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 作者:该亚(晋江2012-08-02完结)-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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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那屋,就见河生精神还不错的靠坐在床上,不由松了口气,看来是没事了。男孩久久地注视着她,忽然没有预兆的就给了她一个微笑。这是李芙第一次见这男孩展露出这种真正意义上的笑容,唇角向上翘起,虽然还很虚弱,却挡不住眼睛里的奕奕神采,平时看着很成熟的脸庞此时却带着一丝稚气,搭在肩头的黑发衬托着光/裸上半身有一种野性美,李芙心头一跳,不得不承认自己被煞到了,这男孩长得他太符合她的审美,真是罪过。
作者有话要说:只有一点点,不好意思,没办法,这两天有事,抽空写出来的,先发上来了,过两天继续。
这章补全,如果有什么问题,待会来抓虫,先去休息,累死了。
☆、第 21 章
李芙把浸在罐子里的葛皮给捞出来,这时候已经不能称作皮了,仅过了这两三天时间,这些葛藤皮都变成了絮絮拉拉的一堆烂纤维,瞧着有点恶心。她把这些东西堆在一起,用水把粘腻的物质冲去,挑去比较粗硬的木质部分,剩下细软的都集中在一起,挑开放到草席上晒干。
她知道在制麻的过程中,为了软化植物纤维,便于上色,会添加烧碱,烧碱不仅能细化纤维,同时可以起到杀菌作用。葛纤维也是植物残渣提取物,因此李芙也试着进行相同的处理,问题是她当年化学学得并不好,根本不知道该从哪些天然矿石中提取烧碱,不过这不打紧,用草木灰替代也是一样的。其次还需要加入双氧水进行氧化反应,进一步增强脱胶率,但这步她目前实在无法办到,只能适当延长沤制的时间。
李芙收集了大量草木灰加水煮沸,沉淀冷却后去除渣滓,留下碱水待用,同时记住碱水的配比浓度。然后对晒干的葛纤维再次地进行筛选,剔除明显不合用的部分,接下来的步骤就是煮沸。这一步也是整道工序中最难掌握的,火候及碱水配比浓度不清楚,烧煮多少时间同样也不清楚,而这些直接影响到葛纤维的品质。为防止功亏一篑,她决定分小批量多次试验,并记录下数据。
她分别尝试了几种配比方式,碱水四分之一量、三分之一量和二分之一量,煮沸时间也从一小时至五小时不等,火候由文火到中火。经过多次反复试验,她发现碱水四分之一量最为合适,碱浓度过高,反而起到负作用,容易损伤到植物纤维,使得纤维失去韧性,发生脆化现象。而煮沸时间从一小时到三小时期间,葛纤维分离明显,不断被软化细化,脱胶效果良好,而时间再加长就开始停滞不前,反而起不到什么作用了。李芙看着手中的笔记,划去失败的数据,最后得出结论,用一定浓度的碱水四分之一量文火熬煮三个小时是目前最成功的方案。
这一切都试验完,已经过去了好几天,最后她把剩下的葛纤维全部放到一起用最佳方案进行烧煮。过程中一边小心地控制着火候,一边慢慢搅拌,同时还要撇去浮上来的一些杂质,虽说细节十分烦琐,但每天过得还蛮有充实感的。
“阿芙!”正忙着就听得有人喊。
听到这熟悉的招呼声,李芙没等回头就在心里暗自挠墙,啊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河生这家伙自从救活他之后,忽然就从面瘫型摇身一变成为闷骚型,当然这两种类型或许在表象上是一致的,可每天这各种黏糊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她承认对这男孩是有点心动的感觉,可这说到底也只是有点心动而已,从小到大这种感觉谁不经历个十次八次的,马路上迎面走来一帅哥会有点心动,电视里看到一型男也会有点心动,这种感觉就跟拉/屎一样频繁好不好,放他个几天不去理会,谁还记得谁啊!可这孩子就好像猜到她心思一样,一刻不让她安静。
前几天看在他是重伤患的面子上,李芙勉为其难地照顾了几次,可你也不能就此赖上呀!你要明白你是伤在大腿上,你们这种不穿内裤的人每天给姐的压力都巨大你知不知道?男女有别你又知不知道?好吧,你没接受过教育你都不清楚,可你既有爹妈又有弟弟的,干嘛老找着我啊。想到这里李芙更郁卒了,这一家子就跟商量好似得,全都当起了甩手掌柜,不是这个有事,就是那个正忙,一个比一个会算计,这还是单纯的原始人类吗?你们进化地过快有没有。
好了,总算这孩子恢复得不错,拆了线没两天就能下床了,李芙想自己总算解脱了,还特好意的给人做了一根简易拐杖,没想到蠢啊,这根本就是作茧自缚。直接导致了眼下这种情况,人每天一跳一拐地蹦跶过来,虽然话还是不多,可贴在自己身边可以看上一整天那是怎样的一种肉麻啊,还美其名曰是来帮自己忙,就你一个初愈的伤患谁好意思指派你?姐真的不想老牛吃嫩草啊,这会让姐有种残害幼苗的感觉。
还有更让人受不了的,她无意中发现河生竟然把她当初用来擦伤口来不及回收的内裤给压在兽皮褥子底下,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每天脑袋枕在上头你就不怕触霉头?好吧,李芙承认自己现在是极度的不蛋定。
“你怎么又过来?你要多休息,不要老是跑来跑去的。”她也不好过分冷着人家,毕竟这孩子也没做啥令人发指的事情。
“唔。。。就是来看看。”李芙发现这对话又陷入了一个固定的套路里,人知道管知道,做就是另外一回事,她也不能再厚着脸皮追问我到底有啥好看的,因此也只能作视而不见状闷头干活。
河生自顾自地在回廊下的老位置坐好,李芙瞟到他坐下时表情有些痛苦,可又不敢多事的上前去扶一把,过多的肢体接触只会让这种暧昧不明的境况更尴尬。于是俩人再一次进入了前几天的相处模式,男孩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女孩忙碌,谁都没留意到这种气氛竟出奇的和谐。
“今天为何多煮?”男孩虽然把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李芙身上,可也发现了她今天的操作与往日不同,不再是一小撮一小撮的熬那些烂掉的葛皮,而是煮了满满一整罐。河生曾经问过她这究竟是在做什么,由于李芙自己也不能确定会不会成功,所以没有直说,只说要试着做一样自己原来部落有的东西,但不晓得能不能做成,他也就没再多问。
“嗯,我不太会做这个,前几天是练练手,今天正经试一次。”李芙见时间差不多了,把火给熄了,用两根长长的树枝夹着把罐子里的葛纤维捞出来,抖撒到一边的晒席上,她发现用这种方法烧煮出来的葛纤维成束状的很少,几乎全都分离成单纤维状,她有预感这次应该能成功。
河生悄悄地挪过来,学着她样把这些东西里面的杂质和一些略微粗硬的部分挑出来扔掉,他看着这些淡黄色细软纤长的毛状物,实在搞不懂这些能做出什么来,不过只要阿芙高兴就好。
李芙趁着湿的时候易打理,把它们一缕缕捋顺了摊在席子上,男孩察言观色地看着她越来越兴奋的表情,小心地问:“这是。。。做成了?”
“还没有,不过快了。”李芙这时也不再刻意板着脸了,抑制不住的喜悦涌上心头,总算几天来的努力没有白费。
作者有话要说:我果然还是适合写技术性的东西啊~~~好吧,写完这文,我就可以改行做葛女了。
亲们,看了记得留言哦,谢谢了。
☆、第 22 章
等过了一天葛纤维都晒干之后,李芙就将它们全部收到笸箩里,有浅浅的一笸箩,再把原先做好的纺锤和绕线棒拿出来试着进行纺纱。河生一如往日般端坐在一旁好奇地观看,这孩子这段养伤的日子过得极为清闲。虽说部落男人主要的职责就是打猎,其他的杂事一般均由女人们来做,但那些老弱伤残的男人也会力所能及地找些事情来做,绝对不可能没事整天瞎逛游,所以她就怀疑这是他阿帕授意下的结果。
其实不怪李芙会多想,自从几天前救了河生之后,巫医和族长都来找过她。巫医倒没什么太复杂的心思,老太太无非是说自己年纪大了,又觉得她医理了得,问她是否想成为下届的巫医候选人。对这李芙当然不敢答应,不是妄自菲薄,而是她在岐黄一道上根本就是个白丁,先前所做的一切不过是现代人大多都知道的简单的医学常识,如果没有抗生素,她也没辙。让她来肩负如此重任,是万万不敢答应的,因此婉言谢绝了,只说自己其实什么都不懂,只不过曾经看原先部落的巫医如此这般的救过人,来个依样学样而已,恰好身边又带着点巫医给的物件,主要还是她孙子的运气好。随后一脸客气地送走了颇感遗憾的老人家,当然还有更深层次的意思李芙没有表达出来,现在的巫医徒弟跟在她身边二十多年,自己怎么能一来就抢人饭碗,这不是明摆着遭人恨吗?
至于族长么,李芙觉着还真不好说,这男人当然不会像巫医这般好糊弄,且族长做久了,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李芙倒不是怕他,但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她平时都尽量淡化自己的存在感,使自己能够自然而然的融入到部落中去,成为其中的一份子,她并不想作为一个特例存在。或许是她也同样具有穿越女的万恶特质,有些事情却避免不了,比如说土坯房,比如说她身上不存在于这个时代的物品和工具。这其中有些可以找个理由蒙混一下,有些根本就解释不通。族长看似很随意地就让她成为了部落一员,但其实并没有放松警惕,这些从平时和水姑枝心甚至勇汉等人的交流中就能察觉到,李芙并不是单纯的原始人类,虽然她也是个很简单的普通女性,但要分辨出这些人口中缺乏技巧性的试探打听简直不需要花费太多心思。从中她清楚地了解到这个部落的首领一直在通过不同层面关注着她,所以被请去谈谈那是迟早的事,河生的事只是个由头而已。
这段日子族长都暂时住在河生的旧屋棚里,条件有限,李芙来了之后俩人席地而坐,他则屏退了左右,就连水姑都在微笑着跟她打过招呼之后离开了。男人的话不多,李芙有些恶意地心想真是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生个娃也同你一样是个闷葫芦,她理所当然地忽略了人家的另一个娃。族长像是斟酌了一番,先诚挚地感谢了她对自己儿子的救命之恩,甚至用了部落的最高礼节——手掌贴在胸口。令李芙有些受宠若惊,赶紧回了礼,她知道这并不是此次谈话的重点,但也万没料到后面的话题会如此短暂。
事实上,之后族长并没有说话,而是一脸肃然地注视着她,眼神中却泄露出太多的情绪,李芙试图从中发现点什么,这种感觉很复杂,似乎有探究、审视以及庆幸,甚至还有一丝敬服。她正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男人开口了,统共就说了两句话。一句是问她“你会一直留在我们部落吗?”,李芙点了点头,她就算想离开也走不了。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这男人垂眸半晌之后说了第二句话,或许这句话并不是对她说的,只是在自言自语,但她却听清楚了,他说“拥有这样的本领和如此神奇的器物,或许只有天上的神明才办得到吧。”李芙惊愕住。
这句话让她在之后的几天里一直胡思乱想,甚至有些如释重负,不用自己挖空心思自报来路,别人已经为她找到了一个在这个时代十分令人信服的理由。她不知道这男人这么说是为了催眠自己,还是说服自己,可对于她却是一件好事,至少这个部落开始真正地接受她,想到这也就不再继续自寻烦恼了。
基于这场和族长的谈话,河生的亲近一开始总让李芙有些瞎猜疑,难道自己答应留下来还不够,族长还派自己儿子来“借种”?好吧,依男孩的个性,她承认自己可能有点想远了。
如此这般的过了几日,李芙也尽力摆出一幅安之若素的样子,不再浪费精力试图去疏远他。主要是她很忙,没那个美国时间老去做些明知无用功的事情。而实际上河生并没有打扰到她,男孩一直挺安静的坐在旁边,就算和她搭话,也是很简洁的几句,算得上惜字如金。而李芙之所以认为被/干扰到,可能更多是心理层面上的有种领地被侵占了的感觉。只要男孩一过来,她就有股说不上来的情绪,只能刻意去忽视这种感觉,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手里正在做的事情上。
有句老话叫烈女怕缠男,她现在就深有体会,河生虽说没做啥死缠烂打没水准的事,举止更可说得上绅士,不多说废话刻意讨好,能插得上手的也会尽力帮忙,正因为这样李芙既心软又烦躁。就算身边杵着的是根木桩子,这时间一长,也会觉得这根木桩子不像一开始那么碍眼了,用处还挺多,尤其这根木桩子长得还不赖,又直又挺拔的。
李芙就是在这种纠结的情绪中,一边暗自腹诽一边转动着手中的纺锤,将葛纤维一点一点的续接上去不断加捻,慢慢地延伸出一定长度的纱线。她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操作手法的生疏,还是葛纤维的处理不充分,过程并没有她当初想象的那么容易。这些经由她手被当成宝贝一样小心翼翼对待的植物纤维,在纺纱的过程中,还是觉得纤度过大,捻和十分困难,并且捻度也有偏差,加捻出的纱线经常会出现粗细不匀的现象。但尽管如此,李芙看着卷线棒上那一小团她一上午的劳动成果,还是感动到不行。
河生手撑着下巴默默地看着这一切,随着李芙不断纺出看似无限延伸的纱线,他的表情也从起初的好奇变得越来越认真,虽然还想象不出女孩到底要做个什么东西出来,但也绝对不会是他一开始认为的阿芙仅仅是在做一种嬉戏活动。
男孩见李芙身边还放着一副和她手中一模一样的工具,于是也学她样开始纺纱,李芙一味沉浸在自己的氛围中,完全没察觉河生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等她费力地纺好一团纱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