞苏水潋的学识之广,由此认定,她苏水潋,绝非一般家境培养出来的闺阁女子。
再看其言行举止间自然流露出来的大气婉约,不得不令江映悦怀疑她的真实身份。
只是,以如今两人尚为掌柜与首席绣娘的聘用关系,她也不好直接相问。毕竟,这也算是对方的隐私。
若真如自己揣测的那般:苏水潋是与林司曜私奔至此的名门千金。可那一手堪称绝美的绣工,又令江映悦自动消退了此番猜测。
“大掌柜,鉴定出来了。这是鉴文。”正在此时,在后堂参与鉴定的大伙计出来了。递上手里的一纸文书给江映悦过目。
江映悦一目十行,一眼扫完宣纸上的全部内容,眼底的笑意更甚,抬头对上苏水潋好奇的目光,笑着说道:“水潋,恭喜你,《贵妃醉酒》列为一等上品。”
大惠国交易的绣品有其一套统一的划分标准。每家绣楼都聘有专业的鉴定师傅,依照标准来评定绣品等级。
绣品根据门幅大小简易程度、布局排景、绣工品质等多方要求分为一二三等,一等为优,二等为佳,三等为正。每等又按细节分上中下三品。至于连三等下品也评不上的绣品,就是粗绣,即便是懂点针线活的妇女都会。故而不适合流入放肆参与买卖。因为,就算是被哪家商户贪便宜收了去,也是属于压箱底的库存货。没人愿买。
上回那副由苏水潋与喜翠合力完成的《凤求凰》,被鉴定为一等下品,主要是喜翠负责的次位绣面”针脚过于拘谨了些。
而这副《贵妃醉酒》”完获一等上品的最高评定,是江映悦意料之中又有些意料之外。
是的,她确实想过,凭苏水潋的绣工,应该可以拿到一等上品的评定。只是,想是一回事。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了,又忍不住有些恍神。
想她江映悦、江映云姐妹俩,经营绣楼十一年,从未收过鉴为一等上品的绣品。一等中品,也是这么多年来的最高评定”且迄今为止也仅有三幅。其中一副还是出自苏水潋之手。
放眼整个繁洛城,哪家绣楼收过一等上品的绣品?都没有!但若有一副,该绣楼早就超越自家的“悦云“而一跃成为“繁洛城第一绣楼“了。
如今,眼前这个丝毫不像绣娘的绣娘,仅用了一个半月的时间,就打破了“悦云“十一年来的悬空记录,更是改写了繁洛城的绣品史。
幸而,江映悦暗自庆幸:自己已经签下了她,一年之内,以苏水潋的人品,应该无需担心其他绣楼会挖角成功。一年后,她还会继续游说苏水潋,与“悦云绣楼”合作。至于工钱方面,只要在合理范畴内,她江映悦都能做主应下。
“阿曜,走,咱们上“伍沁斋”吃顿好的。”苏水潋开心地拉着林司曜往主街西端的“伍沁斋”走去。
《贵妃醉酒》一等上品的鉴定结果,让她当场领到了二十两大银。这是她来到大惠国、落足繁花镇后有史以来的第一笔收入。能不开心吗?
“好。”林司曜含笑地碰了碰她因喜悦而娇憨的面颊。心下则有些讶然:她会因这二十两银子,就能如此满足?
想她那几副收在梳妆台屉底的璀璨夺目、随便一件就值数十两,其中一件还值上百两的饰品”再加上初时的她,身上还携着五十来两大银呢。那时的她,也不见得对银两有多上心。该花时花,该用时用,有时,甚至连他都要怀疑,她是否真的懂市价行情?
是了,这二十两是她足足劳作了一个半月的辛苦所得,自是不同。
两人来到“伍沁斋”时,正值午时,酒楼的包间早就满客。只得在大堂的一角找了个二人桌。
点了几道特色的菜品,叫化鸡、松子鱼、清炒香蒿、五色羹,摆了满满一小桌。
“小二哥,再帮我们留两只脆皮烤鸭,未时末前来取。”苏水潋微笑着吩咐上菜的小二。准备带回家给大宝、小纯、小雪尝尝鲜。
“好咧!夫人放心,我这就吩咐厨子去。等夫人来取时报上桌号就成了。”小二笑眯眯地一口应允。上回也是他接待的苏水潋两人。眼前的伉俪,男子冷俊、女子婉约,这样一对堪称绝色的少年夫妻组合,在相对偏远的繁洛城并不多见。故而,遇上一次,就印象颇深。
大堂内用食的其他客人,也时不时地往苏水潋这一桌扫上几眼。投来目光有兴味,也有艳羡…………
林司曜不悦地蹙蹙眉,冷哼一声,周身四散的寒意与内压瞬间消去了投来的饱含兴味或是艳羡的目光。
“阿曜?怎么了?”苏水潋听到他的哼声,才从专注地用餐中抬起头,见他脸色沉郁,担心地问道:“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想是这里闷了些。”林司曜不自在地偏了偏头,找了个由头。
“闷?”苏水潋疑惑地看了看四周。大冬天的,店堂里这样的室温才暖和嘛。不过,许是他与自己一样,不习惯在这闹哄哄的大堂用食吧。
“那我们快些吃吧,吃完去采办些年货。”苏水潋笑盈盈地说道,司时夹了一块松子挂鱼块,递到他跟前的碟子上。
“好。你也多吃此。”林司曜见状,此前莫名浮现的不悦顿时一扫而空。给苏水潋舀了一碗由鸡丝、银鱼丝、豆干丝、冬笋丝、胡萝卜丝组成的五色羹,嘱咐了她一句,随后也埋头吃了起来。
她已是他的妻,这就够了,至于他人那吃不到葡萄般的羡嫉眼光,干他底事?
只是,林司曜并未想到,周边投射而来的目光,不仅只为苏水潋而来,还有专为他的…………譬如,隐在大堂西窗口一隅的陆婉儿。
069 小年
“表妹?”杨克义不解地朝对面正陷入沉思的陆婉几换到。
“哦,表哥,我没事。”陆婉儿回过神,敛下嫉恨的目光。回头对杨克义摇摇头,咬着唇低声解释:“我以为遇到了个熟人。”
哼,以她堂堂繁洛城首富陆家大小姐的身份,如此低声下气地向自己中意的男子求爱,不仅得不到相同的回应,竟然还遭到他那般辱待。是可忍孰不可忍?!
所以,陆婉儿眼里闪过一丝阴狠。自己得不到的人,别个女人怎么可以如此安枕无忧地享有?!不,她不许。林司曜该是她的!那苏水潋怎么配?
看着对面角落恩爱有加的林司曜两人,陆婉儿气得差点没暴走。
可怜她手里的竹筷,被生生掰成了两段。
“表妹?”正埋头吃饭的杨克义听到声响,讶然地抬头看向她,“表妹是否有心事?”他疑惑地循着陆婉儿的眼神,往前方扫去。看表妹的神色,明显是看到了什么人吧。
“褂嘴!吃你的饭!“陆婉儿眼见自己的情绪被杨克义撞了个正着,顿感恼羞成怒,狠狠朝他横了一眼,压低嗓音吼道。
杨克义很不解地眨眨眼,不过见陆婉儿如此生气,也就噤了声不再多问。
他这个美艳动人的表妹,据母亲大人说是要嫁与自己为妻的。这次他与母亲大人不远千里地来到这僻远的繁洛城,主要就是来议亲的。若是顺利,明年一开春,就要迎娶表妹进门了。
只是,他没看错吧,适才她的眼神好凶恶,哪里还有此前的优雅娇俏?
而陆婉儿此时也很懊恼。
想这杨克义木是木了点,但胜在对自己唯命是从、休贴有加。更何况,杨家是凤台城的名门。虽然离家远了点,坐马车哼也要赶上七八日。可若是嫁了他”今后的生活,必定是享之不尽的富贵荣华。
定了定心绪,陆婉儿恢复此前千金大小姐的优雅风韵,朝杨克义娇柔一笑:“表哥,对不起,刚才是我的不是。我只是………唉,总之一言难尽。若是表哥不嫌婉儿烦,待会儿用完餐,我与表哥细细说说,可好?”
陆婉儿毕竟在人际复杂的诗社里混久了”说起七分假三分真的讨巧话来丝毫不见停顿。
不过,她才不会真的对杨克义和盘托出她对另一个男人的心思呢。除非她脑子被马车门给夹了。
但对苏水潋,她倒还真的惠借故贬贬她呢。
甚至,她想到了要雇那收钱不眨眼的“风雷帮“出面替她教训一番苏水激,即使没想要取她的命,也绝不想就此便宜了她。
至于林司曜,陆婉儿不是傻子,以他那般出色的武功造诣,哪里是“风雷帮“可以敌对的主?!
更何况,即便林司曜让她尝受了这辈子不曾遭受的难堪与羞愤”她却依然对他念念不忘,害舍不下。
也因此”那日被林司曜家的大狗逐出院落、跌跌撞撞地回到花安家,她依然没有对其他人,包括她爹,说起相关的只字半语。
只因她还存了一丝执念:希冀林司曜会因愧疚那般对她,而私下里回头找她道歉。
于是,她硬是说服了花康,留在花安家小住了几日。直至,陆家的主母陆婉儿的娘亲陆巧莹遣了人来繁花镇催他们,说是她远在凤台城的姨娘与大她三岁的表哥来了家里做客”这才恋恋不舍地跟着花康回了繁洛城。
只是没想到,再见面,会是这样的局面:在时隔半月后的“伍沁斋“这般令她艳羡嫉恨的唯美画面。想她陆婉儿岂能憋下这口怨气?!
看着于自己两人先一步跨出“伍沁斋“大门的陆婉儿,林司曜眼底闪过一抹足以冻人心骨的寒意。
他早在陆婉儿一落座,并时不时地拿嫉恨的目光远远地瞪着他与水潋时,他就感觉到了。
以适才感应到的敌视波动”林司曜心头闪过隐隐不安。希冀那陆婉儿不会做出任何不利水激的事。否则,哼!…………不过就是个区区陆家!若是繁洛城倾夜间少了个首富,相信会有不少人拍手称快!
“小麦粉、糯米粉、赤豆、芝麻、砂糖、料酒、盐巴…………还有遗漏的吗?”苏水潋清点完刚采买的物什,这些主要是为包饺子、裹汤团准备的食材。
“差不多都在了。”林司曜朝棉布大兜里扫了眼”抬眼看看已逛得有些疲劳的苏水潋,扎紧了布兜提在手上”另一手揽过她,“累了吧?先回家。想到什么可以再来。”反正以他的脚程,用不了一个时辰就能走上一个来回。
“也好。”苏水潋点点头,委实记不起还有什么是急需采买的。
“还要去“伍沁斋”打包烤鸭。”她记起之前给大宝他们准备的吃食。
“知道。”林司曜椰愉地扫了她一眼。看她对大宝与那两只懒散好吃的狼如此上心而有些吃味。
腊月二十四,繁花镇家家户户送灶神的大日子。
田大宝期盼了许久的年假也如约而至了。
只不过,说是休假,每日早上依然要绕着秀峰跑上一个来回,再练上半个时辰的玄天剑,之后才准予其自由活动。譬如跑到祠堂附近的晒场,向其他孩童炫耀一番、得瑟一把。好在田大宝虽然智力有损,孩子性重,与其他孩童戏耍、玩闹倒也不会很过分。想是跟着林司曜学了小半年,脱跳的性子收敛了不少。
莫怪乎连田婶都开始怀疑他那后脑勺的血疯是否消散了?因为大多数时候,看他的言行举止,与平常的十二岁少年几乎没两样,除了偶尔会没皮没脸地管不住嘴。
也因此,田家上下对林司曜的态度更加恭敬。一有好吃食,都会遣了大宝或是田婶自己,给苏水潋两人送来。
连带着繁花镇上的其他住户,也对林司曜刮目相看起来。能不钦佩吗?连大夫都难以医治的血疯,跟着林司曜不到半年,就清除殆尽了。更别说田大宝那副一入冬就要窝热炕的身子骨,自习武开始就没再得过任何病痛。大冬天的,两件单衣,最多加件薄棉短褂就活蹦乱跳地出门了。
于是,又有几家农户想送儿子来林司曜这里学武了。即便将来用不到什么高深的武功,光是可以不得病痛、体力过人,那也划算呀。
林司曜自是一口回绝。开玩笑,当他是开武馆的呀。一个田大宝就够他费劲心力了。他可不想再自找麻烦地挑几个孩童来做徒儿。
若非为了多个人保护苏水潋以及今后的孩儿,他才懒得收徒呢。
他自认没司栅那般的怪癖嗜好。见一个根骨奇佳的,就收一个。如今已有二十余个孩童唤他师傅了吧?啧啧,二十三岁的师傅,二十来个徒儿。想想就毛骨悚然。林司曜耸耸肩,回南院逮徒儿去了。
赶走练完玄天剑依日腻在苏水潋身边不肯回家的田夹宝,林司曜清扫起屋里屋外,角角落落。
苏水潋则是端了一盆清水,擦拭起屋内的家具摆件。
随后又褪下已经用了两个月的被面、枕套、床单以及堂屋、西厢房、厨房里所有的靠垫、坐垫套,统统换成新制的。床铺换上的是一套极衬家具的绎紫色金银双丝牡丹绣的被面枕套。床单则是纯白细棉布。其他靠垫及坐垫套,则是极衬粉蓝碎花桌布巾的靛蓝底银丝绣花的缎面套。
环顾一圈焕然一新的屋内,再看看外头整洁清爽的院子,苏水潋禁不住弯了弯眉眼。
“阿曜,先喝口水歇会儿……”她冲了一壶田婶家前几日刚炒了送来的黑苦养茶,给林同耀和自己各倒了一杯。册刚整理完院子洗净了手准备去厨房忙活的林司曜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