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穗 作者:齐佳芜(起点榜推vip2014-06-04完结)-第2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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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太后愕然地望向神秘莫测的天空,眼神惊惧,心口陡然狂跳不止。她食指颤抖地指向神情淡然、乌发随风飘扬的钦天监某仙儿:“你……”
后面的话尚未出口,豆大的雨珠瓢泼似的落下,紧随而至的便是振聋发聩的雷鸣。
这一声雷鸣震得姚太后面色苍白地从凤椅上滑落,杨公公捏着嗓子尖叫,再看过去时,姚太后厥了过去,一双薄薄的精致的唇瓣死死地抿紧,胭脂掩盖下的嘴唇是骇人的苍白。
钦天监某仙儿摇摇头,嘟哝着什么时候雨停了,他好出宫。
杨公公也被钦天监某仙儿给吓到了,朝他一竖掌,拜了拜,忙忙地命人把姚太后抬回寝宫。
姚长雍在雨后清爽的傍晚欣赏彩虹美景,接到宫里传的信,姚太后患了风寒。
这三天果然风平浪静。
傅临冬毫无情绪地转告傅柳梢,姚长雍要出使东瀛,婚期推后。
傅柳梢大恨,可算是弄巧成拙了,她这番忙碌,“治好”了傅池春,成就孝顺之名,却意外让姚太后减轻了对姚长雍的警惕,结果放走了姚长雍这条肥硕的“美人鱼”。
傅柳梢捏了捏拳头,她转了很多个婚前失/身于姚长雍的计策,可姚长雍以傅池春病情好转为由搬回了慕容王府,没有男人,这计策哪里施展得开?慕容王府根本不搭理她的拜帖。
她又想进宫面见姚太后,提醒姚太后婚期,可宫里比慕容王府更难进,皇帝防傅家人跟防贼似的,不是姚太后传召,根本不给开宫门。唯一的哥哥傅临冬对她总是疏离客气,态度冷漠,更不会帮她进宫了。
她求救无门之下,把脾气发在傅池春身上,停了两天阿芙蓉。
傅池春被折腾得很惨,脑疾加上毒瘾犯了,双重痛苦叠加在一起,往往被脑疾痛晕了,又被发作的毒瘾痛醒了。皮骨上本就那么一点点肉,这么一折腾,那一点点肉也消失不见,越发形销骨立,脱得没个人形。
傅柳梢正要放出傅池春的病离不开姚长雍的谣言,就先有她傅柳梢苛待傅池春的流言传出来。就是那些老太医看她的眼神也开始不对劲,久病床前无孝子,傅柳梢伺候厌了傅池春,慢慢地不尽心,大家能体谅,但是不能原谅。
傅柳梢进不得,退不得,为了自己的好名声,为了最后一赌,只得日日守在傅池春的炕边上,辛酸泪只能往肚子里咽。这导致了傅柳梢越发厌恶傅池春,常常背着人折磨人事不省的傅池春。
傅临冬发现后,看傅柳梢的眼神越发冷漠,跟看个死人差不多,而傅柳梢却不自知。但傅临冬并未阻止傅柳梢对傅池春的折磨,姚长雍说了会收拾傅柳梢,就绝不会食言。
傅临冬成亲后,心态渐渐变了,对慕容霑不再那么不耐烦。这种转变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或许是因为知晓少年的执念永远无望,或许是因为他骨子里深藏着对温暖家庭的期盼。
当初设计慕容霑时,他满心厌恶,如今回首过去,这个为了他,抛弃家族、身份和荣华富贵的女子有那么一瞬间,触动了他内心柔软的一角。
总之,傅临冬察觉到自己对金穗不再那么执着,对姚长雍不再是嫉妒和敌意,而是一种淡漠中夹杂着敬佩的复杂感情。
很少有男人会为了妻子不知生死的祖父,以身犯险。但姚长雍做到了。
慕容霑自然也发觉了傅临冬的变化,积极地争取慕容王府最后的怜惜和支持,嫁为人妇的慕容霑思想发生了很大的转变,她依然坚持自己的爱情,但知道自己连累家族是错的。
慕容老王妃松了口,傅临冬和慕容霑以海商的身份参与这次出使。
姚长雍在为出使后自己长期不在大夏的空窗做安排,等安排完,去鸿胪寺点个卯,出发的日子也就到了。
在马背上眺望锦官城的方向,姚长雍心中难免浮起一丝惆怅,转而点漆如墨的黑瞳中满是坚定,他默默地说,穗娘儿,等我回来,我会带着爷爷一起回来。
“长雍,是不是舍不得家乡啊?”
王举儒端坐在一侧的马车里,笑容晏晏,半点看不出一个多月前他是个身受重伤,差点身死的人,眼中是岁月沉淀下来的睿智,温和耀眼,却不咄咄逼人。
姚长雍回身,拉动缰绳,马儿与马车并行,拱手朝车窗内笑道:“王大人。晚辈的确舍不得家乡,貌似王大人的心情与晚辈相同。”
王举儒一愣,呵呵笑道:“你说话倒是直爽。这些年走过许多国家,看过许多风景,最美的地方依然是自己的国家和家乡。”
姚长雍心有所感地点点头,和王举儒就家乡、东瀛聊了起来。
因王举儒常驻身毒,姚家百十年来从未在这条路上断过商队,与王举儒打过的交道颇多。王举儒对姚长雍这个少年起便担负起家族重任的人很是佩服,在身毒时便听姚家商队赞不绝口,言语敬佩。
因此,两个隔着山水互相敬慕的人一见面便成了忘年交。
ps:
最近看了点修仙文,于是有了这一段,文中没有神棍,雷鸣纯属巧合。
第484章 止谣
姚长雍从伯京出发后,金穗几乎每天都会收到他的家书,她往往一面读信,一面想象姚长雍正在做什么,令人诧异的是,这一路十分平静。这种平静一直持续到最后一封信,也就是姚长雍登上去往东瀛的官船那一天。
然而,越是平静,越让人心生提防。
姚长雍是第一回出远门,出国,姚老太太和姚大太太开始茹素,至于姚二太太一直都是茹素的。
金穗其实不太在乎这些形式上的东西,却止不住担心,欲学姚老太太,想着,也许有用呢?姚老太太却阻止了她,说是她小孩子家正在长身体,府中其他人也被禁止茹素。
转眼到了盛夏,天气一日比一日闷热,闷得人心焦躁,姚老太太带上儿媳们以及欢大奶奶袁氏、姚莹莹前往后山避暑,金穗和姚长津、姚长源夫妇留下来主事。五爷姚长欣和大少爷姚一帆叔侄俩才十二岁,已经半是学生,半是学徒了,跟在姚长津兄弟俩身后学着管事。
金穗看得出来,明显姚一帆要得重视一些,但也无可厚非,因为姚长欣是庶出的三老爷的庶出儿子,姚一帆虽是重孙,却是正宗的嫡出。
这日,金穗打发了晓烟代她去给姚老太太请安,琳琅提了一篮子山庄里的紫葡萄送回来。夏日犯困,金穗为不耽误公事,索性在镜明院设了凉榻。
姚长雍走后,镜明院里外的小厮们全换成丫鬟伺候,只有青凤片刻不离地守在镜明院外,金穗出门,他也是时刻跟着。经过黄老爹的失踪,青凤行事越发小心翼翼,几乎到了神经质的地步,生怕金穗一个错眼不见就被人劫持了。
金穗说过几回,却不顶事。
琳琅请安,金穗问候几句长辈们的身体。眸光一撇,惊讶道:“晓烟,你眼睛怎么红红的?不会是琳琅欺负你了吧?”
后一句话明显带着开玩笑的调侃意味。
琳琅朝晓烟使个眼色,插科打诨:“晓烟姐姐是四奶奶身边第一人儿,奴婢哪儿敢欺负晓烟姐姐啊?是方才下山时,晓烟姐姐在树荫下歇脚,遇到一群蠓虫,飞了眼里,哭了一路回来。四奶奶可得为奴婢做主,赶明儿都说奴婢欺负晓烟姐姐。奴婢可冤死了。”
“我问晓烟。你倒抢着说话。不晓得的真当你欺负了晓烟。罢了,赶紧用干净的凉水洗洗,仔细待会儿肿了眼睛,我又不是母老虎。谁赶着让你来请安不成。”金穗含笑吩咐道,然后命锦屏和银屏下去洗葡萄。
锦屏洗了葡萄装在两个柳叶形绿盘子里端上来,旁边摆了两个镀金边的白瓷盘子装葡萄皮。
金穗不习惯丫鬟伺候剥葡萄皮,先尝了一颗,点点头道:“横竖我吃不完,葡萄吃多了要闹肚子,留一盘子,剩下的你们分了吧。”
锦屏欣喜地应了一声,端了盘子出去。
金穗才吃了十来颗。葡萄用井水湃过,清凉解渴,缓解了身上的燥热。晓烟另外端了一小碟桑葚进来,金穗不喜欢吃这个东西,只尝了两颗就不动了。让晓烟自己吃。
金穗抬眼看着吃桑葚的晓烟,丢了葡萄皮:“晓烟,方才怎么回事?”
晓烟一愣,眼中浮出一抹委屈,低了头,擦了擦手,恹恹地道:“奶奶,奴婢已经没事了,要奶奶费心了。”
“我有什么费心不费心的,你是我的丫鬟,还是大丫鬟。你要不说,我真当是琳琅欺负你,这府里除了老太太身边的琳琅,谁敢惹哭了你?”金穗淡淡笑道。
“奶奶误会了,不是琳琅妹妹欺负奴婢……”晓烟慌忙抬起头解释,望见金穗眼中的深思,她一惊,变得垂头丧气,“奴婢蠢笨,什么都瞒不过奶奶的眼睛。”
“晓烟,我就一双眼睛,一双耳朵,府里这么大,我这双眼睛和耳朵可看不过来、听不过来,你们这些贴身丫鬟们便是我的眼睛和耳朵。若是你们打心眼里瞒着我,那我真成了瞎子、聋子。”金穗疑虑不止,晓烟和琳琅一起隐瞒她,估摸不是小事,这事八成是关于她的。
瞧把晓烟给委屈的。
晓烟犹豫片刻,终于低低地开口道:“奶奶,奴婢说了,奶奶可得沉得住气。”
“沉不住气又怎样?”金穗失笑,黄老爹失踪,丈夫被迫出使东瀛,她想沉不住气,也沉住气了,还能有什么事能让她沉不住气的?
晓烟一顿,讷讷道:“奴婢和琳琅回府时,隐约听小厮和婆子们议论,说是……说是老太太让一帆少爷小小年纪学打理家业,是为了补四爷的缺……”
说罢,晓烟紧张地盯着金穗,就怕金穗生气气着了自己。
金穗脑袋一懵,旋即叹了口气,站起身拍拍晓烟的肩膀,转身走到窗子旁看外面无精打采的芭蕉,等转回头时,神色变得坚毅,面无表情地对忐忑的晓烟说道:“这种诅咒四爷的人就该拉下去打板子,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晓烟,你还记得是谁说的么?”
金穗本想放过那些人,可这种谣言流传的最终结果会让姚府人心惶惶,若是传到外面去,姚家产业的那些掌柜们会怎么想?严重些,掌柜们会质疑她的权力,那么她发出的那些命令就很难做到令行禁止了。
她眉梢颦起,流言这个东西杀伤力可大可小,所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用在庶务管理上也是一样。
晓烟呆了呆,连忙报出几个人名。
金穗不需出面,直接喊了青凤进来,把那几个人以妄议家主的罪名打了一顿板子,撵出府外,谁的面子都不看。
这事惊动了姚大太太和姚三老爷,姚三老爷拍手说“打得好”,小辈们逞威风是给他这个长辈长脸了,谁去求情,他就一脚把那人踹出门去。姚大太太派了大丫鬟来质问金穗,毕竟打了几个内院的婆子,这是姚大太太管辖的区域。
金穗百忙中抽空见这丫鬟,淡淡地抛了几句:“老太太、太太、二太太为了四爷远游而日日茹素,那群嘴碎的婆子却诅咒四爷。不管是为家主名誉着想,还是以免辜负太太爱子的心意,我不得不罚她们。太太若是认为我不对,我直接去负荆请罪便是。”
福熙院的大丫鬟出了镜明院,找锦屏一打听,大吃一惊,哪里还有质问的心思,忙忙去禀告姚大太太,姚大太太不仅不责怪金穗,而且命贴身丫鬟和管事嬷嬷们整顿内院,又揪出几个人撵出二门。至此,那些流言便被压了下去。
姚一帆是姚真真的亲弟弟,金穗因着这个缘故对他多了两分喜爱,经过这事,莫名产生了抵触心理,幸而姚一帆虽然在学本事,却一个月见不到金穗两回,倒也察觉不出什么。
姚老太太在八月初避暑回来,府中只留着金穗主事,她怕金穗被那些修炼成精的掌柜们蒙骗欺负,放心不下,好歹她辈分高,地位尊贵,能帮忙镇镇场子。
中秋节时,金穗清闲下来,提起这事笑言:“老太太是镇宅之宝,怪不得人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呢。”
姚老太太吃着金穗新捣鼓出来的双黄蛋月饼,呵呵一笑:“这话有趣的紧。”
姚一鸣蹲在金盆子边上抓着新打的稻子,抓一把,扬一把,口水顺着没长齐的牙齿流进金盆子里,憨憨地傻笑,自得其乐,玩得特别欢快,她见了就笑得见牙不见眼:“今年风调雨顺,是个丰收年。”
“孙媳瞧着也是。几条商队等着打了谷子,好去外邦淘换别的粮食,城里很是热闹。”
金穗亲自查看过梁州一带的收成,又看了外地的收成捷报,除了少数几个地区遭遇旱涝,大夏这一年的收成极好,姚家接了几个粮食大订单,零零碎碎的,还有些小订单。她第一回处置粮食交易,做得特别小心,因为粮食出境是个很敏感的课题,得防着人在这上面动手脚。
在藏宝赌坊上,摄政王吃了大亏,不可能一直风平浪静下去。摄政王那一只脚没落下来,金穗总觉得心神不安。
但是,当摄政王的那只脚落下来时,金穗准备日久,却依旧被打个措手不及。
中秋过后,秋收接近尾声,酒楼茶肆都在议论收成这个话题,不乏文人墨客旅居乡野,有关秋收的诗词在街头巷尾的小儿口中流传,只让人叹,好一个太平盛世!
姚府门前两匹马儿飞奔而至,两位管事模样的中年男人飞身下马,门房小厮眼尖地认出来人,谄媚笑着迎上前,亲热地唤:“梁管事,任管事,您二位大人安好!”
那梁管事脸色却不比往日好,随手丢一块银子扔到门房怀里,门房笑得更加谄媚,而那任管事一如既往地黑着脸,一毛不拔。
传了话,梁管事和任管事急急朝镜明院赶,门房望着二位管事的背影,嘀嘀咕咕:“任管事的铁公鸡性子真让人恨得牙痒痒啊!”又犯疑惑:“那任管事是个黑无常也罢了,怎么梁管事也行事匆匆,一脸着急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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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了,考虑很久,还是舍了男主这条线,简略提一下男主解救黄老爹的过程,之后还是以女主